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便隨着那天鬆道人,來到了紫霄宮。
到了紫霄宮,齊帆就發現了,不單單是他,餘下的那幾位聖人,也都是被鴻鈞老祖叫了過來。
老君過來的依舊是那黃袍道人的分身,此時他看着齊帆,目光深深,眼底中,似有複雜之意閃爍,彷彿正在琢磨着什麼。
原始天尊,則是一箇中年男子,他的相貌英俊,目光深邃,彷彿兩片深不見底的海,即使是而今的齊帆見了,也會禁不住的生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女媧此時也露了真容,她人首蛇身,看向齊帆時,一雙妙目,卻也沒了往日的古井無波,而是瀰漫着一層冷意。若是尋常人,被她這樣看着,恐怕會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直接墮入輪迴。
然則齊帆與她對視,神色中,卻是非常平靜。
接引、準提也到了,他們望着齊帆,神色間,也有幾分凝重之色。想那多寶道人,一往齊帆那裡走了一圈,就此便不往西方教回來了。據說他得了那先天至寶,而今正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安靜的參悟。
這兩個聖人,當下心中,都是在止不住的嘀咕:那多寶道人,這次參悟,會否真的領悟些什麼?
多寶跟孔宣,那可不同,孔宣幾乎是完全依附於他們。故此,他成就聖人,他們兩位,都是喜聞樂見的,可給教門再添一分依仗。但多寶卻不同,此人與他們兩個,向來那就是貌合神離的,他成就了聖人,與他們兩個而言,那卻是難說的很。
故此,他們兩個,對於把這一池水攪混了的齊帆,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
這五個聖人,對齊帆都無好感,齊帆而今,卻依舊泰然處之。這着實是能讓三界衆生,都驚掉滿地下巴了。
聖人那是天道之下的最高存在,尋常金仙,遭了他們當中一、兩位的不喜,那可能便要終日的戰戰兢兢,不知所措了。
能像齊帆而今這樣,若無其事的,在這三界之中,恐怕僅有他一人而已,再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嘿嘿。” 老君看着齊帆,意味不明的低笑了兩聲;
原始則是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看着他的目光,就像是在俯瞰地上的一隻螻蟻;
女媧則是目露殺機,兩道目光,如劍般刺在他的面門上。
接引、準提,神色晦暗,不知心裡在轉着什麼念頭。
終於就見一道紫氣降臨,鴻鈞老祖便在那紫氣中現身了。
“刷。”鴻鈞的目光,從這一衆聖人的臉上,一掃而過,讓他們的神色,都變的鄭重了些。
鴻鈞的兩道目光,最終是定位在了齊帆的面上。
“趙公明。”
“你斬殺了魔王波旬。”
“原本是有大功德於天地。”
“當可以以此功德。”
“成就聖人。”
“但而今看來。”
“你卻好像是沒有這樣的心思。”
所有人都看着齊帆,即使是聖人的腦袋,卻也是想不清楚,他爲何,最終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我確實沒有這樣的心思。”齊帆微笑點頭。
聞到此言,那一衆聖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莫名的表情。雖然說,往先心中就早有預料,但親口聽他說出來,卻還是讓他們大吃一驚,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想法。連這樣億萬衆生夢寐以求的機會,都可以拱手放棄,這着實是太難理解了。
他們都看着齊帆,一時,都忘記了與他之間的滔天恩怨,只是想知道這背後的原由。
“這是爲何?” 即使是鴻鈞老祖,此時卻也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不奇怪。”
“說來,過往,確實覺得聖人很了不起。”
“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但而今。”
“我發現。”
“聖人嗎,也不過就是那麼一羣貨色。”
“我也不屑於跟他們爲伍。”
齊帆看了看老子、原始等,就發現,他們的臉色,這個時候,都已經變的鐵青一片了。
其實在剛進紫霄宮的時候,齊帆就看到了這一衆聖人的臭臉,當時心下,就非常不爽了。而今既然都不準備擺好臉色,那齊帆乾脆也就跟他們撕破臉。
這世間,敢如此與聖人對峙的,恐怕也就僅他一人了。
他可沒心情慣着他們,即使這一衆聖人,都早就斷了七情六慾。此時此刻,也禁不住的,生生的就被齊帆的話,逼出了一團火來。
想他們至尊三界,尋常衆生,心心念念,都是恭恭敬敬,何曾被人這樣羞辱過。這還是當着他們的面,這是一點臉皮都不給留。
即使是聖人,也禁不住的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