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顏,以後柳家的事情,由你一人決斷。” 柳老深深的望了這位孫女一眼。
柳夢顏在柳家。
那齊帆與柳家,還有一絲情分在。
若柳夢顏與柳家決裂。
那齊帆與柳家之間,便是形同陌路了。
在華海的衆多名流之後。
從燕京趕來。爲齊昊與杜老爺子助拳的衆多燕京家族,也紛紛離開齊昊身邊。
與那些華海大佬一樣,向齊帆表明立場。
轉眼之間,齊昊與杜家人身邊,便風流雲散了。
齊昊和杜老爺子,怔怔的站着。
方纔他們身邊,還聚滿了助拳的燕京各大家族,華海的名流。
但一轉眼間。
這些滔天的權勢,便如風雲般散去了。
此時,從燕京趕來的幾大家族,並那些華海的大佬們。
便都如衆星捧月般,圍聚在齊帆周圍。
沒人再往他們這裡多看一眼。
杜老爺子此時目中驚濤洶涌。
當康秘書把那柄昆吾劍,交給齊帆的時候。他便感到眼前一黑。
知道杜正陽此回,大概是白死了。
“爸,我們也去跟齊老祖表個態吧!”
隨從杜老爺子來華海的長子杜重行。小心翼翼的對他道。
那雙眼中,掩不住的縈滿了不安。
杜老爺子頭頂的青筋直跳,上下嘴脣都在不住顫抖。
齊帆殺了他的孫子,殺了杜家的麒麟兒。
但而今,他杜家非但無法復仇。
卻還要跟那些燕京、華海的名流一樣,上前致歉,
這是何等的屈辱。
然則,杜老爺子心裡卻很清楚。
杜重行說的,其實不錯。
爲了整個家族的前程。
此時向齊帆低頭,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杜老爺子,幾乎把滿嘴的假牙都咬碎了。
卻還是深深壓下屈辱,上前向齊帆躬身。
澀聲道:“杜正陽行爲不端,死有餘辜。”
“我杜家,爲先前的冒犯,向老祖致歉。”
“自此往後,再不敢有逾矩了。”
杜老說完這些話,原本挺直的脊樑,彷彿瞬間佝僂了下來。
帶着一衆杜家晚輩,如喪考妣的離開了。
經過齊昊身邊時,杜老輕輕冷哼一聲。再不往他多看一眼。
齊昊知道。
杜老已經對他有了成見。
杜正陽是爲了他才招惹上齊帆的。
結果他死後,齊昊卻不能爲他討還個公道。
這實在令人齒冷。
此事一旦傳揚開去。
非但是齊昊,連齊家的聲望,也會受很大影響。
“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齊昊目光深沉的望着齊帆。
康秘書的到來。
讓他不得不重新正視齊帆,心中其實已有了要妥協的念頭。
齊昊望着齊帆。
只要齊帆此時遞來一個臺階。
今日之事,便可暫且接過了。
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忘了今日之辱。
齊昊的眼底,閃過一道陰鬱之色。
他懂得妥協的藝術。
但那,只是爲了以圖後報罷了。
齊帆目光幽長,點了點頭,道:“可以談。”
齊昊眼中,微微露出笑意。
但還未等他開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
耳邊便傳來了齊帆平淡的聲音:“但跟你談,只用巴掌就夠了。”
在無數人駭懼的目光中,便見齊帆擡起手。
劃過一道殘影,重重的扇在了齊昊的左頰上。
一聲脆響,緊隨之,是一片死寂。
齊帆雖只是隨手一揮,並未運起真元。
但這一巴掌,還是讓齊昊,像是一隻風中的破麻袋般,遠遠的飛了出去。
半邊槽牙都被打落了,左頰已完全失去了知覺。
在場的一衆燕京、華海的名流。均是一片沉寂。
這一幕太震撼了!
這可是齊昊——燕京太子黨的領軍人物之一,頂級世家齊家的麒麟兒。
而今竟被人當衆扇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非但是扇在齊昊臉上,也是扇在整個燕京齊家的臉上。
馮蓉、夏景秀等。
看着齊帆,心中都在揣度着。
而今的他,是否已有藐視齊家的資本了。
一身水綠色晚禮服的董婉玉。
明眸異樣的望着——倒地呻吟的齊昊。
她與齊昊,自小就有婚約。
但那麼多年來。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往他臉上扇耳光。
一時竟有些怔了。
而她身邊的齊琪,蔥白的指尖,摸着耳上的雙魚耳墜。
望向齊帆的雙妙目中,神情愈發的複雜了。
這兩女,一時竟都有些怔怔出神,沒人有想到要去扶齊昊。
而在場的一衆燕京華海的名流們,則是沒人敢上前去。
一時間,伏倒於地的齊昊,便像是一條無人理會的喪家犬般。
只能自己捂着臉,艱難的從地上站起身來。
“今日所賜,來日必有厚報。”
齊昊沉着臉,目光怨毒的望了一眼齊帆。
便帶着董婉玉和齊琪離開了。
“你已經沒有來日了!”
齊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
低頭即看着齊昊那輛掛着恍眼車牌的奧迪車駛遠。目光幽長。
曾經,齊帆想過。
要讓齊昊受盡戲虐,在痛悔中死去。
但而今,齊帆卻忽然沒了興致。
齊昊這種貨色,又哪配讓他多費心神呢!
“便在這華海,了結了這段前生因果吧!”
齊帆淡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