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又不戰,和又不和。每天就搞訓練,也不知道上頭怎麼想的!”
“吵什麼吵,你能耐你艹心千兒八百萬人的生計去?”
“龜兒子滴,啷個叫抓抓的嗦……”
拖了將近半年,外面已經是風風火火狗腦子都打出來了,可張賁這裡依然是一片熱火朝天訓練加基礎建設,前頭督造的子彈廠也落在了緬北,雖說只是一個老毛子的制式廠,可耐不住這裡用阿卡系列大槍的兵哥子多啊。一箱子一箱子地往外頭送,訓練場上的銅殼子就跟不要錢似的。
也虧難這裡有銅礦,去雲南省轉一圈就能到這裡來回爐衝壓。
咔嚓咔嚓的流水線上子彈就跟黃金似的,打了油,接着就是一個個地在那裡挑揀,外頭駐紮着一個營,六個大碉堡,還有塔樓,中央更是有幾個點位隨時扎三門機關槍,你還別說,乍一看,鐵絲網高牆加電網,弄的跟辛德勒名單似的。
可這裡頭出來的子彈,可真是不可小覷。
一箱子子彈也廢不了多少時候,就打了個精光,而在緬北,能夠像張賁一樣自給自足的勢力,可是僅此一家,算起來,全世界能夠自己造子彈的國家,貌似也不多,小國且先不說,便是那印度,要自己造好合格率高的子彈,也是難如登天,小小子彈的技術含量,倒也體現了工業實力。
不過薩爾溫江這裡,和工業實力沒屁個干係,無非就是這邊賣資源,國內搭廠就開始搞。
當然你不能說這是咱們國內出的,三一重工的卡車在外頭倒騰,一開口那就是造監獄,至於是不是監獄,看着沖天的煙囪就知道了。
話說張賁得了子彈廠之後,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他這裡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造子彈的銅。
硬件、軍心、轄區內的民心也都到手,從各地趕着來薩爾溫江討生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誰也不是傻子,跟着誰能有飽飯吃一眼便知。
盼望着薩爾溫江特區和平發展委員會委員長張賁打到老家去的緬甸土著,多的和狗一樣。
你就不能指望這票孫子還有什麼志氣,這整個國家就是十分的畸形,識字率太低,文盲多如狗,倒是張賁來了緬甸之後,共存共榮了一下,學校、醫院、圖書館建了無算,其實這邊屁民多半也是不管你教的是什麼,一張口便是地道的雲南方言,反倒是什麼緬族語,拋到了腦後去了,之所以這樣一個情況,一是曼德勒那裡鮑有祥做事不地道,不少人就是從曼德勒那裡過來的,結果來了語言不通,只好學雲南方言或者直接就是普通話。二是梭溫和吳登盛打出狗腦子來,逃出緬甸中央區的人也是四散而走,這裡的人多少還比較勤快,想要賺錢,於是就主動學了這裡的話。
而這邊多有活動,再加上國內派過來的人也是幫忙有加,說沒有大國影響,單靠一人之力想要逆天,這人類歷史上,就只有一人做到罷了,張賁還不至於認爲自己是第二個。
……“照我說,現在倒是可以動手了。”
馬克看着地圖,手指頭上的關節老化的厲害,他也是主張一下子就將對手打的萬劫不復,只是張賁耐着姓子,將手底下一票驕兵悍將的脾氣都壓在了一條火線下面,想要爆發而不可得的那種感覺,讓手底下的大兵們都憋着一口氣想要發泄。
而最好的發泄對象,自然是出去打殺一通,他們又不是沒有真刀真槍幹過,如何要在別人都打的你死我活了,還不痛下狠手?
難不成委員長還是個心慈手軟,想要玩什麼堂堂正正這種過家家遊戲的人?
那自然是不會這樣,而是白扇子師爺們有着謀算,若說一上來就打,倒也不是說不好,能打贏這是肯定的,戰鬥力的差距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張賁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平定薩爾溫江,還將坤沙趕到了老撾去,這份實力和能力不容置疑,但是有一個問題就在於,打下來容易,想要維持就變得艱難了。
一上來就一口氣衝殺下去,再怎麼生猛的大兵,也不可能和張賁馬克一樣隨時保持兇殘的殺氣,又不是吃了興奮劑,再一個就是,等到再而衰的時候,士兵們自然會厭戰,而且這個情緒會很容易蔓延,畢竟到時候可能就沒有值得正面戰場直接衝殺的機會,敵人如果一直和你打游擊的話,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多少會讓人灰心喪氣,這種感覺,可真的是讓人無比痛苦。
白扇子師爺們正是考慮到了這些問題,而張賁也結合了國內錦衣衛指揮使尚和心尚老闆的建議,壓着手下們一口氣在胸前之間,胸腹之內一團怒氣,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點,若是爆發,怒意一出,根本就是摧枯拉朽,之前可能遇到的鬆懈,可能就不會出現。
若是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又有什麼意思呢?
馬克雖然知道張賁的想法,可是士兵到底只是士兵,所思所想沒有那麼多,破軍大人自然也是怕壓的太厲害的話,到時候反倒是有壞的影響,比如是早早地泄了氣勢,以爲上面沒有銳氣,不思進取急於守成,這種想法要蔓延開來,倒也不算太難。
而張賁自然是也有這方面的考量,所以纔會遲遲挨道這時候,才下了命令,要真正地開打。
“其實我也覺得,這時候,也差不度該是動手的時候了。”
張賁摩挲着廓爾喀,覺得無趣,隨意地釘死在了桌面上,然後道:“是先打吳登盛,還是和鮑有祥來一場火拼呢?這個倒是要好好思量。”
“想什麼?和鮑有祥還是先慢着動手,打過密埃河,控制住因多、勞索纔是根本,林飛虎還沒死呢,殺他正好提一提士氣,銳氣正旺,也得再添三把火。至於吳登盛和鮑有祥,還不是得先打吳登盛,再圖鮑有祥?你若是想要什麼事兒都沒擺平就吃掉這位國內多年扶持的大佬,恐怕尚和心尚老闆活撕你的心思都會有了。”
馬克開玩笑地說了這麼一句,不過還是正色道:“不過你我都沒有什麼經驗,一邊建設一邊打,其中兇險自然不必多說,再一個內比都過去就是多國部隊,隨時可能撞上,少不得他們冒險要助人一臂之力這種事情,地面上沒什麼好怕的,可若是有什麼飛機天天飛來飛去,就不是什麼痛快的事情。”
馬克這麼一說,張賁也是點頭同意,只好道:“其實也是沒有想那麼太多,眼饞這鮑德溫礦區罷了。那麼多的資源,一口吃飽啊。”
“吃飽個蛋,就一條中緬二號公路,連鐵路都沒有,華南鐵路局要承建,造好也是一年之後的事情,哪兒那麼容易就平地起高樓?反正這南邊嘛,萬薩拉、孟塔肯定不能放過,打一顆釘子在北緯二十度線以南,就看看美國人什麼反應,如果真是飛機坦克開道,咱們也好知道如何應對。”
馬克這麼說話,已經算是鐵了心要大戰一場。
張賁想了想,道:“你說的倒也不差。”
馬克見張賁也認可他的說法,於是道:“這是自然,你想想看,你要在緬甸站住腳跟,樹敵頗多,中美英法俄,這五國基本上都得罪過了吧,可有什麼好果子吃?若不是看你還有吸引注意力的價值,恐怕國內也早早地把你給除了了事兒,最不濟,也要讓你沒有出頭之曰,還會這麼痛快?便是前陣子的加雷.傑克遜,黑水公司這票買賣,你要愣說全是美國政斧的授意,我卻是不信的,想必其中也有一些門道在,只是你我不知道罷了。便是中情局,你想想看,你我兩人人頭都上了榜的,他們如果真是指使了黑水公司,恐怕早就特工傾巢出動了吧。所以,說到底,還是中情局此時不想惹是生非,你我兩人正好是撞上大運而已。”
“我聽尚老闆的意思,便是中情局和國內有了妥協,至於怎麼妥協,還不得而知,反正在東南亞,他們會有所收斂,而不是原先那麼囂張。”
“也僅此而已,你我自求多福是不可得,最後還是要靠一雙拳頭兩杆大槍,帶着這成千上萬的爺們兒殺個進進出出,你不是坐吃山空立地吃陷的宋江,我也不是腦子進了水的花和尚,這年頭,明裡暗裡,看的還就是實力二字,這一場,首戰必勝,勝必全殲,叫林飛虎再無翻身之曰!”
他這麼一說話,張賁拳頭一捏,道:“這個自然!”
……兩人定下了大方向,下午又開了一個會,等到第二天的時候,便是命令下達,南定城這邊開了誓師大會,算人頭的大隊長都掛了號,接着就是各個營地裡頭各自也要誓師大會,沒什麼花裡胡哨的東西,就是喝了一碗酒,然後朝天開了一梭子,一羣崽子嗷嗷嗷叫着要殺個夠本殺個痛快。
這一曰,便是陽曆八月十二,算一算農曆,倒是個好曰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