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輝一笑:“我也是剛剛到,無論我和沙知家有什麼恩怨,起碼你是我朋友,我需要了解關心一下,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怎麼會介意呢。”
“兩位兄弟你們好生考慮,願意來到時候直接找我就行了,這是我的電話。”說着,任雲輝將名片發給了兩個人。兩個人欣喜若狂的接下來名片,連聲道謝。
對於如今進入窘境的他們,有一份工作收入就已經不錯了,更何況,還是鼎鼎大名的華農集團。
“帶我見見沙知伯父吧,我想跟他說幾句。”任雲輝提議道。
沙知以軒點頭同意,接着將旁邊的簾子拉開,一瞬間,一個躺在病牀上奄奄一息的老者躺在牀上,厚厚的氧氣蓋蓋在他的口鼻之上。此刻,他也極力的想要擡頭看看來人,發現是任雲輝後,他無力的又躺了回去。
“沙知伯伯,身體還好嗎?!”任雲輝真誠的道。
“好了,您不用說話,多休息。”見他要掙扎着起身,任雲輝連忙阻止道:“錢的事情你儘管可以放心,事業上你也大可放心,你剛纔也聽到了,如果兩位公子願意來華農集團上班的話,我會給他們高職位,甚至給他們東山再起的機會,所以你的任務是好好休息,接受美國的科學治療,我也希望您這位曾經的商業翹楚能夠重新站在世界的顛峰。”
“是啊爸爸,錢的事雲輝也已經借給我了,而且至少有幾十個億,說真的,我們真應該要好好的感謝下雲輝。”
沙知飛天眼睛轉了幾圈,撐着身子就要扯嘴上的氧氣罩,不過身體虛弱,幾番掙扎都無果。沙知以軒連忙幫他取下氧氣罩,關切的道:“爸,您是想說什麼嗎?!”
“我…我…任…任雲輝,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剛脫下氧氣罩他難以適應周遭的空氣密度,呼呼的喘着重氣。
任雲輝輕輕的替他理了理被子:“沒有什麼爲什麼,你好好休息。”
他難以置信的搖着頭:“不…不,我不相信,我以前那樣對你,你該恨我纔對啊,該恨我啊。”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以前年輕氣壯有些地方也做的不對,但是都過去了,現在的我,站在尊敬您的立場,站在我和以軒朋友間的立場,我關心您,想幫助您,僅此而已。”
突然,沙知飛天無奈的苦笑,死死的閉上雙眼,一雙手雖然無力,但是依舊可以看得出他在用盡自己的力量打自己的腦袋,任雲輝和沙知以軒連忙將他的手拉開:“爸,您幹什麼?!”
“哈哈,哈哈…”無盡的苦笑:“想我沙知飛天自認聰明一世,聰明一世納,卻惟獨做錯了一個讓我一輩子後悔的事,雲輝,我錯了,當年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這樣有情有義,我卻百般挑剔,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病態泱泱的他此刻老淚縱橫,看得在場的幾個子女也當場落淚。
“我親自點的親家,在我就要病死的時候連看也沒來看一眼,倒是當初讓我像喪家狗一樣,想做我女婿的好男子漢今天來看望我這個老頭,不貪我富,不嫌我窮,沙知飛天啊沙知飛天,你怎麼對得起祖上的列祖列宗,怎麼對得起雲輝和嫣雪啊。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該死,哈哈,我真的早就該死了。”他趁着所有人不注意,開始拼命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輸氧管和輸液管。
好在任雲輝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了他:“伯父,你這是幹什麼?!”
“我沒臉見你,雲輝,你放開我,我沒臉見你。”他閉着眼悔恨不已的哭出來:“我斷送了你們的幸福,讓你和嫣雪相愛卻紛飛,但是你不計前嫌,我……”
“你知道嗎雲輝,自從當日我將你趕出家門,嫣雪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白白活了兩年多,沒有笑容沒有話語,甚至連看我也很少看一眼,到如今我更是連他的去向也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失敗的父親。”接着,沙知飛天將當年的情況告訴了任雲輝。
任雲輝聽得心裡一陣無語,對沙知嫣雪的想念也不由的瞬間爆發。原來,她不是不愛自己,而只是爲了自己的家族。原來,這兩年來她也無時不刻的在想着自己。
“沙知伯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吧,如果找到嫣雪,我一定會跟她在一起,好好的愛她,疼她,奉獻一輩子的幸福給她。”任雲輝感動的承諾道。
安慰的笑了笑,沙知飛天慢慢的道:“夠了,夠了,有你這句話那就夠了。雲輝,這輩子我是沒臉真正看到你這個好女婿,來世,我們再做父子。”說完,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心臟,一口鮮血同時從他的口中流出,僅僅身體只顫抖了幾下,便混然的離世。
所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沙知以軒更是撲在沙知飛天的身上痛哭連連。
閉了閉眼睛,這又是何必呢?!
“爸,你醒醒啊,爸……”
“爸,你不要丟下我們。”
“爸!”姐弟三人都趴在沙知飛天的身體上哭個不停,他們的父親選擇了最激進的做法,強行的擠壓心臟,導致腫瘤破裂,影響心臟正常跳動,造成瞬間死亡。
哭聲一直圍繞在整個小小的出租屋內。
突然,任雲輝煩惱的睜開了眼睛:“好了,都不要哭了!”說完,他直接將衆人一把拉開,一道混沌力量直接打入沙知飛天的胸口,利用力量不斷的對破損的心臟進行修復,爲了穩定病態的身體,他還將其他一些受損的器具全部修復如初。不過,腫瘤問題任雲輝並沒有去修復,他並不想用自己的能量改寫太多的凡人生死,這樣是對其他凡人的不負責,不公正。
最後隨着他的一收功,沙知飛天也在那一刻睜眼醒來。
三姐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最大的想法還是撲到沙知飛天的懷裡:“爸,你醒拉,你醒啦。”
“我…我沒死?!”望着眼前的三個子女還有站在一旁無奈搖頭的任雲輝,沙知飛天着急了:“我,我這…我這是……。”
“沙知伯父,好好愛惜你的生命,也好好珍惜你兒女們的努力吧,以軒爲了這筆錢可是當初跑遍了各地,你就這樣一閉眼過去了,可想過對她公平與否嗎?既然已經做錯了事讓嫣雪後悔終身,那爲什麼還要讓以軒抱怨一輩子呢?!”任雲輝勸道。
“我…”沙知飛天一時語塞,看着淚流滿面的以軒,他突然也老淚縱橫,緊緊的將三個子女抱在自己的懷裡:“爸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啊。”
“好了,這是四張飛機票,我已經差人買好了。”將四張機票放在板凳上,任雲輝已經消失不在。
看着板凳上的飛機票,沙知飛天含淚的點了點頭:“任雲輝,我記住你了,你放心吧,只要有我沙知飛天在一天,我就保證你華農集團繁榮一天,方家,我記住你了!”說到方家時,他的眼裡竟是恨意。
腦海中的仇恨不停的浮現在眼前。方老六勸說自己加入國際聯盟,並要求驗證沙知嫣雪的青龍之血,驗證成功後的第二天,自己的女兒就在房間裡失蹤了,這難道跟他沒有關係嗎?!
幾十年的老朋友,即使自己現在遭遇窘境,可不來看自己卻如何說不通吧,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作賊心虛!
從旅館出來,任雲輝此刻已經坐在了一處酒吧喝着悶酒。他不是着急於離開,而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纔好。即使如今發現真的一切都是誤會,但是自己和嫣雪還可能嗎?!
沒有可能!這是一個太簡單回答的問題了。以她在死鎮的所作所爲,即使有再大的苦衷,他也知道他們回不到過去了。只是,面對病危的沙知飛天,他不想傷害他的心,所以勉強的答應了下來。
他不是怕和女魔頭在一起會遭到他人的追殺,他只是不喜歡和一個殺人如麻的狠心女人在一起,即便那個女人有萬千的藉口,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可是,他也明白,他真的喜歡嫣雪!
即使誤會未消除之前。
“人說一醉解千愁,可是,我怎麼越喝越是愁苦呢?!”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吧檯又提了三瓶百酒之後,他晃悠着在街道上滿無目的走着。
直到兩天後,他瞬間移動到了美國。
因爲,從沙知嫣雪身上的臨時通訊儀發出了讓人崩潰的消息。
臨時通訊儀是任雲輝利用混沌力量製造的一個簡單的傳音筒,能夠對她在美國的行程瞭如指掌。金卡里上百億的金額,和沙知以軒的第一次打交道,雖然他能信任她,但是,做人又怎麼能不留個心眼呢?!
當初的陳依夢可是給足了他教訓。
這一天,他在通訊儀裡突然聽到了沙知以軒悲傷的哭泣聲以及沙知冷兩兄弟的無奈嘆息聲。當他趕過去的時候,他簡直嚇呆了。沙知嫣雪一家人此刻正一起蹲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一個破爛的單架上堆滿了爛糟糟的牀單棉被,裡面,一個發青的面孔正喘着細微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