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茹曦便是千千,那麼,她與百里彧絕對脫不了干係。
那日出塔,他讓她來他的身旁,她拒絕了他,寧願陪着百里彧死,也不願意陪着他生。
想到這裡,百里繹望着殿外的深邃目光陰冷無比。
他之所以要找到千千,一是難捨心中的那份情意,二是不甘心看到她和百里彧在一起。
葉庸看百里繹只是沉默,試探的問道:“殿下,如若太子妃便是千千姑姑,殿下準備如何做?”
“哼!”百里繹冷冷一哼,“如果她倆便是同一個人,那麼此生,她只能是我百里繹的人,與百里彧不會有任何瓜葛。”
爲了報仇而嫁入太子府,她以爲,這皇宮是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麼?
百里繹忍不住冷笑,扭頭看了葉庸一眼,道:“這件事情本宮會留意的,你先回去,不要打草驚蛇。”
“是!”葉庸應道,身形一閃,便從殿內消失。
百里繹走出內殿,遠遠便瞧見施良媛站在殿外,因爲有護衛的把守,她只能站在門口張望,看到百里繹出來,欣喜的道:“殿下。”
百里繹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怎麼還沒回去?”
施良媛迎上來,門口的護衛馬上將她攔住,她擡頭可憐兮兮的看着百里繹,百里繹揮手讓護衛放行。
“殿下,臣妾有件事情想告訴你,又怕你會責怪臣妾。”施良媛在百里繹身旁站定,小聲的說。
百里繹聞言輕笑一聲,女人啊,就是虛僞,若真怕他責怪,何必要說出來,想着沒好氣的道:“有什麼事,說吧!”
施良媛像是很害怕的樣子,靠近百里繹輕聲道:“殿下,昨夜太子妃和蘇良娣都出了嘉德宮,今日一早,內侍監的小和子便被人殺了,臣妾便猜測,小和子會不會是太子妃和蘇良娣殺的。”
百里繹打量着施良媛,一直以來,施良媛都是溫溫柔柔的,平日裡只要呆在他的身邊,便是噓寒問暖,體貼備至,從來沒有說過誰的不是,或是關心過其他事。
此刻,施良媛的話讓百里繹不得不重新審視着她,施良媛見百里繹一直盯着她直瞧,臉微微一紅,嬌羞的道:“殿下爲何一直盯着臣妾看?”說着,身子微側,一手擱在臉頰旁。
百里繹收回目光,問道:“你何時關心起這些事情來了?”
施良媛輕嘆一聲,說:“以前因爲有母后在,什麼事情母后都想好了,臣妾只要服侍好殿下就行了,而今,母后人在冷宮,臣妾怎能不去關心這些事?這件事情可能與母后的事情有關,臣妾更加不能置之不理。”
“這件事情本宮會看着辦,你無需操心,本宮還有事。”百里繹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施良媛還想喚住他,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沒喊出來。
出了百里繹的寢殿,施良媛心事重重,經過小花園便想回自己的寢殿,擡頭間,看到蘇良娣在花園中的樹下撫琴。
遠遠望去,一襲白衣的蘇良娣就彷彿天仙下凡到人間,施良媛抿了抿嘴走過去,蘇良娣知道有人走過來,在琴絃上跳躍的手指依舊沒有停下來,直到施良媛說:“今日的曲子少了些許憂傷。”
蘇良娣面紗下的臉色微變,擡眸看着施良媛,笑着說:“我的曲子少了憂傷,是因爲你的臉上多了憂傷。”
施良媛表情一緩,淡淡笑道:“我不是你,怎麼可能憂傷?殿下待我極好,我有什麼可憂傷的?”
“你愛他嗎?”蘇良娣問道,施良媛眼眸垂下,然後看向另一邊,說:“這和愛不愛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若你愛他,他待你好,你自然歡喜,若你不愛他,他對你再好,你也不會感到高興,更何況,殿下對誰都是無情無義的。”蘇良娣說着起身,風拂過她臉上的面紗,讓面紗下的容顏若隱若現。
以前,施良媛不喜歡蘇良娣,便是因爲蘇良娣的容貌,那樣一張傾城的容顏會讓任何女人都嫉妒,此時看到蘇良娣面紗遮面的樣子,過去的討厭突然間一掃而空。
聽了蘇良娣的那翻話,施良媛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說:“你說得不錯,我不愛他,所以他對我好或不好,都沒關係,可你,好像很愛他,你的憂傷全是因爲他。”
蘇良娣聞言哈哈大笑,直笑到眼眶盈滿淚水,看着施良媛嚴肅的表情,笑道:“我愛他?”
施良媛一臉難道不是麼的樣子,蘇良娣沒有多做解釋,而是道:“你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很相信你。”
蘇良娣說完,便讓宮女將琴收起來,轉身離開。
施良媛望着蘇良娣離去的背影,再一想到蘇良娣最後那句話,美眸微眯,轉過身便看到茹曦往另一邊走過來。
剛走了一個蘇良娣,這會又碰到茹曦,施良媛收拾好表情迎上去,笑道:“姐姐今天好興致啊,居然會在這裡遊園。”
茹曦指着正在一旁東尋西找的青柳,笑道:“有一個耳墜掉了,來這兒找找。”
“耳墜?”施良媛望了一眼茹曦的耳墜,發現只有一邊,另一邊的不見了,仔細一看那墜子,居然與她所戴的一模一樣。
茹曦故意不看施良媛的墜子,與青柳在一旁尋着,彎腰的時侯,一個東西從袖中掉落下來,施良媛見狀一邊走過去一邊說:“姐姐,有東西掉了。”
施良媛正想去撿,茹曦搶先一步將帕子給撿了起來,施良媛望着露在帕子外面的一段紅緞,好奇的問道:“那裡麪包着什麼?”
茹曦打開看了一眼,施良媛湊個頭過去,茹曦馬上一收,沒讓她看到。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看一下都不行。”越是看不到,施良媛越是好奇。
茹曦笑道:“不是神秘,而是,這是殿下的玉佩,若是丟了我可沒法向殿下交代。”
“玉佩?”施良媛眼眸一收,驚奇的說,“就是殿下從不離身的玉佩?”
茹曦點頭道:“正是,殿下把這塊玉佩送給我時,我不想收的,殿下爲了讓我收下,便讓工匠仿做了一個,那塊假的玉佩一直被殿下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