媧皇宮的深處,也許久沒再傳出聲音,彷彿女媧已經對這個跳樑小醜,失去了興趣。
“雖則說,我覺着,像你這樣噁心的東西。”
“根本沒資格活在這世界上。”
“但既然而今娘娘慈悲,願留你一條狗命,那你這還不快滾。”
“免的在我們身邊。”
“還要沾上你身上的俗氣。”
齊帆望着她,只是舒淡的笑了笑,緊隨之,便見他伸出手,腕上彩光一閃,就已將一把黑色的仙劍,握在手中。
所有人,包括九天玄女在內,看到那把黑色的仙劍,眼瞳瞬間劇烈的收縮。
儘管他們沒有看到過,但他們卻還是能從齊帆的神情中猜測到,這便是那誅仙四劍中的絕仙劍了。
只是,他拿出法寶,又要做什麼?莫非,此人膽大包天到,竟敢對聖人出手?
白澤等,都禁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齊帆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屍體。
而下一個須臾,玄女殿內的這一衆人,卻都將雙目,瞪的有銅鈴一般大。
他們就看見,齊帆忽然之間,踏前一步,玄即,便見他手起劍落,已經將九天玄女的腦袋,從粉頸之上,斬了下來。
“啊!”
見此情形,江璃禁不住的捂住了小嘴,擡起頭來,駭然的望着齊帆。
而白澤,與那一衆玄女宮的執事,也是目注着他,怔然出神,恍惚感覺身在夢中。
九天玄女被殺了,這還是當着聖人的面,這着實太過駭人。一時之間,玄女殿內,一片死寂,甚至落針可聞。
在這一片死寂中,忽的,便響起了齊帆,有些輕淡的聲音。
他們就看到齊帆提起絕仙劍,以劍尖指向女媧所在之處,舒淡的說道:“三年之後。”
“我會再帶她來找你。”
“那時,你若還不屑給個交代。”
“那而今的她。”
“便是你將來的結局。”
說話之間,齊帆指了指地上人首分離的屍體。此時屍體的頸間,還在咕咕的往外冒着血泉。
目睹這一幕的玄女宮執事,有一大半,都已經暈了過去。而今眼前上演的一幕,於他們而言,那種衝擊,實在太大了。
他們從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敢拿劍尖,指着聖人,還敢放出那等威言。他們的心臟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有一半就直接不醒人事了。
另一半清醒的,也是目光呆滯,彷彿腦殼上遭了一錘般。
鴻鈞意志降臨紫霄宮,三界之中,很多的大人物,全都察覺到了。只是尋常的大羅金仙,卻是不敢將天眼靠近媧皇宮中探查,儘管心下如百爪撓心,但誰都不敢在聖人頭上動土,於是也只能光看着。只知道,這次的事情,似乎又與那個齊帆有關。
這讓昊天、雲中子等人,都是神情複雜。有種齊帆而今,即已經跟聖人是一個層次了,遠遠的甩開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的錯覺,當然只是錯覺。不過他們玄即,就冷笑了起來。
“聖人的境界,他們揣度不了。”
“與金仙準聖,都有着天淵之別。”
若這次,齊帆真的是往媧皇宮鬧事去的,估計結局會很悽慘。最好女媧聖人,能幫着收拾了這個禍害。
昊天、雲中子,心中都有着這樣的期待。而那幾位聖人,卻都沒有這樣的顧慮。
在八景宮中,玄都大法師望着水鏡,向身邊的一個黃衣道人,詢問道:“三師傅。”
“這狂徒。”
“這一次,估計是要走不出媧皇殿了。”
玄都大法師對齊帆,也是有恩怨的。當初,在地仙界時,齊帆當着他的面,一鞭子抽死了老君的坐騎獨角大王。
當時,他就以香菸投影,現身在地仙界,卻不能救下那頭牛,讓它最後,被烤來吃了,做了齊帆成道的資糧。這於他而言,乃是一件極沒有臉面的事情。
在玄都大法師身邊的,乃是老君一氣化三清後的化身。
平常老君,就有三重身份。一穿白衣,一穿紫衣,一穿黃衣。
尋常出外巡遊,大多都是這個黃衣道人。玄都大法師叫他三師傅。
白衣老君,則是常年待在靜室之中煉丹,連他這個嫡傳弟子,也很難看見。
而紫衣老君,千年也難現身一次。即使是玄都大法師,也不知道他平常都在幹什麼,非常的神秘。但他在三人中,排行最長,據說功行也是最高的。
“今日還不是他的死期。”黃衣老君微微搖頭,說道。
“他敢如此羞辱聖人。”
“這都還能活着?”玄都大法師禁不住搖頭,神色間,頗多不解。
“雖是不死。”
“卻也是在給將來,埋下禍根。”
“如此這般,呈口舌之快,着實不聰明。”黃衣老君淡淡道。
“確實如此。”玄都大法師點頭。
聖人萬劫不滅,即使這方天地毀去了,聖人也依舊長存。
而齊帆,竟敢放言,斬殺聖人。這等囂狂,便像無根的浮萍,根本不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