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羅斯托夫的時候,他已經斷了氣了。羅斯托夫是在激戰的時候被打中的,兩顆子彈打中了他的胸口,子彈穿過了他的心臟,讓他停止了呼吸。
羅斯托夫的眼睛張着,無力地看着外面,他口袋裡銀白色的酒壺落在地上,看的出來,羅斯托夫在臨死前,肯定喝了一口酒,他的手掌受傷了,他喜歡藉助酒精來麻醉自己。羅斯托夫的手緊緊地攥着,好像要拉住什麼東西,也好像他很留戀這個世界一樣。蘭正剛俯下身子,用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羅斯托夫的鼻孔,他已經停止了呼吸,鼻尖已經沒有了溫度。
蘭正剛忽然感覺內心有一種東西正要掙脫出來一樣,那種壓抑和難受是他不曾有過的。忽然,蘭正剛抓住羅斯托夫的領子,用力的拽住,然後大聲地對着羅斯托夫叫了起來,叫了幾聲之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啪啪在羅斯托夫的屍體上,哭了起來。
陳青緊緊握着拳頭,拳頭握的咯咯作響,他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羅斯托夫了,這個兄弟曾經和他出生入死,如今卻落下這樣的一個局面,陳青沒有辦法不平靜了,他把巖康手裡的M4自動步槍抓起來,對着天空噠噠噠的開了火,打完子彈之後他還大聲吼道:“乍侖!你們這羣泰國豬!我要殺光你們!我要殺光你們!”
巖康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現在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就是一片空白,空白到連自己要想些什麼他都不知道。
瓦西里深吸了一口氣,他走到蘭正剛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蘭正剛的肩膀說道:“別太傷心了,我們應該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了?”
蘭正剛沒有理會他,繼續伏在羅斯托夫的屍體上,悶着聲音嚎叫着。
“蘭,大家要振作起來!”瓦西里衝着蘭正剛大聲地叫道。
“振作你大爺!”陳青一拳砸在了瓦西里的臉上,他抓住瓦西里的衣領,還在打他,瓦西里不還手,陳青邊打邊罵道:“都是你暴露了我們的位置!你這個自作主張的傢伙!你他媽的害了我們兄弟!……”
瓦西里不再說話,他知道這個時候都是因爲自己犯下的錯誤,他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減輕一下自己內心的內疚感。
陳青的力度很大,幾拳下去,瓦西里的嘴角已經流出了很多鮮血,到最後打的陳青的手都沾滿了鮮血。
“打得好!是我害死了羅斯托夫!是我害死了他!”瓦西里捱打的時候,也大聲地叫道。
陳青打着打着忽然覺得自己再也下不去手了,他對自己的兄弟肯定下不去手,無論這個兄弟曾經做過什麼?
陳青打着打着自己哭了起來,他的力度變的越來越小,最後他趴在瓦西里的肩膀,失聲痛哭起來:“瓦西里,你說羅斯托夫爲什麼沒有躲開?我們爲什麼要來當僱傭兵?我們爲什麼要來當這個狗屁的僱傭兵?”
陳青說的時候,一直在掙
扎,最後全都化成了一種無聲的哭泣。瓦西里擡起手摟住了陳青,他知道現在這些人都很脆弱,失去一個人他們都會變得相當脆弱,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已經超越了很多東西,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種血濃於水的東西。
幾個人就這樣以一種幾乎瘋狂的狀態熬到了晚上,第二天的時候,蘭正剛他們找了一塊比較不錯的墳地把羅斯托夫掩埋了。掩埋羅斯托夫的時候,只有蘭正剛、瓦西里、陳青、巖康他們四個人在場。
蘭正剛誰也沒有叫,他不想叫別人,因爲這是他自己的兄弟。掩埋好了之後,陳青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瓶伏特加,他把伏特加砰的一下打開,然後倒在了墓碑前。
“羅斯托夫,這是我們中國人的規矩;生前喜歡喝酒的人,死後在墳頭上一定要灑上一瓶他愛喝的酒,這樣好讓他一路上都有酒喝!”
巖康拿出一個漂亮女人的照片,他把照片放在墓碑前說道:“大哥,知道你喜歡美女,我就找了泰國新一屆的選美皇后,你在那邊好好享受把。”
瓦西里望着羅斯托夫的墓碑,眼裡飽含着淚水,心裡竟是一種複雜的情緒:“羅斯托夫,我的好兄弟!如果真的是因爲我才讓你這樣的話,那麼我以後一定給你當面賠罪。願你子啊天堂安好,上帝保佑!”
瓦西里說完,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閉上眼睛禱告了一番。
蘭正剛這天戴着墨鏡,他受傷的手抱着白色的紗布,兩根手指頭捏着一根紙菸,縷縷青煙隨着風在向上飄動。
“不說了,一路走好兄弟!我們會去陪你的!”蘭正剛說完,幾個人在風中對着墓碑再三鞠躬。
“該行動了!”蘭正剛扔掉菸頭,坐到了一輛奔馳轎車的副駕駛上,陳青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位上。巖康和瓦西里坐在後面,四個人擠在一輛轎車裡,收拾好各式裝備之後,開始行動了。
陳青打開開關,一下發動汽車,奔馳轎車向前開去。
乍侖在殺死羅斯托夫之後,知道蘭正剛他們一定會過來報復,所以他們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現在乍侖把白象幫下面的百十號優等打手全都聚集到了一起,還給他們每個人都配發了手槍。
一百多個人這樣的隊伍,乍侖有信心能全部吃掉所謂的“斷金會”。他知道蘭正剛他們幾個人在洪幫內並不是很受到歡迎,因爲他們調遣洪幫“斷金會”的人,總會有人阻撓。他相信蘭正剛不會這麼貿然的展開行動,等他們把“斷金會”的人都調集過來的時候,白象幫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一舉殲滅他們了。
不過他是不瞭解蘭正剛,他相信他要是蘭正剛就不會只有這麼幾個人就來跟他們決戰,可是他終究不是蘭正剛,他不知道毒牙蘭的這個名號就是打出來的。
陳青開着奔馳轎車一路以120邁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駛,進入市區的時候,還絲毫不減速,直接衝到了白
象幫堂會所在的地方。
砰——!
奔馳轎車撞擊在堂會前的玻璃門上,發生一聲悶響,兩個想要阻擋的人被碾壓在車輪下面,成了肉泥。奔馳車一下撞到後面的噴泉上,停了下來。停下來之後,蘭正剛他們四個人都抱着一支自動步槍從車裡下來。四個人沒有別的想法,見人就開槍。他們知道這裡是白象幫的堂會,坐在這裡的人都是白象幫的人。
噠噠噠!清脆的自動步槍發出一個個短連射,子彈像是下雨一樣的掃了過來,那些拿着點三八口徑的黑社會打手們,還沒有準備好打爆了腦袋。
“左側安全!”“右側安全!”四個人排成一個交替掩護的橛子隊形,緩慢地向着二樓開始移動。
乍侖聽到槍聲的時候正在和幾個手下談論着如何再去進行下一場的活動,聽到槍聲之後,他們並沒有立即反應是蘭正剛他們的到來。乍侖拍着桌子大聲怒斥道:“是誰在這個時候亂開槍?把他揪上來!”
一個手下應聲出去查看,剛出門,一陣密集的子彈就朝着他飛了過來,那個手下還沒有看清楚是誰開的槍,就一命嗚呼倒在門口。
他倒下去之後,一跟頭栽倒在房間裡,裡面,乍侖和剩下的幾個人這才意識到危險性,幾個人嘩啦一下把手槍推上槍膛,伏在門邊。一個手下探出頭查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景,蘭正剛他們幾個人正勾着腰,端着自動步槍向着這邊走來。
“大哥,是洪幫的那羣人。”手下驚慌失措地說道。
“多少人?”乍侖問道。
“四個!”手下回道。
“什麼?四個人?”乍侖握着手槍,臉上忽然浮出一絲笑意:“就四個人也趕來闖我的洪幫總部?真是不知死活!通知樓下的兄弟們,讓所有人抄傢伙,乾死他們!”
一個手下撥通手機,大聲吼道:“抄傢伙!上二樓!”
電話那頭鮮有幾個人迴應,接着就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拍槍聲。
“大哥,他們準備上來了。”手下對乍侖說道。
乍侖笑了笑:“我們現在這裡頂住,把他們吸引過來,樓下的兄弟們上來之後,我們就把他們一鍋端掉!”
啪啪啪!乍侖說完,自己握着手槍對蘭正剛那邊盲射了幾槍,因爲是盲射,所以並沒有打中人。但蘭正剛他們幾個人卻被吸引了過去。蘭正剛揮揮手,示意排成一個雙箭形的隊形向着那邊運動過去。
四個人交替掩護衝到了門前,可是鐵門已經被從裡面死死地鎖住。蘭正剛揮了揮手,示意爆破。陳青從背囊裡拿出一個爆破索掛在門上,拉着火線之後,陳青捂住耳朵側在門旁邊大聲喊道:“爆炸!”
轟隆一聲,鋼做的防盜門被炸開了一個窟窿,陳青衝向前,一腳踢開了那個破碎的大門。
“上!”蘭正剛大吼一聲,幾個人順着狹小的防盜門,魚貫而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