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琪的叫喊剛剛過去,慧琴、林薇薇、悟心、林煌兒先後發出陣陣驚異,站在盧北川身後的姬楓反應最爲強烈,竟然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盧北川有些出乎意料,當下過去,一把抓住了姬楓手腕,封鎖他胸口的幾處大穴,同時拿出丹藥給他服下。
“你們修爲不夠,不要再看這幅畫了。”盧北川大聲說。
衆人當下移開眼神,一個個心有餘悸,面帶驚駭。
旁邊的蘭玄卻依舊眯着眼睛觀察這幅圖案,臉上帶着真正驚駭,過了片刻,她纔回過神來,震撼的的道:“神機!”
“神機?”盧北川一笑,“蘭玄真人對這幅字畫的表揚可是不小。”
“此畫非同小可,乍一看是白雲在動,當在仔細看的時候,整個畫面都在浮動,白雲飄飄,海水波濤,遠處青山綠樹隨風一吹,輕輕搖曳,風景異常秀美。
而但在這老龜的時候,卻發現這老龜龜紋驚人,紋路密集!在看龜紋時,忽然變幻成一個迷宮,迷宮忽然擴大,令人難以自拔,不能不尋找出口,結果出口難尋,將自己困擾了起來……”蘭玄驚歎的說。
衆人剛纔看到的情況便真是如此,剛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心曠神怡,當看到迷宮,深陷其中時,就無法逃脫了。
而姬楓是最固執的一個,越是無法逃脫,越是着急逃離,結果急的心火逆流,噴出血來。
“師父,什麼是神機?”慧琴小聲詢問。
蘭玄道:“所謂神機,便是一種真神留下的神物,這種神物富含奧義,只是這種奧義不是一般人所能領悟的,這種情況下,我們稱之爲神機。”
盧北川笑道:“此畫能稱之爲神機?”
“不能嗎?此乃玄妙真人所畫,我敢說……一定消耗了極大的心血。”蘭玄道。
“或許吧,不過這種畫卷若能稱之爲神機的話,玄妙一定不會懸掛在這裡。這幅畫有些故弄玄虛,真正的能稱之爲神機的,還是來自玉女派的幾幅關於魚召姬的墨寶!”盧北川道。
蘭玄心頭一顫,她是玉女派出來的,自然見過盧北川所說的墨寶。
實際上盧北川說的墨寶和蘭玄理解的還不一樣,他說的是從洛杉磯狄龍真人手中拿到了一副魚召姬畫卷。
畫卷展開之後,魚召姬神像能從畫卷中漂浮而出,演練一套召姬劍訣。
“至於此畫。”盧北川笑道:“是玄妙故意放在這裡,引人注目的。實際上就是安排了幾個迷幻陣顯擺。”
“呃?迷幻陣?”蘭玄有些詫異的望着盧北川,“北川真人可不要亂講,此處是玄妙真人居所,若是給他聽見……”
“無所謂。”盧北川笑道。
蘭玄一拱手,道:“北川真人的勇氣我等佩服,蘭玄對陣法所知不多,還請北川真人明示,迷幻陣也能畫到圖案之中?”
盧北川道:“不難,只要對陣法瞭解了,隨便用幾塊小石頭,也能製造出陣法,只是陣法的強度大小不同而已。這幅畫卷之中,是玄妙慣用的一個連環疊加陣法,用的不是一個迷幻陣,而是多個。所以,一旦被一個迷幻陣所迷惑,便會不自覺的尋找第二個,第三個,最後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如何破解?”
“不看他就是最好的破解方法。”盧北川笑道。
“呃?這……”
慧琴冷笑道:“你這話等於沒說!”
盧北川看向蘭玄,道:“不知蘭玄真人是如何從畫中全身而退的?”
“這……”蘭玄倒吸了口氣,實際上她剛纔也差點憋出內傷,也就是她修爲高一些,否則的話,恐怕也會和姬楓一樣,吐血而退。
“我未能全身而退,關鍵時刻也是閉上了眼睛,差點吐血。”蘭玄說道。
“師父?你……也不能對抗嗎?”慧琴吃驚的道。
盧北川笑道:“這畫在這裡着實不好,故弄玄虛也就罷了,還容易傷人,玄妙想顯擺沒毛病,傷人就不對了。”
盧北川說着站了起來,從手環之中拿出狼毫,又取了一些普通墨汁,沾上之後,在畫卷上大大的畫了一個X號。
“啊!”
衆人大吃一驚。
“這……”
蘭玄頓時冒汗,“北川真人,告辭,告辭!”這盧北川膽子太大了,能居住在東院已經是很高的榮幸,竟敢公然毀掉玄妙真人的畫,一旦玄妙知道,大發雷霆,誰能吃得消?
還是趕快和他分開的好。
“走了?”盧北川笑着道。
蘭玄站了起來,“不送了。”
“不等月玄師姐和青陽師兄過來了?”盧北川說。
蘭玄一愣,旋即擺擺手,“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待師姐來了,我有空在來拜訪吧。”說着大步朝外走去。
玉蘭宗的人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了。
“師父,這蘭玄因何如此膽怯?”
“她是怕我連累她。”盧北川笑道:“玄妙的名氣大的很,妙法山的主人,四大長老之一,崑崙域陣法權威,誰敢得罪?我出手毀掉他的畫,若是玄妙追責下來,蘭玄害怕。”
“哼,當真是沒種。”杜子琪說,“師父,這畫說是我毀的。”說着拿出長劍,一劍將畫卷劈開。
“師姐?不可!”姬楓很關心杜子琪,當下過去,抓住被劈成兩半的字畫又嗤啦嗤啦撕了個粉碎,“此事跟神師,師姐都沒有關係,是我撕碎的。”
盧北川微微一笑,“一幅畫而已,不算什麼。”
正說着,外面傳來玉函的聲音,“北川師叔,我師父來了!”
“啊?玄妙真人來了!”衆人頓時冒汗,不知所措。
這一刻蘭玄還未走出東院,迎面便碰上了走來的乾巴瘦老頭玄妙。
蘭玄一驚,多年未見玄妙,他還是老樣子,“蘭玄見過師兄。”
玄妙微微擺手,“你來我這裡作甚?”
“呃,找我師姐。”
“找到了?”
“沒有。”
“這就要走?”
“是啊。”
“別走了,一起聊聊天。”玄妙淡漠的道。
“嘶,這個……好吧。”蘭玄不敢推脫,當下跟隨在玄妙身後又回到了正堂,但見玄妙那一副龜雖壽的畫卷被撕的粉碎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