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一聲大喝,劍骨飛舞,道道劍氣逸散。 雖然不如之前兇猛,但饒是如此,其威力,也非比尋常。 劍骨在空中飛舞,幾乎都快要化成了一條金色光線,繞着黑蟒上下左右閃現,肉眼根本無法捕捉蹤跡,只有用神識能勉強窺其一二,但行動上又決然跟不住。 劍骨幻化出的金色光線看起來還很養眼,彷如魔法一般,然而卻是致命的,每次金色光線閃現,都代表着黑蟒丟失了一大塊鱗甲,代表着空覺等人要爆吼着再次輸入不少的魔氣來補充黑蟒。 黑蟒不時噴吐着黑光,搖晃着巨大的腦袋要撞開劍骨,卻始終無法得逞,劍骨雖然犀利無匹,破壞力驚人,但是,其他方面卻力有不逮,可即便如此,卻也不是黑蟒可以擊退的了的。 柳無情一邊操縱着劍骨糾纏黑蟒,一邊揮舞諸神之劍防禦黑蟒吞吐黑光,護住己身,可謂是一心二用。 “是時候了!”安明等人的飛劍雖然遜色不少,但經過他們圍攻,僧人們也左支右絀,似乎到了失敗的邊 緣,柳無情決定再加把力。 隨着他修爲日深,劍骨的操控與花樣,也變化不少,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他心念一動,劍骨在空中一旋,帶起一道道圓弧狀的金色光線,纏繞着黑蟒,然後,一個鳳點頭,徒然升空,當上升了十多米之後,卻猛然急速下沉,三道虛幻的金色劍氣揮灑,成三角品字形,轟向了黑蟒。 “嘶!”黑蟒昂首噴出黑光,黑氣升騰間,光柱迎向了那劍氣。 “哼!”柳無情冷哼一聲,那劍骨後發先至,猛然墜下,砸向黑蟒,黑蟒吃痛,力有所逮,三道金色劍氣抓住空擋,猛然砸向黑蟒。 “嘶!”空覺一驚,心念一動,黑蟒的尾巴便凌空抽出,迎向那炸開的金光,卻是因爲危急時刻,黑蟒被劍骨砸中,無法脫身,只能以此法應對。 “什麼?”空覺剛剛做出了應變,就發現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出乎預料。 金色劍氣竟然不像他想的那樣,爆炸攻擊,而是在黑蟒的尾巴拍過來後,隨之炸碎開來,化爲漫天金光搖曳的小型劍氣,凌空亂飛,切割黑蟒通體。 空覺等人疲於應對,柳無情趁此機會,伸手一引,那糾纏黑蟒的劍骨,在空中一個轉身,就刺向了張嘴嘶鳴的黑蟒大口。 劍骨應聲而入,黑蟒周身的劍氣飛濺,不停的切割。 兩項相加,黑蟒終是不敵,隨着柳無情劍骨在口中一旋,便炸做漫天的黑光。 “噹啷!”金光黑氣散去後,劍骨嗡嗡作響,至於那兩根禪杖,則失去了光華,掉落在地上。 “噗嗤!”“啊!”幾乎同一時刻,趁着空覺一行人因黑蟒被擊散,元氣大傷之時,安機,安明兩人的飛劍聯袂而下,突破了黑氣的防禦,重創了幾個僧人。 “痛打落水狗啊!”安靜使的法器不是飛劍,反而是一根拂塵,他修爲也不行,但藉着這股子大勝氣勢,拂塵一掃,其上的銀絲暴漲,穿入黑氣中絞住了一個僧人的長棍。 “去!”柳無情一揮手,劍骨再次降臨到衆僧頭上,一道道射出,投入下方的陣型裡,紛紛爆炸。 慘叫聲驟起,衆僧本是強弩之末,雖然方纔他們藉着法器
、陣法之威,能與柳無情的劍骨鬥個旗鼓相當,但柳無情的劍氣一直都是與劍骨一起,作爲壓箱底的絕活,此刻爆發開來,即使空覺等人現在還有稀薄的黑氣護體,但是,卻也形如無物,劍氣飛縱爆發間,好幾個僧人剎那間就被劍氣劃傷,氣浪0炸翻在地。 “轟隆隆...”在衆人要痛下殺手之際,遠處傳來的巨大爆炸聲打斷了他們的動作,這一聲響可謂驚人,許多修士都感覺耳膜生疼。 “哼!元明,你還不束手就擒,莫非你以爲還有機會翻盤嗎?”一個掌門運足了真氣大喝,響徹了整個墓室。 “哈哈哈,束手就擒?說的太早了吧。”元明略帶沙啞的聲音,再無往日的淡然出塵,充斥着暴虐與瘋狂! 衆人不由地循聲望去。 遠處,煙塵漫漫,好一會兒,才恢復清明,現出了場中的情形。 元明此時渾身僧袍破碎,整個人竟然變成了一個怪物般的存在,他的臉面是正常的,但腦袋以下的身體可以看到許多黑亮的魔紋,蜈蚣一樣地附在皮膚上,更加駭人的是,從其肩膀延伸出了六條觸手,凌空舞動不休,其中隱隱有鬼哭狼嚎之聲傳出。 “真是天真、迂腐,就是你們這些人,華夏密門才愈加勢弱,當初竟被其他國家的修士聯手殺敗!”元明是修真者,鬚眉皆白,但臉色紅潤如嬰兒,以前看來是絕世高人的風範,不過,現在搭配上這副恐怖模樣,顯得詭異無比。 “父母慘死,我這些年日無日無夜不在悲痛,縱是佛前誦經百年,也不能稍解!”元明的長鬚上,沾染着血液,方纔一戰,他受創頗重,渾身已經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哈哈!我說錯了,佛前誦經怎麼能有用呢?仙佛早就無蹤,早就拋棄這片天地下的所有生靈了!” “唉,元明!你...”三浦上人情緒也有點激動:“你怎會變成這般模樣!” “爲了這魔功!,你害了多少人啊!”他眼神複雜,盯着元明身邊舞動的六條觸手,那裡糾纏着無數生靈的靈魂:“那個五龍副觀也是你手下的人?還有從他房裡搜出的舍利子,怕是和你有不小的聯繫吧!” “是啊!還是被你查出來了,你這牛鼻子倒是不笨。”元明眼中神色同樣很複雜,但馬上那絲懷念就被猩紅血意取代:“他是個廢物,我不想多提。” “其實密門裡,就我們兩個勉強算得上是人物,不過,對於你的領導策略,我是不怎麼看得上眼的。”元明眉頭一挑,抹下肩膀上的血液,放在鼻邊輕嗅:“我還未修煉魔功時,就覺得你那一套已經過時了,你過於軟弱,我看即使現在,你身後的那幫子人,心裡還各打着各自的算盤吧!” “你胡說什麼...魔孽!”幾個掌門立刻嚷嚷開來。 “哈哈!好歹同行一場,各位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嗎?還是說真的心裡有鬼。”元明六條觸手狠狠地往地上一砸,爆出的聲響壓下了嘈雜聲:“其實也正常,修仙無望,難免心魔漸起,凡俗雜念纏身,畢竟沒誰不想坐上更高的位置。” “從我開始修煉魔道功法,我就明白這個道理了。” “等我吞噬掉第一個靈魂,我更是能看到突破的希望,”說
到這裡,他觸手一動,一顆圓珠浮在身前,圓 珠上散發着波動不休的氣場,正是先前被人們發現的第一件尚算完好的法寶。 “我能夠獲得足夠的力量,突破到金丹期!”元明伸手捏住那顆圓珠,黑色的魔氣緩緩包裹住此珠。 “什麼,你找到突破的方法?”三浦上人等人沒注意到元明的動作,而是被元明那句話震住了! “晉入金丹,我就是地球上的最強者,唯一金丹!那時,鐵腕一統華夏密門,報仇雪恨,兼之復我浩蕩華夏修界,也是可爲之事!”元明不曾理會對面衆人的問話,而是自顧自地述說着自己構思的藍圖,說到一統華夏密門,他全身更是釋放出強烈的氣勢,根本沒有重傷頹廢的跡象。 “貧道自問與你相處的時間並不短,卻是沒看出你有這等‘宏圖大業’的構想!”三浦上人半是感嘆,半是諷刺道:“果然,世間最繁是人心,譬如浮雲,捉摸不透,無跡可尋!” “誰能想到,一代佛門大德,雙手沾血,口誦慈悲,內裡竟生就魔頭心腸!”三浦上人不只再回憶往昔,他看到了身邊幾個掌門欲言又止的樣子,心知對方必是被元明一句‘唯一金丹’亂了心智,都掛念着那金丹突破之法,這讓他無端生出悲愴之情! “方纔諸位道友不解其中緣由,只道你是被迷了心智,沒有下狠手,但現在看來你入魔已深,早就沾染了無數因果!”三浦上人發現不能拖下去了,否則還不知道元明還要怎樣蠱惑人心。 “無論你是否有能突破金丹之法,至少你現在還不是,我等齊齊使力,還殺你不得?衆位還請勿要留手了。”三浦上人的話中終於帶上了殺意,前半句他是對元明說的,到後半句他則朝着身後幾名掌門一禮。 “哈哈,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如何破入金丹之法嗎?”然而元明一句話又讓衆人遲疑,動作不由自主地就緩了一緩。 這次他沒有多賣關子,張口一吸,包裹在圓珠上的魔氣頓時被吸入嘴裡,重新現出圓珠本體來:“很簡單,和我一樣就行了。” “你們看這珠子,即使品階不高,依舊是一件法寶。”元明詭異地笑着,他身前的圓珠被觸手託着。 “這圓珠好像發生變化了。”三浦上人眼界最好,一下子就看出了圓珠法寶的不同:“似乎損失了一些靈性!” “你...你竟然能吸收它...”三浦上人心念電轉,神識掃過那顆圓珠後,隨之想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猜測。 “什麼!” “怎麼可能?” 幾個掌門也紛紛轉過心思,都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錯,我修煉的魔功,初期殺戮雖多,但後面是可以吸收法器,法寶來提升實力。”元明得意地放聲大笑:“其實我現在只能吸收法器,但運轉秘法消耗些精血,也可以抽取一絲最低階法寶的本源。” 元明一抖手,收起了那顆圓珠,接着,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只是片刻,就超越了他巔峰時的氣場。 “雖然這強行提升的實力持續時間很短暫,但是對付你們綽綽有餘了。”他周身觸手瘋狂舞動,像是一下子打了雞血一樣:“這裡的法寶都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