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問嗎?”風子航假意失落,可立刻又揚起笑容來,“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的: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驚爲天人是模樣,讓我臉紅了!我不敢相信,我風子航這輩子還有會爲女人臉紅的一天吶!”
當時他荒唐的跑去和一個連電話都沒打過的女孩子見面,剛進咖啡館,就被那張絕色的臉蛋給驚呆了,白皙的側臉上暈着淺淺的紅,她微笑的樣子,可愛極了。
風子航心裡立即掠過一個念頭:這張令他怦然心動害羞的臉,決不能錯過!錯過了,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子航!”冷凝萱聲音有些乾啞,苦澀滿溢,“謝謝你。還有……再見!”
——
楚昊揚病好出院第一天去公司,生病期間很多事情沒有處理,忙了一天幾乎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下班想回家好好休息,還沒進家門,就聽到屋裡傳來如銀鈴般歡快的笑聲。
楚昊揚冰冷疲憊的臉上蘊上一層惱色,低垂着頭,不動聲色地推開門走了進去,楚錚連忙向他招招手:“昊揚,景瀾來了。”
說完他看向楚昊揚,儒雅的眼眸裡卻是不容置喙的冷冽,大有楚昊揚不來打招呼,他就上去拽人。
楚錚雖然很不喜歡紀曉雲,但是對這個對楚昊揚死心塌地的景瀾還是很喜愛的。尤其現在楚昊揚還對冷凝萱癡纏不放,他更加要狠下心,斬斷那段孽緣。
楚昊揚有些無奈,慢慢走到沙發邊,坐在了楚錚的邊上。
景瀾連忙整理微亂的頭髮與衣服,美豔的臉上蘊滿紅暈,嬌柔地輕聲:“嗨!”
楚昊揚擡眼淡淡對她點了個頭,神情冷漠,目光更未在她臉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景瀾臉不敢置信,愣在那裡,臉“刷”的白了。
楚錚也是失望極了,但畢竟久經陣仗,眼眸一沉,陡然間厲色斂去,滿臉笑意地對景瀾說道:“景瀾啊,替叔叔去廚房把水果端過來好嗎?”
伸手打擊景瀾,深吸了口氣,努力綻放楚笑容,語氣僵硬地答:“好!”
“昊揚!”楚錚聲音沉沉地喚。
楚昊揚翻着報紙,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許久楚錚仍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楚昊揚皺了皺眉,擡頭輕聲問:“爸,您還有什麼事?”
楚錚飽含深意一笑:“昊揚,你就沒發現景瀾有了什麼變化嗎?”
“有什麼變化?”楚昊揚似乎很是認真的回想了一下,才答道:“沒有。”
饒是楚錚已有備而來,也還是瞬時變了臉色,氣惱地顫着手指着他:“你——”
“我?我怎麼了?”楚昊揚混若無事地擡眼看了一眼,被他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爸爸繼續看報。
不斷安撫着自己沸騰的怒氣,楚錚心裡算是完全明白了。
他沒有吃驚,他早料到,不要說景瀾整容,就是景瀾披上了冷凝萱的皮,楚昊揚除了殺盡天下人陪葬,也是無動於衷的。這小子從小認定一樣東西就再無反悔的,也不知道是像誰。
楚錚心裡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昊揚,你到底想怎麼樣?”
楚昊揚合了報紙,神色淡淡地答:“我已經很配合。”
“那麼和她徹底分開,不要再見面了。”
“我做不到!”楚昊揚乾脆且坦蕩的回答。
“你必須做到。”楚錚厲聲命令。楚昊揚也陡然冷了臉,低下頭去。
兩人沉默了許久,站起來拍了拍兒子肩膀,他不想把父子間的關係弄得更僵,聲音稍稍柔和地說:“好了,以後再說。吃飯了,走吧!”
“爸!”楚昊揚沒有動,甚至沒有回頭,背對着楚錚,他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情感,“她是我的底線,求您別碰。”
楚錚站在那裡,很久才說:“知道了,吃飯吧!”
聽着楚錚敷衍的話語,楚昊揚心裡更是害怕不已,楚錚的手段他知道。當初,他就狠狠威脅過冷凝萱。
“爸,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是還想要孫子的話,就請你不要碰她!”楚昊揚忽然把這個本該興高采烈宣佈的事,用來當做牽絆楚錚的手段說了出來。
他想楚錚看在至親的血緣關係,和他渴望抱孫子的殷切心理,接受冷凝萱母子。
“什麼?孫子?”楚錚被這個晴天霹靂炸的一愣。
“呵呵!是,可是他不認我這個爸爸,又怎麼可能認你這個爺爺呢?”楚昊揚聲音淒涼地說着向餐廳走去,獨留滿目驚詫地楚錚呆在原地。
——
時至深秋,微冷的秋風肆虐人間。而風子航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穿得單薄清爽,白色的休閒薄西裝敞開着,黑色的t恤領子很矮,性感鎖骨兀自迷人。
冷凝萱走出大門時,他正靠在車門上髮帶,微低着頭散漫的神情,讓冷凝萱心裡一陣遺憾。
都說恨不相逢未嫁時,而風子航對於冷凝萱而言,也是類似的感覺。如果在楚昊揚之前遇見他,她大概會愛上這個眉目清朗一臉陽光微笑的男人。
所謂如果,就是沒有發生的事情。冷凝萱暖暖地笑,沒有遇見楚昊揚……那她的人生該是多麼的無趣啊!
“每次你這麼笑,我就覺得我要倒黴了。”風子航嫺熟地把牛排切成小塊,換給了冷凝萱,他愉快地笑着。
餐廳裡燈光曖昧,音樂舒緩浪漫,佈置得很有味道,卻不知爲何一晚上只有他們這一桌。
冷凝萱也穿着件半高領的白色毛衣,毛衣高高的領子託的她下巴更顯玉潤小巧,絕色的臉更是風華絕代。
她聽了風子航的話,晃過神來,明眸皓齒,微微一笑,忽如一夜春風來。風子航連忙一手捂住心臟,皺眉做受不了狀:“一笑傾人城!”
冷凝萱笑得更豔,舉杯和他輕輕碰了碰:“子航,謝謝你!這幾年我讓你費心了,感謝你待懿軒,視如己出。你的心意我一直很感動,真的很謝謝!我知道欠你的,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真的抱歉!”
風子航的笑漸漸緩下來,人往後靠在椅背上,離得傾國傾城的遠些,他一手輕輕晃着杯中的酒,低低的問:“怎麼?今天約我來是吃最後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