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一些人守住石牆,其餘人結陣防禦。”三浦上人在原地調息,升起這麼多面牆耗費了他不少真氣,好在這裡的天地靈氣濃郁得嚇人,很快,他就恢復過來,從容不迫地安排起任務。 “上人,小子發現一件事。”這時,柳無情湊到了三浦上人身邊,他語速極快,簡單地說出了自己的發現:“我神識掃描下,發現陶俑兵通過一種奇異的意識波動與那些將軍俑交流。”他說着,指向了幾個躲在兵馬俑大軍中的將軍俑。 “我覺得我們可以擒賊先擒王,這樣應該能打亂兵馬俑的陣型,減輕我們的壓力。” “柳道友,說的好!貧僧也隱約發現了這些異樣。”正在指揮結陣的元明大師轉身,驚異地看了柳無情一眼說道。 “糟糕,不會露餡了吧!”柳無情心中一跳,突然發現剛剛自己所指的地方遠遠超出了先天后期神識所能達到的極限:“自己本也是趁亂探查,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 “兩位所言有理!”三浦上人皺眉一望,又道:“只是這該派何人去?” “我看柳道友就不錯,當得此重任。”元明大師眉毛一顫,接口說道。 “我?”元明大師的回答,大出柳無情所料,心中一跳,他看向了對方。 目光對視剎那,他在這個德高望重的佛門大德眼中看到溫和的笑意,但不知爲何,一種隱約的異樣感在心頭揮之不去。 “這...”三浦上人有點爲難,聽了元明大師的話,他心裡也覺得此地就數柳無情比較適合這斬首行動,但此行本準備只在破陣上麻煩人家,現在卻橫生出許多枝節,讓他有點開不了口。 “上人無需爲難,我領命就是!”柳無情稍作沉思,就應下了這個任務,這並不是他衝動做的決定,而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一方面,前去不知還有何困難,他也在密門大部隊裡,根本無法置身事外,解決掉麻煩,集合衆人之力,生存的機率自然較大,另一方面,元清門當初的一些幫助,柳無情終歸是要在此行一併歸還,而且還有和際長空的交情。 “小子自問還有幾分手段,應該是自保無憂。”柳無情打了包票,他相信如果手段全出,闖過重重包圍圈殺掉那些將軍俑是沒有大問題的。 “如此!那就多謝柳道友了。”三浦上人和元明大師俱都驚喜萬分地躬身致謝。 “我手下幾個弟子勉強可堪一用,能夠與道友一行,助上一臂之力。”元明大師雙手合十,把身後五個僧人叫了出來,其中除了空覺外還有那個面上稚嫩呆滯的年輕僧人, “那麼,我等就此出發。”和五個僧人簡單地見了個禮,柳無情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轉身,運起真氣,就朝外面衝去,身後的僧人則緊緊地跟上。 柳無情一縱身跳上石牆,肉掌一貼,就將兩個陶兵俑擊飛,一股真氣被灌入陶土所制的身軀,兩個陶兵俑飛出一段距離後,直接在空中炸開,散成一地碎片,唯有青銅利劍掉在了地上。 “柳大哥(兄弟)小心!”眼見柳無情和幾個僧人要出去執行任務,際長空等人連忙大吼着提醒。 回首一笑以作迴應,柳無情雙腿連連抖動,真氣運到腳尖,踢出了十數腿。他的腿部隨着真氣注
入泛起一道白光,像長槍一樣,把下方几個要爬上來的陶兵俑的腦袋踢爆,唯有無頭屍體掉落在地上,漸漸化成黃沙一堆。 與此同時,和柳無情一起行動的僧人也擎出各自武器,空覺和那個表情呆滯的空明持的是一根禪杖,其餘人則是一根金屬長棍。 禪杖一人多高,形如髮簪,杖身流光溢彩,所刻的梵語佛文彷彿要跳出來一般,看着就給人一種莊重肅殺的氣息,金屬長棍賣相與氣息雖然稍差,但棍上也有許多禁制在運作,威力非凡。 “阿彌陀佛!”空覺右手持着禪杖,身形卻輕盈如無物。他飄然落入陶兵俑羣中,化身惡面羅剎,沉重的禪杖被他揮地像羽毛一樣,呼呼然生風間,打碎了一片陶兵俑的腦袋,爆碎的粉塵揚起,遮蔽了視線。 看似呆滯的空明此刻的變現也是不俗,他橫衝直撞,殺傷的兵馬俑數量並不遜色於他的師兄。 見兩位師兄弟表象搶眼,剩餘的三個僧人也不甘示弱,長棍舞動如車輪急轉,挑飛擊碎了好些兵俑,四射的氣勁令人心驚。 這一夥僧人,真個是煞氣十足,正所謂靜如處子,動如雄獅,便是此般情況。 “哧哧哧...”遠方,某位將軍俑注意到這羣煞神的出現,空氣中,意識一陣波動,幾個箭陣的箭雨頓時向此處傾瀉。 “好膽!”空覺僧人一聲怒喝,真氣炸裂了身上的僧衣,他的肌肉高高鼓起像個小山包,古銅色的皮膚都是充滿了力量的光澤。 大眼瞪起如銅鈴,空覺把手中的禪杖旋轉起來,剎那間,一股風壓餘波吹向四周,金色的光罩從他頭頂撐開。 “轟轟...”射向他的箭支撞在這光罩上,引起一陣陣爆炸,但光罩只是搖晃幾下,被削薄了一層後,依舊堅挺地將所有攻擊擋在外面。 其他僧人的大致表現也都差不多,更不用說柳無情,這一波箭雨並不能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影響。 “諸位,我們加快速度,向那邊變換方位。”柳無情見攻勢暫緩,趕緊抓緊時間說道。 他所指的地方有個將軍俑正在指揮着大軍,之所以要求變換方位,是爲了躲避箭陣的鎖定,並藉助周圍衆多的兵俑大軍掩護自己這羣人。 “好!”幾個僧人也都知道事情的緊要,都還配合行動,立刻就應道。 於是,一位青年,領着五個強悍的僧人,如狼似虎地殺進了兵馬俑大軍裡。 果然不出柳無情所料,混進了兵馬俑羣中,雖然四面八方全是敵人,但六人的實力超過普通的兵馬俑太多,他們結成圓陣挺進,那些兵俑根本無法阻擋。 “哧哧哧...” “轟轟轟...” 兵俑的箭支幾乎連成一條弧線而下,但卻往往慢了柳無情等人一步,不但沒傷到敵人,反倒把自己人炸得死傷慘重。 前進的道路,就像推沙塔一樣順利,但好景不長,終於有青銅兵俑出現,拖住了柳無情等人的腳步。 青銅兵俑的實力不是陶兵俑能夠相比的,他們的甲冑上和手中的兵器竟然還刻有一些符文,這些符文閃閃發亮,爲他們增幅攻擊力和防禦力。 “當,當...” 一個僧人出手,金屬長棍打出的破風聲極響,帶着道道殘影,和青銅兵俑的武器狠狠地
碰了十數下。 “給我破!”僧人再次一棍重重掃在了青銅長劍上,長劍頓時一分爲二,斷裂的劍尖劃破空氣,又射進了一個青銅兵俑的腦袋裡,可見這一棍的威力。 “咚!”那名腦袋被射破的青銅兵俑撲到在地,渾身的青色光澤逐漸暗淡無光。 “這些青銅兵俑的實力可比自己在棋門世界裡遇到的青銅怪物們高強啊。”柳無情心中暗贊,他揮舞着諸神之劍,劍上黃光濛濛,有如利刃,割起這些青銅兵俑的腦袋毫不費勁,一圈一繞,後,便掉了一地青銅腦袋。 柳無情殺人的手段雖然細微無聲譬如春雨,但其殺傷力不可小覷,這片刻間,他殺的青銅兵俑就超過了十位數。 “這些青銅兵俑雖然能攻能殺,但是看起來更像是一具具傀儡。”手上做着修羅事,然而他卻仍然有心思做別的思考。 “幸虧這些兵馬俑是分成一個個區域,現在其他區域的兵馬俑還沒有動靜,否則,幾萬的兵馬俑涌進來,誰也吃不消。”柳無情手掌豎立如刀,一層真氣鋒刃在手掌邊緣吞吐不定,“只要解決了這數千大軍的首腦,應該就能大大減輕我們的壓力。” 柳無情的手掌滿蘊着真氣,利索地一劈而出,一個青銅兵俑應聲倒下。 忽然,那被破碎的青銅腦袋之中,一抹綠光飛出,柳無情撈過一看,居然是靈石。 “他們體內有靈石!” 聞言,那幾個僧人一愣。 這時,柳無情已經揮舞着諸神之劍,展開了收割。 “雖然小,但聊勝於無,畢竟那邊還有成片的青銅器物,都是有些年頭的,至於這些青銅兵俑,碰上了也不能放過。”收割了幾顆靈石,柳無情一撇嘴,靈石成色和大小都不盡如人意,有些青銅兵俑本體內所含的靈石更是小的可憐,但柳無情本着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宗旨,一一收取。 和柳無情的心態不同,佛王寺幾個僧人聽聞青銅兵俑體內靈石存在的消息,臉上露出激動之色,他們打小在密門長大,知道密門內靈石脈幾近枯竭,平日裡見一塊靈石都難,可謂珍稀,此刻眼見這麼多青銅兵俑就像看到一塊塊活動的靈石,竟然有點把持不住心境,大吼着砸開幾個青銅兵俑的腦袋,就要去撈靈石。 “諸位,莫要因小失大。”柳無情看了幾人表現,不免有點啼笑皆非,聲音裡含着真氣,振聾發聵,把幾個一時迷了心竅的和尚震醒。 “走!”柳無情隨手取了自己所殺的青銅兵俑身上的靈石,領着衆僧人繼續往目標殺去。 他揮舞着諸神之劍在周身二十餘丈內揮舞切割,所過之處,黃光閃爍間,一個個兵俑皆不能敵,紛紛倒下,倒是便宜他得了不少靈石。 諸神之劍,犀利無匹,可謂所向披靡,周遭又有五個僧人聯手前突,這一小撮人,便像風浪間的礁石,任它吹打,依舊巍然! 柳無情進階先天后期已經有一段日子,神識足夠強大,已經能夠初步地分神做事。 行進間,或有顧及不到的,僥倖漏過的兵俑,他一手揮舞着諸神之劍,一手併成劍指,以意御氣,真氣行到指尖,射出近尺長的劍氣,只是對着兵俑虛虛一劃,那些兵俑們便像是被利器所斬,腦袋開裂倒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