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鐘,縱然是百樂門這種超級娛樂城,此刻也變的安靜許多,前幾日的一場酣暢,在塑膠地面上還留下一些無法抹去的痕跡。
保安部經理陳一郎離開了,取而代之的另外一個外號叫做火哥的年輕人,火哥曾經只是狼哥身邊的一個馬仔,呼之而來,揮之則去。
狼哥一個不高興,便是破口大罵,出手打臉,火哥就因爲打翻了一碗泡麪,被狼哥當衆抽耳光。
那一時的難看,火哥終身不忘。
火哥新得老闆程進賞識和信任,爲了感激老闆,他親自帶人敲斷了陳一郎的雙腿,追着陳子元砍了幾條街。
江湖便是如此,新老交替,老的總是悲慘,新的,卻是風光無限。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火哥上位,他那些兄弟都跟着提拔重用。此刻,十幾號人在豪華包廂之中正在狂歡。
桌面上各種餐盤果盤壓成一摞,酒瓶子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煙霧繚繞,紙醉金迷,穿着簡單的女郎,全身文龍畫虎的好漢彼此相擁。
火哥被身邊兩個女人摸的上火,當衆開戰,兩個女人輪番上陣伺候火哥,周圍的兄弟歡呼大叫,場面充滿了罪惡。
終於火哥釋放了,舒暢了,躺在真皮沙發上,有女郎拿着冰壺過來,火哥咕嚕咕嚕吸幾口,飄飄欲仙,便覺得這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了。
液晶顯示器上,一首古惑仔的刀光劍影響起,上面的陳浩南和山雞等人快意恩仇,縱橫江湖。
“火哥,來一首。”有小弟拿着話筒過來。
火哥當即狂傲的站起來,“西北地區誰最大,我火哥掌管一帶,歌廳舞廳桑拿館,我自逍遙自在,論理想是放狗屁,論手段,我自強大,嗨!刀光劍影……”
火哥很有才,將歌詞還改了一下,身邊的一衆兄弟跟着拍手叫好,身邊的女人接過冰壺咕嚕嚕的吸着,扭頭妖豔姿態。
如此和諧瘋狂的狂歡派對上,包廂的房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
門口站着四人,身着黑色修身唐裝的陳子元,一席古樸長袍的天玄,妖豔華麗的紅靈子,戴着眼鏡,繫着領結,文質彬彬,帥氣逼人的黃大仙。
包廂幾十隻眼睛齊刷刷看向門口的四人。
火哥眼睛眯了起來,望了眼陳子元,隨後目光停留在他身邊的紅靈子身上,邪魅冷笑,剛剛溜了幾口,這一刻全身沸騰,該散散冰了,和這個妖豔的女人一比,剛纔那兩個女郎就是一坨牛屎。
“哎喲?我擦,是你小子,老子正找你呢,沒想到你丫自投羅網!”一個渴望上位的小弟,主動叫囂起來,希望能夠在新上任的老大面前表現一下,他抓起了一個啤酒瓶,啪啦一聲,將酒瓶敲碎,露出鋒利的玻璃茬子,衝向陳子元。
這種玻璃茬子捅在身上流血很大,但傷不到內臟並不致命,最能唬人。
“草泥馬!”這小弟叫罵一句,甩開了酒瓶。
距離陳子元還有兩米,詭異的一幕出現,他的身體忽然走不動了,好像被什麼定住了一般。
忽然之間,陳子元一個前衝,拳頭重重搗在這小弟胸口。
咔嚓。
小弟哇的噴了一口血,眼球凸出,身體向後飛去了,重重摔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包廂頓時安靜下來,陳子元輕輕抖抖手,目光看向火哥。
“擦,上!”火哥咆哮一聲,彎腰踢翻茶几,從茶几的下面,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
幾個點歌員自動避讓開,十幾個酒氣沖天的漢子一擁而上。
陳子元目光一寒,捏緊了拳頭,“欠我的,我必百倍要回來!”說着一拳揮出。
咔嚓。
一個漢子手臂被打斷,大聲慘叫,身體歪斜,向後倒去。
對於陳子元來說,這是一場痛快的虐殺,心中的壓抑,憤怒,仇恨,全部釋放出來。而對於眼前這些漢子來說,這卻是一場噩夢。
兩分鐘後,包間地上橫七豎八的倒了一片,火哥臉上的冷汗噼裡啪啦的落下,四肢哆哆嗦嗦的顫抖,那一雙眼睛之中,佈滿了恐懼。
“跪下。”陳子元目光冷漠,言語之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壓。
火哥膝蓋一軟,就要跪倒,他連忙用開山刀撐在地上。
“放肆,我外甥讓你跪下。”黃大仙從後面衝上,從地上拿起兩個酒瓶子,啪啦啪啦兩聲重重砸在火哥頭上。
頓時鮮血冒出流淌了一臉。
陳子元冷笑,“程進在何處?”
“不知……不知道。”火哥聲音顫抖。
“砍掉他的腿。”陳子元道。
黃大仙奪走火哥手中的開山刀一刀剁了下去。
咔嚓。
火哥的腿頓時被砍成兩截,“啊!!”他撕心裂肺般的叫聲頓時喊了出來。
黃大仙揚手啪啪啪的抽他臉頰,他的力量非常人所比,兩下之後,火哥便被打昏了。
“砍下他的頭顱帶走。”陳子元漠然的說,隨後轉身走出包廂,緊接着聽見身後傳來幾個點歌員的驚恐叫聲,還有刀子砍在骨頭上發出的聲音。
咔嗤,咔嗤……
這把普通開山刀並不鋒利,碰到僵硬的骨頭,刀刃曲捲,連續多次,才完成斬首。
除了包廂,整條走廊上,橫七豎八倒着大量的黑衣漢子,一個個痛苦叫喊。
陳子元繼續上樓,幾分鐘後,一個樓層所有的黑衣漢子全部倒地,半個小時,整棟大樓的黑衣漢子全部倒地……
寒風吹拂,進入十月,京城的夜晚總是很清涼,樓頂之上,陳子元傲然而立,身後跟着天玄、紅靈子,以及提着頭顱滴滴答答流血的黃大仙。
陳子元目光盯着對面哪一棟綜合樓,那裡是棋牌室和洗浴中心,也是程進最喜歡的地方。
他深吸了一口氣,胸腔鼓脹,隨後爆喝一聲:“程進!!”穿透力極強的聲音,至少傳出二里。
對面頂樓一件臥室之中,摟着兩個美女已經睡下的程進,頓時坐了起來。
“程進!!”
那到聲音再次響起。
程進確定沒有聽錯,當下裹上睡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朝外看去,還未等他看見陳子元,身後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嗯?”程進眉頭一皺,牀上兩個女人也醒了,連忙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