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拓跋隱去身形在山間小路上穿梭,他不敢飛天,倒不是怕被人看見驚世駭俗,而是飛在天上更容易暴露。
這種窘迫,這份欺辱,都讓他止不住怒罵。
遠遠的有兩個人跟着他,各自施展出縮地成寸的神行之術,兩人大袖飄飄,一黑一白,正是摘星出塵這兩個師兄弟,也不知他們何時換了裝束。
他們倆都披散着頭髮,似是沒來得及正冠。
前方的拓跋轉過一片山坡,一頭鑽進了密林中。師兄弟倆對視一眼,默契的左右散開,從兩邊追上去逼迫拓跋的退路。
拓跋亡命的狂奔,腳尖點地後身形猛地向前躥了一大截,靈活的躲避那些將將要撞上的樹。
“嗯?想夾擊我?”拓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發現追擊的兩人一左一右從兩邊包抄上來,不屑的冷哼,“哼,就這兩下子,人界的垃圾果然是垃圾。”
他在靈界被人追殺的時候陣仗可比這大多了,五個結丹的高手聯手阻擊他,最後還被他打傷一個,自己則穿過兩界入口來到了這裡。
拓跋左右橫移,輕描淡寫的躲過雷光火球,土石水箭,速度卻略微慢了下來,兩人抓住機會逼了上來。
三人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距離,拓跋一皺眉,揮手祭出一塊板磚,紅紅方方的板磚橫掃,帶着力破千鈞的氣勢掃倒一片樹木,轟隆倒下的樹暫時攔住的兩人的追擊。
前方就要出樹林了,拓跋一揮手,又掃倒一片,樹林裡煙塵翻滾,倒下的樹木發出巨大的聲響,好在這裡不在遊玩的範圍,沒人會注意到。
拓跋腳下加速,衝出了密林,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地勢偏低,再往前是一片小山谷,谷中樹林茂密,和山上的樹木完全不同,這裡的樹枝葉繁茂,幾乎能擋住正午的陽光。
這時從另一側的山坡上又跑下來兩個人,拓跋定睛一看,不禁大喜過望,正是秦祺拉着徐洛洛,兩人慌不擇路的撞進了拓跋的懷中,三人的目標都是前面的山谷。
秦祺和徐洛洛顯然也看見了來勢洶洶的拓跋,不過此時往山上跑已然爲時已晚,秦祺驚慌的拉着徐洛洛鑽進了山谷,消失在密林深處。
拓跋的思緒百轉千回,這正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啊,自己衝進去打殺那個築基的小輩,之後裹挾徐洛洛遠遁,隱姓埋名的秘密修煉……他的眼睛裡射出精光,他幾乎能看到自己的元嬰在衝自己揮舞小手。
神識掃過身後的追兵,被亂木擋住後兩人繞開一圈才追過來,時間充裕。
當下做出決斷,拓跋祭出板磚在自己身側環繞,一頭衝進山谷的密林中。
……
李木走在街上,本應寒暑不侵的他忽的感到一陣涼意,縮了縮脖子,他加快了腳步。
路邊的小攤小販都在說剛纔跑過去一個瘋子,抱着枕頭叫老婆孩子,還真深情。
大家都在猜測這個人失去了最親最愛的家人,受到這麼大的打擊可是得瘋掉。
李木皺着眉上了公交車,秦祺和徐洛洛的電話都不在服務區,肯定已經入了陣,此時趕去棲霞山應該已經遲了。
在車上,李木一遍遍撥打兩人的電話,一遍遍的都是不在服務區,李木急的滿頭都是汗。擡頭看着車頭顯示的前方到站,離目的地還有很遠。
李木恨不得跳下車用神行之術跑着去。
拓跋衝進山谷後大呼不好,驚覺中了計,眼前的景物閃爍變換,山石橫移,樹木叢生,哪裡還能看到之前跑進來的兩人。
回頭看,來時的入口已經消失。
“這麼低級的陣法也想困住我?!”拓跋單手掐訣單手指天,板磚沖天而起,沒飛多高便撞上了一層看不見的牆。
力道之大震得整個山谷一陣搖晃,板磚無力的落下,拓跋被反震之力震退好幾步。
拓跋不可置信的看着紅霞遍佈的天空,進陣時分明時晴空萬里且是正午時分,此刻再看卻是黃昏。
陣法加強了對天空的防守,說明這個陣法有主陣之人,又是一個結丹期的高手!
拓跋陰沉着臉,掂了掂手中的板磚,若是把他鬍子剃掉,換個板寸的髮型,這會兒的動作活脫脫就是個街上的地痞。
“敢問道友是何人,如此藏頭露尾恐非正人君子。”拓跋以言語激那主陣之人,他認爲這個主陣的人才是幕後的主使,而那散修李木,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能量找來三個結丹期的高手替他出頭。
一個沉穩的男聲在陣中響起,不住的迴盪,彷彿來自天上,又彷彿來自地下,讓人辨不出他躲藏的方位,“此言差矣,你說的這個藏頭露尾的小人是你,拓跋道友,我可是去中山尋了你好幾次啊,如果你是正人君子,爲何不現身待客呢。”
拓跋聞言眼角不住的抽搐,他知道這個主陣的是誰了,那個慕容女娃的師傅,鎮魂門的掌門。這更加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今天這個套就是鎮魂門佈下的。
未待他再說話,法陣中的法力突然起了波動,原來又有人入了陣,摘星出塵一左一右把他夾在中間。
出塵子淡淡的說:“正人君子?有哪個君子會去強搶無助的散修姑娘做雙修伴侶,企圖用她的修爲給自己做嫁衣,修煉這種邪術的十個有九個都是邪道。”
摘星子一手捻鬚,搖了搖頭:“不不不,雙修本不是邪術,邪的膽大妄爲的用者,普通修行人只會把這雙修之術當做伴侶間的閨房異趣。”
三人一唱一和,完全不理會中間的拓跋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他不明白出塵子所說的散修姑娘是什麼意思,姑娘他就覬覦過一個慕容凜,她也不是散修,另一個勉強算是散修,但那也不是人啊。
“你們待怎樣,打傷慕容凜一事是我的過錯,這瓶培元丹就當是我給慕容掌門的賠罪,這事就此揭過如何。”拓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青玉小瓶。
“呵呵。”慕容掌門的聲音空虛縹緲,“拓跋道友未免太小瞧人,這點丹藥我鎮魂門還不放在眼裡。小女有門有派,你尚且如此行事,那李木的伴侶呢,你又如何了。”說着慕容掌門的語氣變得憤怒,“你的確沒有成功,但是你有此歹心,還接二連三的行此惡事,我輩就不能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