在他們撲向歐陽采薇的陵園時,徐兮兮也讓手下進入戰鬥狀態。
在茫茫的大雨中,她望着數十道身影衝向金山墓園且手裡都握着武器,雖然因爲雨水和夜色無法辨認對方身份,但徐兮兮的直覺告訴她那肯定是楚天,除了他喜歡在墓園搞出是非就沒其他人。
挖人祖墳的傢伙!徐兮兮嘴角翹起:小子,今晚我給你造個墳吧!
想到這裡她掏出自己的配槍,嘩啦的上好子彈打開保險,向三名得力干將下達指令:“五分鐘後就衝進金山墓園,A隊B隊歲我直接撲殺敵人,C隊在外面把守通道,今晚務必要幹掉楚天!”
三名干將微微低頭,齊聲應道:“明白!”
徐兮兮提槍跳下轎車,深知帥軍霸道的她不忘記叮囑上幾句:“大家都給我記住了,只要手上握有武器的人就給我幹掉,無論對方是否反抗!千萬不能仁慈手軟,否則那死的將會是我們!”
衆人再次點頭,低聲回道:“組長放心!”
徐兮兮嘴角勾起一抹殺伐笑意,咬牙切齒的道:楚天啊楚天,你給我的恥辱以及欠下保密局的血債,我要你今晚連本帶利的歸還,別以爲被人喊爲少帥就了不起,在本小姐眼裡你就是一條狗!
在徐兮兮的等待中,孔安瑞等人已經撲到十七號墓地。
見到百餘米外站着數十號黑裝大漢,而且腰身鼓鼓的,孔安瑞微微生出愣然,那狗日的流浪漢,說什麼兩三名匪徒看守墓地,眼前至少有三四十號人,改天就該把那傢伙拖進警察局喂蚊子。
只是這種陣勢,讓他更加相信孔傑被藏在此處。
一名親信抹着臉上雨水靠了過來,他見到對方那麼多人也沒有多少底氣,於是壓低聲音道:“局長,對方好多人啊,咱們打還是不打?要不要調些兄弟過來支援啊?或者等他們過來再攻擊?”
孔安瑞低頭思慮片刻,搖搖頭回答:“等他們過來什麼都晚了,對方也就三四十號人,我們也有三十八人,何況我們出其不備的襲擊他們,勝算又多了三四分,治安所的也很快來支援了!”
親信點點頭,環視兩眼後道:“但對方如此分散,攻擊無法短時湊效!”
孔安瑞重重的呼出幾口悶氣,扯着黑色雨衣回答:“看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了,待會我親自現身去吸引他們圍過來,你們就呈扇形包圍形式對敵人攻擊,相信首輪攻擊可以撂倒近半敵人!”
親信鄭重點點頭,但善意的提醒道:“局長,你現身有點太冒險了吧?”
孔安瑞嘴角流露譏嘲,淡淡反問:“要不你來?”
親信被問得愣了愣,隨後擺着手笑道:“我替局長現身當然沒有問題,但我身手跟局長相比相差太遠了啊,誰不知道你是東區分局的散打冠軍,誰不知道你連續五年奪得槍擊比賽頭名啊!”
孔安瑞重重的哼了聲,摸摸腰裡的短槍道:“哼,貪生怕死的傢伙!”
等手下們全都做好了準備,孔安瑞就用嚎啕大哭的狀態閃現出來,他兩手空蕩蕩的亂晃盪,還悲慼的喊着:“兒子啊,你死得好慘啊,真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雨大路滑,千萬要小心啊!”
那份披頭散髮悲痛欲絕的模樣連親信都以爲他死了兒子,情報處成員見到這傢伙瘋瘋癲癲出現就瞬間提高警戒,人影不斷晃動聚集過來,爲首者還出聲喝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孔安瑞抽泣着,抹着雨水道:“我來哭喪啊!”
爲首者見到這傢伙單槍匹馬而且神情確實悲慼,估計不會是什麼鬧事傢伙,於是不耐煩的向手下喊道:“把這傢伙趕出去,讓他兩個小時後再來哭喪,免得騷擾老大守靈,快,給我丟出去!”
四名大漢收起短槍,氣勢洶洶的抓住孔安瑞。
機會稍縱即逝,孔安瑞見到圍過來的敵人又要散去,於是忙歇斯底里吶喊‘兒子啊’發出攻擊信號,情報處成員被這悲慼聲再次弄得分神,扣住他的敵人也愣然,孔安瑞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
他被扣的雙臂猛地用力一晃,憑藉他身上超強的爆發力,將兩名大漢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硬生生的甩開,緊接着,他手腕抖動,衣袖下的短刀自然脫落,之間毫無停頓,孔安瑞順勢扣住短刀。
猛地向後一揮手,一道白光劃了出去。
太快了!
快到站於他身後用槍頂住他腦袋的那名大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喉嚨已被鋒利的刀鋒生生的切開。這一條深深地大口子將那大漢的氣管血管一同割斷,噴射而出的鮮血濺在孔安瑞臉上。
“啊——”
想不到明明已被扣住的孔安瑞竟然還能掙脫開,更想不到他會膽大妄爲的發出攻擊,而且眨眼的功夫還殺了己方的一名兄弟,另外那三名大漢無不變色,一個個的表情又驚又駭。
三人只是停頓了一下,接着齊齊去掏槍。
可是這時候他們再想拿出槍來,已然太晚了。
孔安瑞搖搖欲墜的身子突然間變的靈活起來,身形急速的向左邊一靠,用後背頂撞了一下左邊的大漢,對方被撞得失去重心,趁着對方站立不穩的時候,他手中短刀也已狠狠刺入對方的心口。
撲!隨着刀身入肉的聲響,那人慘叫而倒!
孔安瑞身如狸貓般敏捷,瞬間又衝到右側那名大漢,此時那人也已將槍抽了出來,可是沒等他擡起瞄準,孔安瑞身形提留一轉,白駒過隙的繞到他的背後,同時用短刀從他的脖子輕輕掠過。
那名大漢根本沒看見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脖子冷然間一緊,接着,鑽心的巨痛席捲而來,令他忍不住想大吼出聲,可是他張大嘴巴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原來他的氣管業已被短刀切斷。
說是遲那是快,孔安瑞解決掉三名大漢,只是數秒的事。
幹掉這數名敵人,孔安瑞立刻抽身後倒,臨近最後那名敵人反應過來,對着孔安瑞連開兩槍,第一顆子彈打空,但第二顆子彈正中孔安瑞的後背,他身上是有防彈衣護體,因此並沒要他的命。
但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還是令他後倒的身體幾乎彈了起來。
孔安瑞有個過人的優點,就是懂得隨機應變,子彈擊中他的後背,他反而藉着子彈的衝擊力,身子順勢向前飛撲,這一下,他足足撲出兩米多遠,隨後閃進了某塊墓碑後面,並反手掏出短槍。
與此同時,消音槍聲不斷響起,數十名孔家槍手和警員從黑暗處閃了出來,手裡的槍不斷對着反應過來的敵人點射,本來敵人站位分散不易被同時攻擊,只是都被孔安瑞的嚎叫吸引圍過來。
所以在子彈傾瀉中,近二十名情報人員倒了下去。
爲首情報人員見狀大驚,忙組織剩餘人員退後穩住陣腳抵抗,同時跑向歐陽無華彙報,但讓他驚詫的是,自家主子竟然不見了!剛纔還好端端盤坐在陵園內的組長,像是長了翅膀消失無影了。
他臉部僵硬如石,但卻容不得他多想。
因爲孔安瑞他們已經迫了過來,當下只能吶喊着反擊,如果不把這批敵人打退,估計剩餘的兄弟包括自己都會橫死這裡,於是他邊讓手下依託地形反擊,同時向組織彙報遭受襲擊要求增援。
但讓他崩潰的是,半點信號都沒有。
孔安瑞見到己方掌握了大局,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來,立刻指揮警員從兩側壓上去,把敵人嚴密包圍起來,而自己領着孔家槍手中間推進,從對方的槍聲來判斷,頂多五分鐘就足於結束戰鬥。
忽然,耳尖的孔家槍手耳朵微動。
他們感覺到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於是忙向孔安瑞報告,後者豎起耳朵傾聽,確實感覺到後面有腳步聲且越來越接近,孔安瑞將身形向後挪挪,接着快速地探出頭去,飛快地環視一眼。
就在這頃刻,立刻引來無數子彈的連射。
砰砰砰的子彈打在墓碑、草地,泥水草屑濺了孔安瑞一頭。他縮回腦袋靠着墓碑,長吁着甩了甩頭髮上的碎渣,對手下大聲吼道:“奶奶的!想不到敵人這麼快來支援了,趕緊佔位頂住!”
“再過兩三分鐘,治安所的人就會來了!咱們就勝利了。”
此時,八十餘名保密局精銳蜂擁而來,手持短槍急衝衝包圍十七號墓地,落在後面的徐兮兮身穿雨衣,向部下大聲喊道:“快!全部壓上去,不顧代價擊斃他們,記住,除楚天外不留活口!”
各就各位的保密局精銳立刻發起攻擊,跟十餘名孔家槍手正面衝突起來。
七樓高的管理員宿舍,燈火通明。
頂樓宿舍地上躺着十餘名被打暈的管理員,而楚天端着茶水坐在麻將桌前摸着牌,神態安然的自娛自樂丟着牌,外面沉悶短促的槍聲雖然大多被雨聲埋沒,但他還是能感覺出外面打得火熱。
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墓園正不斷倒下屍體,血流成河,這種殺戳對於楚天來說並不會讓他震撼,因爲他天性淡泊使然,而且想到歐陽無華設下的陷阱,他更是對窗外生命開始漠視:
孽債孽人還。
聶無名從陽臺回屋時,楚天剛好伸手摸了個牌:
“槓上開花!好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