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期待了很久之後希望卻落空了,給誰誰心裡也會格外的不舒服。
所以現在王明軍的臉色難看也是正常的,只不過這個人城府還算可以,沒一會兒就將這種神情掩飾了起來,和周圍的人一起鼓掌歡慶。
不過盛銘還是給了他一個副堂主的職位,將他調到了何卓楓手下。
但是王明軍臉上雖然顯得十分的高興,但是卻不是發自內心的。
他一系列的反應全都被我看在眼裡,我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裡有點後悔一開始說讓他做四堂口的代理堂主了。
一個人在一開始可能奢求的只是一個白麪饅頭,而你卻直接給了他一份牛排,而當你再給他換回肉包子之後,他就不再是那個只奢求一個白麪饅頭的人了,吃慣了牛排,就連肉包子都會不屑一顧了。
等幫衆大會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退場了。
我和盛銘還有高個幾個人一起等在這裡,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盛銘跟那四個長老閒聊了幾句才走到我們跟前。
高個率先衝盛銘開口道:“兄弟,我這纔來這沒多久,你就讓我坐堂主這個位子,我恐怕沒這個資歷啊,底下的兄弟們肯定有很多不服。”
盛銘握拳在他胸口輕輕的捶了一下,開口道:“你不行那還有誰能行,我們青幫現在還能有幾個拿的出手的頭領,你應該當仁不讓的,怎麼還跟我謙虛起來了。”
高個還想再說什麼,但是盛銘擺擺手制止了他。
我也拍了怕高個的肩膀,衝他笑了笑,示意他別瞎想。
盛銘點了支菸,抽了一口,輕輕的搖了搖頭,開口道:“現在我們青幫經過於城南的這場持久戰,雖然贏了,但是我們本身也耗損了不少,致使我們幫會裡人才凋零,但是城南投靠過來的那批人以及周滅絕手下的那幫人,我都不敢輕易的相信,所以我才寧可自己擔任一個堂口,也不讓王明軍他們執掌大權,我信不過他們。”
說着他擡起頭來扭頭看向一旁在和一幫兄弟們閒談的章曉,開口道:“如今我們只能培養我們自己的兄弟了,章曉是個好苗子,日後必成大器,不過現在他在閱歷和經驗上還欠缺些,所以需要好好的磨礪磨礪。”
我點點頭,也十分欣賞的看了章曉一眼,回過頭來見盛銘正面無表情的看着我,眼裡帶着一絲莫名的意味。
我被他看的一愣,摸了摸鼻子,笑着問道:“怎麼了,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盛銘抽了兩口煙,才輕聲道:“對不起,雖然我們現在將城南打垮了,但是直達現在,還沒能給咱媽報仇,這怪我。”
我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而一旁的高個和矮墩子倆人也都低下頭沉默不語。
我嘆了口氣,擡起頭來面帶微笑的看着盛銘道:“有孫崇文那邊的線索了。”
他們幾個人一聽到我這句話,頓時都擡起頭來,滿是期待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道:“其實剛纔我之所以出去那麼久,就是去抓孫崇文的手下去了,雖然我馬上帶着人過去抓他撲了空,被他逃走了,但是他那個被我抓住的手下說孫崇文過幾天就要偷渡走了,跟我說了他們要走的碼頭,我派人在那裡進行盯梢,所以只要他們去那,那麼我們的人肯定就會發現,而且我已經跟我們離那裡最近的一個場子裡的兄弟們打好了招呼,只要盯梢的那幫兄弟一有動靜,他們就馬上派人趕過去支援。”
盛銘臉色大喜,一改往日的冷漠,不太敢確信的問我道:“你說真的?”
我趕緊點了點頭。
他們那幫人在聽我這麼說之後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滿是期待。
高個搓了搓後,一臉放光的說道:“等到時候抓到他,別急着殺他,把我叫過去,我親自料理他一番。”
矮墩子不屑的看了高個一眼,開口道:“人家一個瘸子你也好意思欺負?!你也能欺負下去?!這種事得交給我啊,我就喜歡幹這種欺負人的事。”
盛銘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口道:“走,難得今天這麼高興,走,咱喝酒去,不醉不歸?!”
高個和矮墩子倆人一聽,頓時來勁了,叫囂着走,說今天正好沒喝痛快呢。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盛銘,關切道:“你剛出院,今晚就喝了不少了,再喝能行嗎,改天再喝吧。”
盛銘搖了搖頭,堅決的道:“不行,今天必須去喝,今天興致高。”
說着不容置疑的叫着我們幾個就往外面走,盛銘還不忘喊上章曉,讓他跟我們一起去。
章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他要早點回去。
我們幾個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指着他壞笑了一番就勾着脖子走了出去。
可能貧賤的人從骨子裡就天生有種揮之不去的貧賤性格,在五星級酒店我們幾個感覺吃不來,也喝不高興,但是當我們坐到大排檔前面守着一盤子幾十塊錢的燒烤,喝着幾塊錢的扎啤時,卻都顯得鬥志高昂。
他們幾個本來今晚上喝的就不少,所以加上現在又喝了這麼多,所以沒一會兒就顯現出醉態來。
雖然我今晚上沒怎麼喝,但是這幫人一個勁兒的灌我,讓我補回來,所以我喝的也格外的多,最後兩隻眼睛看東西也有點迷糊,而兩條腿也都跟灌了鉛似的,邁不動,打着擺子,不聽自己的使喚。
最後我們幾個人結賬之後一起踉踉蹌蹌的走出了大排檔,幾個人在街上互相攙扶着往前走着嘴裡各自含糊的說着只有自己能聽懂的話,絲毫不在乎路邊行人的異樣的目光。
不過現在因爲時間太晚了,所以街上並沒有多少人。
不知是誰起的頭,我們幾個人一起哼起來了beyond的一首《不再猶豫》,“oh…我有我心底故事,親手寫上每段,得失樂與悲與夢兒,oh…縱有創傷不退避,夢想有日達成,找到心底夢想的世界,終可見。”
因爲喝了酒,走音走的厲害,矮墩子唱起來那個“oh…”的時候,聽起來特別像狼行。
我們幾個頓時忍不住大聲的笑了起來,笑的腰都彎了下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幾個人就這麼不停的流着眼淚笑,一起倚在了旁邊的一座小橋的橋牆上,一邊笑一邊擡頭望着天空。
奮鬥了這麼久,我們也終於成功了,終於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只是我們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因爲我們失去的可能比自己得到的還要多。
上次我們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還是五個人,只不過到了今天就只剩下了我們四個。
最後我們幾個就這麼嘴裡嘰裡咕嚕的躺在橋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被人給拽了起來,擡頭一看,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來人是何卓楓。
我們幾個就這麼被何卓楓給帶了回去。
沾牀之後,我就一頭栽倒在牀上睡着了,也不管不顧旁邊的電話響個不聽。
第二天都快中午了我才從牀上爬起來,起來洗刷了一番之後纔拿起手機來,一看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全是小阿姨和尹兒兩人打來的。
我趕緊回過去,跟她們解釋了一下,說自己昨晚上喝醉了,自然不出意外的惹來了一番埋怨和責備。
在我剛跟尹兒打完電話之後,手機一下子就響了。
我一看,竟然是江先生,趕緊小心翼翼的將電話接了起來。
江先生一副十分和善的語氣開口道:“陸遙,首先恭喜你們將sh的地下勢力完全統一了。”
說着他頓了頓,才接着幽幽開口道:“我聽說你們昨晚還開了幫衆大會慶祝了,不過,你們似乎慶祝的有點太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