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終於數到零,樸尼瑪沒有站起來,於是上前拉住越南仔的手,高聲喊着:“越南幫勝!”與此同時,沙家的兩個醫生上去擂臺把樸尼瑪擡了下來醫治,高麗幫見到同夥重傷都止不住憤怒。
沙琴秀似乎早已經預料到這種場景,右手輕揮,幾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就屹立兩邊,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誰都知道這是向那些憤憤不平的高麗人施加壓力,明顯告訴他們願賭服輸,不得鬧事。
擂臺側邊掛着黑板,標記着所有老大的籌碼狀況,高麗人輸了比賽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機會,而越南幫的籌碼卻從2變成了4,這就昭示着越南仔後面被人挑戰無論輸贏都已經保得了底線2噸。
越南仔取得勝利之後,像是人們歡迎英雄般的被越南幫挨個抱着祝賀,顯示出社會主義黑幫的精誠團結。
2號竹籤的是個幹練的東瀛中年人,天氣雖冷,卻是裸露了半個??膛,上面的肌膚如同鐵打一般的雄壯,他打扮
雖然粗野,面容卻並不粗獷,看起來反倒有些文人清冷的氣質,但雙目卻是寒光閃現,讓人望了爲之一凜。
東瀛人環視着各大黑幫,這個時候不會因爲要發揚武士道精神而蠢到去挑選銅套人這樣的強手,但也不會專撿看似軟柿子的楚天來捏,思慮之下,目光落在旭哥他們,有禮貌的道:“麻煩香港人!”
旭哥臉上揚起放蕩不羈的笑容,扯下黑裝放在部下手上,然後捻起袖子向擂臺走去,楚天沒有見過旭哥的身手,於是饒有興趣的端過葡萄,準備邊看邊吃,眼神沒有見到楊飛揚正打着呵欠。
旭哥隨意的往擂臺中間一擺,大開大合的氣勢配上他招牌式的笑容,很容易產生出江湖痞子的形象,長髮遮眼,宛如刀削的臉,鋒芒不露的彪悍之氣,他站定之後向東瀛人勾勾手指,笑道:“不用搞那麼多虛假的禮儀了,動手吧。”
東瀛人微微惱怒,但還是有禮貌的鞠躬。
裁判輕輕吹響哨子
,然後就離得遠遠的,等着最後時刻的到來,這不是拳賽,這是自由搏擊的擂臺,所以不必擔憂手腳攻勢是否符合規則,只要沒死人,只要有人倒下,這場比賽就算是圓滿結束。
旭哥和東瀛人都向場地中慢慢接近,最後都站住盯着對方,誰都不敢先貿然出擊,高手過招之前的審視往往決定着戰局的勝負,所以兩個人站在場地中都一動不動,但頭頂都已經見了汗水。
東瀛人額頭流出的汗水滑落在他的眼睛裡,但他不敢去擦,眼前這個旭哥給他的壓力不允許他有多餘的動作,時間好象停止,從兩人身上傳出的壓力讓附近的裁判也都一臉是汗,大氣不敢喘。
“我的名字叫野田大春!”東瀛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話,讓旭哥微微一楞,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間,野田大春踏前幾步,右手衝拳打向旭哥的腹部,等他反映過來想躲已經來不急,本能的用雙手抓住野田大春腕子,隨着衝勁身體不停的向後退,一直到身後被擂臺欄杆頂住。
野田大春趁着旭哥雙手沒
空,左手急速的衝向他的??膛,旭哥反應也極快,硬是抽出右手抓住他的手腕,不敢有絲毫鬆懈。兩人僵持在一起進行力量較量。旭哥咬咬牙,冷笑着說:“你真他
的陰險。。。”
野田大春身子前傾說:“結果才重要。”
就在這時,旭哥大喝一聲,憑着一股爆發力,把野田大春的手腕向前用力一推,身子順勢滾到一邊。野田大春力量都用在手腕上,收勢不穩,拳頭捶在擂臺欄杆,力量之大,讓欄杆微微顫動。
旭哥重新站好,如淵?嶽峙一般,讓人看起來想要擊敗他絕不比撼山容易,一雙眼眸閃動着劍鋒一樣的光芒,說:“陰險的傢伙,你除了搞些陰謀詭計還能做些什麼?爺爺今天就教你怎麼打架。”
旭哥的語氣激怒了野田大春,他像發瘋的公牛衝撞過來,剛剛用紅領帶綁好右手的旭哥不退反進,左手格開防擋野田大春的手臂,右手握成拳頭衝擊他的腋下,‘砰砰’兩人各自受到重拳後退。
野田大春想不到旭哥的力勁如此霸道,要知道他是空手道九段,收拾這樣的年輕人應該不成問題,但現在的對衝之下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優勢,心裡不由暗暗後悔選擇了旭哥,早知道就應該找楚天。
楚天正往嘴裡丟着葡萄,大口大口的咀嚼着,他自然也看出兩人的勢均力敵,但他相信旭哥必然會取得勝利,因爲旭哥的打鬥經驗都是街頭鬥毆產生的,雖然不成系統,卻更具有應變能力。
野田大春繞着擂臺踱步,伺機而動,一聲厲吼之後,再次率先發動攻擊,沉穩有力腳步踏在擂臺“嗡嗡”作響,蓄勢待發的身體斜着射向空中,華麗扭轉一百八十度,粗壯右腿從最刁鑽的角度橫掃而出。
旭哥同樣是身經百戰的老手,拿捏好時機和火候,側身雙手立掌拍向帶起勁風異常威猛的鐵腿,兩人肢體碰撞,發出沉悶響聲,雙方彼此連退三步,誰知旭哥落腳點地,趁野田大春後退之機,再來一記勢猛力沉的迴旋踢。
避無可避之下,野田大春急速
向後躲閃,誰知,旭哥竟然能夠收住身形,藉助迴旋的力道,探出身子並把左手靈動的化拳爲指,多出兩寸點在野田大春的喉嚨,力道大的讓他頓感窒息。
窒息會停緩所有的動作,野田大春也不例外,就在這瞬間,旭哥左手猛然按下野田大春的腦袋,右手格住他挪動的左腿,同時右膝蓋猛然向上頂起,‘啪’的一聲,野田的腦袋跟旭哥的膝蓋猛烈撞擊。
這個撞擊顯然用上了旭哥的全力,因爲野田大春被撞擊之後,還來不及抹去額頭的橫流的鮮血,整個人就搖搖晃晃的倒下了,旭哥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擺動,表示對野田大春極盡藐視。
野田大春在掙扎着爬起,旭哥就安靜的等着他,然後掏出一支香菸卻發現沒有打火機,楚天輕輕微笑,從他的座位摸出扔了過去,雖然相隔十幾米,但力道剛好到達旭哥身邊,旭哥伸手接住,笑笑然後點燃。
野田站了起來,嗷嗷叫着衝向旭哥,旭哥退後幾步,吐出一口煙霧,然後欺身靠前用左手肘部狠狠頂撞在野田身
上,‘砰’的一聲,野田重新摔回原地,吐出一口鮮血就再也起不來了。
旭哥搖搖頭,輕蔑的吐出幾個字:“東亞病夫!”隨即也不等裁判宣判勝利就叼着香菸躍下擂臺,放蕩不羈的笑容讓其他老大再也不敢小瞧這個香港人,也開始盤算幾乎都是年輕一代組成的黑夜社份量。
3號籤本身就是旭哥,剛剛對戰完所以跳過,輪到4號籤的幫派上場,不是別人,正是勢力最大的突突組織,諾頂眼神極盡挑釁的望着楚天,親自走到沙坤等人身邊嘀咕,申請男女混合對戰。
這種對戰只要雙方答應基本就不成問題,沙坤幾個公證人討論片刻就答應,諾頂獲得准許之後就回到座位,跟暗紅她們叮囑幾句,就揮手讓刀槍不入的銅套人和蒙着面紗的天嬌上場。
銅套人橫在中間,就像是鐵桶豎在那裡,強大的氣場讓其他老大心裡都橫生出懼意,甚至有人在打算如果挑上自己要不要直接棄權呢?遮着面紗的天嬌則像是小家碧玉,讓人止不住的想要憐惜。
天嬌眼光直接落在楚天身上,淡淡的說:“帥軍!”
楚天自信最終能夠擊敗銅套人,天嬌雖然陰險狡詐,但他相信以楊飛揚的身手足於應付,於是把葡萄丟進嘴裡,扭頭望向楊飛揚,語氣平靜的說:“飛揚,蒙面女子由你來應付,有沒有問題?”
楊飛揚遲疑了一下,望着擂臺上的神秘女子,知道那可能就是楚天恨之入骨的天嬌,於是搖搖頭回答:“少帥放心,無論她是不是該死的天嬌,我保證要她血債血還。”
楚天擺擺手說:“在擂臺上不要殺她,但可以讓她重殘。”
楊飛揚會意的點點頭。
二十平方米的擂臺,擠着四個人,顯得有幾分擁擠。
楚天已經把銅套人往最壞的地方想象,但跟他近距離相對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心跳,宛如在森林裡遇見發怒的黑瞎子,那份
野獸般的氣息和兇悍就足於讓一切生物顫抖,甚至死絕。
楚天知道此刻不能有絲毫的波瀾,於是守住靈臺的寧靜,眼神變得深邃遼遠,傲然而立的面對着隨時準備攻擊自己銅套人,平和飄逸的氣勢散發開來,還漸漸向銅套人的兇悍包容過去。
無爲而爲,無容而容。
司令懷裡的女孩剝了顆葡萄塞進龍泰的口裡,撇起小小嘴角,透着三分蠻橫,七分驕傲,看着始終沒有動作卻淡然的楚天不順眼,嘟囔道:“那小子愣是站在那裡不動,難道不知道裝B要被雷劈嗎?”
龍泰司令肥厚的右手伸進女孩的??部,享受着女孩的柔軟,愜意的笑着:“他們不動,那就我們動,哈哈哈,那小子估計已經被嚇怕了,正想着怎麼體面輸掉比賽好下臺。”
沙琴秀厭惡的撇了他們一眼。
在他們說話之際,楊飛揚和天嬌已經動起手來
,楚天沒有低估天嬌,卻發現高估了楊飛揚,飛揚的攻勢雖然凌厲卻缺乏行雲流水,每個動作的轉換之際都會稍微停緩,這就讓天嬌總能躲過攻擊。
飛揚究竟怎麼了?難道是昨晚沒有睡好?楚天微微皺眉,雖然心裡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卻不敢過於焦急,因爲銅套人的氣機始終都鎖着自己,暫時還沒有出手就表示他在等待致命時機。
時間又過了幾分鐘,楊飛揚和天嬌的爭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但誰都看的出來,原本佔有優勢的楊飛揚卻漸漸處於下風,而天嬌的臉上卻揚起了得意的笑容,一改防守狀態,主動向楊飛揚進攻。
‘砰’,兩人相互對掌,衝力讓天嬌退了半步,楊飛揚卻是連退四五步,臉色開始變得慘白,甚至連額頭都流出了汗水,她感覺到口乾舌燥,心跳加速,四肢漸漸乏力,連呼吸都感覺不順暢起來。
沙琴秀微微發愣,心裡開始發毛。
楚天的神色也變得緊張,天嬌看
着大口喘氣的楊飛揚,再次欺身而上,左手直接向她的喉嚨扣去,楊飛揚條件反射的向側閃去,誰知道動作卻比意識慢上半拍,右肩膀被天嬌牢牢抓了個正着。
楊飛揚伸出左手斬向天嬌的脖子,天嬌輕輕一笑,抓住她的右肩猛然推出擾亂攻勢,然後又拉回,同時右手化成扣指,狠狠的擊打在楊飛揚的腹部,這一重擊讓楊飛揚完全失去了力量,身軀軟散起來。
天嬌眼含得意,托住楊飛揚的身軀猛然向擂臺欄杆摔去,楊飛揚竟然沒有絲毫反抗能力,想要伸手對撐欄杆卻軟弱無力,在這瞬間,嬌軀重重的砸在欄杆,然後跌了下來,鮮血連連吐出兩口。
觀看的可兒站起身來驚喊:“飛揚!”
楚天見狀大吃一驚,心裡變得痛疼起來,再也把持不住,想要躍身去救楊飛揚,誰知道,強悍的銅套人似乎看穿了他的用意,重重的踏上兩步,用更加強勁的氣勢鎖住楚天,讓他動彈不得。
楚天無
奈的停下腳步,此時,天嬌正側對着楚天向楊飛揚走去,得意的神情讓楚天靈光一閃,他終於想起了自己哪裡見過天嬌,就是被紅衣軍襲擊之後被沙琴秀送到竹樓那晚,後面來了幾位醫生給他們檢查。
而這個天嬌就是當時戴着口罩的女醫生,楚天還想起可兒怕打針撲進自己的懷裡,楊飛揚卻卻打了一枚消炎針,還有當時飛揚發出的??‘嗯’聲,想到這裡,楚天的腦袋頓時炸了,終於明白飛揚爲什麼不對勁了。
沙琴秀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終於按捺不住返身走到可兒身邊,壓低聲音詢問:“楊飛揚吸毒嗎?”
可兒臉上震驚,堅決的搖頭。
沙琴秀眼神流露出疑問,喃喃自語:“她剛纔的情形就是毒癮發作的症狀。”
此時,天嬌已經拖起神情迷離的楊飛揚,摸着飛揚嘴邊的血滴在地上示威,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說:“少帥,我知道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所以我又給你送禮物了
,放心,我不會讓她死,但會折斷她的脊椎。”
折斷脊椎就意味着終身癱瘓。
(連續3更萬餘字已經更到,親們看着給點辛苦花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