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人生中還是第二次以消費者身份到酒店吃飯。第一次是他救活了長孫冶,從長孫望手中贏得一百萬,他請呂賀一家與駱蓉到濱海國際酒店吃飯。當時因爲他們的穿着打扮老土,行爲止舉也與有錢人不搭邊,因此還被服務員瞧不起。
爲了爭個面子,他不僅奢侈一把,一次消費了五萬多RMB,還很沒品地象鍋黴黴一樣炫富,雖然他沒有無恥至極地放到網上炫,而且他的每一分錢,都是他靠自己能力賺來,而不是靠賣x獲得。
但是對於一向喜歡低調,不愛張揚的馬義,他事後想起來仍然都會有些不好意思。當他執掌了濱海國際酒店後,他還特意向阿豹打聽了那個叫孫豔豔的服務員是否還在酒店上班,他可不希望自己的酒店裡有這種低素質員工。阿豹告他,孫豔豔已經死了,死於車禍。
人有生老病死,也有旦夕禍福,本來孫豔豔的死,並沒有引起馬義多少感慨,可是他看到阿豹欲言又止的樣子,就心生好奇,心說看阿豹一臉便密的樣子,難道孫豔豔的死與哥有關?
“阿豹,幾個意思?孫豔豔的死與我有關嗎?”
“沒有,沒有。”阿豹急忙否定。
“那你什麼意思啊?一臉便密的樣子,莫非她是你弄死的?”
阿豹慌忙否定,“不,不,馬哥,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不然我就報警說,孫豔豔是你弄死的。”馬義逼他,阿豹臉上的表情,簡直象是便秘還加長痔瘡,“馬哥,你不是爲難我嗎?有些事情,我們知道就可以了,何苦還要了解刨根問底呢?我很難做人啦!”
阿豹求饒,馬義本來也不是愛八卦的人,如果阿豹剛纔只是簡單堅持說他不知道,他可能已經放棄了,畢竟孫豔豔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且他也沒想着爲她討還公道神馬的。
大家可別說馬義冷漠啊,現實世界本來就是這樣,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最好少惹爲妙,當然小筆不是說看到過馬路的老奶奶不要扶,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不要交到警察蜀黍手裡邊,可是遇到摔到在馬路中間的不論是老爺爺或者老奶奶,還是中年阿姨,就要三思而後行啦,最起碼要保證不要被別人訛啦。
當然,更不要讓自己成爲那個因爲好心報警,最後卻被當作強女幹殺仁範被判死刑的那個內蒙哥們。
總之,做人難,做好人更難,老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拷,小筆今天腦子不正常,盡說喪氣話,大家不要當真哈。
其實,好人有時雖然英年早逝,但是他們青史留名,比如岳飛、比如2009在長江邊上搭“人梯”救人,最後卻犧牲的三名90後大學生陳及時、何東旭、方招,當小筆再次讀這則報道時,仍然忍不住熱淚盈眶,小筆相信,不僅小筆,還會有更多更多的人記住他們。
還有更多人做了好事,不僅受人尊重,還活得好好的,比如各地涌現的“託舉哥”。
所以我們不要學馬義現在的樣子啊,其實他也是受孫豔豔刺激,還沒有走出心靈陰影的本能反應啦。
好吧,咱們言歸正傳,話說馬義,聽阿豹這麼一說,他的好奇心就起了,“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藏着掖着有意思嗎?你告訴我,我又不會到處亂說,你怕個鳥啊!”
阿豹仍然在猶豫,馬義火了,擡腳就要踹他,阿豹當然知道馬義擁有的武力值有多恐怖,他完全相信馬義有一腳踹死一頭成年的非洲雄性大象的本事,而自己的小身板,大概也就是人家的百分之一,雖然說現在大家是兄弟了,他不可能對自己下死手,但是痛,肯定是避免了了滴,所以他果斷選擇屈服。
他看看旁邊沒人,才小聲說道:“孫豔豔是阿虎的馬子,她仗着有阿虎撐腰纔敢這麼囂張。後來,步仁死在馬哥你手上……”說到這,阿豹還是忍不住頓時了一下,因爲那場打鬥中,他在背後開槍,差點殺了馬義,馬義與自己,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他看到馬義沒有半點不高興的樣子,纔敢繼續說道,“阿虎又看上了步仁的那個…那個…誰…”
阿豹又卡殼了,馬義心裡猜到他是想說菊子,但是因爲自己的關係,他又不敢說,於是說道:“沒事,隨便說。”阿豹咽一口口水,“阿虎看上了菊子,菊子因爲沒有步仁這個靠山了,生活沒着落,吸毒也沒錢,他們兩個是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但是菊子這女人心腸比較狠毒,爲了長久獨佔阿虎,她竟然唆使阿虎殺死孫豔豔,那時候阿虎對菊子的新鮮勁沒過,所以對她言聽計從,於是他製造了一場車禍,撞死了孫豔豔。”
“哦……”馬義一聲長嘆,不知道是嘆孫豔豔死得冤,還是嘆菊子心腸狠毒。
“可是阿虎很快就遭到了報應,當然不是警方查到了車禍是他製造的,其實一直到現在,沒人知道那場車禍,是人爲製造的。是心性多疑的步高,他懷疑阿虎與馬哥你有勾結,是他將你引來殺死步仁的,於是盛怒之下,就讓亮仔找人,也製造了一場車禍,那場車禍,結果沒能弄死阿虎,只是將他弄殘了,還有菊子,也毀容了。步高還不解恨,控制他們,不讓他們離開賓海市,還經常讓手下人去騷撓他們,今天揍幾拳,明天踹幾腳,阿虎現在是生不如死,想死還死不了,聽說菊子被步高手下不斷敲詐勒索,被迫在南區公園一帶做野雞。”
馬義爲步高超常豐富的想象力深感無語,他現在才明白菊子臉上的傷疤原來是這樣來的。都說現世報來得快,菊子心腸太狠毒,上天才會對她這麼無情。不過她現在與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他也沒必要爲她腕惜。
其實馬義殺死步高,吞併三金幫,已經等於間接幫助他們脫困,最起碼從此以後,他們不需要再過那種飽受欺凌的日子。
“你在想什麼呢?”長孫絳英看他從一進門開始,就一直髮呆,一語未發,不由好奇心大盛,馬義從回憶中驚醒,急忙解釋:“沒什麼,真沒有什麼,只是發呆而已。專家說發呆是正常人的一種心理調節,有利於身體健康。”
“確實有利於身體健康?可是你和美女出來吃飯,卻一個人坐着發呆,是很不禮貌滴。你身體是健康了,腦子卻殘了,有木有?”長孫絳英強烈表達自己的不滿。
馬義腦仁又有點抽搐地疼了,他只能說:人,總是會變的。在南雲那個羞澀、靦腆、內斂,象仙子一樣脫俗的長孫絳英變了,由仙女變成了象米莉莉一樣蠻不講理,不再讓他有高不可攀之感,只是更讓他時不時感到頭疼。
“英子說得對。馬義你在想什麼呢?都入迷了。”白雪姐妹同心,馬義心驚驚,他估計自己再不說,路雲也該馬上加入統一戰線,向他討伐了。好吧,無奈的馬義決定坦白從寬,爭取政府寬大處理,以便能夠順順利利吃飯。
“我呢,是想自己第一次與呂賀他們到濱海國際酒店吃飯的事……”
“等等,呂賀他們?‘他們’裡邊包括誰,竟然能讓你觸景生情,絕對不是呂賀讓你念念不忘,因爲你們之間沒有基情,對吧?”路雲打斷他的話,馬義一陣苦笑,心說女人啊,人說心細如髮,心細的含義,可不僅僅是細心的意思,還有心眼小的含義呢!他敢說清楚“他們”還包括誰嗎?
他偷偷看了一下三個美女的臉色,他瞬間就有飛天遁地的衝動,因爲她們無一例外,臉上都是你不說就與你沒完的決絕。
“咳……咳……”馬義清清喉嚨,嗯,那個……妥協,也是一門藝術啦,“還有谷花,可可……”
“還有駱蓉對啵?小樣,痛痛快說出來不就完了嗎。”長孫絳英白了他一眼,路雲眉頭微皺,“駱蓉是誰?”
“天河醫院的護士,馬義的大恩人呢,如果沒有她,說不定馬義現在還在哪個工地上搬磚呢。”白雪解釋,路雲“哦”了一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表示,臉上的表情,卻貌似有點豐富。
馬義還想再解釋一下,他與駱蓉之間,只有友誼,很純的那種,純到比南極的冰雪還要純。包間門突然開了,他們還以爲是服務員,結果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一個一身名牌,還帥到爆的年輕人,如果單純以貌取人,他真可以毫不客氣地將馬義甩到火星,他唯一的缺憾就是,眼睛略成三角眼,眼神太輕浮。
他不等馬義他們作出任何反應,完會就是自來熟,或者已經與馬義他們很熟的樣子,他徑直走進來,臉上笑容盪漾,似在不停地說着今兒晚上真呀真高興,真呀真高興。
路雲和白雪、長孫絳英一致將目光投向馬義,似在問:“你認識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