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琪已經捕捉到什麼:“很顯然,這情報是臺灣連家暗中透露給妹妹的,目的就是讓她揪出戴公公,引起天朝現在這種暗波洶涌的局面,至於連家爲什麼放棄戴公公,很可能是他沒價值。..??”
她沒有說出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戴公公早已經被天朝中央策反了,成了一名雙面間諜,而連家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就榨取戴公公最後的價值,用他來擾亂中央內部,而妹妹就成了連家一顆棋子。
“什麼?連家?”
任家族叔身軀一震,特地站了起來:“那我們不是死的更慘?這死丫頭還跟連家有來往,難道不知那是中央最敏感的神經線嗎?她竟然還敢去觸碰?這死丫頭害人害己,還連累到我們一家!”
接着他又望向習永強,聲音焦慮:“永強,你可是任家女婿,可要爲我們主持公道啊,你回去跟習老說一聲,要他幫我們澄清幾句,就說我們完全不知任曉璐的惡劣行徑,我們是無辜的啊。”
“我們跟臺灣半點關係都沒有。”
世態炎涼,何處都可見。
“任叔,不要緊張!”
習永強在眉頭輕皺之餘,也出聲寬慰衆人道:“任曉璐應該跟臺灣連家沒有來往,那些重要情報只是無意中獲得,如果她真跟連家有勾結的話,國安早就把她抓起來了,楚天可不是吃素的。”
聽到習永強這樣回答,衆人心裡微微寬鬆,折騰戴公公已經讓任家面臨滅頂之災,再扯出任曉璐是連家間諜,那任家就會徹底從京城抹去,連樓上睡覺的一家之主任老,也不會坐上那個寶位。
“希望她跟連家無關。”
一名任家嬸嬸暗呼一口長氣,隨後很是茫然不解:“我都不明白,老爺子爲何不讓死丫頭回來?亡羊補牢猶時不晚,他卻還讓任曉璐在宗協會折騰,這豈不是讓我們被更多人視爲眼中釘嗎?”
“爺爺的做法是正確的。”
任曉璐靠在習永強身上,感受着一抹溫暖開口:“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妹妹已經沒有半點退路,唯有從宗協會身上打出缺口,纔可以降低將受到的懲罰,何況這是華老親自給妹妹下的指令。”
“如果半途而廢,後果只會更嚴重。”
“永強,你要讓習老幫一把。”
任家族叔似乎也知道官場牆倒衆人推,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回道:“怎麼說習老和老爺子也是未來的搭檔,而且你和曉琪也即將結婚,所以咱們早就是一家人了,務必要讓習老幫忙說幾句好話。”
他吞着口水補充:“這次事件已把各方大佬都召集到了京城,連成都十多年沒進過京城的華老也來了,事態可謂嚴重至極,只是我感覺他們更多是落井下石,唉,誰叫任曉璐犯下這樣大錯?”
“沒事!大家不用擔心。”
面對任家人期盼的目光習永強頭皮有些發麻,他今天過來純粹是探視未婚妻情緒,誰知卻被任家人當成了救命稻草,但又不能撇清關係和應承,當下只能苦笑回道:“中央向來賞罰分明的!”
“唉,無論如何,這次被任曉璐害死了。”
任家嬸嬸長嘆一聲,即使中央看在老爺子份上不會打擊過多,但他們前程多少會因此受到阻礙,當然,他們至此只知道任曉璐揭露戴公公,並不知道死丫頭下藥搞事,否則定會全部僵硬石化。
就在這時,樓上閃出一個藍色身影,隨後就見到一家之主任老揹負雙手走下來,任曉琪他們紛紛起立迎接沒發表過態度的老人,任老坐到沙發上時,語氣平靜開口:“任家這次要壯士斷腕!”
“如果我說斷掉任曉璐,你們有沒有意見?”
此話一出任父任母身軀一震,想說什麼卻難於迴應,任家族叔他們卻齊齊點頭,還帶着一抹欣喜道:“沒意見!事情就是任曉璐搞出來的,理應她自己背上,萬萬不能讓我們替她分擔黑鍋。”
“那就讓她死,如何?”
任老再度語氣森冷地拋出一句,他的眼神仍然清澈銳利,他的語氣仍然有那種決定千百個人死亡的深沉威迫,但他身上流露出悲慼和無奈氣息,任曉琪和習永強都清楚的感應到了這一點、、、
一名任家嬸嬸沉默一會,小心翼翼的開口:“如果事情無法周旋,犧牲一人保存家族是必要的,也是正常的,咱們總不能讓任曉璐一人錯誤影響整個家族發展,影響老爺子未來的輝煌前程。”
不少任家子侄點頭附和,相比自己前程來說,任曉璐的生死真的不太重要,任母卻流露出一抹悲哀,搖頭喊道:“老爺子,曉璐雖然刁蠻任性也錯了不少事,但咱們不能這樣無情不保她啊。”
“而且永強他們都說了,曉璐很可能是被連家算計。”
“大嫂,話可不能這樣說!”
任家族叔生怕任母左右了老爺子的壯士斷腕,馬上出聲打斷她的話:“不是咱們無情不保她,而是咱們根本沒有籌碼沒有辦法保她,你說,她闖下這種彌天大禍,在例會上當衆揭露戴公公。”
“我敢肯定,當時在場的八成大佬現在都在咒罵任家。”
任家族叔神情變得激動起來,聲線也無形中加大:“曉璐這一出禍硬把一二線大佬擡到檯面上,他們被迫做了間諜第一案的見證人,後面手尾將會相當麻煩,咱們可算是把他們都得罪光了。”
“再不把曉璐丟出去,任家以後就不用混了!”
沒等任母開口回道,任曉琪忽然站了起來,斬釘截鐵的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全力保曉璐!”說到這裡,她望着任老開口:“老爺子,我無法讓妹妹全身而退,但我可以減少她一些懲罰。”
“未來的宣傳部副部位置,我願意讓出去。”
任曉琪聲線清冷:“希望她日子能好過一點。”
任老向孫女投來一抹讚許的目光,習永強也是拍拍她胳膊給予鼓勵,其餘任家子侄卻齊齊閉嘴,此刻他們清楚自己說話會很尷尬,不學任曉琪讓位會覺得無情無義,但真要讓出又很是不甘心。
所以他們選擇沉默,以此來表示態度。
“我會考慮你們的意見。”
任老聲音平靜開口:“從今天起,你們不用回去崗位工作,就老老實實呆在任家,等中央結果出來後再作打算!”接着他環視周圍一眼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至少有一半人不用回去。”
任家人齊齊震驚,顯然不明白任老的意思,這時,老人已經把目光轉到習永強和任曉琪身上,輕嘆一聲:“如果這件事楚天沒有鍤手,結果不會去到最壞,可惜,他成了這案子的最硬釘子。”
任曉琪微微訝然:“楚天?”
任老也沒有直接點破,只是大手一揮:“不過也不能怪他,他的立場和交情都需要他做釘子,而且他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朋友,曉琪,永強,以後你們多跟楚天走動,他會是你們堅強的後盾。”
習永強也茫然不已,不過還是點點頭:“明白。”
就在這時,習永強的手機忽然響起,而任家大廳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兩種不同響聲卻混合成同一種刺耳,讓原本就安靜的任家子侄再度死寂,心裡也莫名劃過一絲不安,任家父母也目光一凝。
任老保持着平靜,手指一擡示意姐電話。
任曉琪拿起座機,習永強掏出手機,所有人齊看着他們。
下一秒,兩人震驚齊喊:
“什麼?戴公公跳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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