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猜的!不行嗎?管你姓什麼,搶誰不是搶!”那頭領不耐煩地道:“趕緊滾蛋,別惹大爺不高興。”
林宣點頭:“既然你們不願意說,那就別怪我了,看鏢!”話音未落,右手一擡,三粒青光分別迎向那頭領的眉心雙目‘射’去。
那頭領見林宣在包圍之下悍然出手,以爲這三道青光定是林宣的殺手鐗,不敢硬接,彎腰躲過。等他看清楚時,才發現那三道青光哪裡是什麼飛鏢,分明是林宣這廝隨手從地上拾起的三塊青‘色’石子。
林宣心頭一喜,見敵中計,返身後躍,騰空而起,雙腳如出海雲龍的利爪,瞬間連續剪向持鞭大漢的脖頸。他選擇轉手攻擊持鞭大漢,一是因爲此人是三人之中修爲最低的,二是此人的站位實在太靠近自己。
持鞭大漢見勢不妙,倒也心頭鎮定,連忙向後躲閃,同時鋼鞭高舉,向上招架。此時那頭領剛剛站直身子,看到持鞭大漢危險,急忙同持劍大漢一起飛奔支援。哪裡知道林宣此舉又是虛招,雙足在鞭尖輕點一下,迎面一個千斤壓頂,目標卻選擇了那持劍大漢的後心。
最開始的時候那持劍大漢看到林宣向大哥‘射’出飛鏢,連忙‘挺’劍而出,上前刺去,隨後林宣改攻持鞭大漢,已經讓他有些不防,但是仍舊能夠迴轉援救,沒想到林宣甚爲狡猾,再度變換方位,真正目標居然是持劍大漢自己。再加上林宣是閉體境的修爲比他要高出不少,此時的他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慌‘亂’。雖然憑藉老到的經驗躲過了千斤壓頂,但是步伐已經顯出虛浮的跡象,手中寶劍只能胡‘亂’向前揮刺,章法已‘亂’。
林宣看準時機,連續三次出人意料改變目標,終於牽扯出了一線戰機,哪裡還會留情,連續五記“清風化雨”,轟殺而出。第一掌便化去了持劍大漢的劍勢,接着連續兩掌間不容髮,打掉對方寶劍,第四掌印在持劍大漢的‘胸’口,擊碎了他‘胸’前的護心寶鏡。最後一掌,持劍大漢再無力招架,被雄渾的掌力打在了腦‘門’上,腦漿迸飛,一聲不吭栽倒在地。
林宣連續五掌斃敵,說起來十分費時,但這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完成。林宣剛剛落地,身後衣袂之聲已經緊跟過來,顯然那頭領身法絲毫不比他慢,相較之下,似乎還快了一線。
林宣聞聲,急忙大喊一聲:“看掌!”
以三圍一還被反殺一人,那頭領早已怒火攻心,雙拳之中用上了十成的內力,顯然是要將林宣活活錘死,只是他又一次低估了林宣的狡猾,眼看他的雙拳打向林宣的時候,林宣的手中卻莫名其妙多了一把劍,而且那把劍正是死去的持劍大漢的佩劍。
這都是什麼人啊,拿着劍刺過來嘴裡卻喊‘看掌,’還要臉不要啊!那頭領的鼻子都快氣歪了,連忙一個擰身,避開林宣的劍。
“我打死你!”那持鞭大漢鋼鞭掄起,呼呼風聲,顯然臂力驚人,朝着林宣手中寶劍大砸來。
按照持鞭大漢的想法,鋼鞭沉重,寶劍輕靈,林宣肯定不會拿劍去跟鋼鞭硬碰硬,卻不料林宣壓根不按套路出招,直接往上一送,飛快地鬆開劍柄,那鋼鞭結結實實砸在了劍尖上,巨大的勁力把劍砸成兩截,劍尖部分飛向高空,而劍柄部分在林宣刻意的一送之力的作用下,直接掄向持鞭大漢的臉上。
持鞭大漢驚慌,連忙偏頭躲僻,不料右肋下一麻,居然沒能把偏頭的動作完成,冰冷的劍柄直接戳在了他的鼻子上,頓時巨痛難忍,血流不止,兩眼冒金星,耳中轟鳴如同鼓擂。
“老三!”那頭領大驚失‘色’,沒想到持鞭大漢一個照面就被林宣制服,想要上前營救,不料一把寶劍已經頂在了鼻血長流的持鞭大漢的脖子上。
林宣的目光如同寶劍一樣冷冽,瞬間打消了他救人的念頭:“說,到底是誰告訴你們我有六陽丹的!你們到底是被何人指使?”
“大哥......救我......”持鞭大漢喉嚨裡艱難擠出兩個字,他被林宣拿住肩頭,竟然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放了我兄弟,什麼事都可以談!”那頭領緩緩前行,張開雙手示意自己人畜無害。
“談?我已經殺了一個你的兄弟了,還怎麼談!”林宣嗤笑:“把我的六陽丹扔過來,然後倒退三十丈,等我出了山,自會放人!”
“好,好,六陽丹,我還你!”那道領連忙從懷裡取出那個葫蘆,同時找開自己的百寶囊,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只要你不殺我兄弟,我把我身上的六陽丹都給你!給,這瓶,這裡還有一瓶......都是你的!”
一瓶又一瓶的充滿天地靈氣的六陽丹被扔了過來,看得林宣眉頭微挑,心中狂喜不止,沒想到這個大盜居然如此富有,這些六陽丹足夠給紅果提升到天人境界。
就在林宣心中充滿着無限歡欣的時候,劍下頂着的持鞭大漢突然面‘露’恐懼之‘色’,大叫一聲:“娘啊!”,然後不顧喉嚨上還頂着一柄寶劍,連滾帶爬往後閃去,即便上頸上血流如柱也顧不上看一眼。
林宣見狀,心頭大驚,知道大事不好,丟掉‘藥’瓶,雙足點地縱身往後方躍去。
轟!
一聲爆響,瞬間彷彿山崩地裂一般,山道被一股巨大的黑煙覆蓋住,無數塊碎石被炸飛當場,強烈的衝擊‘波’足以撕裂萬物。一時間,山道上再無人聲,只有簌簌落石順着山旁懸崖滾落。
“哼,臭小子,敢跟你劉爺講價錢,不知道上一個跟我講價錢的人死前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那頭領吐出一口濃痰:“可惜居然‘浪’費老子好幾瓶六陽丹,不過,能拿到你的人頭,到時候領到的獎賞豈是幾瓶丹‘藥’可比的......哼!”
煙塵散盡,出現在頭領面前的是兩個倒在血泊裡的人。一個是那位持鞭大漢,雙‘腿’已經被炸斷,膝蓋以下已空無一物,汩汩鮮血往外流出,整個人呈焦黑‘色’,不辨面目,兀自吐血不止,竟然沒有死掉,一雙眼睛用力睜到最大,望着緩緩走來的頭領,艱難地問:“大.....大哥,爲......爲什麼?”
那頭領一聲嘆息:“你們兩個廢物,若是爭點氣,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持鞭大漢聽罷,連吐三口鮮血,最後頭歪向一旁,不動了。
那頭領繼續往前行走,來到了不遠處同樣渾身傷痕累累的林宣面前,探下身去,伸手去試林宣的鼻息。
“錚!”一聲劍鳴,林宣猛然間拔地而起,寒光飛逝,直取那頭領咽喉。
那頭領冷笑,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林宣的舉動,連點三指,將斷劍打飛,林宣站立不住,終於一口內氣連續不上,萎靡倒地。那頭領哈哈一笑,拾起斷劍,直取林宣前‘胸’:“臭小子,投胎上黃泉路的時候,就說死在了你劉青雷大爺的劍下!”
噗,這響聲極爲輕微,卻讓那位名叫劉青雷的頭領渾身巨顫,低頭看去,手中的半截劍被‘洞’穿,自己的‘胸’前一道血線急速飆出,不遠處的山壁上釘着一枚通體黝黑的細釘,上面緩緩滴下一滴黑紅的血點。
劉青雷艱難轉過頭去,卻看見那個持鞭大漢手中多了一杆‘精’巧的簧管,顯然,那枚奪命的細釘便是從這裡面‘射’出去的。
“你......兄弟......”劉青雷面‘露’不甘與憤懣,千防萬防,終究棋差一着。
“是你把你兄弟推給我的,劉青雷!”林宣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從百寶囊中取出兩粒伏靈丹,一粒扔給那持鞭大漢,另一粒,則投入自己口中,打坐數息之後,勉強站立起來,提起那半截寶劍,只一絞,便把劉青鶴的大好頭顱絞飛出去,劉青鶴至死雙目猶睜。
那持鞭大漢接過伏靈丹送入口中,勉力探指止住流血,打坐半晌終於恢復了些許傷勢,只是兩條小‘腿’已經不知所蹤,終此一生都不能再行走。
林宣吐出一口血沫,伸手朝劉青鶴臉上一抹,他圓睜的眼睛終於閉上。林宣輕聲嘆道:“若是單打獨鬥,勝負猶未可知,可惜你心狠手毒,居然連自己親兄弟‘性’命都可以不顧,若你還心存一點親情,也不會讓劉青鶴絕望至此,成爲了我的第二個渡靈!”
那持鞭大漢原名叫劉青鶴,聽聞此言,不由得心頭悲苦:“林兄,多謝你不計前嫌出手相救,要不然我早已死在我大哥之手,沒想到,二十年的骨‘肉’親情,到頭來,也敗給了幾爐丹‘藥’。媽辣巴子!”
林宣擺手道:“不用道謝,我渡化你,其實也是爲了自救,沒有你的奪魂釘,我早已是個死人了。如此一來,你我二人互不相欠,道謝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劉青鶴大傷之下,神情萎靡:“一切聽林兄的安排,從此以後劉某若再有二心定叫我死於九天玄雷之下。”此言一出,一股青‘色’霧氣從他的頭頂飛出,直入林宣的腦海之中。這是劉青雷被渡化之後產生的首次念力:始念。始念是渡靈重生的開始,恩同再造,故而念力滾滾如‘潮’,頗爲浩‘蕩’,相比紅果的始念要強上三倍不止。因爲紅果在被度化之時,只是一棵普通的天香果藤,靈力缺缺,而劉青鶴雖然失去雙‘腿’,卻是正經八百的剛柔境大圓滿的外‘門’弟子,在凡世中已經是武學大宗師的存在,血‘肉’‘精’氣極度旺盛。故而林宣得到的念力滋補十分龐大,只是半柱香的功夫,渾身上下的傷勢已經好了五六分,其餘的傷勢,只能留待回去之後靜心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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