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哥們是你?快請進。子明,你看誰來了。”孟凱睜大驚喜的眼睛,將站在門口的湯姆讓了進來。“哥們,你叫什麼來着?我這人的記姓特差沒記住。”
湯姆笑着走了進來,眼睛掃視一下室內的環境。“我叫韓峰,不好意思,打攪了。”他脫去皮鞋,拿起孟凱遞過來的拖鞋穿在腳上,將一隻紙包裝袋拎在手裡。
許子明擦乾手從衛生間走了出來,臉上帶着喜悅,伸出右手。“早,我的鄰居,快請屋裡坐。我剛纔還和哥說呢,有時間去登門感謝你呢?不好意思,還讓你來看我。你叫韓峰,不知我們倆誰大?我今年24歲。”
“初次見面還請你收下,我們現在是近在咫尺樓上樓下的鄰居,我家在外地。以後請子明老弟多關照,哥們今年25歲。不知這位哥們怎麼稱呼?”湯姆將手裡的紙袋遞給許子明,扭頭看着孟凱。
許子明有些遲疑,他並沒有立刻接過湯姆那隻紙包裝袋,而是熱情的拉着他的手,將孟凱拉了過來。“峰哥,這是我哥們孟凱,他比我們都大,以後就叫他凱哥吧。你的這東西我不能收,我本來應該感謝你,讓你這一搞,我豈不太不好意思了,既然我們是鄰居我就更不能收了。凱哥,幫我給峰哥泡杯茶。”
“子明兄弟,既然哥比你大,你就要聽我的。這是兩瓶白酒,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蒙古人喜歡喝酒,我將它送給你,你一定要收下。我們能在這座樓裡相識就算是緣分,哥們也搬來好多天了,要不是昨晚的相遇,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叫許子明,更不能與你稱兄道弟。現在的人際關係很冷漠,在天津我沒有親人,朋友也不多。我拿來的東西只定不會再拿回去,這是我的姓格。”湯姆將裝有兩瓶白酒的紙袋塞進許子明懷裡。“我們是鄰居,現在又是哥們了,送弟弟二瓶酒還不是應該的,收下。否則,哥們生氣了。”
“請喝茶。子明,這是韓峰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我沒想到,在這裡還結識了一位蒙古族兄弟,看來昨晚那個放氣小夥做了件好事兒,讓我們幾個不相識的人走到了一起。”孟凱端着杯茶走進來,他將茶杯放在電腦桌上,讓所謂的‘韓峰’坐在電腦椅上。“哥們,你不僅‘仗義’而且還‘豪爽’,子明有你這樣的鄰居我真爲他感到高興。”他抽出一支菸遞給湯姆。
“好啊,我聽凱哥的話,收下峰哥送給我的酒。”許子明將裝酒的紙袋放在窗臺上,眼睛很自然瞟了一眼樓下的車。“峰哥,不好意思啊,我們剛起牀被還沒來得急疊呢?你不要見笑,我覺得你的頭髮很好看,是焗的吧。還有你的眼睛也很特別,在我周圍很少有黃眼睛的朋友,你算特例。”紅痣帥哥將牀上的被捲到了一邊,一邊與他的鄰居聊天。
湯姆在品着香茶,黃色的眼睛四下打量着這間房間,目光不時停留在許子明的臉上,身上還有與自己聊天的孟凱,心裡對眼前這兩個帥哥充滿了喜歡。“哈哈——哥們,我那會見笑呢?不瞞你說,我還趕不上你呢,我根本就不疊被,反正就我一個人。白天上班,有時候還倒班,晚上回來,吃完飯拽起被就睡。家裡很難來一個朋友,我也就不收拾了。哦,看我光顧和你們聊天了,你們一定還沒吃飯吧,那我就不打攪了,有時間在聊。歡迎你們隨時到我家坐客。”他放下茶杯起身要走,這一點又贏得了許子明和孟凱的好感。
許子明立即拉住湯姆的手,笑着說:“韓峰哥,正好馬上就到中午了,你別走了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吧。你回去也沒事兒,不如我們好好喝幾杯,就喝你送給我的酒,怎麼樣?”
“這怎麼好意思呢?不了,下午我還有事兒,改天有時間的,我在登門討饒。”湯姆嘴裡說要走,可身體卻並不移動。
孟凱拍了一下湯姆的肩膀。“韓峰兄弟,子明這麼真誠的留你吃午飯,你就別走了。我可知道蒙古族同胞是最講哥們義氣的,也最活潑開朗大方豪爽的,你這一點可有點不像蒙古人。今天也是個難得的機會,我和子明都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昨晚那個放車氣的黑衣人我們是抓不到的,搞不好今晚我們還要蹲坑守候。就衝這一點,我們也要好好敬你幾杯。聽說,蒙古人特別能喝酒,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擅長酒力?”
湯姆讓孟凱的幾句話鬧得直冒熱汗,“莫非這個傢伙看出我不是蒙古族人了?我在什麼地方露出破綻啦?不可能啊,我一直加着小心呢,說話也特別留神,沒有說錯什麼。哦,看來他是在跟我客氣。靠!還真不能走了。否則,他們就會懷疑我是不是蒙古人。”想到這裡,他故意拍了一下孟凱,笑着道:“好吧,凱哥都這麼說了,我恭敬不如從命,就討饒子明老弟了。”
“嘿嘿——這就對了。你幫了我們的忙,我請你吃頓飯還不應當,何況你還拿來了好酒。我們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的喝幾杯。凱哥,你陪峰哥,我去去就回。”許子明拿起車鑰匙轉身出了房間。
正午的陽光照在三個人的臉上,許子明靠在窗前舉起了酒杯,臉紅撲撲的即帥氣又陽剛。“二位哥哥,小弟敬你們一杯,昨晚辛苦了。我沒準備什麼好吃的,只是一些熟食,家常便飯還請哥哥們多吃、多喝。峰哥,不知你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湯姆舉起酒杯與許子明、孟凱撞了一下,夾了一口。“哦,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在酒店伺候人的,我是一名服務生。有時候幫老闆跑跑腿,很沒出息的一項工作。我猜子明兄和凱哥的工作一定不錯。不然,也買不起車。”
“呵呵——峰哥,你猜的一點都不對,我和凱哥都是打工族。那輛車也不是我自己的,是公司給我配的,爲了工作方便。以後,你有事兒用車跟兄弟說一聲兒好使。說起了酒店,我到想起來了,我的一個朋友也是開酒店的,這傢伙是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在金街上開了一家‘天逸龍酒店’,他叫肖逸龍。不知,你聽說過沒有?這是他在天津開的分店,在老家蘇州是肖龍集團的總經理,家族企業搞得很紅火。”許子明將一隻雞腿夾進湯姆的碗裡。
湯姆稍是一愣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子明老弟,你是什麼單位的條件這樣麼好,還給你配車,看來你一定是個管理人員,只定不是大頭兵。我好象聽說過,有這麼一家‘天逸龍酒店’至於在什麼位置我還真不知道。我打工的酒店,地方偏僻,也不上規模更談不上層次。我先幹一段時間,如果不好,在換地方。”他將有關肖逸龍的話題迅速移開,擔心在酒的作用下會說錯什麼。
“沒錯,現在錢多的地方最有吸引力。別光說話,喝酒。韓峰,你可一定要多喝啊,我知道你們蒙古族是最能喝酒的民族之一。滿上,我們乾一杯。”孟凱將湯姆的酒杯到滿,自己和許明各自滿上。“兄弟,我還聽說,蒙古族能歌善舞,你會蒙古長調嗎?”
湯姆有些冒汗,他有些後悔。“爲什要說自己是蒙古族。別說長調怎麼唱,就長調這個詞他還是頭一次聽說。不行,這個地方不能在呆了,酒不能再喝了。否則,時間長了要露出馬腳的。”他很自然的夾了一口菜。“凱哥,你喜歡長調。不知你在什麼地方聽過,對於唱歌,小弟真的不行。別看我的民族能歌善舞,從小就沒有那音樂細胞。父母都是工人,真的不會什麼。”
“哦,也對。別看你是蒙古族,一看你說話就知道你不經常在家鄉那邊生活,語音中夾雜着說不出的成份,說你是一個外國人我都信,因爲你的眼睛是黃的,皮膚白晰,頭髮棕色。可你卻是一箇中國人,現在的化妝術真的好難分辨。要說長調我從什麼地方聽過,你們誰都猜不到。我在電視劇中聽那麼一小段,特別好聽。就是電視連續劇《激情燃燒的歲月》胡達凱唱的,看過吧。”孟凱拿起一支菸點燃。
“胡達凱是誰?”湯姆爲了不露怯問了一句,可是當他看到許子明和孟凱有些驚異的眼神知道自己還是露怯了。
許子明喝了一口酒,吐了一下舌頭。“這酒真的好辣。‘胡達凱’是電視連續劇《激情燃燒歲月》中石晶的戰友前男朋友,這個你都不知道。那石光榮是誰你知道嗎?峰哥,你可別告訴我這部紅遍中國的電視劇你沒看過。”閃着藍光的雙眸在瞅着湯姆笑。
湯姆尷尬地笑了一下,欠了一下有些發麻的屁股,晃了下頭,黃眼睛眨了眨。“呵呵——這部劇我看過幾集,後面的沒看,石光榮我當然知道是石晶的father。我最喜歡的還是言情劇,搞對像的最吸引我的眼球。你們不喜歡言情劇?”
“喜歡,但我是什麼火我就看什麼。有的言情劇也很好,像韓國的《浪漫滿屋》中的李英宰、韓智恩這都是我喜歡的人物。哦,韓峰你剛纔那句father說得特標準,正宗的倫敦音。我的英語就不行了,發音不準確,有時間你教教我。”許子明笑着回答着湯姆,好象與孟凱在逗他。
“嗯,還好吧。我的英語的確學得非常不錯,你們要是喜歡我可以教你們,不收費的啊。”湯姆點了一下頭,心裡暗暗的罵到。“兩個壞蛋,也不知道你們在鬧什麼鬼?一會兒談蒙古長調,一會兒在討論電視劇,現在又對英語感興趣了,真不知道你們真是‘博學’還是裝萬事通。怎麼就不說說哥們感興趣的男色之事呢?你倆都是大帥哥,哥們一眼就看中了。誰也別想跑出我的手心,這次中國真的沒白來,遇到這麼多的美男子。教你們英語還不是小KS,那可是我的母語。”他的黃眼睛再次伸向二位笑逐顏開的大帥哥。
“好的,峰哥你答應我了,有時間我就找你學英語,我的基礎不錯,就是口語差了些,語法什麼都沒問題。”許子明放下酒杯拿起飯碗給湯姆和孟凱盛飯。
“子明,你別給我盛飯了,我不吃了。時間到了,我要上班了。謝謝你豐盛的午餐,有時間你和凱哥到我家坐客。”湯姆起身向許子明和孟凱告辭。
“子明,我看韓峰這小子還挺懂人情事理的。昨晚剛認識,今天就跑來給你送酒,還是蒙古人講義氣、豪放,這樣的人好處,我喜歡。”孟凱晃着身體打着酒嗝,靠在椅子上,臉色通紅像剛下完蛋的母雞,有幾分醉意。
“希望如此,認識一個少數民族朋友也是件開心的事兒。凱哥,你別在這睡,上牀上睡。今天兄弟不能送你了,開車不能喝酒,便宜你小子在陪我住一宿。”許子明將孟凱扶到牀上,心裡在想。“今晚,飛兒又不能來了。”
湯姆回到三樓自己的家,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坐在牀上,掏出魔音手機,選擇一個少女的聲音,點了下唐豆的名字。“親愛的,你還好嗎?還在西寧,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呢?我都想你了。我們從認識以來,到現在還沒見過面呢?你是真心喜歡我嗎?爲什麼不想見我啊?”
“哦,寶貝,着什麼急嗎?你還怕我不迴天津啊?放心,再等幾天,我一回天津馬上見你。我現在手裡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一有結果我就馬上飛到你的身邊,儘管我不知道你長得是什麼樣子,但從聲音判斷你一定是我喜歡的‘美人’。不過,你今天的聲音好像有點變了,是感冒了還是怎麼了?”手機中傳來二少的聲音,而且還是那樣體貼入微。
“嘻嘻——討厭,我的聲音還是那樣,只不過今天和朋友們喝了點酒,辣的。沒關係過一會兒就會好的,我只希望你早點回來,人家想你嗎。”湯姆捂着嘴,感覺自己的話太肉麻了,完全不應該是一個男子漢應說的語氣。放下手機,棕色頭髮向小狗抖摟毛似的,好一通甩,打了一個V字手勢。“今天,是最完美的一天,許子明、唐豆都被我整迷糊了,該向老闆彙報了。”黃眼睛裡閃着邪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