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會議上,於永貴幾乎讓在座的所有人都發言了,唯獨沒有讓林玉竹發言。林玉竹別提多鬱悶了,就拿起筆來做筆錄,人們發言的間隙時而傳來林玉竹圓珠筆飛速地劃過筆記本的聲音。後來他的圓珠筆不出油了,他乾脆不再做筆記,一心聽別人發言。
會後,於永貴問他寫了“會後感”沒有,林玉竹驚訝的問:“沒有人告訴我呀。”於永貴說:“還用人告訴?快去寫。”林玉竹問:“寫什麼內容啊?”於永貴生氣的說:“還大本畢業呢,讓你看看人家怎麼寫的。”他說着拿出交上來的幾張紙遞給林玉竹看,林玉竹簡單的看了一遍,只見每人寫一頁紙,大都語言粗糙,內容空洞,言之無物,更談不上文風了。便對於永貴說:“好,我這就去寫。”
人們都說春雨貴如油,可是有時春雨下起來也是很急的。林玉竹返回南屋纔到一刻鐘時間,春雨就下起來了,春雨大約下了一個鐘頭的時間,林玉竹就放下筆從座位上站立起來,他把寫好的材料,夾在一本書裡,向北屋供應科衝了過去。
當他從書裡拿出那幾張剛寫好的材料交給於永貴,他看到了於永貴的表情是深沉的,還有坐在他身旁的周天宇表情十分吃驚。於永貴數了一下一共十張A4紙,他在思考,能夠在一個小時內寫出滿滿十張A4紙的材料的人能不能算人才?他看過一遍後,遞給周天宇,微笑着對林玉竹說:“行了,你可以走了。”林玉竹從供應科走出,於永貴的笑令他感覺很不自在,他也說不清那種複雜的笑是什麼意味。
然而,綿綿的春雨很快就沖淡了他的思緒。他還是很興奮,他清楚自己是怎樣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寫出那麼長的材料,那是他多年來知識與經驗積累的結晶。他不會忘記他寫的材料上的題目是《論現代企業管理》,這是他理論與實踐的結合。
他望着急速落下的綿綿細雨,心緒起伏不斷,他在想:這次會議對我來說是一次機遇,我一定要爲把鑫源公司發展成集團化企業而努力。
在這次會議後,於永貴讓林玉竹和新來的助手許滿義一起搬到南排平房裡的總經理辦公室,他把供應科的門牌與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牌調換了一下。經過爭取,林玉竹不僅有了自己的辦公室,還獲得了供應500元的批准權。儘管只有500元的決定權可是它的意義卻不一般,這意味着林玉竹在供應科的地位有所提高。雖然大事做不了主,小事卻可以獨自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