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早的,明早我肯定要睡懶覺,定時發送不管用了,所以現在發吧……話說這周沒一個投推薦票,什麼情況)
同一天晚上,n城。
大理石鋪就的豪華大廳裡,光潔得能倒映出人影,言斬蝶用手握着劍柄走來走去,似乎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什麼。
前面紅木的雕花門被推開,走出來的是他的副隊長戴雪。
“怎麼樣了?”
“上層還是沒有定下來。和那羣妖類合作的提案,大概從來沒有因爲過先例,兩派爭論得很激烈……”她停頓一下,回望那扇高大的門扉,裡面能聽見若隱若現的爭論聲,那裡就是組織的上層,一切的決定都從那裡下達,上層的會議,隊長是沒有權利參加的,只能由副隊長作爲代表,當然也只是旁聽,“隊長,這次情況很不妙,萬一被否決,這次行動就會以我們的失敗作爲結果,肅清隊很可能……”她低下頭。
“這五隻妖難道帶着詛咒嗎?”言斬蝶笑了下,“和他們扯上關係的除妖師,要麼被投進監獄,要麼就是被解散?”
“還有迴旋的餘地!”戴雪示意了一下手裡的文件,“我向上層提交過他們的戰力評估,雖然妖技這麼弱,但他們的整體戰力幾乎是s級的……有人說我在給行動失敗編造藉口。”她苦笑一聲。
“我們的局長呢?他怎麼說。”
“他站在我們這一邊……不過因爲張義的事情,他現在的處境很尷尬。隊長!”
言斬蝶舉了下戴着手套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了,他淡然道:“我進入除妖師的十年,無論是什麼樣的命令我都毫不猶豫地執行,上層不會因爲一次失敗就讓我們肅清隊解散的。”
“但我們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啊。”
“聽天由命吧!”言斬蝶神情黯淡地苦笑一聲,“我只是個執行命令的工具,上層的事情我干涉不了。”
這時從另一邊傳來腳步聲,兩人擡起頭,看見一隻誇張的機械臂,大得彷彿快要垂到地面了。比起這隻手,它那身穿隊長制服的主人倒顯得很不起眼。
“言隊長,別來無恙啊!”來者笑呵呵地作出擁抱的動作。
言斬蝶並不理會,只是淡漠地應一聲:“薄隊長。”
名叫薄龍巖的隊長放下手,依然笑嘻嘻地說:“聽說你這次差點死了,好可惜啊。”
“確實很可惜,不過有個好消息,我可能要坐牢了。”
“我也聽說了!那真是恭喜你啊,我聽說監獄裡的犯人對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傢伙很有興趣。”
似乎被戳到痛處的言斬蝶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默然不應。
比起言斬蝶的冷漠,這個隊長似乎渾身都散發着強烈的,壓迫着他人的氣場,他微黑的臉上有幾道很長的蜈蚣疤,那副咧起的笑顏絲毫讓人感受不到隨和,面對他的人只有一種彷彿要被野獸吞掉的恐懼。
他的臉幾乎要貼到言斬蝶的臉上:“言隊長,還記得我那個被你暗殺的副隊長嗎?”
“他該死。”
“別這麼兇嘛!我只是抱怨一下,沒有副隊長,我現在可忙得不得了啊……你要是坐牢,把你家的戴雪送我吧。”
說着話,薄龍巖突然伸出那巨大的機械臂,抓住站在言斬蝶旁邊的戴雪。
“你放手!”戴雪掙扎着,卻無法掙脫他的巨力,被他摟在懷裡,用另一隻正常的手捏起她白嫩的臉。
“嘖嘖,人漂亮,又會來事,偏偏是你這個木頭人的手下。”
言斬蝶緊盯着輕薄戴雪的傢伙,握着劍柄的手上青筋暴起。
注意到他的異動,薄龍巖不屑地說:“言隊長,你想對我拔劍嗎?你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言斬蝶拼命剋制着自己的怒火:“薄隊長,請你尊重我的手下。”
“你尊重過我的手下嗎?”薄龍巖目露兇光,但轉而又消逝,突然他假模假樣地驚叫一聲,“你居然敢踢我,臭婊子!”
一擊響亮的耳光,戴雪被打倒在地,她捂着被打腫的側臉,眼裡含着淚水。
薄龍巖做戲般地拍拍褲子,目睹他這場假戲的言斬蝶眼裡快要噴出火來了。薄龍巖抓着他的衣領,笑着說:“姓言的,你做牢的那天,我一定會找人‘照顧’你的。哈哈哈!”
一把推開言斬蝶,他大笑着離開了。
戴雪從地上爬起來,強壓着屈辱和憤恨,低低地說了聲:“隊長!”
“我還沒有失勢,這些人就開始欺負我們了……真是委曲你了,衣服亂了。”言斬蝶咬牙切齒地說。
戴雪哭笑不得地說:“隊長,你倒是關心下我的傷啊。”
“臉被打腫了,真難看……戴雪,我會替你出這口氣的。”
“不,不,沒什麼……你要是發火,就真的中了他的下懷了。”
言斬蝶握着劍柄,看着薄龍巖消失的走廊,眼裡似有萬千話語,但最終只化作一聲長嘆。
……
當晚十一點,脫去制服的薄龍巖,身着一件夾克衫在n城的一座小酒吧裡喝酒。此時他那隻誇張的機械右臂裹在衣服裡放在桌子下面,似乎是爲了儘量不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實際上他那張桀驁不馴的面容就足以讓人退避三分。
喝完一杯酒,他把空杯子放在桌上,衝酒保打了一個響指,示意他再斟上一杯。這時他的旁邊空座上坐下一個人,是個穿着皮質夾克衫的中年男子。
“薄隊長!”
薄龍巖扭頭看了一眼,突然他的神情警覺起來,但轉而又恢復了正常:“喲喲,這是誰?頭號通緝犯天傷,居然敢一個人到這裡,居然敢坐在我的旁邊……喝一杯嗎,我請!”
“不必了,我的習慣是殺完人再喝酒。”
“是嗎?”薄龍巖一口喝下半杯白蘭地,“那你今晚喝不上酒了。”
“那要看對手是誰了,如果是薄隊長,我看未必。”
向來高傲的薄龍巖聽出了天傷話語中的挑釁意味,他的左手輕輕一捏,玻璃杯輕輕裂開了幾道紋路。
強壓的怒意化成大笑,他彷彿拍着一個老朋友似地拍了下天傷的背:“你真會開玩笑。”
天傷也大笑起來:“薄隊長今晚有時間嗎?”
“沒有,我很忙。不過,五分鐘還是足夠的。”
感覺到兩人對話間的詭異味道,酒保的手抖了一下,調酒器掉在地上,旁邊喝酒的人也紛紛離座。
“你在害怕什麼?”薄龍巖一拍桌子,質問那個酒保。
“沒有,沒有……”
“撿起來!”
天傷十指交叉着放在桌上:“如果是你薄隊長,我猜不會先通報其它除妖師吧。”
“你很瞭解我……你的腦袋值我十年的工資,我怎麼會叫別人來分。那你呢,會跑嗎?”
“當然不會……我在外面等你。”拋下這句話,天傷離開了。
薄龍巖喝完杯裡的酒,丟下錢也離開了。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昏暗而吵鬧的酒吧,到了外面,天傷還在前面走,一直拐進了一個小巷。
因爲這個小巷太寬,大概是害怕有些司機會抄進路,所以另一端被水泥牆封死了。巷道里遍地是垃圾,有野獵在徘徊着。
天傷走到死路的盡頭,轉過身,薄龍巖已經堵住了去路。午夜的霧靄勾勒着他的身影,他正在撕開衣服,露出那誇張的機械臂。
幾隻野貓似乎也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殺氣,嚇得向巷道的出口跑去。薄龍巖一擡腳,當先的一隻野貓立即腦漿迸裂,後面的幾隻嚇得瑟縮在那裡。
“今晚沒有活物能從這裡離開。”
“薄隊長你自己也不打算離開嗎?”
“我說的是活物,老子可是個死神!”
“你果然是最自信的隊長,不過很遺憾,誰讓你是機密隊的隊長,你的腦子裡有我想要的東西,所以,今晚你非死不可!”
“天傷,十年前你控制着我把自己的手臂斬斷,這個仇我一直記在心裡。”黑暗中,薄龍巖舉起那隻誇張的機械右臂,小臂上面有一束瑩瑩的光在閃爍,“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我這條手的研製就是爲了對付你,你這次真是摸到一張最壞的牌啊。”
“專門對付我?”
“你的‘幽冥霧幻’不是轉換型妖技,也就是說,你腦袋冒出的霧是妖力的具象化!”他的手突然冒出蒸氣,發出轟隆隆的嘈音,“感覺到了嗎?很熟悉吧!我這條手是用你們這些豬狗最熟悉的東西驅動的,對了,就是妖力。”
“給我嘴裡放乾淨點!”天傷咬牙切齒地說。
“不爽了吧,豬狗,哈哈!對了,聽我介紹完,這隻手的功能是吸收妖力化作已用,你能放出多少霧,我就吸收多少!天傷,你給我去死吧。”
面對突然衝過來的薄龍巖,天傷一抖袖子,兩手的袖管裡露出兩把袖劍,他輕蔑地說:“我既然來找你,就沒打算用我的妖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