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宮無情理所當然認爲她在“吃醋”,下巴在她光潔額上蹭蹭,語氣帶着玩味道:“那丫頭不是被你整得不能出門麼?所以她不知道很正常。夫人你爲何要說那個女人覬覦爲夫美色?”
東方芷被他攬在懷裡非常不舒服,想動動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又怕會激起某人哪裡不對勁,只能氣哼哼道:“不關你的事。你不是聰明異於常人麼,這種小問題還要來問我?還有,你是有多少手下,一會來一個,當我這裡是收容所還是怎麼的?”
什麼四大護衛左右使,炫耀他人多啊?
“嗯,有多少手下我還真不清楚。能用的就這麼幾個罷了。夫人早些休息,明日還要看戲。”宮無情貪婪吸吸她身上淡淡幽香,若是能天天這樣抱她入懷安然而眠多好。
東方芷等他走了大大鬆口氣,翻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她纔不會說,其實被這隻妖孽攬在懷裡的感覺,挺讓人那個的……
翌日清晨,東方芷特意帶上青青和紫霞去御花園逛。據說這個朱紫珍最大的興趣就是去收集花瓣上的露水,因爲這個皇貴妃深信用花瓣上的露水來烹茶,有美容養顏功效。這種事朱紫珍要親自監督,生怕宮人偷懶。
“我就說你是騙子根本就沒有對她用藥,你看看她好端端哪裡像有事?”紫霞大概昨天吃了解藥,本來已經爛得不能見人的臉竟好了十之七八。她們離朱紫珍距離不算太遠,恰好可以看到朱紫珍。
東方芷瞄眼站在一邊頤指氣使,時不時喝罵宮女的朱紫珍,脣邊噙着一抹冷笑不理紫霞只和青青說話:“青青你覺得今天冷不冷?”
青青縮縮脖子,俗話說“冬冷皮春冷骨”,現下才二月正開春,哪裡會不冷?
“今天挺冷,主子是不是冷了?我去拿個手爐來?”青青還以爲東方芷冷。
東方芷搖搖頭,繼續無視紫霞只盯着朱紫珍道:“不用,我還不算太冷。你們看看這位美人兒纔是美麗凍人,不是心動的動,是凍人的凍。”
她這麼一說,紫霞和青青才注意到朱珍紫穿的是什麼。這樣冷的天,朱紫珍穿得倒是很華麗很好看,可是……那衣料薄得讓人一看就覺得冷!
粉紅色繡牡丹絲綢上衣配藕荷色綾裙,唯一看上去有些保暖功能的是套在上衣外的小馬甲,也不知綴了多少珍珠,恍眼一看還以爲是什麼蟲後在繁殖後代!不過衣服搭配雖然讓人覺得怪,倒也凸顯出朱紫珍曼妙玲瓏的身材。
“這個女人有病啊?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這裡有什麼人給她勾引了?”紫霞一想到昨天在朱紫珍房外聽到她念叨的話就來氣,她有什麼資格可以說主上的名字?呸!
“是個正常人都知道冷,你就不覺得她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真的不怕冷嗎?”東方芷大柳眉微挑,還醫毒雙全呢,她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紫霞總算還有些腦子,盯着朱紫珍眼睛看了一會兒,終於發現朱紫珍眼底不
同:“原來你給她下的是……哼,也只有你纔想得出來!”
青青抓住紫霞說話重點,露出一抹輕蔑沒好氣道:“你看到了?願賭就要服輸!還敢說我家主子騙人,自個兒沒本事還嘴硬!從現在開始,你的命就是我家主子的了,以後主子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讓你跳崖你不能落水!”
紫霞氣的胸脯劇烈抖動,昨天她很確定朱紫珍根本就沒有中任何藥,是東方芷故意用假藥來迷惑她;可是今天親眼所見不得不承認東方芷技高一籌,她輸了!
可是她不甘心就這樣輸,恨恨道:“我這條命不值錢,想要就拿去!”
說話的同時紫霞心裡無限懊悔,雖說她並沒有和宮無情籤賣身契,籤合約什麼的,可是她一直都認定她是宮無情的人。現在她把自個兒輸了,宮無情那裡怎麼交待?還要聽這個女人的話,那以後要是這個女人要她違背宮無情,她要怎麼做?
罷了,反正是她一時不查上了當,以後若是這個女人要她對主上不利,她自殺就是。
“嗯,有個性。不過我不喜歡。這事先擱着,你服輸就好,現在先來看戲。”東方芷對紫霞的痛快認輸早在意料之中,專心等戲開鑼。
那廂朱紫珍並沒有發現她們三人,繼續頤指氣使呼喝宮人。
“你們動作都快點!待會兒皇上就要來本宮宮中品茶,你們要是磨磨蹭蹭壞了事,本宮定要扒了你們的皮!”朱紫珍覺得這些宮女太監實在太沒用,這麼點小事居然忙活了一早上都還沒完成。
時值開春,許多花都沒有開,開的那些花花瓣細長極難兜露水;這些宮女天未亮就起來收集,到朱紫珍慢條斯理用過早膳過來監督,才收集了不過半茶盞。
“哎呀你這個該死的奴婢,竟然敢誤本宮的事!”朱紫珍越來越浮躁,眼見一個宮女不小心把花瓣上的露水抖落,瞬間勃然大怒。就好像這個宮女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氣得她扭曲着臉厲聲喝罵。
光罵還覺得不解氣,朱紫珍命金梅把那個不小心掉露水的小宮女帶過來,一把擰在她腰間最軟的肉上:“作死的東西,明知皇上要來,你就故意要壞本宮的事!”
長長的指甲隔着衣服仍是讓小宮女刺痛不已,可再疼也只敢跪在地上求饒,委屈和疼痛的淚水只敢在眼眶裡打轉轉。
金梅是朱紫珍身邊大宮女,知道朱紫珍德性,也不敢勸。
朱紫珍覺得心頭那股邪火消不下去,今天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她總是覺得心浮氣躁渾身發熱,總是有股莫名其妙的“股子勁”衝着她的胸口和大腦。
“賤婢衣服脫下來去做事!一個個都在本宮面前裝可憐,就你們這卑賤的身軀還裝怕冷?”朱紫珍目光落在小宮女袖子上,這些作死的奴婢,就是有這些礙事的袖子纔會收集這樣慢!
對於朱紫珍來說,這些“卑賤的宮人”性命如螻蟻一樣不值錢,既然袖子是妨礙收集露水禍首,那就讓她們都不
準穿外衣好了!
不顧小宮女苦苦哀求,朱紫珍令太監把小宮女外衣扒掉,逼着她趕緊去收集。又令金梅和其他宮女脫掉外衣,趕緊去收集露水!
一邊太監看得心驚肉跳,也逃不過只能穿窄袖中衣做事的厄運。
二月寒風颳骨疼,本來就穿得不厚實的宮女太監顫抖着做事,只一會兒個個都臉色發白嘴脣發青。
“這個女人真的太狠毒!簡直就沒有把人命看在眼裡,真是禍國殃民的妖妃!照我說直接把她滅了就完事,你要我在這裡看她如何虐待宮人是什麼意思?”紫霞真看不下去朱紫珍所作所爲,她雖然向來率性做事,可她也知道人命不是這麼賤!
這個女人不但對主上有覬覦之心,更是心腸歹毒,昨天就應該直接把她給弄死!
東方芷當然也不齒朱紫珍這樣虐待宮人,可是要她直接把朱紫珍給弄死,那也不行。
好歹朱紫珍也是這宮裡種馬皇上最寵的妃,還是元太妃親戚。要是莫名其妙被人害死,肯定會查;這一查嘛,肯定多少會有些麻煩。而且她也不願意讓朱紫珍痛快升天,她三番兩次買兇殺人,讓她痛快豈不是太便宜了她?
“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變態。先讓這些可憐的宮人再可憐一會兒,一會她會有報應。”東方芷也可憐這些宮人,可是她這個皇后還真不能在這裡“行使六宮之權”。
紫霞冷哼一聲,手探進袖子。
東方芷眼尖看到她動作,粉面一沉阻止道:“你是不是想現在就把這個女人解決?現在還不是時候!”
紫霞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時候”,氣哼哼想說什麼,正好對上青青“你現在是主子的人居然不聽話”的眼神,只得作罷。
正在紫霞氣悶,青青也有些着急時,東方芷讓她們趕緊躲到另一邊:“有人來了別讓人發現,戲開鑼啦!”
“皇上駕到!”紫霞還以爲東方芷是故弄玄虛,南宮軒已經走到朱紫珍那邊。正在採集露水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個個都只穿中衣倒成了一道“很不養眼的風景”。
“愛妃在做什麼?朕看你穿得單薄,手又這樣涼,注意身體纔是。”南宮軒倒沒注意到這道“風景”,隨口讓人平身。見朱紫珍穿得單薄,曼妙玲瓏的身材凸顯出來,輕輕把她攬在懷裡。
朱紫珍見南宮軒此時過來,而她要採集的露水連一茶盞都不夠,心頭不快又不能顯露出來,嬌着聲音道:“臣妾還不是爲了皇上。”
南宮軒淡淡勾起抹笑容,只是這笑意沒有什麼溫度,話中帶着一絲戾氣:“爲了朕?”
朱紫珍卻沒能看出南宮軒眼底真相,依舊嬌聲道:“皇上不和臣妾約定下了朝要來臣妾這裡品茶麼?臣妾這不就在準備露茶。這露水兒難得,臣妾在這裡呆了一早晨才勉強夠皇上一人所用。”
這嬌膩聲音傳到東方芷三人耳裡,只讓她們覺得一陣惡寒:這個女人發嗲真是讓人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