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維武汽車剛發動不久,“嗚嗚”的警車聲就傳來了。
陳青端起狙擊步槍上的瞄準鏡看了一眼後吃驚的罵道:“我操!美國警察來了,南面街道入口,一分鐘後接觸!” 話音剛落,街道上已經響起了清脆的槍聲。
“沒事,是城市警察,沒驚動聯邦警察就行!”陳青自我安慰完,抱起M40狙擊步槍輕易地擊打爆了幾輛前導警車的車胎,幾輛車一頭撞在了街邊的店鋪櫥窗裡。
噠噠噠!一陣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
後側的兩輛警車上跳下來一羣特警,他們手裡的MP5衝鋒槍和M16A2步槍對着車子掃射起來。
“臥倒!”蘭正剛剛喊下,子彈就穿破玻璃飛了過來,子彈貼着頭皮飛了過去,打穿前面的玻璃飛了出去。其他的子彈打在車後廂上發出“噼啪”聲。
“媽的!這美國特警也太牛逼了!”
陳青罵了一句,端着M40狙擊步槍對着其中一個看似長官的特警就是一槍,子彈旋轉的飛了出去,打破那個警官的防彈背心,直接把他撞到在地上。
“哈哈,我最討厭警察!以前他們老拆我的小攤!”陳青大笑着換着彈夾,在晃動的車體上繼續射擊。
蘭正剛和羅斯托夫開始用手中的9A 91突擊步槍封鎖着路面,側面一羣排着一字隊形進攻的特警被壓制了回去。
黃維武努力的控制着車子,他腳根本不離開油門。忽然,一股刺眼的白光打了過來,一輛防爆車上的搜索燈照了過來。
黃維武本能的閉上眼,接着急忙打彎,車子順着一道坡度有30度的公路顛簸的滑下去,黃維武睜開眼,前面到處都是行人和車輛。
黃維武一邊踩着油門,一邊使勁地按着喇叭,前面的車輛不斷的散開,下到公路底部後,他又調轉車頭向着另一側開去。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警察,街道已經被封鎖了。
“媽的!”黃維武大罵了一句之後,猛踩油門,向前衝去,兩輛警車組成的臨時防護線被撞開,幾個穿着加州警察制服的警察拔出腰裡的“格洛克”手槍對着一陣猛射。(注:美國警察制服不統一,各州的不盡相同)
黃維武急轉打完,車子在公路上呈“Z”型向前,甩掉了那羣警察的追捕。
不一會,幾輛警車拉着警笛追了過來,羅斯托夫用槍托把車廂後面的玻璃砸的稀爛,幾個人端着9A 91突擊步槍從車後面對着警車掃射了起來,四支突擊步槍組成了嚴密的火力網,打的那些警車不敢迫近,有些後面追捕的車輛急忙打彎規避。
“媽的,給你來個小玩意!”陳青端起M40狙擊步槍,對着一輛警車的輪胎砰的一槍,那輛警車的輪胎被打爆了,車子急轉打彎撞到了另一輛警車上,發生了慘烈的車禍。
看到這個景象陳青得意的笑了。
車子還沒開十幾分鍾,前面的道路就被封死了,看來出市區的道路不能走了。
“左轉彎!進市區。”蘭正剛剛說完,黃維武就急轉着車頭,向着另一條街道開去,汽車轉入一條九曲街,這裡顯然還沒有被警察封鎖,但開車卻相當困難。
舊金山市最大的特點就是馬路起伏很大,車子沿着九曲十八彎的街道上坡上下顛簸,幾次差點憋熄火。
“媽的,這個破車!”陳青大罵道:“黃維武,你這弄來的是什麼破車?怎麼連個坡都上不去?”
黃維武並不迴應,他知道這不怪車的事,而是這路不僅坡度陡峭,還彎曲的厲害,汽車在這上面上坡,無異於走陡峭的山路。
但陡峭的路面也給追捕的警察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車子開始繁忙的市區,舊金山來回的電車“叮叮叮”叫着,這些人似乎對這裡發生的槍戰還沒任何反應。
車子向前開去,轉入一個偏僻的巷子前。
“靠邊停車!按第二套方案執行!黃維武,讓你搞得特警警服在哪?”
蘭正剛剛說完,黃維武下車從車後背廂里拉出一個黑色的手提包。他猛地把拉練拉開,一些美國特警作訓服和麪罩全都顯現了出來。
陳青拿起一件ACU戰術背心笑嘻嘻的問道:“行啊小子?別看你平時半天蹦不出來一個屁,可真攤上事,還不是吃素的?哎,我說,你不是去警察局搶的吧?”
黃維武厭惡地瞪了陳青一眼,在他眼裡陳青就像是一個鳥一樣,整天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黃維武拔出M9軍刀,砍下一堆綠化的樹枝、亂草,蓋住燙手的發動機蓋和排氣管。
“青子,別說了,都換上吧。”蘭正剛說着玩身上套着戰術背心,一會又戴了個面罩。
幾個人換完之後排成三角進攻隊形向着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跑去,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用的槍械是9A 91突擊步槍,而不是特警使用的MP5衝鋒槍,好在是夜晚,也沒人會注意。
五個人準備向外城奔去,在一個路口遇到了幾
個警察閒散的站在那聊着天,在他的旁邊,一輛“福特”牌的警車在閃着警燈。
蘭正剛對幾個人做了個手勢,幾個人都明白了。
不一會,蘭正剛都裝作很生氣的怒斥道:“你們怎麼搞的?你們難道不知道那些黑社會殺手正在逃竄嗎?還有時間在這裡閒聊?”
令蘭正剛沒想到的是,那個城市警察竟然反駁道:“我們在這裡執行任務,我們只對市政府負責,不管你是哪個部門的?都無權干涉我們的行動!就是克林頓總統來了,也需要讓市政府開出命令單!”
蘭正剛被噎的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假裝生氣的說道:“我們走!不管這些人了,讓殺手對他們負責吧!”
還沒走出十米,蘭正剛又帶着幾個人回了過來。
剛纔那個城市警察驕橫的問道:“你們不是很負責嗎?怎麼回來了?”
蘭正剛忽然冷笑道:“你知道今天在市中心的那些人長什麼樣?”
那個警察一愣,蘭正剛一步向前,一隻手脖頸,另一隻攥住了他的脖子,他用力一擰,擰斷了胖警察的脖子,那個胖警察軟泥般的倒下了去。幾乎同時,黃維武和鐵蜀同時出手,另外兩個警察也被幹掉了。
幾個人被這三個警察老爺的屍體拖進草叢掩埋了起來.
“上車!”陳青搶過駕駛位,對着後面的人說道。
待到所有人都上車後,陳青發動汽車向着城郊開去。
警車晃晃悠悠的一路向南奔去,按照路線,他們往南走去美墨邊境,然後從那裡出境。
黎明,太陽升起照在地平線上。奔跑一夜的“福特”牌警車早已經氣喘吁吁,在一處隱蔽的樹林裡,陳青把車開到裡面,然後砍下樹枝蓋住燙手的發動機蓋和排氣管。
幾個人換掉衣服,換上原來的便裝,把槍械放進背囊裡,裝作旅遊者在路上閒散的走着。
這時,陳青跑到公路上豎起拇指請求免費搭乘。
荒涼的公路上,半天才過去一輛車。陳青興奮的叫道,但不幸的是沒有人理睬他們,有些人看到他們的時候反而加塊了車速,畢竟讓五個身強力壯的漢子搭乘自己的車對誰來說都不是個好的選擇。
不一會,又來了一輛車,陳青正想伸出拇指請求免費搭乘的時候,鐵蜀一把把他抱住,然後隱蔽在路旁的石頭後道:“那是警車,你瘋了?”
幾個人急忙隱蔽起來,一輛警車飛奔而去。
“放心吧,應該是執勤的巡警,沒事。”蘭正剛拍了拍手道。
“你怎麼知道是巡警而不是來抓我們的警察?”陳青詫異的問道。
“那車上有標誌,這是狩獵警察的車,四周有森林,所以肯定要有狩獵警察巡邏。”鐵蜀拍着陳青的肩膀說道。
哈哈,說完幾個人都笑了。
“走吧,前面最近的鎮子估計也有一百里。”蘭正剛說完,背起背囊帶頭向前走着。
行進一百里對於幾個人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在荒郊野地裡長時間行走會引起警察的關注,如果有一個警察下來盤問他們,他們只要做出一點反抗的話,路上的巡警會輕鬆的把他們包圍。
時至中午,烈日當頭,馬路被太陽烤制的如同滾熱的鐵板,遠處的熱浪似乎要把他們環繞。蘭正剛抿了一口衣領下的行進間飲水裝置,他只是抿了一小口,暫時的水份能讓他覺得一絲涼意和補充體力。
“得弄一輛車,這裡距離最近的鎮子也有一百英里;我們要走到的明天也到不了。”羅斯托夫沮喪的說道,他最害怕炎熱,炎熱的天氣能讓他發瘋。羅斯托夫脫去外套,健碩的肌肉和濃密的胸毛露了出來。
“是啊,這裡太荒涼了,到處都是山,這裡的體力消耗是平地的兩倍。”黃維武也悲觀的估計着。
“不走了,在這等車。”蘭正剛被背囊甩掉說道。
“等什麼車?這裡的人不會讓我們搭載的,就是掏錢也不會讓我們搭載。”陳青問道。
“等警車!”蘭正剛微笑的說。
“什麼?警車?你被熱糊塗了吧?”陳青上去摸了摸蘭正剛的腦門,詫異的問道。
蘭正剛推開站起來道:“我們就坐警車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況我們現在是遊客,又不是什麼殺手?咱們現在攔輛警車,讓他把我們送到前面的縣城,然後我們再租輛車去邊境,這不就行了?”
鐵蜀點了點頭:“好是好,可是要是被警察發現了呢?”
“那我們就幹掉他!”黃維武冷冰冰的回道。
羅斯托夫抖着衣服叫道:“對,坐車;這個鬼地方我是待夠了。再不坐車,我就要變成乾屍了!”
商議完成後,幾個人圍着路邊坐了下來,看到遠處有警車來的時候,他們幾個同時伸出拇指。
不一會,一輛警車停了下來。
警車那裡面的一個年級稍長的警察搖下車窗指着他們厭惡地說道:“別廢話!上車!”
幾個
人興沖沖的鑽進車內,雖然有點擠,但總比在路上曬成烤豬好些。蘭正剛注視着那個警察。他穿着加州警察制服,襯衫最上面的鈕釦敞開着,領帶鬆開,襯衫邊上有暗色的汗跡。他腰間的勃朗寧9毫米半自動手槍露出半個槍把。
這種手槍很棒,粗大的槍柄一次可裝十三發子彈,但巨大的後坐力也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你們是幹什麼的?”警察有些厭惡的問道。
“我們是來橫穿美洲大陸的探險者,但是今天我們累壞了,也沒食物和水了,所以只有請求搭乘了,警察先生。”陳青嬉皮笑臉的插嘴說道。
警察笑了:“哈,這樣說你們是一羣冒險者了?”
“不算是吧,我們是嚮往自由的生活,追求無目的的漂泊;就像《在路上》裡面說的那樣!”陳青跟警察扯淡的功夫簡直可以堪稱完美,他竟然把自己幾年前看過的一本小說跟自己今天的事聯繫起來,還說是什麼“嚮往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聽得其他幾個人差點吐了出來。
“哈哈!”警察聽到陳青的話後,忽然笑了起來。他一邊開車一邊眉飛色舞的說道:“原來你們也喜歡傑克凱魯亞克?”
“我們很嚮往他的那種生活方式,所以按照書中寫的那樣來行進。我們一路上他們狂喝濫飲,從舊金山到聖地亞哥,然後再去墨西哥,一路上我們幾個吸大麻,逛妓院,走累了就擋道攔車,夜宿村落,從紐約遊蕩到舊金山……”
陳青眉飛色舞的描述讓警察甚至忘記了自己警察的身份,他竟然和陳青稱兄道弟的攀談起來。
警察後來遺憾的說:“真羨慕你們!我年輕的時候倒也想橫穿美洲大陸,就像是傑克凱魯亞克書裡說的那樣!那時候我們被稱爲‘垮掉的一代’,我們被視爲沒有希望的人。當時我跟着我愛着的姑娘準備一起去的,可要走的那天她忽然說不去了。她說:喬,忘記那種生活忘記我吧。我想要的跑車和豪宅你不能給我!我們分手吧,忘記凱魯亞克吧!”
聽到警察的傷心事,陳青拍拍他的肩膀道:“後來呢?你自己走完了全程?”
警察遺憾的搖了搖頭:“她走之後我覺得人生沒有什麼希望,就去當了兵;很不幸,分到了海軍陸戰隊。哈哈,那年我去了越南戰爭,我們在越南跟越南人打仗……”
說此話的時候,黃維武一直在後面狠狠地盯着他,他的手已經慢慢地伸進了背囊裡,M9軍刀的半拉刀柄露了出來,蘭正剛看到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然後用眼神否定了他的決定。
陳青看出了異樣,他岔開這個話題問道:“那你當兵回來之後呢?”
警察笑呵呵的說:“後來我就當了個警察,娶了現在的妻子,就這樣了。小夥子,我很羨慕你們,你能這樣走一趟,可我不能了,已經沒有激情了,人在年輕的時候想幹很多事,如果想的話就一樣去做,不然到你要死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嘿!夥計,我還有這麼多事沒做?上帝啊,如果我能再活十年我會怎麼樣?哈哈”
陳青和那個警察聊了整整一路,兩個人就是圍繞着《在路上》談着,最後警察把幾個人送到縣城的時候,非要拉着陳青他們去自己家吃一頓。
陳青婉拒了。羅斯托夫他們都誇陳青演技好,能把這個美國警察老爺侃的激動的要和他磕頭拜把子,陳青得意的笑了笑。
只有蘭正剛知道,其實陳青骨子裡還是一個嚮往無拘無束生活的人,他來當傭兵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基於這點的。
陳青詭笑的看了蘭正剛一眼,他拍着他的肩膀道:“還是你小子瞭解我!”
接着,幾個人在縣城租賃了一輛轎車到了美墨邊境。通過“M4”的那個戰友,他們在付出一萬美金後再次出境,最終從墨西哥城轉回加爾各答。
飛機上,漫長的旅行讓很多人都睡去了。蘭正剛依舊沒睡,他撩開窗簾,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不由的笑了。
傑克遜的死亡直接導致了“X”公司的分裂。
原先的公司總部分裂爲美、歐、亞洲三個部分,亞洲部分後來在蘭正剛的不斷打壓下,終於也垮掉了,一些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紛紛投靠“北府”僱傭軍團,藉助着招兵買馬的春風,“北府”乾脆四處蒐羅退役的特種部隊人員和僱傭兵。
短短的時間內,憑藉着良好的信譽和豐厚的佣金,“北府”僱傭軍團就發展成爲擁有了三個支部百人之衆的世界一流僱傭軍團。
隊伍壯大後,羅斯托夫和鐵蜀被派往非洲剛果,因爲他們在那裡建立了一個支部。十幾天後,陳青和黃維武也要被派往了中東,這是“北府”成立的第二個支部。
六個人走之前再次聚集到一起,蘭正剛舉杯道:“夥計們,敬那些死去的戰友!”
六個人都把酒倒到了地上。
蘭正剛接着說:“兄弟們,爲了‘北府’僱傭軍團美好的明天干杯!來,凱旋而歸!”
“乾杯!”六隻水杯碰到了一起,屋內響起了雄壯的祝酒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