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真人,他真的死了?”風月明,猶自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死了。”齊帆平淡道。
“我說他三刻死。”
“他豈能活滿一個小時。”
幾位麒麟崖的老祖,沉靜在驚駭中,還未回神之即,卻聽一陣鈴聲響起。卻是齊帆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齊帆拿出電話,看了來電顯示,卻是老爸齊志勇打來的。
“齊帆,齊昊是不是你殺的?”電話剛一接通,齊志勇有些低沉的聲音,便自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嗯。”齊帆的目中,閃過一道訝色,但玄即,便乾脆的承認了。
“理由呢?”齊志勇沉聲問。
“理由,我不能說。”
“但總知,他有取死之道。”齊帆平淡道。
齊昊在前世,策劃讓他家破人亡,令齊志勇鋃鐺入獄,又將齊帆沉屍東海。讓他那麼利索的死在春申江裡。齊帆都覺得是太便宜他了。
然則這些卻是不能與齊志勇講的。
齊志勇沉默了一陣,方纔無奈的說道:“小子,你殺了他,你知道後果麼?”
齊帆聞言,兩眼微眯,舒淡的問道:“怎麼,老爺子要找我清算了?”
電話那端,齊志勇嘆了口氣,說道:“老爺子讓你去燕京,當面給他一個交代。”
齊帆聞言,一時沉吟着沒有說話。
齊志勇等了一會兒,才又嘆了口氣,說道:“小子,這一趟,你必須要去。”
齊志勇雖然早已跟燕京那邊,多年沒有往來了,跟齊老爺子,也一直處於冷戰中。
但以齊老爺子而今在華夏的分量,他既然發話了,那齊帆這一趟,就必須得走。
“小子,你放心,以我對老頭子的瞭解,他不會太爲難你的。”齊志勇說道,“你現在,畢竟是他唯一的孫子了。”
“縱然千錯萬錯。”
“他也不會真把你怎樣。”
“你儘快回榕城來,我陪你走一趟燕京吧。”
聽着電話那邊齊志勇的聲音,齊帆明顯能聽出他的不情願。
齊志勇當年離開燕京時,曾放過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燕京半步。
齊志勇素來是個重承諾的人,而且,當初與齊老爺子之間的心結,也還未曾解開。現在要他回去燕京,那明顯是很不樂意的。
齊帆沉吟了一下,還是道:“既然一定要走一趟,那我自己去便好。”
“不用你陪我了。” 齊帆淡淡說着,目光漸漸變的幽長。
雖然以他而今的功行,已可與齊家平起平坐了。並非一定要賣齊老爺子的面子。
但齊帆想着,與這個燕京豪門間的恩怨,總要有個了結,便也答應了往燕京一行。
“小子,你一個人去,那我怕是要夜夜失眠了。”齊志勇苦笑道。
他也曾耳聞過齊帆的一些事蹟。在揚省也就罷了,但在燕京,這種水深三千尺,龍盤虎據之地,齊志勇還真擔心,以齊帆囂狂的行事風格,到時候把天捅破了,他連去給他收屍的機會都沒有。
“你放心,我有分寸。”齊帆舒淡道。
齊志勇心中雖然沒底,但他也實在不願意這時候回燕京去。想了想,便道:“那,讓姝穎陪你去吧。”
“正好,她也要回燕京一趟。”
“姝穎她從小在燕京長大。”
“對燕京那邊的情形心中有數。”
“你跟她一起去。”
“到時候,行事多問她的意見。”
“讓我跟李姝穎一起。”齊帆聞言,頓時就有些無語,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跟她有成見,處着會尷尬。”
“不行。”齊志勇的回答,卻是斬釘截鐵的。他道:“你們是兄妹,感情本來就是要慢慢磨合的。”
“你現在在省城吧。”
“到時候,我讓姝穎直接去省城機場,你們一起坐飛機去燕京。”
掛了電話,齊帆便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決定:一到燕京,就跟李姝穎分道揚鑣。免的相看生厭。
齊帆與麒麟崖三祖,回了山門後,在山門裡留了幾日,把幾本截教上成的經文,傳給了幾位智人老祖,又指點了一下門內弟子的修行。兩天後,他便去了武林市的機場,準備要飛去燕京了。
在機場,齊帆見到了李姝穎。
不得不承認,李姝穎做爲國內有數的超A級名模,外表還是很搶眼的。
高挑的身材,完美的瓜子臉,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開衫;下身是緊身九分褲。勾勒出完美的腿部線條;踩着一雙裸色的高跟鞋。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散發着精緻優雅。
讓齊帆微感覺詫異的是,李姝穎今天,竟然還帶了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身着高檔休閒服的英挺男子,手腕上,帶着一塊歐米伽手錶。臉上,有着那種世家子慣有的矜傲。
不過齊帆的訝意,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玄即,便懶得多想了。
李姝穎又不是褚安,她身邊有什麼樣的男人,齊帆是默不關心的。
“男朋友麼?”齊帆走到兩人跟前時,只是淡淡的問道。
“不是。”
“只是朋友,順路一起回燕京。”
李姝穎不知爲何,心中會有種急切的心情,想要跟齊帆解釋清楚。
她望着齊帆,今天的齊帆,還跟往常一樣,一副隨意的打扮。
若在往日,她見了,一定會在心中,暗自譏諷他不成熟。
但自從在華海,見到齊帆踩下整個華海,壓服燕京世家的震撼一幕後。
李姝穎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根本不需要用任何外在的東西去裝點自己的。
“姝穎,這就是你繼父家的哥哥?”李姝穎身邊,帶着歐米伽的男子,打量着齊帆問道。
“嗯。”李姝穎點頭,又指着這男子,向齊帆道:“他是文濤,燕京文家的大少爺。”
文家即使在山高雲深的燕京,也算的上是很顯赫的世家,枝繁葉茂,根深蒂固。在政界、商界、軍界,都有很大能量。
“嗯。”齊帆聞言,卻只是淡淡點頭。
於他而言,像齊家,董家這等頂級世家,他尚且可以平起平座。
這文濤背後的家族,便是再有背景,他確也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