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朱常不能如他所願,到時候把小姐姐的底細全抖出來,朱母估計能氣到腦溢血。
這還只是第一波壞消息,昨天他又接到來自山裡的消息,出大事了!鎮魂殿開,妖修脫逃,伍淼叛出師門!
因爲這是朱常又是內疚到心痛,他早就發現伍淼不對勁,索魂銅錢能對伍淼的法力產生感應就很說明問題,他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誤才導致今天的局面。
此刻的朱常魂不守舍,他已經徹底亂了方寸,一步踏錯步步皆錯。伍淼叛出師門……他如果教了仁哥修行,那也等於是叛出師門。
“朱常……”
街邊有人在叫他,聲音很陌生,朱常眯着眼朝那邊望,正午的陽光熾烈,他有些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朱師弟怎麼這麼看我,不記得師兄了嗎?”那人手搭涼棚,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是伍淼!
“是你!你的聲音怎麼會……”
朱常大驚失色,單手背後凝聚法力,但是在大街上他也不敢亂來。對方的聲音十分奇怪,和印象中的伍淼完全不同,以致他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
更讓他的驚訝的是伍淼居然還在姑蘇,他還以爲伍淼早就躲在某個偏遠城市避禍。
“朱師弟不要緊張,你一緊張弄得我也有點害怕,我只是來向你討些療傷的丹藥,我知道你師傅很疼你,你那應該有不少……咳咳。”
說着他還十分應景的咳嗽兩聲,但是聽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傷重的咳嗽,反而像是在調笑朱常。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我念及往日舊情放你一次,快點消失,否則我喚來掌門師叔將你捉回鎮魂門!”
朱常色厲內茬的叫囂,他口中所謂往日舊情和叫人的言論,只是怕伍淼被逼至絕境跟他同歸於盡罷了,現在只想攆他走,對方最好從此銷聲匿跡,再也見不到這個人!
伍淼冷笑着向他伸出一隻手,這動作無比眼熟,那日向他索要符籙也是這般動作,向別人討要還能如此理直氣壯毫無愧心,伍淼若是卻參加丐幫絕對是一把好手。
“朱師弟何必如此無情,你看師兄都快死了,就不能大發善心幫幫我麼?只此一次,我保證不會再出現。”他居然服軟了?
朱常有點不敢相信,他不覺得伍淼這種人會輕易服軟,心念至此他又仔細打量伍淼幾眼。
目光掃過對方的眼睛,眼神中流露出的滄桑老成絕不是以前那個伍淼能有的!
拋卻這點不談,他身上的氣息確實很微弱,弱到像個凡人,還是病重的凡人。臉色蒼白,雙腿無力,伸手的那隻手卻很堅定,一動不動穩如磐石。
“師弟,上次你跟李木對決受傷,我記得落下不少丹藥,其中憐兒就給了你一瓶……”
“不行!憐兒那瓶不行!”朱常斷然拒絕。
“呵呵,倒是我忘了,朱師弟是癡情男兒,憐兒師妹送的東西那就等於是定情信物了。師兄實在是佩服你,一邊與凡人女子尋歡作樂,一邊還能和憐兒師妹眉目傳情……”
“住口!除了那瓶都能給你,拿了丹藥你就走,我不想在看到你!”
朱常憤懣大喝,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低頭走路,似乎多看伍淼一眼都髒了眼睛。
一路領他回家,從自己屋裡取出幾個小瓶塞進伍淼手中,無意間的相觸使他發現對方的手冰涼,初夏的悶熱天氣,還在太陽下站了那麼久,手卻像是暴露在寒冬數九的風雪中一般。
“多謝師弟,我從不平白承人恩惠,我會幫你解決一件麻煩事作爲回報,告辭了。”伍淼的行爲舉止十分怪異,行走前還向他拱手行禮。
朱常心中有萬般疑問,伍淼前兩天不就平白拿了他一張符籙來着?而且他忍住沒說一句話,他想說伍淼就是麻煩事,乾脆自己把自己解決算了。
“外面是誰啊?”朱常的母親在裡屋問道。
“沒什麼,一個要飯的,我打發走了。”朱常疑惑不解,回到屋裡纔想起來他還真有別的麻煩事,仁哥。
慕容掌門好似一點都不餓,問了李木半天,能說的都說了他又從頭問了一遍。
他只顧問李木,但是對李木的問題卻避而不答。
“您都問了兩遍了還問,我沒有撒謊,你問問慕容凜就知道我這人不會說謊話。”李木睜眼說瞎話,不說謊的李木早就消失在記憶的長廊中,現在的他說瞎話不打草稿。
“您再問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伍淼到底怎麼了……”
一提到這,慕容掌門的臉色就十分難看,臉上就差用筆寫上‘自責’‘愧疚’‘對不起’,猶豫半天他纔開口,“那天鎮魂殿開,星河首當其衝趕回去,他的神識發現最先逃出來的鬼修在出門後就消失不見,緊接着他在殿前看見伍淼匆匆往山下跑,因爲後面接二連三的逃出鬼修,他一時無暇分顧,就讓伍淼給逃了。”
“最後一問才知道,斬滅的鬼修數量和星河數得不一樣,少了一位……少的鬼修不可能還躲在山裡,加之亓官錦心曾言她與一鬼相約脫逃,看來說的就是少的這位……”
慕容掌門說道這裡彷彿泄了全身的力氣,軟軟的靠在椅子上連連嘆息。
李木腦中=出現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他不敢說。
他不敢卻有人幫他說,慕容拎着食盒推開門,吃驚的叫道,“伍淼被奪舍了!?”
如今的伍淼一如當日的拓跋,重傷逃遁,卻沒有立刻走遠,本着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他一直徘徊在姑蘇沒有遠去。懷揣幾瓶丹藥,他打車去了城內一處豪宅。
這處豪宅就建在市區裡,四周不是鬧市區,十分僻靜,倒是符合小隱隱於市的思想,不走到門前根本不出來這裡是住宅。綠化做的太好了,加上外面還有一道大門,不知道的會以爲是某個公園。
門旁的牆上掛着的門牌卻表明了屋主的身份,‘黃宅’。
伍淼遵守承諾來解決麻煩了,門口的保安見他鬼鬼祟祟的靠近,心生警惕上前盤問,還未等他走到近前。伍淼伸手在門上一掛,身體凌空而起翻了過去,落地時氣喘了兩口,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十分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