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最後十五個小時。
坐在帥軍英國總堂的楚天,手指在一份份情報上拂過,那是各方勢力最新動態的情報,從紅色標記可以判斷,雙方已進入到最後鬥法階段,不過楚天並沒有拆開來看,至少望着西王輕輕一笑:
“來了?”
西王點點頭,壓低聲音回道:“來了!一共有五股勢力蠢蠢欲動,這次我們動用了幫內最精銳的情報人員,獲知連不敗聚集各方勢力對付你,雷家、王室、拳營、連家以及一小撮老袁舊部。”
“雷家,王室、拳營、老袁死硬分子?”
楚天眼裡閃過一絲笑意,語氣平淡的開口:“想不到連不敗還真是個人物,短短兩天時間就說動這麼多勢力聯盟,連雷霆那種縮頭烏龜都出頭,想必耗費了不少錢啊,這一局還真有點意思。”
“根基情報,五方加起來至少五百多名好手。”
西王臉上劃過一絲不解,偏着腦袋補充:“可是這些聯盟雖然勢力雄厚,但要跟帥軍死磕還是幼稚了一點,咱們在倫敦有一萬多名兄弟,高手也有四五百人,這還不包括老袁舊部的高手呢!”
“對方五百人怎麼看都像送死。”
楚天靠在寬大的椅子上,一邊翻閱情報,一邊輕笑開口:“西王,看問題要深入一點,小蓮子集合的五百好手,並不是衝着連婷婷而去,那是一個無解的死局,連不敗不會在上面浪費時間。”
“這五百高手是來殺我的。”
西王身軀一震,看着楚天訝然出聲:“什麼?殺你的?這、、、我猜到連不敗可能會圍魏救趙,派一些高手假意刺殺你,藉此來分散南宮會所的壓力,然後就趁着混亂接應連婷婷殺出重圍。”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指輕敲桌子:“當你誤認爲他是圍魏救趙時,其實他真實意圖就是殺掉我,相比殺掉我帶來的天大戰績,營救連婷婷實在太無所謂,而且情報能如此鎖定他們、、”
“就是希望我們調派更多好手去會所。”
說到這裡,楚天手指輕輕一畫:“你想想,如果我們真認爲五百盟軍去解救連婷婷,那麼我們會派多少好手去四周設伏?此消彼長,派出的人越多,我身邊高手就越少,襲擊起來就更容易。”
西王點點頭:“有道理。”
楚天站了起來,淡淡一笑:“更重要的一點,爲了救一個沒有意義的連婷婷,王室他們會跟連家聯盟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除了殺掉我這個宏偉目標,再也沒其他東西能夠緊緊團結他們。”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如此。”
西王再度點點頭,但很快露出一絲茫然:“以連不敗的聰明,他應該清楚這一個局看似霸道,但只要被你看透就會瞬間失去可行性,他怎麼會如此狂妄自信,把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籠子裡呢?”
“也許,他大意了。”
楚天輕描淡寫的開口:
“先盯着吧,今晚會有好戲看的!”
楚天沒有把連不敗依仗的殺手鐗說出來,那七十多名宗協會高手,如果沒有戴公公的有意爲之,將會是連不敗隱藏的最厲害殺招,當帥軍跟五百名盟軍高手死戰一場後,再出現這一批力量、、
楚天能否擋住還真是一個變數。
西王要轉身離去時,想起一件事情開口:“少帥,你現在調來一百多名袁伯郎高手,雖然他們戰鬥力很強悍,但我始終對他們不太放心,你讓他們跟盟軍作戰自耗,難保他們會反戈一擊啊。”
盟軍中有六十多名老袁的死硬分子,傅管家一死就藏匿起來,昔日兄弟相見很難對彼此下手,相比楚天駕馭他們衝殺盟軍,老袁舊部反水的可能性更高,所以她纔對楚天的作爲生出一絲擔心。
“沒事!我相信他們。”
楚天呈現出強大的自信:“我不會拿他們對付盟軍。”
西王微微一愣,雖有疑問卻沒再說什麼。
人生啥叫悲劇?
你覺得你的人生很悲劇的時候,而且因爲這個去罵老天爺不開眼去罵命運太捉弄人的時候,其實無論是老天爺還是命運都是沒空理會你的,天天罵他們的人那麼多,他們哪知道你算哪根小蔥?
你覺得你失去了所有,天都塌了、生活失去了支柱、活着失去了希望就很悲涼很了不得了,其實你在人家眼裡不過是形形色色的路人甲中的一個而已,就像現在的一派仙風道骨的流沙道長、、
他只是吃了一碗齋面,結果就被人堵在麪館裡。
“你可是流沙道長?”
一名白衣男子站在門口,很親切的問道,雖然他聲音很輕和,但流沙道長卻嗅到一抹冷冷殺機,出於安全出於保密,四十多歲的流沙道長厚起臉皮,笑呵呵的迴應:“不是,你認錯人了、、”
“我叫長河。”
此時,流沙道長忽然見到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對他這個回答,冰冷而蔑視,這一眼,讓流沙道長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卻有一種被跳樑小醜被無視的憤怒。
這種憤怒還來不及表達出來,在流沙道長的瞳孔中白衣男子的影像瞬間消失,接着一把乾乾淨淨的長劍就破鞘而出,連人帶劍指向流沙道長的胸口,後者按捺不住,也知道對方勢必要殺自己:
“欺人太甚!”
流沙道長怒吼一聲踢起面前桌子,在桌子撞上長劍時,他就一個箭步上前,一拳轟出,拳頭衝出的位置不是長劍,而是白衣男子的腰眼,後者腰腹旋轉,一手成掌包裹住流沙道長的驚人一拳。
左手牽引,右手回劍一掠。
一股鮮血從他胸口迸射,觸目驚心
流沙道長搖晃兩下,死不瞑目的倒地,在他腦袋的三寸外,是那個殘留湯汁的瓷碗,他感覺到莫大的悲劇,這個悲劇不是被人揮劍殺掉,而是臨死前吃的最後一碗麪,竟然是沒有油花的齋面。
白衣男子抹掉劍上鮮血,隨後就轉身出了麪館。
他沒有理會左手虎口被衝裂的一小道傷痕,鮮血淡淡。
與此同時,於宗海正站在倫敦一處老式公寓裡面,握着電話一一確認分散進入市區的高手,一大輪電話打下來,他目光止不住凝聚,似乎有一些不解:“七十一人?怎麼會這樣?還有五人呢?”
於宗海臉色有些凝重,在房間慢慢踱步,這些人從京城出發,不同路徑不同批次進入英國倫敦,爲了安全起見還給他們更換了聯繫渠道,現在,整個英國能夠聯繫他們的人,唯有於宗海了、、
但現在,他卻聯繫不上苦德大師等五人。
如果說是楚天鎖定了他們行蹤而進行狙殺,那爲何死的又是苦德大師等五人?他們身手在七十六人中不是最高,威望也不是最鼎盛,楚天沒有理由對拿他們先動手啊?這樣一來很容易打草驚蛇。
而且楚天要狙殺,絕不會只殺五人。
於宗海在公寓裡面胡思亂想,卻沒猜到一個他永遠不會知道的答案,那就是文子嫣只認識那些文字,因此書生最先殺的也就是那些最容易記住的人,畢竟文子嫣反覆唸叨:“苦德、流沙、、”
一抹冷風從窗戶灌入,於宗海忽然生出一絲冷意。
只是再冷,再大雨,今晚還是要做事的!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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