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啥呢?!”任雲輝一邊疑惑的問着,一邊撒丫子就往地裡跑,這時候的他哪管得上泥往褲腿子上濺啊,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土豆究竟怎麼樣了。
“老大,你看,這土豆怎麼有好幾種顏色?!”李地手裡拿着倆土豆,一黃一綠,模樣倒是有些炫目,關鍵是這玩意兒能毒死人不?!
毒不死,估計也少半條命了吧。
任雲輝看了一眼,也皺起了眉頭,趕緊將周圍的土豆全部啪開。不打開還好,這一把地全翻起來,頓時,任雲輝傻了。這地裡全是五光十色的被挖起來曬在太陽下的土豆,這陽光一照,還他孃的有點閃閃惹人愛。
“有毒不?!”任雲輝看着滿地的土豆,只有這個想法,和所有人一樣。
不過,這個問題在其他人那裡得不到驗證,可卻難不到任雲輝。雖然依靠神農經的概述,越是漂亮的東西越可能有毒,但是任雲輝就是不信邪,他偏偏不信自己種的這麼漂亮的土豆能害人。
但是眼下這麼多土豆不可能一個一個去嘗試,怎麼辦?!
用銀針!
自古以來就有用銀針查毒的做法,而且頗爲可行。如果銀針查不出有毒,那麼再用自己的真氣再檢查一遍,這樣子,就應該能保證土豆的安全性,而且也不危害它的健康。
想好了就做,可問題跟着就來了。
“媽的,咱們錢也沒幾個,蘭哥給的生活費盡給你們幾個狗日的買牀和買土豆種了,這下子上哪找個銀針去?!”漫罵着四個人,任雲輝扣破了腦袋想着法子。
自己包裡被掏的一干而淨,不可能有什麼銀製的物品。
怎麼辦?!
“對了,我有辦法了!”任雲輝大喝一聲,接着,只見他虎背熊腰的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製的吊墜,接着,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映過來的時候,這傢伙就拿起石頭霹靂啪啦的敲起來。
如果遠在千里的若兮知道此刻任雲輝將她送給他的定情信物這樣弄的話,會不會直接吐血呢?!
沒過一會,一個做工精製的吊墜就被某人砸成爛泥一團,接着,利用黎軍的火元素異能進行烤銀,最後利用真氣鑄成一根銀針。可憐若兮那重達幾百克的吊墜,就這樣被毀成了只剩幾克的一顆銀針。
將銀針全部插入土豆,結果另人無比興奮,全部沒毒。
這下子,五個人高興的摟在一塊,別提有多麼高興了。這些土豆意味着這麼久來的辛苦沒有白費,而且,也爲他們的未來創造奠定了基礎。
一番高興,幾個人東拼西湊的湊了十來塊錢,五瓶啤酒,一包花生,就那麼在屋裡喝了個盡興。
一瓶啤酒下肚,任雲輝舒服的打了個飽嗝,道:“今天喝啤酒,吃花生,吃的差了,但是哥幾個這麼辛苦的跟着我,我任雲輝保證我一定會讓哥幾個以後喝紅酒,吃牛排。對了,黎叔,你看咱們現在收成也有了,對生意我是不在行的,這批東西能賣幾個錢?!”
黎軍搖了搖手指頭,樂呵呵的瞧着他,沒有說話。
這個關子賣的不僅任雲輝不懂,就連李家三兄弟也不明白了,一個個眼巴巴的望着他。
“黎叔,你這葫蘆裡賣的都是啥藥啊。”
“春藥,嘿嘿!”
“扯蛋,趕緊的,彆着急我們啊,說,說!”任雲輝着急的道。
黎軍輕鬆一笑,道:“這批土豆前半部分我不準備賣錢。”
“啥?!”四個年輕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驚道。那模樣,彷彿是你黎軍敢白賣,我們非得扒了你皮不可。現在大夥都窮的叮噹響,要是自家廁所要收費的話,都得找個塑料瓶子晚上裝尿了。這時候,還不賣錢,不找虐嗎?!
“兵書上有說,三十六計。而商業戰略上則有千萬百計,我們要想把這批土豆賣個好價錢,那就得欲擒故縱。”黎軍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雖然衆人都不懂這行,但是看他那模樣好象,好象有點靠譜。
“欲擒故縱!?”
“對,泡妞裡有欲擒故縱,商場裡也有。那就是將免費的好東西給他們品嚐下,所謂人言可畏,可人言廣告也非常有用,這就是所謂的廣而告之。一旦這些人覺得好,那就傳開了,而且,貨物也被炒的價高,物少,到時候大賺一筆。”黎軍的一番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服了,這老頭還真的有點本事,果然是幹管理出身的。
任雲輝一個起身,突然走到黎軍的身前,逮着他的腦袋就是摸來摸去:“我說,你這腦袋雜長的呢?雜這麼聰明的點子都被你想到了呢。”其實方法固然簡單的要命,但是這個中道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的。黎軍這麼一講,所有人都恍然了。
“哎呀,雲輝,不要亂碰啊,我老人家也要髮型,也要形象的好不好。”這麼一講,任雲輝才停止了動作。黎軍髮型一甩:“下午李風和李天就跟我一起上集市吆喝,先從基層做起,至於李地,等下你就上街,再買些土豆種子給雲輝,咱們要儘快的促成新的一批貨源。”想了想,他補充道:“不過大夥也不要嫌累,我們不是說每天都要大家用異能去催生土豆,只是說實驗前段大家辛苦了,然後我們現在沒有存貨,沒有啓動資金,大家還得努力趕至少兩畝田的貨出來,以後,我們就可以請些工人幫忙照看了。”
聽到黎軍的安排和對底下人的心理安撫,任雲輝真的感覺自己沒有留錯人。他孃的,不僅有異能的本事,而且在經商上有足夠的策略,在團隊管理上也有獨道的一面,這樣的人才被國家踢了,不得不說是個損失。也是任人唯親體制下的絕對悲哀。
安排完之後,衆人連酒也沒有喝完便匆忙的各自辦事去了。
沒有錢,意味着他們買不起任何交通運載工具,連農家用的拖拉機也租不了。但是黎軍居然不氣餒,三個兄弟各自挑起一雙裝滿土豆的籮筐,就這樣步行幾公里路到市集去。出發前,他還特別的將土豆分成了幾個層次,最好的層次只有幾十顆,他是用來做宣傳的,然後其次的是一些上等貨,最下的是稍微次點的,至於他爲什麼這麼分,沒人知道。
黎軍歲數雖然已經接近五十了,但是他做事細心的程度讓人佩服,所以,任雲輝也不再沒有多問。
誰也沒有想到,土豆纔剛出門的時候就引起了轟動,由於步行的原因,一路上衆人都能看到那些惹眼的土豆,村民們看到紛紛指東指西,議論四起,那些個村娃兒們更是跟着擔子走了一里多路,一邊走一邊還臨時唱起了老黎給安排的童謠,之後,老黎一人給他們賞了個顏色漂亮的土豆,這羣孩子樂的不行。
沒過多久,李地回來了,帶着新的一批種子。兩個人於是一個去鋤地,一個呆屋裡繼續弄種子。
等黎軍回來的時候,李地和任雲輝已經忙完了田裡的一切,此刻正躺在屋子裡抽着煙聊着天。
跟這羣人混在一起,任雲輝也漸漸學會了抽菸。
一進門,黎軍臉上就特別喜氣,而且手上又是酒又是肉:“喲,你倆可都在啊,哈哈,老弟,你猜我今天賣了多少錢啊。”身後,李風和李天一個手裡拿着幾件衣服,一個手裡拿着些種子。
“多少,報個數。”任雲輝樂呵呵的道。
黎軍神秘一笑,揚起了兩雙手。
“一百?!”李地試探性的問道。
見黎軍搖頭,任雲輝皺了皺眉頭,樂了:“嘿,我說,不會賣了一千來塊錢吧?!”
“錯,錯,錯,哈哈,你們都錯了,今天三百斤土豆,賣了接近一萬塊錢。”黎軍得意洋洋的道。
“我草,不是吧,一萬塊錢,那不得三十來塊錢一斤的土豆了嗎?!”任雲輝又驚又喜,對於怎麼回事也特別好奇,趕緊搬了個凳子過去給黎軍伺候着:“來,黎經理,您給咱細細說說。”
黎軍接過李地遞上來的茶水,悶了一口,道:“咱土豆的價是五十塊錢一斤,剩餘一百斤,有十斤我拿來現場免費品嚐,起到一個宣傳效果。果然,之後來了很多人,然後大夥都拼命的買,結果貨不應求,我們愣是長價到四十元一斤啊,直到後來,五十塊一斤也賣完了,奶奶的,身後還一大羣人排隊等着呢,我他嗎的想起來就覺得可惜。”
“那不還剩九十斤嗎?!”
“那九十斤,二十斤拿去送住在隔壁的居民了,有他們常年住那,一旦吃上了好,宣傳效果是剛剛的。另外七十斤,我安排李風和李天給鎮上的當官的、辦事的分了一些。然後我們這禮拜辛苦一點,搞上個幾百斤土豆,下個禮拜鎮長給咱們的土豆弄了個博覽會,嘿嘿,到時候又是大賺一筆啊。”
聽着黎軍詳細的一五一十的解說,任雲輝真他媽覺得,這就一做生意的好料。無論宣傳手段,還是生意背後的關係鏈,只是一下午,完全打通關。而且順利的從鎮長手上拿到宣傳,這他孃的,帶勁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