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回走的時候,尹兒顯得十分的開心,在我身旁歡快的跟我說這話。
而我則顯得心事重重,兩隻眼睛呆呆的看着外面不斷閃過的霓虹,對尹兒說的話也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着。
終於,尹兒不高興了,不過探到我腰間的小手並沒有用力,而是輕輕地撫摸了我一下,接着開口道:“知馬力,我外公是不是告訴了你什麼,你親生父母當年到底是被誰害的啊。”
我苦笑了一下,接着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知道,外公也不知道,而且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似乎與很多大人物有關係。”
尹兒賭了嘟小嘴,憤懣的開口道:“大人物又怎麼了,難道有權有勢就能夠橫行霸道嗎,難道就能夠濫用權力恣意妄爲嗎,天資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我就不行這個世界上沒有公義,沒有王法了。”
我笑了笑,感覺尹兒這話說到我心坎裡去了,我便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摩挲着。
尹兒突然用手將我的腦袋掰過來,正視着她。
我眨巴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她則衝我咧嘴笑了,開口道:“知馬力,你放心,無論如何,都有我一直支持着你,一直。”
我有點難爲情的斜眼看了一眼前面的黑臉男,但是他就跟根木頭一樣,沒有絲毫的異樣,專心致志的開着車,我鬆了口氣,對尹兒輕聲道:“我知道,謝謝你。”
回到家之後,尹兒衝小阿姨打了個招呼,就跑到了樓上去。
我知道,這小丫頭是給幫我製造單獨和小阿姨在一起的機會呢。
等尹兒上了樓之後,小阿姨就走過來,問我跟她爸聊的怎麼樣。
我嘆了口氣,便將我們談話的一些內容告訴了她。
小阿姨聽到之後也是面色凝重,但是沒有說什麼。
當她得知我明天要去給我爸媽上墳之後,就說明天跟我一起去。
我問她不用工作嗎,她點了我頭一下,說,“笨蛋,請假啊。”
我回身瞅了一眼樓上,接着一把將小阿姨抱在了懷中,想在她臉上親一口。
小阿姨的臉立馬就紅了,趕緊掙扎着將我推開了,同時罵道:“你個小壞蛋,就不怕被尹兒看到啊?”
“不怕。”我笑着答道。
“我怕。”小阿姨則白了我一眼,在我胸口上掐了一下,就將我推開了。
我苦笑了一下,現在我和小阿姨的事情雖然被尹兒知道了,但是我還不能告訴小阿姨,因爲不知道她知道了之後,心裡會作何反應,就算是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是尹兒再大度,小阿姨肯定也會十分的難爲情的,指不定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所以我也只好瞞着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就縮在被窩裡回憶今天我和尹兒外公談話的內容,手裡則緊緊的攥着我爸媽的那塊懷錶,這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擁有的帶有我父母氣息的東西了。
通過今天和尹兒外公的談話,我暗暗的分析着,就算是我爸當年被他的仇人陷害死的,但是他的敵人不管權勢再怎麼強大,那麼想將我爸他們那幫人置於死地,也必須要找一幫實力出衆的人才能將我爸他們全部殲滅。
但是像他們這麼一幫戰鬥力如此出衆的人,要怎樣強大的人才能將他們全部滅口呢。
要是從我們國內調遣兵士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畢竟當時我爸和他的戰友已經代表了整個國內特種兵的頂峰,而且他們七個這麼厲害的人同心協力的話,不知道能爆發出多麼恐怖的能量,所以國內的士兵絕對不可能對付的了他們,那這隊被派遣過去的人就值得商榷了。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腦海中一直在想當年最有可能對付我爸的那幫人會是誰,因爲範圍小,所以這幫人好查找,而且一旦查找出來,就能夠通過他們摸索出當年害我爸的那個幕後黑手。
既然國內的特種兵被排除了,那麼唯一可能的也就是國外的尖銳特種兵了,但是能會是誰呢,要是想查我爸當年執行的任務,實在是太難了。
就在我亂想之際,我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特殊的組織,殺手組織。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感覺這個推測是最合適的。
要是那個幕後黑手與別國進行交易的話,勢必會受人限制,把柄也就落在了人家的手中,但是倘若他要是利用別人聯繫國際殺手組織的話,那麼只需要錢就可將一切擺平了,而且殺手組織最好的一點就是保護客戶的隱私。
我兀自的點了點頭,腦海中開始盤算着現如今世上能力最有可能做到這一點的組織。
我腦海中首先蹦出來的就是禿鷹帶着的那幫叫“幽靈”的僱傭兵的殺手組織和日本那個成員身上紋有藍蠍子的殺手組織。
但是“幽靈”這個殺手組織是今年纔在國際上強勢崛起的,所以放到二十多年前是不可能的,而這個成員身上紋有藍蠍子紋身的殺手組織則存在了很多年了,而且從他們的實力來看,他們也是最有可能的。
因爲我們不知道他們組織的名字,便簡稱他們爲“藍蠍子”。
雖然這個藍鞋子的可能性最大,但是我也不能排除在二十多年前還有其他的有名的殺手組織和僱傭兵組織。
想到這裡我就感覺頭大如鬥,先不說以前的那些殺手組織查起來麻煩,最主要的是就算是我能查出來,但是卻沒有辦法找到他們,所以查出來也不管用。
其實在想到這個藍鞋子的時候,我就刻意的不想讓自己在想下去了,因爲我會順帶請不自己的想起當年在金三角的那些事情,更會情不自禁的想起九川來,心就會驀地攥成一團,難受的緊。
我無力的嘆了口氣,現在看來在往這方面查的同時,也應該順便從其他的方面下手去查。
第二天因爲尹兒要出去,所以就我和小阿姨去看了我爸媽的墳。
我替他們感到悲哀的是他們生前就是聚少離多,但是死後依舊也沒能在一起。
我父親的墳是葬在軍區特地建造的是一處烈士陵園中的。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也讓我頭一次見到了我父親的面容。
照片上的父親帶着大蓋帽,穿着軍裝,細細看來,面容上確實和我有着幾分相似,面色剛毅,眼神堅定,只是可惜的是我這一生都領略不到他生前那種人中龍鳳的氣質了。
我在他墳前放了束話,給他點了支菸,衝他敬了個軍禮之後就轉身走了。
小阿姨在路上的時候問我爲什麼不跟我爸說兩句話。
我看着窗外淡淡的道:“說再多也是沒用的,他也聽不到了,如果他在天有靈的話,就讓他看我的行動吧。”
我媽的墳建在一處高檔次的公墓裡,照片上的她確實跟別人所說的那樣,漂亮、優雅、儀態萬千,只是面容慵倦,透着無限的疲憊,似乎在這個俗世的圈固中掙扎了太久了,早就不堪重負了,好在現在她終於可以歇歇了。
我看着照片上她陌生的容顏,淚一下子涮紅了眼眶,媽,你可以歇了,但是我呢。
我在我媽的墓前跪了半晌,才站起身帶着小阿姨走了。
北方的天很乾淨,沒有多少雲彩,天空藍的透明,時不時的有幾隻雀鳥飛過,不留下一絲痕跡。
“知了,知了。”
樹上十分突兀的傳來一聲響亮的蟬叫聲。
我兀自點了點頭,“唔,夏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