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北方堅壁後面。
“追捕單位請注意,保持警惕,小心腳下可能出現的地走鯨!”幾架載有穿巖音波炮的吉普車正在城市的效外循着地下微弱的生物訊號追捕地面幾十米下的怪物,車上的無線電中傳來基地的指示。
地走鯨已經有很久沒有在北方出現過了,以致於他們有點懈怠,剛纔突然出現的地走鯨此刻正在朝着北邊前進,這隻潛走地下的怪物速度奇快,任何想拼命甩掉後面的車隊,距離太遠的話穿巖音波炮的效果也就大打折扣,甚至根本沒有作用。
“它一路朝北,要出國嗎?”車上,一個除妖師說。
“誰知道呢,反正只要它一停,我們就擊暈它!”
爲了防禦地走鯨的攻勢,北方堅壁上架着幾十架穿巖音波炮,大壩略呈現一個向外收縮的弧度,無論地走鯨從哪個方向襲來,都會像放大鏡焦點上的螞蟻一樣被幾束同時發射的音波震暈在地下,所有從正面它是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的。
剛纔有人反映說鬧市區出現一隻非常龐大的妖,還和一個賣魚的漢子交手了,從路人的描述看,顯然是南方的那個泰,是他把地走鯨傳送過來的。此刻北方的精英盡出,柳夢原似乎想用這一手把空虛的北方給攪個天翻地覆。
不過,怎麼看都是一種很傻很天真的行爲,對付地走鯨的武器一年前就研製出來了,只要它一停,就會被震暈。
這幾輛車上的除妖師並沒有注意到,在某輛車後部的車牌上,坐着一個小如黃豆粒的胖子。他正在等待着執行另一個命令。
地走鯨一路穿過郊區,向着北部羣山的方向衝過去,前面已經無路可走,幾輛吉普車不得不停下來:“它再往北走下去,就要到B城了,山路叫我們怎麼追啊。”
“追不上了。我們馬上聯絡總部吧,讓他們來對付。”
“好!”
除妖師的臨時總部在首都B城,聯絡完畢,幾輛吉普車準備返回。那個小胖子便悄悄地從車上跳下來。
當車隊遠去,他才把身體變大,看着地走鯨消失的地方,小胖子有點惆悵:“跑這麼快,叫我怎麼跟上啊!”
沒辦法。只好挪動胖胖的身體,往前跑了。柳夢原說過這個計劃非常重要,他無論如何都必須完成……
……
人質的禁令解除之後,柳夢原突然下令全員後撤,他們見好就收,北方卻在剛纔被動的戰鬥中折損了不少人,現在又失去了對手。
這羣妖退回城市之後,空中傳來戰鬥機的尖嘯聲,是北方的戰鬥機羣來對他們進行干擾式轟炸,這樣的戰術北方經常使用。本來他們人類可仰仗的力量之一就是高科技,以往對付這些飛機,南方的武器只有披甲狼,可是這一次他們出動了幽靈戰機。
幽靈戰機用雷達無法偵測,加上這段時間南方一直是陰天,他們不知道這些飛機的存在,對南方的空中反擊也感到非常突然。兩邊的飛機在空中往來交戰,導彈嗖嗖地飛過,機關槍密集得像暴雨一樣,不時有飛機被擊落。拖着長長的黑煙,帶着尖嘯聲像流星一樣劃過,落地之處傳來一聲爆炸聲。
火焰與爆炸讓這個城市變作了戰場的氛圍,言斬蝶的人分成三路。從三條主幹道攻入,決戰正式打響。
和艾霜作搭檔的是那個擁有“噬體之軀”的妖,這種妖技的效果是把痛苦變成軀體來戰鬥,而艾霜的痛覺增強無異讓它成爲超級妖技。
當言斬蝶的隊伍殺來的時候,羣妖紛紛上前交戰,這個時候那個一身黑袍的傢伙卻站着不動。艾霜冷冷地提醒道:“大個子,該我們上了。”
他突然抓起黑袍揭開,他赤裸的身上紋着怪模怪樣的紋身,臉上紋着一個骷髏,顯得非常猙獰。另外,這個男人的後背還戴着一個奇怪的東西,那是一片金屬網格,上面有一大片倒鉤,深深地刺進後背的肉裡,流出的血已經乾涸凝結了。
艾霜把手按在他的肩上,發動妖技,把他的痛覺增幅到最強程度。這個自虐的男人臉部抽搐着,握着雙拳,鼻子裡發出恩恩的聲音,保持這個狀態十秒鐘之後,他對天咆哮一聲:“好爽啊!”
這個男人享受痛苦的快癖讓艾霜有點尷尬,十級程度的劇痛一般人都是痛得在地上打滾,不過這也是妖技使然。
伴着咆哮,他發動了“噬體之軀”,一條長長的由紫紅色物質構成的長手從後背鑽出來,像一道沖天的激光。這條蛇一樣的手臂抓住一架飛機,向着前方的人羣一丟,在地上翻滾的飛機把沿途正在交戰的除妖師碾成肉醬,同時也打死了幾個南方的同伴,最後飛機爆炸,人類的肢體四散飛濺。
抱着頭從爆炸中倖存下來的人類一時間茫然無措,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那條長長的手臂落下來,朝着路上橫掃而過,來不及閃避的除妖師被攔腰打斷。
前方變成一片血海地獄,此處的戰局一瞬間逆轉過來,艾霜冷笑了一下:“有我們在,這條路線他們怎麼也無法突破。”
倖存者嚇得不住向後退,包管言斬蝶也在其中,他指揮衆人:“避免正面交鋒!”
一發狙雞槍子彈打來,戴雪的槍口正冒着青白的煙,這發子彈不偏不倚地命中了“噬體之軀”的腦門,子彈的衝擊力讓他的腦袋向後一仰,然後慢慢向前傾斜,那因爲忍受着劇痛而咬緊牙關的樣子真是非常恐怖。似乎這傢伙的身體經過了特殊改造,骨骼全部被替換成了鋼鐵,狙雞槍只打進了皮肉卻沒有傷到大腦。
一旁的艾霜暗暗感慨,晁家人真是變態至極啊,把妖類打造成超級兵器。
額頭上強烈的痛苦刺激起他更加強烈的殺心,一瞬間那條蛇手變得更粗了。他咆哮一聲,把蛇手深深地插進馬路的深處,對面的人楞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從每個人腳下的地面破裂,那裡同時伸出一條蛇手,猝不及防地緊緊掐住他們的脖子,把他們提了起來。這些紫紅色的手臂不僅僅有實質形的攻擊,而且似乎伴着微弱的灼燒,那些人被掐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地掙扎着,脖子上的皮膚被燒焦。
眼看這邊的隊伍就要全滅,突然一道黑影襲來,直接攻向這條蛇手的根部,犀利的一刀將它切斷。“噬體之軀”是化成物質的痛苦,原理和老頭的妖技差不多,所以它們是可切斷的,不過不一樣的是,老頭的煙是有限的,而痛苦卻是無限的,只要傷口不好,製造蛇手的“原料”就源源不斷。
當蛇手的根部被斬部,掐住那些人類脖子的蛇手也同時消失無蹤,那些人跌落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來,每個人的喉部都被燒出一個手掌捏過的痕跡。而救下他們的人是錦斷,看見錦斷的到來,艾霜說:“女人都是軟弱的動物,你果然還是爲了自己的小男朋友,背叛了幫主。”
“去和留是我的自由,我不屬於任何人……我可沒心情和你聊天,受死吧!”錦斷說着便衝了過來,後面的人喊道:“喂,不要打那個人啊!”
但是錦斷衝得太快沒聽見,她不知道那個全身紋身的古怪男人是什麼妖技,不過她認定殺掉他就可以讓這個麻煩的妖技結束。眼看着錦斷衝過來,兩人站在那裡一動沒動,然後她出刀了。
她的刀飛快地切在男人的咽喉,刺向他的心臟,剖開他的腹部,手上的刀感似乎有些奇怪,這個男人的骨頭非常硬,刀只能切進皮肉,而且咽喉處也有一剛硬綁綁的東西抵擋住了刀鋒。停下來的時候,錦斷驚愕地發現,那些翻開的皮肉裡,露出堅硬的鈦合金骨架,男人的臉上現出一抹詭異的冷笑,一瞬間錦斷意識到不好。
幾乎是剎那間,這種像液體又像氣體的紫紅色物質把男人的全身包裹住了,兩個大拳頭樣的東西打在錦斷的身上,她翻滾着朝後彈開,後面的人乖乖讓出一條路,錦斷一直滾出很遠才停住,模樣狼狽不堪,被激怒的她露出呲牙咧嘴的野蠻神情,但是下一秒,她的表情變成了呆呆的驚訝。
只見那個男人全身包裹着大量的紫紅色物質,這些東西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軀體,只有上半身,將他完全包裹在其中。這個半身長着誇張的尖牙,好似惡鬼一樣,後脊上有一排尖尖的骨刺,它的兩個拳頭又粗又大,砸在地上的時候,大片的地面破碎了。
“說過不能打他的嘛!”剛纔提醒錦斷的人小聲地說,“這個男人承受的痛苦越強烈,力量就越大……這是不是完全體啊。”
“嗷!”那個男人咆哮一聲,巨身的大嘴張開,吐出一條長長的舌頭,舌尖上面還有一隻手,原來這個舌頭就是剛纔的蛇手啊。這條鞭子樣的舌頭甩過來,朝着錦斷抽過來,她發動“修羅狂骨”,用輔臂緊緊地握住。
“這裡交給我好了,你們先去支援其它人。”
“好,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