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過了——茹嫣,你可別把李大哥嚇着了,他膽子小的很。有時候就喜歡吹吹牛,讓他去幹壞事兒還真不行。不等動手,腿就軟了。”孟凱拉了下女友的手,將頭轉向獵犬和長脖。“別聽你弟妹胡說,她看誰都像罪犯,職業習慣。來,我們兄弟喝酒。唐總讓飛兒陪好你們,她不會喝,我和波哥、明白哥代勞了,我們都是銷售部的老人,你們不會計較吧?”
“不敢,弟妹是堂堂的刑警隊副隊長,不僅兄弟怕,我們也怕。要是讓弟妹盯上了,可真的有事兒了。弟妹,你說的對,我們的確鬧的有點過了,沒辦法那是唐總事先按排的,爲的就是效果*真,還真的讓你誤會了,老哥全當賠罪敬你一杯。”李科給柳茹嫣滿上一杯,自己到了杯端起酒杯看着美女警官。
“哦!真的嗎?”柳茹嫣將酒杯端在手裡轉着圈,一雙明目看着肉頭肉腦,眼珠亂轉的獵犬。“李大哥,看你怎麼不早說,讓我們大家心裡有個準備,你的確是個好演員,演得太真實了,我都被你虎得一愣一愣的。難怪思琪那樣入戲,我還以爲,你是在冒壞,哈哈——算了,啥都別說了,我們乾一杯。”柳茹嫣當地一聲兒將酒杯撞在李科的杯上,又撞了下劉傑的杯子,一揚脖幹了。
“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弟妹我佩服你真是五體投地。這樣,我一口喝不了,分二次喝可以吧?”李科一籌莫展地望着那杯酒,心裡在想:“抖花子,少跟大爺來這套,你想灌暈我,想從我嘴裡套實話,門都沒有。你以爲你和孟凱一唱一和,我就中招了?怎麼可能,你雖然在刑警隊是什麼副隊長,你小家雀鬥不過我這個‘老家賊’。我就故意裝熊,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窩囊廢,這樣我才便於做自己的事兒。”
柳茹嫣放將酒杯到過來,一滴酒都沒從杯中落下來。“行,沒問題,你分兩次喝。劉傑你年青要一口乾了。”她當的將酒杯蹲在桌上,看着小臉變毛變色的長脖。
“我、我幹。”劉傑覺得柳茹嫣長了一身滲人毛,怎麼看她心裡都發怵,甚至有些打寒戰,小眼睛不敢直視她,一口喝下杯中酒,辣得直勁鼻子、眨眼,夾菜往嘴裡塞。“靠!酒太辣。他透過指縫看見漂亮女警官飲酒後,一口菜沒吃,談笑風生地看着自己和獵犬。“尅尅——我服了,都說警察的酒量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天一看果真如此。我再給你到一杯,你慢慢喝。”
“算了,我還有事兒,就不陪在座的各位了。”柳茹嫣攔住劉傑,笑着對飛兒說:“飛兒姐,我隊裡下午還有事兒,先走一步。等思琪嫂子和子明哥回來,替我說一聲兒。凱子你不用送我,我讓隊裡來車接我。”她拿起手機向門口走去。不多一會兒,一輛警用轎車停在她身邊,她向站在酒店門口送她的飛兒、馬芯萌、馨悅等人揮了下手,跳上車,飄然而去。
“凱子你真棒,這女朋友讓你找得,太有氣派了,什麼時候成了警姐夫了?”幾個車間的主任與孟凱開了幾句玩笑與宋波、董福貴、飛兒、趙曉燕、賈大嗓門打過招呼後紛紛離開。
“嘿嘿——叫警姐夫,叫啥都行。只要你們敢叫,我就敢答應。”孟凱靠在酒店大理石的牆上與遠去的同事們耍着貧嘴。“波哥,都吃完沒?”他拉了下宋波,眼睛向酒店大廳瞟了下。
“都吃完了,我們等一會兒子明,沒啥事兒就撤退。”宋波抽出一支菸遞給孟凱,看到馨悅還在和趙曉燕聊天,向她招了下手。“過來。”
“什麼事兒?哥。”宋馨悅與趙曉燕聊得很開心,眼睛卻瞟向酒店大門,渴望紅痣男友早點出來,帶她去他們家鬧洞房。
宋波將妹妹拉到一邊道:“飯也吃完了,也沒什麼事兒了,你先回家吧。我一會兒也回去。聽話,今天有點亂,哥不希望在你身上出現什麼問題。那樣,子明真的無法做人了,你要還喜歡他的話,就聽哥話,馬上走。”他發現妹妹沒有想離開的意思,語氣嚴厲起來。
“哼!哥你事兒真多,簡直像個老太太。好吧,你也早點回家。”馨悅很不情願地叫了出租車,再次依依不捨地看了那敞開的大門一眼,一扭頭跳了上去。
“波哥,馨悅怎麼走了?”陸野拿着一瓶飲料走了過來,望着遠去的出租車,一臉的疑問。
“哦,馨悅有事兒先回去了。再說,一會兒,你們去鬧洞房,她在這也不合適。你們這羣臭小子什麼虎話都敢說,我還怕讓我這妹妹跟你們學壞呢。”宋波將腳支在一棵小樹上,吐着菸圈。“子明的團圓飯吃完沒?”
“吃完了,馬上就出來。哦,你看,他們都出來了。”陸野指着酒店大門,紅痣帥哥拉着思琪、身後跟着許明禮、賀芳芝等人一起下了臺階。
獵犬和長脖立在一旁與宋波、孟凱等活躍分子咫尺而望,嘴角閃着芥蒂。眼球轉動,一切盡在不言中,腳下的石子成了最好的發泄工具,個個騰空竄起,傳遞着虛假的和諧。
“李哥,我們還跟着他們去鬧新房嗎?”劉傑往後退了幾步,將一顆石子狠狠按在腳下。斜目望着正在陸續登車的眼中之釘。
李科伸了個懶腰,打了幾個哈且,晃着如肉柱般的脖子,舌頭擋了幾下牙道:“老弟,你覺得有必要嗎?我們與他們志不同,道不合,不想爲謀,去了不是給許總添堵嗎?哥哥的心裡也不舒服,大面說得過去足矣。我不想去,有那時間不如回家睡覺呢。你願意去,我不攔你。”
長脖撇了下嘴,露出一排參差不齊的牙,一股青煙從舌間冒出。“哥,你不去,我更不能去,不愛看孟凱、宋波、大明白那趨炎附勢的樣子,我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尿不到一個罐子裡。也不知道,唐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爲啥飯後不讓咱倆走?其他人都離開了,留下的也都是許子明的鐵桿心腹,我們根本不上屬,這是爲什麼?”他吸過最後一口煙,將菸蒂彈了出去。“喂!他們都走了,怎麼沒人理我們啊?是不是拿咱哥們涮着玩?”
“哦!真的呀,他們都走了,將咱兄弟像兩根大蜡擱在這兒啦?行!真有你的,唐思琪、許子明老子記住你們了。耍我?咱走着瞧。”獵犬放下胳膊,咬着後槽牙,看着賈文秀、馬大姐、飛兒——都鑽進了車,連走在最後面的紅痣帥哥和思琪也上了紅色保時捷,隨着馬達轟鳴,一輛輛車依次開出酒店大院。他向前衝了幾步,覺得很無趣,吐了一口痰。“劉兒,咱們走,到哥家喝酒去。”
“嘀嘀——”幾聲汽車喇叭在獵犬和長脖的耳邊響起,一陣風呼嘯而來,一道紅光在兩人身邊咔地停下。“老李,小劉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唐思琪推開紅色保時捷的門,從駕駛位上跳了下來。語調柔和,面目冷淡沒有一絲笑意,兩彎濃眉眺成了對號。“子明下車,老李不是有話找你說嗎?下來一起聽聽。”她拍了幾下後車門,紅痣帥哥從車窗探出腦袋瞅着二個一臉茫然的傢伙。
“呵呵——唐總,我們沒有什麼想說的,不是配合你和子明表演節目嗎?”李科尷尬地摸着腦袋向前走了幾步,他有些擔心,剛纔罵的幾句痛快話能否讓二位領導聽到。瞟了一眼劉傑,眨了下母豬眼。“我們正想趕過去——”
“算了,李科你可別唬我,至於是不是配合我和子明演節目,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之所以那麼說,就是要給你和劉傑留個面子,你們想做什麼,別以爲我不清楚。我對你已經很夠意思了,你拍拍良心想一想,自從你們將公司的3900萬貨款被騙子騙走後,我爲難過你們嗎?是不是工資給你們照發,這幾個月的獎金也照拿。你們今天受了誰的唆使來攪鬧我的婚禮,快說。不說,我跟你們沒完。”唐思琪幾步拉開車門,從駕駛臺上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叨在嘴裡。“想不想說,給個痛快話,我沒時間在這裡與你們浪費時間。”
李科啄了下牙花,一臉無辜地說:“唐總你讓我說什麼?你說的話我聽不明白。我怎麼可能受別人的唆使來攪你和許總的婚禮呢?我和子明是多年的好兄弟,今天有話想跟他說,無非是在開玩笑。我不知仲樂那小子是怎麼跟你們說的?看來,一場小玩笑讓他搞複雜了。有時間,我去問問他,別這麼整事兒啊。”他將目光從思琪憤怒的臉上移開,也不看長脖,望着遠方的街景。
“行、李科你不就想找仲樂對質嗎?好,沒問題,我這就讓他過來,看你們兩誰在裡邊整事兒?劉傑,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我看出來,你有話想說,是想和大家說和董事長說,要是沒人阻擋,你恐怕早就說了,現在給你機會了,說吧。”思琪將吸了幾口煙,吐到地上,狠狠地碾了幾下,漂亮的眸子看着一臉微笑,在車裡紋絲不動的老公。
長脖看着李科,可是那張胖臉轉向了別處,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該如何回答美女老闆的問話,乾咳了幾聲兒,競一時語塞了。
紅痣帥哥推開車門,一隻手插在褲兜裡,踱着方步來到媳婦身邊,拉過她有些發涼的小手拍了幾下。“思琪,給老李和劉傑一些時間,讓他們考慮一下,想好了自然會說,我們不差這幾天,有的是時間等。即使他們不說,我也清楚他們想做什麼,想說什麼。無非是受了某人支使,想在今天搞壞我的名譽,讓你擡不起頭,讓無辜的人成爲衆人的笑柄,受到莫大的污辱。我說的沒錯吧老李、劉傑?”
“呵呵——子明是你想多了,沒什麼人跟我說什麼,我們更不會攪和你的婚禮。就想跟你開個玩笑,出個小節目,活躍下氣氛。沒想到讓你和唐總誤會了,真該死,下次一定注意。”獵犬腦袋在飛速的旋轉,扭過頭,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滿不在乎地夾了一眼唐思琪,短短几分鐘他已經想好,就是要激怒這個唐家大小姐,公司女老闆。“只有這樣,你才能放我們走,你不‘發瘋’我們走不了。”
“你給我——”思琪擺脫愛人的手,手裡的小皮包向李科砸去。“你敢藐視我?我可以立即開——你幹嘛,我不走。今天,我不處理他們,我什麼地方都不去。”她的話沒說完,讓許子明拉到車旁,用力的推了一下愛人。“子明,你怎麼回事兒?像這樣的小人公司還能留嗎?我必須讓他們滾蛋,在留我可真就太不識數了。你是總經理,現在就可以告訴他們。”她咬着紅潤的嘴脣。
“行、行,老婆這事兒交我處理,你回車裡好好休息一下。”紅痣帥哥拉開車門,扶媳婦坐了進去,轉過身看着劉傑和獵犬,一隻手搭在車門上,沉默了幾秒鐘說道:“老李、劉傑你們回去好好想想,我還是那句話,我有時間等你們說真話。我現在是不會讓你們走的,公司那3900萬貨款還沒要回來,兩個騙子還沒有找到。現在即使讓你們走,你們也不會離開,這些年了,對唐氏還是應當有感情的。何況,有的人也未必希望你們走。我和唐總還有事兒,就談到這裡。”他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又道:“你們不必擔心,我是不會讓你們去食堂摘菜、洗碗、刷盤子的。至於,別人會不會,我不清楚。從我這兒,沒有這個打算,你們還是繼續留在銷售部。”他將車門嘭的關上。
“李哥,說話啊,你怎麼了?”長脖望着紅色保時捷捲起的塵土消失在路的盡頭,終於開口說話了。“這傢伙怎麼知道二少跟我們說的話?”
“呸——真是他媽的妖孽!”獵犬眼睛向深邃的空中望着。
“你怎麼不讓他們滾蛋,看着他們就有氣。還不讓他們去食堂,讓他們收拾衛生間都是照顧他們。老公,你真的有這想法嗎?”思琪拿出化妝盒在補妝,眼睛透過後視鏡看着遠去的兩個噁心蟲。
“嘿嘿——老婆,這都不是我的想法,全虧你有個好弟弟,對咱們夫妻真是崇拜有佳,總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讓我們‘火’上一把。你今天表現的不錯,能忍住,只是後面你有點不淑女,完全沒必要跟這兩個笨蛋發那麼大的脾氣,是不是在敲山震虎啊?”許子明回頭看了一眼妻子,覺得一隻手伸進懷裡。“老婆,你幹嘛?”
“哼!小樣,林姐、馬姐送我們的紅包,我要數數。讓你熱乎一會兒,自豪去吧。你不是說,讓我當家嗎?”思琪一臉得意地瞅着張大嘴巴的愛人。“哦!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