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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所見所聞,徹底顛覆了管玄武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下者勞力上者勞心,一直以來不管是被人言傳身教還是自己摸爬滾打十幾年得出的經驗,這區區的八個字一直都被管玄武奉爲金科玉律。所以管玄武一直都對超乎常人的武力值沒有多大興趣,甚至不介意在牀上被美女掏幹了身子。但是今天晚上,當手指裡夾着一枚刀片的丁三甲出現的時候,管玄武第一次對自己的信念產生了懷疑。
“現在給你爸爸打電話,還來得及。”
丁三甲走到管玄武面前,並沒有立即動手。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管玄武的座駕那輛路虎攬勝。比起丁三甲的那輛卡宴確實是霸氣不少,正好卡宴今天被葉梅墟廢了,這輛攬勝剛好可以代替。
陰沉着臉的管玄武沒有片刻的猶豫,朝不遠處的保鏢們使了個眼色之後馬上又掏出了手機給管勇打電話。現在這個時候還堅持所謂的錚錚鐵骨在管玄武眼裡根本就是SB的代名詞。
手機很快接通,電話那頭同丁三甲有過一面之緣的管勇的聲音伴隨着一陣爽朗的大笑響了起來:“玄武啊,你那邊搞定了沒有?搞定了就馬上回來吧。你的小堂妹可是在發火呢。”
管玄武剛要開口回答,卻看見丁三甲微笑着擺了擺手指,隨即朝管玄武伸出手,示意他把手機拿過來。
管玄武鐵青着臉,卻沒有拒絕,重重將手機放到丁三甲手裡。
“管老闆嗎,聽聲音管老闆興致不錯嘛,也對,笑一笑十年少麼。”丁三甲一面講電話,一面注意到停車場裡的那些保鏢正在朝自己包圍過來。
而管玄武在遞給自己手機之後便抽身離開了丁三甲周圍,現在正在一羣手持傢伙的保鏢的保護之中。而在自己人保護下的管玄武看起來心裡安定了不少,至少不再像面對着丁三甲的時候那般戰慄。
“你是誰!怎麼用玄武的手機!等等,丁三甲?”
管勇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次卻沒有了那副張狂大笑的模樣,言語之中也帶上了不少緊張。
“丁三甲?他現在怎麼樣?”電話那頭突然一個焦急的女聲響了起來,隨即又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只發出嗚嗚掙扎的聲音。
“你的玄武現在沒什麼事,不過等一下我就不敢保證了。”丁三甲依舊是聲音輕緩不急不躁的模樣,“我的幾個兄弟在你手裡,你懂的!”
“丁三甲,你在蒙我!”管勇突然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大笑起來:“玄武今天晚上帶去的人不少,你的金牌打手厲破軍在我手裡,我就不信你能對玄武怎麼樣。”
不過聲音之中卻難免有些中氣不足。
“SB,老子跟兒子一樣SB,不知道是誰遺傳誰的。”
丁三甲毫不客氣地蔑笑起來:“最後一句話,要是厲破軍小二他們有一點閃失,你就等着白髮人送黑髮人吧!”
說着沒等管勇回答便要掛電話,只是在掛電話的瞬間又想起了什麼,又重新開口道:“管雨花也是,要是她有一點閃失,管玄武就成管王八了。”
隨即很是霸氣地把手機一拋,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而不遠處的管玄武,已經在裡三層外三層的保鏢保護下,坐進了周培的那輛保時捷,正在發動車子想要離開停車場。
在保時捷發動的時候,突然兩道耀眼的光線射了過來。在保時捷的正前方,一輛黑色的奧迪A6牢牢佔據了保時捷的車道,兩車正面相對。
A6的前排玻璃後面是猴子似笑非笑的臉。
管玄武自然知道猴子想要幹什麼。但是卻沒有片刻猶豫,直接發動車子往前面飆去。
與此同時,猴子的A6也是轟鳴着往前衝去。
區區幾百米的距離在兩輛車全速的狂飆下轉瞬即過。一直以爲自己夠冷血夠沉着的管玄武,在龍K手下混的時候,沒少玩過這類的撞車遊戲,而結果向來都是管玄武勝出。
關鍵就是比對方更狠,更冷靜。
兩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管玄武甚至看到了猴子在兩輛車越來越近的時候雙手鬆開了方向盤,然後扎住了眼睛,但是A6,卻仍在繼續加速。
“瘋子!”
在兩輛車即將撞到的瞬間,管玄武終於按捺不住,猛打方向盤偏離了車道,堪堪躲過瘋牛一般的A6,然後一頭撞在邊上的隔離帶上。
“隱少爺!”邊上的近乎已經是傻了眼的保鏢們終於反應過來,急忙衝到已經如同廢鐵一般的保時捷邊上,將被卡在駕駛座上的管玄武拉了出來。
索性保時捷的應急安全裝置如同它的價位一樣高端,在經過如此劇烈的碰撞後,管玄武竟是毫髮無損地被拉了出來,然後在邊上乾嘔不止。
“嗤!”
一陣尖利的剎車聲響了起來,成功把保時捷擠出車道攔截下來的猴子一腳踢開A6車門,走下車來,面帶笑意地走到丁三甲邊上,看着一臉狼狽的管玄武。
管玄武玩的是車,而從小鑽古墳掏明器的猴子,只玩命。兩者相較,高下立判。
“殺了他們!”
臉色稍稍有些好轉的管玄武,眼神荼毒地盯着丁三甲和猴子,喉嚨低吼道。
五十多個持着割紙刀的保鏢爭先恐後朝丁三甲衝了過來,聲勢滔天。
看到這麼多的人衝殺過來,猴子的臉色也終於一凜,右手一翻一柄匕首出現在手裡,接着便擋在丁三甲身前,想要往前衝去。
“你歇着,我來。”
丁三甲卻是一把將猴子拉到伸手,轉着手裡的那枚刀片笑道:“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殺人的藝術。”
說着便踱着方步往前走去,恰是閒庭信步。
第一個衝到丁三甲面前的傢伙,右手裡的割紙刀剛剛舉起,卻有無力的垂了下來。一條如同頭髮絲一般的傷口突然出現在他的脖子上,接着是一條血線越來越粗大,隨即是因爲頸部動脈割斷而飆射出來的鮮血。
第一個人倒下。
沒有片刻停留的,那枚小小的刀片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劃開了第二個人的脖子。
接着是第三個。
管玄武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匪夷所思的場面。現在的他終於知道,自己帶着這麼幾個人過來想要將丁三甲斬草除根,是多麼幼稚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