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有如此包天懼膽!”六脈首座均都憤怒的瞪着齊帆。
一想到有一位天庭神將將要死在他們玄都山的九陽神鼎內,他們的眼前就是一陣陣的發黑。
“快點下去把神將大人撈出來,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麼?”
“這可是天庭神將,你眼中還有沒有天條?”
“今天神將若死在這裡,非但你,連你的父母親族也要受牽連,一時衝動,你將痛悔莫急。”
六脈首座雙目噴火,呼哧呼哧的喘着氣。簡直有想要活撕了齊帆的念頭。
“其實你們不用操心那麼多。”齊帆閒淡道,“因爲你們很快就要下去陪他了。”
齊帆手中祖龍鞭一卷,便已纏住了賀丹仙的脖子,將他提溜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韓忠與其餘五脈首座,均是臉色大變。
韓忠反應迅速,自口中吐出一道青霞。
青霞中,是一根搗藥杵,攜一道青霞砸向齊帆的後腦,預要救下賀丹仙。
然則齊帆鞭子一甩,賀丹仙便已慘叫着被投入了真火中。
至於韓忠砸來的搗藥杵,齊帆根本不管不顧。
那能開山裂石的搗藥杵,打在他後腦勺上,卻只是濺起了幾顆火星。
齊帆的八九玄功已至第三層。
除非能看破他照門所在,或者手執先天靈寶。若不然,普通的智人根本傷不到他。
“賀師兄。”
“賀長老。”
賀丹仙功行還要比那六臂神將差了不少,剛一被丟進真火中,只發出了半聲慘叫,便已無聲無息了。
餘下的六脈首座,還來不及憤怒。
便見齊帆鞭梢一卷,再次捲起了一位首座,向九陽神鼎內丟去。
“住手。”
見此一幕,韓忠眼睛都紅了。
他身爲玄都掌門,卻要眼睜睜的看着門下長老,被投入火海,怎能不怒發欲狂。
然則,任憑他如何催動真元。
搗藥杵散開漫天青霞,狠狠砸在齊帆的身上。
卻都只能濺起些火星子,根本難傷他寶體分毫。
齊帆對他根本不管不顧。
只是以祖龍鞭,連續捲起餘下的首座,將他們投入九陽神鼎中。
“師傅。”
“師叔。”
圍聚向這裡的玄都弟子。
看着曾經高高在上的六脈首座,一個個的葬生火海,紛紛發出駭懼的高呼。
但卻無一人敢靠近九陽神鼎百米之內,靠近齊帆。
此時那個相貌平平,神情舒淡從容的少年。
在他們眼中,簡直比天魔更可畏可怖。
韓菱紗穿着一席白底藍花的寬袖唐裝,蒼白的玉容上神情憔悴,沒了往日的驕矜。那張端麗惑人的俏臉上,反而顯出幾分清麗來。
她一雙秋水明眸,望着遠處火光沖天的九陽神鼎,神情複雜。
這神鼎,原是玄都派的驕傲之源。而今鼎內的真火,卻在燒死玄都派的首座。
而她曾經認爲能頂天立地的父親。而今紅着眼睛,不甘的嘶吼着。
但面對那神情閒淡的少年,卻是無可奈何。
而她曾經以爲無所不能,可隻手遮天的未婚夫。
更是在她親眼注視下,被這少年一刀化成了血水。
她的全部驕傲。
全部被這個少年,碾碎成了齏粉。
韓菱紗心亂如麻。
此時的她,就像是被齊帆,一棒子把天堂打碎了,跌落下了神壇。
不知往後會如何!不知要如何拾起曾經的驕傲。
而此時在九陽神鼎邊。
六脈首座已然全數被齊帆投入了火海。
這些人之前信誓旦旦的要將齊帆投入九陽神鼎中,遭受火煉。
而今齊帆一個都沒放過,將他們全都投了進去。
“你也進去陪他們吧。”齊帆閒淡的望向已被氣的七竅之中,都在往外冒着白氣的丹王韓忠。閒淡道。
“魔頭,我跟你拼了。”
韓忠雙手緊握搗藥杵,頭頂青氣灌空,鼓起全身真元,向齊帆撲來。
韓忠畢竟是智人老祖。
搏命一擊下,怕能在九陽神鼎上,都砸出一個窟窿來。
但齊帆卻只是閒淡的搖了搖頭
“兔子就算亮出獠牙,那也不過是隻兔子。”
齊帆取出祝融錘,一錘便砸在韓忠的搗藥杵上。
便見青霞崩散,那根搗藥杵,在這一錘下,頓時便成了一堆廢料。
齊帆取出縛龍寶索,把他給捆了,便預將他也丟進九陽神鼎中去。
“啊。”
見此一幕,一衆玄都弟子,俱都瞪大了雙目。
六脈首座已然命喪。
若齊帆再將韓忠也丟進鼎中。
那玄都派,怕真要就此滅門了。
眼見掌門,將要跟那六脈首座一樣,被丟入九陽神鼎中,玄都道統,便要就此斷絕。
wWW¸ TтkΛ n¸ ℃O
一衆玄都弟子,均是目露悲悽。
然則他們雖有這樣的心緒,卻無人敢踏前半步,依然都只敢立在遠處,遙遙看着。
正當齊帆將被捆成糉子一樣的韓忠丟進火海時。
“等等。”
卻有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讓他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擡眼望去。
便見一個身着白底藍花漢服的少女,從一衆玄都弟子中,排衆而出,快步走到九陽神鼎下。揚起俏臉,望着齊帆,道:“你放過我父親,我玄都派,願答應你任何要求。”
齊帆看着這少女。
見她眉目楚楚,一雙妙目,含着憔悴。
他仔細回想。
這纔將她與當日萬壽宮中,那個穿一身金色霓裳,神態驕矜的少女聯繫在一起。
才幾日不見,這少女身上的氣質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讓齊帆初一見,竟無法將兩人聯繫在一起。
說來,這個少女,纔算是這一切事情的源頭。
若非她那日自恃身份,欲要強買齊帆手中的龍鬚根。
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情。
“你玄都派,已明存實亡,還有什麼是能許給人的?”齊帆閒淡道。
韓菱紗眼見齊帆已將她父親提到了鼎邊。不由大急。
她望着齊帆,忽然狠狠一咬貝齒,向齊帆跪了下去。
顫聲道:“你放過我父親,我可以把我自己交給你。”
韓菱紗的聲音,可聽出明顯的顫抖。
她的纖纖十指,都深深的扣進了地磚的縫隙中。
她自小被兩位老祖捧在手心,何曾像這樣,向人當衆下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