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說:“他們現在都退休了,我爺爺以前是當官的,我外公以前是當兵的。”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可都是在北京當官的啊,就算不是什麼屌炸天的人物,那應該至少在北京也算是數得着的,不說別的,就看那四個保鏢的身手吧,絕非等閒之輩,我敢確定肯定是這倆老頭中的一個派來的。
要是我這趟去北京攀上這麼倆高枝,那我飛黃騰達的日子不就指日可待了嘛,“嘿嘿……”我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嘴裡還含着關東煮,一副淫蕩的表情。
蕭尹兒見我這樣,不解的問我笑什麼呢。
我趕緊收起笑容,搖了搖頭,把關東煮嚥下去,吧嗒吧嗒嘴,“這個關東煮太好吃了,讓我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果不其然,我這番話得到了關東煮小公主的一致贊同,嘴裡不住的誇我有品位。
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就負責幫唐駿訓練那幫不成氣候的人,其中最令我滿意的就是章曉了,進步非常之快,沒想到他的天賦這麼好,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就是那次跑第一的,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此人智商必不過六十的壯呼呼的傢伙。我感覺鐵頭跟他一比都能算的上愛因斯坦那樣的人物了。不過這種人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有兩個好處,一是聽話,二是要求少,你給他一天三頓飽飯,他就能幫你出生入死。
晚上沒事的時候就和他們去酒吧走走,跟鐵頭的關係也越來越好,我他麼發現我在酒吧待得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和鐵頭並肩坐在他的長凳上聊天度過的,不過這樣讓我發現了其實鐵頭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憨憨傻傻的,只是他是從農村出來的,知道的東西少,同時由於他性格比較耿直,爲人太過實在,所以給人一種傻乎乎的錯覺。
後來通過聊天,我瞭解到了鐵頭的一些身世以及來酒吧看門的際遇。
鐵頭是山東鄒縣人士,亞聖孟軻的故鄉,雖然他們家只是縣城下面的一個落後貧窮的村子,但是也深深地受到了孟子思想的影響,所以鐵頭他媽大小就教他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勇恭廉,其實不需要他媽教,我覺得鐵頭生下來就是性善論的典型代表。
鐵頭打小沒了父親,至於爲什麼,鐵頭不願意提,我也沒有問,所以他從小就是由他母親帶大的,兩人相依爲命,在村子裡也沒幾個親戚,稍微有點沾親帶顧的卻還是荀子性惡論的忠實擁泵,所以他們娘倆這幾年過的也不容易。
我有點疑惑的問鐵頭,那你這一身功夫怎麼來的,他摸了摸頭憨憨的笑了笑,說他大小有個師傅,是住在村東頭破廟裡的一個成天醉酒的和尚。
“醉酒的和尚?和尚怎麼還喝酒?”我摸了摸鼻子,接着感覺自己這話說的有點毛病,誰說和尚不能喝酒,“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奈何他們卻自己要束縛自己,我頓時對他這個師傅來了興趣,便問鐵頭他師傅到底是號什麼樣的人,什麼來頭。
鐵頭老實的搖了搖頭,說:“俺其實也不知道俺師傅打哪來,只是偶爾聽他嵩山嵩山的提起,俺也不知道嵩山是哪兒,離俺村多遠,但是有一天俺要去嵩山看看,順便找找俺師傅。”
我頓時無語,這鐵頭也太純潔點了吧,純潔到竟然連嵩山少林寺都不知道,我十分汗顏,心想怪不得鐵頭這身硬氣功這麼厲害,少林硬氣功果然名不虛傳,不過能練到這個火候的,那他師傅肯定是少林裡數得着的高手,想到這,我擡起頭接着問他:“你師傅去哪了?”
鐵頭說他師傅在他十歲那年突然有一天就出現在了他們村,跟個乞丐似的,鐵頭他娘見着了好心給了他點乾糧,雖然他們家裡有空閒的房間,但是怎麼說她是個寡婦,要是留個和尚在她家住,肯定會被人說三道四,所以便跟鐵頭他師傅說村頭有個破廟能住,讓他師傅去那湊合着住。
鐵頭他師父在他們村呆了有個七八年吧,這今年空中出了自己打個零工賺點生活費之外,其餘的時間就是教鐵頭功夫,到了鐵頭十八歲那年,他師父給他留了句話就走了。
鐵頭告訴我他師傅當時留給他的那句話是“龍不拘泥潭,你就算不是龍,也能算的上半條了。”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撓撓頭,對着我說:“陸遙兄弟,俺是個粗人,你能不能給俺說說這句話是個啥意思,俺參悟了六七年了也沒參悟透。”
我笑了笑說,“你還知道什麼叫參悟啊。”
鐵頭憨憨一笑,說:“這是俺師傅教俺的,他老跟俺說明心見性,參悟生死。這句話俺師傅給俺說過了,俺懂,不過那句龍不拘泥潭俺師傅也沒給俺解釋就走了,你給俺說道說道是個啥意思。”
我衝他笑了笑,說:“你師父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你是條龍,你想龍是什麼神物啊,龍不都是住在海里這種廣闊的地方吞雲吐霧的嘛,而你們村子對於你來說就是個小泥潭,連你的身子都放不開,你師父是說讓你出去闖蕩闖蕩。”
鐵頭聽到這憨憨的笑了起來,看着我說:“俺師傅這是誇我咧,不過他說俺算的上半條龍這也是擡舉俺了,不過俺不是龍,陸遙兄弟,你纔是龍。”
聽他這麼說我有點詫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跟他說:“咱倆都是龍,兩條坐在大門口板凳上瞎扯淡的龍。”
說着我們倆人同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接着我問鐵頭他怎麼從山東那麼遠的地方來的上海的。
鐵頭說當時他師傅走的時候跟他說的那句話他也聽不懂啥意思,教他的一身武功他也不知道怎麼用,以爲這輩子就在這個村子的一畝三分地上過活了,不過後來他倒是藉着他師父教他這身功夫把來村裡幾個搗亂的潑皮無賴給打跑了,由此也得罪了他們,地痞無賴這東西不同於黑社會,他們就像狗屁膏藥一般,沾上了就不好往下揭下來,所以鐵頭便被這幫無賴沾上了,三天兩頭趁他不在的時候來他家搗亂,奈何鐵頭有三頭六臂也拿這幫扔完石頭就跑的無賴沒什麼辦法。
而正在這段時間,他在上海打工的一個老鄉回來,來他家問他願不願意去打城市打工,說工資一個月有兩三千呢,鐵頭一聽就心動了,因爲腦子不那麼好使,他在家裡種地一年到頭也就賺不了幾個錢,當他問過他媽之後,他媽覺得也行,出去見識見識總比在家呆着好,說不定還能領個外地媳婦回來。
後來鐵頭想了想就打算和他老鄉一起去,不過他不放心讓他媽自己一個人在家,便硬要他媽和他一起去,跟他媽說她老人家要是不去的話他也不去了,所以後來他媽沒辦法便同意跟着他一起來了,把家裡的地租了出去,兩個人便跟着他老鄉從市裡坐了足足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纔到了上海。
初來乍到,看着大城市的光怪陸離,她們娘倆覺得這次出來的決定算是做對了。
我聽鐵頭跟我的描述,其實他老鄉一開始帶他去的地方是位於上海上只角的城鄉結合部的一家還不錯的酒店打工,在他老鄉的幫助下租了一間簡陋的房間,鐵頭便把他娘安頓好了。
鐵頭酒店主要是幹一些沉活累活,同時別的活也幹,從不閒着,幹了有半年,老闆見他老實勤懇,給他的工資也從三千提到了四千,鐵頭在這乾的也更起勁了,直到一次變故,讓他結識了現在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