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的進攻很明顯的迷惑了“蟾蜍”。
當他把所有的精力用來對付黃維武在正前方帶領的進攻部隊時,羅斯托夫已經悄悄地繞到了他們的主陣地——塔樓的後方。
“蟾蜍”在塔樓的後面還是部署了狙擊手的,可這些僱傭兵的狙擊手沒有按照“蟾蜍”的規定隱蔽在後面的草叢裡,而是跑到了塔樓的正上方,藉助着夜色的掩護對着進攻的“敵人”接連射擊。
砰砰砰的槍聲不斷響起,好幾個人已經命喪他的槍下,狙擊手享受着這種死神鐮刀帶來的成就感。
但他忘記了一個狙擊手致命的一點,他沒能很好的保護好自己的位置,從而讓自己暴露了。
羅斯托夫發現那個狙擊手後輕蔑的笑了,他命令所有人匍匐在原地,自己打開無線對講道:“刺客!刺客!十點鐘方向,狙擊手一名,高度十!”
不一會,他的耳麥裡傳來兩聲輕聲的叩擊聲,羅斯托夫知道這是陳青做出收到命令的迴應。
此時,陳青調整着SVD狙擊步槍的狙擊鏡,對着那個藏匿在塔樓上的狙擊手反覆的搜索着,忽然,一堆枯草進入了他的視野。陳青暗自罵了一句:“媽的笨蛋!樓上怎麼會長枯草?”
他把狙擊鏡和槍管同時推向那個地方,正要開槍的時候,陳青猶豫了。“蟾蜍”的手下大都是一些實戰經驗豐富的狙擊手,怎麼會犯下這種低級的錯誤呢?
陳青注視着那堆枯草,草在風的吹動下開始慢慢的晃動。陳青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定是個假目標,他來回搜索,枯草外五米左右的旁邊,一堆廢舊的瓦礫進入了十字瞄準鏡中。
陳青把瞄準鏡向前推了推,不好!那小子也正在搜尋着自己。
兩個人在狙擊鏡裡不期而遇,陳青甚至看清了他那個塗滿油彩的臉。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合爲一體,兩顆高速飛行的子彈相向而飛,然後再空中擦肩而過。
砰砰!兩聲子彈鑽到肉裡的沉悶聲響了起來,陳青躲閃不及,那顆子彈牢牢地打穿了他的左肩,而他打出去的那顆子彈則擊穿了對方的狙擊鏡,從那個滿臉油彩狙擊手的眼睛了打穿了過去。
羅斯托夫用望遠鏡看了看塔樓上的反應,不禁笑道:“正中目標!撅型隊形前進!”
六個隊員排成撅型隊形向着裡面突去,轟隆一聲爆炸聲響,塔樓後面的鐵門被炸開。六個隊員先後涌入,控制該區域。
“蟾蜍”聽到爆炸聲的時候,就知道是後面出事了。他拍着肩膀讓幾個人去後門頂着,那幾個傭兵還沒到後門口,就被迎面而來的子彈打了回去,其中一個被十幾顆子彈打中,整個胸膛的都被打成了馬蜂窩。
羅斯托夫帶着人開始尋找鐵蜀,越過重重障礙之後,終於在一間黑屋裡面找到了鐵蜀。
鐵門被猛的撞開,兩個士兵抱着9A 91突擊步槍在門口蹲守,其他人衝了進去。
一束燈光照到了鐵蜀的臉上,他本能的閉上眼睛。
羅斯托夫看着鐵蜀還能閉眼,笑着道:“沒事,還活着!”可他用手電筒掃視
了一番過後,才覺得事情沒他想的那麼簡單,鐵蜀的傷勢很嚴重。
他被反手捆在一個椅子上,兩根筷子粗的鐵絲從他的兩個肋骨穿過去,鐵絲被擰在旁邊的鐵柱子上。鮮血順着他的肩膀流了下去,有的鮮血已經凝固。一羣蒼蠅嗡嗡的圍着他的傷口飛着,時不時的叮咬他一口。
羅斯托夫拍了拍鐵蜀道:“沒事吧?還能走嗎?”
鐵蜀半天才虛弱的點點頭。
羅斯托夫抱住鐵蜀,其他人拿着鉗子絞斷了他肩膀上的鐵絲,“卡車”把他背在肩上,在衆人的掩護下開始撤退。
此時,“蟾蜍”的隊伍只剩下七個人,還有一個重傷。“蟾蜍”並不是那種拋棄兄弟的人,他把那個受傷的隊友扛到肩上指揮着所有的人開始向後撤退。黃維武帶人已經殺到了塔樓前,和羅斯托夫的人匯合已經把塔樓從下面包圍了。
“蟾蜍”早就料到他們回來這手,他帶着所有的人不是向樓下轉移,而是向着頂樓轉移,臨走的時候,他還在樓梯口布置了一些反步兵雷和其他材料做的詭雷。
幾個僱傭兵衝上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這些陰險的地雷,地雷迅速在樓梯內爆炸,原本180度散開的鋼珠在經過反彈後,形成了360度全方位的殺傷。兩個衝上去的僱傭兵被炸的面目全非。
羅斯托夫大驚失色,這個“蟾蜍”太可惡了,但他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樓梯口布雷,只能說明兩點:一是他事先已經做好了這種方法撤退的準備,二是“蟾蜍”的確是一個善於佈雷的行家。
羅斯托夫倒吸了一口涼氣,誰知道上面還有多少詭雷?他平端着步槍大聲吼道:“全體注意!注意四周的地雷!”
十來個剛剛還處於會和狀態興奮的隊員這下子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了腳底,徹底的涼透了。所有人小心翼翼的向着上面走去,羅斯托夫不斷拆除着“蟾蜍”佈下的詭雷,雖然隊員們都沒有再次受到詭雷的傷害,可他們的行動速度已經大大的減慢了下來。
此時,“蟾蜍”幾人已經到達了樓頂,他手下的一個傭兵取出拋繩器,對着對面一棟落差不過五米的建築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一條繩索牢牢的抓住對面的牆體。那個傭兵用手拉了拉,試試繩索的堅固程度,試過之後,他滿意地對着後面的人點點頭。
“蟾蜍”揮揮手,一個僱傭兵取出腰間的滑輪,順着繩索滑了過去。見有一個人滑過去後,其他人也接着滑了過去,“蟾蜍”讓傷員先滑過去,那個士兵說自己和傷員最後滑過去,讓“蟾蜍”滑過去。畢竟繩索的承載力有限,要遵循先滑過去體重較輕的人。
“蟾蜍”麼有否定那個士兵的建議,他取出腰間的掛鉤掛在繩索上,順着落差滑了過去。
那個士兵把那個重傷員放在繩索上後,讓那個重傷員藉助着落差慢慢地向下滑去。
這時候,躲在下面的蘭正剛和陳青發現了他們。蘭正剛打開耳麥對着陳青下達了攻擊的命令,可此時的陳青已經無力再據槍瞄準。蘭正剛強忍着腹部的劇痛,跑到陳青的位置上,取出那支S
VD狙擊步槍,然後艱難的推槍上膛,把準鏡上的十字瞄準了目標。
砰!
蘭正剛強忍着後坐力帶來的巨大疼痛扣動了扳機,子彈旋轉的飛了出去,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瞄向那個傷兵,而是瞄準了那根繩索。
“蟾蜍”聽到槍響後大驚失色,他定眼過來看的時候,只見那根繩索猛的一下斷開,那個在上面的傭兵隨着重力的原因做着自由落體一下子摔到十幾米的地上,狠狠的摔死了。
“蟾蜍”看的目瞪口呆!
他向下搜索,蘭正剛正抱着狙擊步槍艱難的向回走着。“蟾蜍”想要開槍射擊,可對面的樓上響起了槍聲,羅斯托夫他們已經衝了過來。留在最後的那個“合金”小組的成員被當場打死。
黃維武等人半跪在地,抱着步槍對着對面“蟾蜍”他們連續射擊,子彈像是颳風一樣的飛了過來,牆體上的混凝土被打的四處飛濺。
“蟾蜍”眼看大勢已去,就命令所有人變掩護邊撤退。撤到下面的時候,“蟾蜍”想要走,可卻又看到了剛纔摔死在地上的那個戰友,憤怒的心情立刻涌了上來。
正要走的時候,他猛的推開車門抱着步槍向着蘭正剛的方向奔去。
蘭正剛此時因爲剛纔那一槍巨大的後坐力而傷口開裂,鮮血從胸口涌了出來,浸透了他的衣服,傷口一種撕裂的疼痛像是千萬只鋼針扎着一樣。
蘭正剛平躺在地上,他把一陣封閉自己打到胸口,然後又把嗎啡和止血劑打到了身體內。
但胸口的血還是往外冒着,蘭正剛甚至能聽到血水往外涌的聲音。他越來越感到寒冷,渾身正在發抖,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的從心底冒了出來。
他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失血過多後的人就會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寒冷,就像是被一個人扔到冰窟窿裡似的。
蘭正剛記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失血過多了,現在他覺得這種失血過多已經是很正常的事了。
“蟾蜍”提着M4步槍跑到了一步步向前走着。
蘭正剛聽到了他的聲音,他想挪動的身體儘量不讓“蟾蜍”發現,但不可能。“蟾蜍”這樣的高手想要找到他很簡單。
蘭正剛不想逃跑了,他把手裡的9A 91突擊步槍推上膛,對着前面,雖然他已經沒有力氣再開槍了……
“蟾蜍”忽然出現在蘭正剛面前,他把步槍輕輕地擡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蘭正剛的腦袋。
蘭正剛笑了,他把自己手裡的步槍也舉了起來。
“‘蟾蜍’,你爲什麼一直殺掉我?”蘭正剛笑着問道。
“因爲你殺了我的兄弟!”“蟾蜍”惡狠狠的說道。
“就因爲這個?哈哈,你太愚蠢了!”蘭正剛說道。
“別廢話了!我這次就要殺了你!”“蟾蜍”努力移動着槍管,把槍口對着蘭正剛的腦袋。
蘭正剛用力的移動手裡的步槍:“我不能這麼窩囊的死在別人的槍下!”
兩個人就這樣用槍對着。
雙方的眼神中都滲出一種能殺死對方的銳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