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到底好了沒有,你特麼滴如果沒死就趕緊吱個聲!”米莉莉罵道。
小方從桌底下鑽出來,怒視着米莉莉:“你再罵一句,姐就炸死你!”米莉莉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微型炸彈,立即明白她拆彈成功了,於是便沒皮沒臉的湊上去,“哎呀,小方姐姐,你別生氣嘛,你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大英雄呢。回頭我讓馬義煎個荷包蛋獎勵你哈!”
小方回她一個姐鄙視你的表情。她本來想將炸彈交給馬義,可是鎮上的領導已經到了,大家只好先一起去迎接。白小依作爲本地人,又是典禮的負責人,當然就成了雙方的介紹人。大家相互寒喧過後,由白小依、長孫絳英、白雪負責陪領導先到休息室休息,馬義、小方、路雲和米莉莉則來到臺後。
“這是米國生產的微型塑膠定時炸彈,專門爲特工量身打造的,因爲它隱秘性能非常好,一般的金屬探測器根本探不到它。別看它體型小,但是威力不小,一旦爆炸,臺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倖免。”小方攤開手,手中是一個大概只有啤酒瓶蓋大小的圓型塑膠物體。
米莉莉拿過來,放在自己手心仔細端詳,對這個小傢伙的破壞力表示懷疑。
“小方,你確定它能炸死人?”
“要不你試試?”小方沒好臉色,米莉莉頓時就生氣了,“喂,你別陰陽怪氣的哈,姐我不吃你那一套!”
“別鬧!”路雲怒道。
“小馬哥,是米國人乾的嗎?”小方也不鳥米莉莉,回頭問馬義,馬義搖頭,“不是,是島國人。”
“不可能吧,因爲不論是米國人,還是島國人都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這裡不是開發區,不是旅遊區,經濟也不發達,基本沒有流動人口,外國人一到這裡就會被認出來,他們敢來嗎?”米莉莉表示不相信。
馬義也不爭辯,說道:“現在爭論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我們只要將放置炸彈的人抓到,一切都明瞭了。”
“馬義說得不錯,我們去找白玉林,讓他給我們幾個人,專門尋找陌生面孔。炸彈還沒有爆炸,他應該還沒有離開。”路雲建議。白玉林很快被找來了,雖然他不明白馬義他們的用意,但是他們都是自己的老闆,當然是無條件配合,當即就找來幾個人。
馬義幾個分別帶上人,迅速融入人羣中。
意外的是,他們沒有找到任何陌生人,在場的人都是本地人,熟面孔。
“難道是本地人乾的?”小方小聲猜測。大家都沒有作聲,因爲誰也不敢肯定。畢竟公司從開始規劃,到選址,再到開工動土,再到建成,其中經歷了大半年的時間,足夠島國人在這一帶物色下手的人選。如果真是這樣,他們一時半會還真沒辦法找出這個人。
一陣沉默之後,路雲有些不甘地說道:“暫時就這樣吧,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加強戒備,預防他再次出來搗亂就是了。”
馬義也正想暫時放棄,突然一陣引擎聲傳入他耳朵裡,他本能地往停車場看去。
停車場是臨時開闢的,就在會場邊上,那裡停的車,除了他們自己的車,本地車大都是摩托、三輪車、農用車之類,鎮上領導的車是高底盤的三凌越野車,位置居中,至於客戶的坐駕,都被統一安排在停場左邊。剛剛發動引擎的車是一輛嶄新的*田,島國系的車。
其實在華夏,島國系的車多如過江之鯽,眼前這輛車從車本身看不出任何不同之處。不過因爲它正夾在本地龐雜的車隊之間,就顯得非常突兀、顯眼,也能說明他不是領導,也不是客戶,而是來看熱鬧的。但是典禮還沒有開始,如果他是來看熱鬧的,現在要離開顯然不合常理。
於是馬義本能地啓動天眼,天眼的視線穿透車窗,只見司機是一箇中年男人,衣着得體,扎着領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手腕上戴着瑞士名錶。看他的裝束打扮,顯然是一個成功人士,如果不是事業有成的小老闆,也是一個高級白領,甚至金領。
然後,馬義似乎還從他身上嗅到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很奇怪,他似曾見過,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遇到過。
“我在哪見到過呢?”馬義拍拍自己的頭。
“見過什麼?”路雲她們幾個莫名其妙。
“哦,我想起來了,島國的忍者!”馬義突然恍然大悟的樣子,路雲她們頓時一陣心驚,如果島國的忍者真來了,事情就大條了。因爲她們未必怕他們,但是肯定少不了一場大戰驚動四方,這樣對公司不利,而且開業第一天就遇上這種事,真不吉利。別人可能不相信這種近乎迷信的東西,但是路雲絕對相信。
“他在哪?麻辣哥逼,姐絕對讓他挫骨揚灰。”一姐發怒,身上殺氣驟然爆發。
“不是忍者。是那個人身上有與忍者相同的氣質,也不對,應該是有島國人特有的氣質,這個人如果不是島國人,也是在島國生活了相當長時間的人!”馬義說道。
“神馬氣質,還能傳染不成?”米莉莉瞬間化身好奇寶寶,一臉好奇的表情。
馬義撓撓頭,“嗯……就是猥瑣的氣質。島國男人身上那種特有的猥瑣的氣質。”
“呸,小馬哥,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小方臉色莫名其妙地一紅。馬義正想再解釋,那輛島國系的車已經鬆開手剎準備離開,事不宜遲,“想跑?哼……”馬義一聲冷哼,接着人影一閃,哼的餘音還在路雲她們耳邊縈繞,他已經到了那輛車旁邊,然後迅速擡手,拉開副座駕的車門,然後就鑽進去。
“哥們,準備去哪呢?”
司機嚇了一跳,驚恐地轉頭看着似笑微笑的馬義,結結巴巴地說道:“回……回家……”
“是麼,你家在哪?”
“不……不遠,就在……在附近……”
馬義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是這裡的人。”
司機更加慌了,雙手緊緊抓着方向盤,似乎不這樣就會摔倒一樣,“你……你……”
“我是怎麼知道的,對吧?”馬義隨意地聳聳鼻子,
“理由很簡單,因爲你身上沒有海的味道,反而有一股島國人特有的猥瑣味,但是你不是島國人,所以我敢斷定你是一個在島國生活了很長時間的人,用當今時髦的話說,你是海龜。不過你這隻海龜不是回鄉創業,爲祖國改革開放貢獻力量,也不是想趁着祖國改革開放的時機回來撈金的,你回國的目的是想殺我,你覺得我說對了嗎?”
馬義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看一眼司機。
司機頓時腦門冒汗。
他必須冒汗啊,眼前的這個人實在太恐怖了,他居然能從自己身上的味道聞出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尼瑪滴,這是人嗎?簡直就是妖怪有木有?於是他瞬間就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了。本來他在島國生活得好好的,在那邊有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收入也穩定,還娶了一個島國的女人做老婆,雖然她長得不咋滴,但是對於在異國他鄉謀生的人來說,能娶到本地女人當老婆,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吹牛逼大事。
確實,他在他所居住的地區的華夏族羣中,是一個非常有號召力的存在,儼然已經成了他們的領袖人物。
他很享受這種功成名就的快感。
所以他很感謝島國人民給他這麼大的機遇。老話不是說嗎,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人家島國人民不僅給他提供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還把他們的女兒嫁給他,讓他在遙遠的島國找到了存在感,所以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爲島國人民做一點事,哪怕是出賣自己祖宗,對於他來說也木有任何壓力。
何況當時找上他的人只是想讓回國除掉了一個叫馬義的地下世界的流氓頭子。
他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於那些徘徊在主流社會邊緣,無處不在的地下世界人士,他是從骨子裡的反感,恨不得他們全部死光光,還給咱普通百姓一個純潔、公平、公正的生存環境。他覺得如果自己完成了這個任務 ,不僅可以消除島國人對馬義的心頭之恨,還可以爲國內人民除害,搞不好還可以增加島國人民和華夏人民的友誼呢!
這真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自己何樂而不爲呢?
當然最重要的是,來人不僅親口答應,還白紙黑字與他簽下一份協議,事情成功之後,他將會得到高達一百萬美金的報酬。錢這東西嘛,不喜歡它的人都是傻逼。所以在重金面前,他果斷丟棄一切僞善的嘴臉,成爲一個赤果果的拜金主義者。
在金錢面前,對於他來說,所謂國家、所謂民族、所謂正義、所謂謙恥,統統都是女人用過的大姨媽紙,隨地可扔。於是在接過十萬美金的定金之後,他欣然接受了這個任務,然後在接受了一些必要的訓練之後,就立即動身回國,展開行動。
在上飛機的那一刻,他還驀然想起了在易水河邊,拜別自己主子與朋友,去刺殺秦王的荊苛,心裡頓時生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