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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門拉開的時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因而,當門被完全拉開,衆人便聽見從門內傳出清脆的水滴聲。
不僅皇后等人聽見了聲音,就連外面把守的士兵都聽見了,有人疑惑道:“哪裡傳來的水聲?像是從山洞裡傳出來的。”
另一個士兵道:“旁邊就有一座山,有山洞並不奇怪。”
“方纔怎麼沒有?現在才聽見?”
外面的士兵疑惑未解,段飛已經領着大家走了進去,暗門合上後,外面的人什麼都聽不見,那士兵又道:“聲音又消失了。”
衆人走進的確實是一個山洞,只是這個山洞明顯的被人爲的修整過,而那水滴聲,便是山泉順着洞頂的岩石滴到地面的聲音。
山洞壁上,有特殊的照明物質,一閃一閃的,雖不太明亮,卻也看得見,因爲是山洞,地面少不了碎石細沙,像這樣的路面,段飛和青柳、蘇良娣三人走得很穩,反觀皇后和玉妃則是走得東倒西歪,青柳見狀小心的扶着玉妃,輕聲道:“您慢點。”
皇后無人攙扶,一個人走得吃力,看到青柳去扶玉妃,氣不打一處出,便道:“你沒看到本宮也需要扶嗎?”
一個是她的兒媳,一個是兒媳的婢女,都是與她有關的人,與玉妃沒一點關係,可此刻的卻是怎樣的情況?都向着玉妃,無人向着她。
青柳微愣,看了一眼皇后又無奈的看了玉妃一眼,玉妃笑道:“你去扶皇后,我自己走。”
青柳點頭,往皇后走去,蘇良娣本來已經走在前面,聽見皇后的說話聲便止步回頭,沒有說一句話,走到玉妃身旁扶着玉妃走。
皇后一看再次生氣,一把甩開青柳的手,也不管碎石會不會割傷腳,大步的往前走,看着她搖晃不止的身子,青柳想笑又不敢笑。
很快,衆人便走出了山洞,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的園林,遠遠還可聽見溪流的聲音。
“這是什麼地方?”玉妃打量着四周,不遠處溪流的另一邊,是一座府邸,在這樣的地方建房子還真是別具一格。
“司馬山莊在京城的另一座府邸。”段飛回道,玉妃微微一笑,說:“聽聞司馬山莊富可敵國,今日一見,果真是有錢人才能享受的生活。”
這地方山青水秀,只是看着便心情舒暢,若是居住在這樣的地方,人都會年輕好幾歲。
皇后冷哼一聲:“不就是一個破山莊,有什麼了不起。”說完,便踏上溪上的小橋,走到對面。
正在園中清掃落葉的婢女瞧見這麼多人走過來,先是一愣,當看到段飛時,便知道是銘宣王府的人,其中一名婢女馬上跑進府。
很快,便見一位年長的老人走出來,一臉和藹的表情,先是將衆人輪流打量了一翻,然後說道:“進來吧!”
段飛微微點頭,示意大家進府。
從外面看,都可以看出司馬山莊的富有,這一走進去,更是讓人大開眼界,平日裡見多了奇珍異寶的皇后和玉妃,都忍不住感嘆。
不管是壁上的真跡還是架上的古董,都是希世之物,有些還是重金難求的。
“你們先坐着,我吩咐下人去備些糕點。”老人禮貌的說道,招呼着衆人坐下。
段飛走至後面的位置坐下後,才道:“有勞徐管家了。”
“段護衛就別客氣了。”徐管家笑道,目光刻意不看皇后和玉妃,段飛之所以不作介紹,是不想讓府裡的衆人不自在。
而徐管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段飛不說,他也能猜出個七八分,況且,司馬宸與銘宣王爺情同手足,京城發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皇后和玉妃的身份一猜便能猜中。
目光閃過,看到青柳站在蘇良娣旁邊,徐管家眉頭一皺,指着青柳道:“你傻站着做什麼,坐啊!”
徐管家這麼一說,皇后等人都看着青柳,青柳尷尬一笑,她可是一個奴婢,哪能和皇后等人平起平坐。
蘇良娣看向段飛後面的位置,示意青柳過去,青柳這才慢吞吞的走過去坐下,卻如坐鍼氈。
徐管家見狀,才笑着退出廳堂。
徐管家後腳剛踏出廳堂,便有婢女進來添上上等的雪蓮茶。
茶一出,便散發着一股甘甜的味道,讓着聞着便能止渴。
玉妃先是嗅了嗅味兒,然後輕輕一抿,甜美的味道讓她忍不住點頭。皇后坐在一旁,扭頭看着玉妃的舉動,見玉妃喝下茶之後沒什麼不良反應,她才端起自己的那杯茶小啄了一口。
徐管家去而復返,身後跟隨數名婢女,每個婢女手中都託着餐盤,數十樣糕點依次擺到茶桌上。
前一晚被帶到王府,皇后吵吵鬧鬧,今日一早又生氣吃不下東西,此時見到這麼多色香味俱全的糕點,飢腸轆轆。
糕點分發到小桌上,其他人都開始品償,只有皇后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即便心裡再餓,也不敢動筷。
玉妃覺察到皇后看她的目光,轉頭看向皇后,笑着說:“不吃麼?很好吃。”
說完,便轉回頭繼續吃糕點,皇后的心思,玉妃心裡明白,在皇宮裡頭,每次用餐都會有宮女試吃,所以,皇后是怕。
而她則沒有想那麼多,她始終相信,這個世上好人還是多數的,在皇宮裡頭,防這防那,每個人都防,已經夠累了,出了皇宮,還這麼防着別人,豈不更累?
而且,若百里彧想加害皇后,又何必救她?她是百里彧的養母,百里彧就更加不會對她不利。
她之所以放心,也是因爲相信百里彧。
而皇后,卻不相信任何人。
玉妃話一出口,廳中的所有人,包括站在一旁的侍侯的婢女都看向皇后,皇后扯出一絲假笑,這才夾起一塊芙蓉糕送進口中。
這邊衆人正悠閒的品着茶吃着糕點,而在銘宣王府,穆國丈在段飛帶着衆人離開之時,便已經闖了進來。
百里彧雙手抱劍,就這麼站在院中。
穆國丈看到百里彧的身影,手一舉,身後的護衛統統止步,在後面排成了長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