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一陣哭喊,百里延聽得厭煩,“上次皇后被刺,兇手一直抓不到,皇后一口肯定是你派人去殺她的,因爲沒有證據,所以朕沒有追究誰的責任,而今,雪兒傻了,你又說是皇后乾的,證據呢?凡事都要講證據,朕是一國之君,只要朕一句話便能讓人人頭落地,但朕也不能枉法而草菅人命。”
百里延的一翻話讓妍妃無話可說,若是百里雪的事情只憑她一句話便追究皇后的責任,那麼,皇后被刺的事情,百里延也可以因爲皇后的一句話而追究她的責任。
“好了好了!你們都別吵了。”太后出來打圓場,“若真有人想害雪兒,爲何不直接殺了她而用這種方法?妍妃,哀家看你是想多了。”
妍妃低頭不語,很是恭敬的樣子,其實心裡並不認同。
百里延雖擔心百里雪,但因國事繁忙,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太后也隨後離開,看到其他人都走了,茹曦正想回去卻被妍妃給喚住:“太子妃,你等等。”
茹曦轉身看着妍妃,冷默的問道:“有事?”
“雪兒當真沒有病?”妍妃懷疑的問道,“還是,你沒有說出實話。”
“我和雪兒是朋友,隱瞞她的病情對我有什麼好處?就像皇祖母說的一樣,若是有人當真想害雪兒,爲何只是讓她傻了,卻不殺她,你當真是想多了,若沒有其他人事,我就回宮了。”茹曦說完,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
妍妃望着茹曦離開的背影,狠狠的說:“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我女兒,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放眼整個皇宮,只有皇后與她是死對頭,若不是皇后做的,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敢加害雪兒。
而茹曦是太子妃,將來太子當了皇帝她便是皇后,她就算和雪兒再好,也不可能會幫雪兒,肯定會站在皇后那邊。
妍妃越想越氣,突然瞥見一名宮女走進來,看那宮女的手上還拿着一些衣物,便對宮女道:“拿過來。”
宮女走到妍妃面前,低頭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妍妃隨手翻了翻,問道:“這些是誰讓送過來的?”
“回娘娘,是尚衣局送過來的,說是公主前些天訂做的衣服。”
“訂做的?”妍妃默唸着,宮女點頭道:“再過得幾日七皇子便要納妃,公主做這些衣服就是要在那天穿的。”
看着一件件色彩鮮豔的華服,再一看到百里雪此時的模樣,妍妃收住的眼淚再次決堤,揮手讓宮女退下,“收好來,等雪兒好了之後再穿。”
宮女應聲退下,妍妃轉身看向正在牀上發傻的百里雪,緊咬着下脣含淚離開碧霞宮。
清晨霧氣未散,太陽光透過薄霧照下來,有一種朦朧的美感。茹曦早早便起來了,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心情稍微有些好轉。
已經七天過去了,她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
派人去打聽了一下蘇良娣臉上的傷,宮女說傷是好了,只是留了疤痕,只怕,往後的日子蘇良娣都要與面紗爲伴了。
茹曦聽後,忍不住嘆息,青柳拿着上好的絲綢走過來,聽到茹曦嘆息,便問:“小姐,方纔不是還好好的麼?又有什麼煩心事?”
“沒什麼,只是爲蘇良娣感到可惜。”茹曦笑道。
青柳說:“爲了這麼一點事就自毀容顏,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茹曦看她手上拿着幾塊絲綢,問道:“這些是做什麼的?”
“小姐,你忘了,兩天後七皇子就要納妃了,你要做衣服啊。”青柳說着,指着放在桌上的綾羅,說,“那邊還有。”
茹曦這才記起前幾天玉妃差人送過來的布料,便道:“等下去尚衣局看看。”
尚衣局一年四季都是很忙的,遇到皇子納妃或是壽宴什麼的,就更加忙得不可開交,每當這個時侯,各宮的妃子總會爲了一點小事而吵吵鬧鬧。
這不,茹曦和青柳剛走到尚衣局的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郭美人的衣服可是七天前就讓做的,這都多少天了,還沒做出來,人家的昨天剛說,今天就做好了,你們是不是瞧不起我家美人啊?”一宮女扯着嗓子和尚衣局的宮女理論。
這尚衣局的宮女都是一些沒有主子依靠的宮女,平日裡,就是跟着沒地位的主子的宮女她們都得罪不起,被罵時,也只能低眉順眼的聽着。
“你倒是說話啊?”那宮女越說越大聲,手指着尚衣局的宮女。
尚衣局的宮女低聲說:“明天一定能趕出來。”
“明天?昨天還說今天呢,結果呢?”
茹曦和青柳就站在門口,茹曦聽着宮女的指罵聲,眉頭微皺,青柳聽不下去了,說:“不就是一個美人,也太過份了。”
青柳說着,便想衝過去,茹曦連忙拉住她,搖頭道:“先問清楚是什麼事情,別衝動。”
青柳點頭走過去,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郭美人的宮女聞言扭頭看着青柳,將青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見青柳發上除了一枝簡單的髮釵再無裝飾物,還有那身上的衣服,也只是普通宮女的衣服,以爲不過是小小的宮女,很不屑的說:“你是誰?憑什麼過問郭美人的事。”
郭美人?茹曦想了又想沒什麼印象,估計是百里延隨意封的。
青柳雖進宮不久,也來過數次尚衣局,因爲她爲人隨和,又親切,和尚衣局的宮女挺熟的。
被郭美人的宮女罵得不敢出聲的宮女擡頭一見是青柳,便道:“青柳姐姐!”
青柳衝她點頭笑道:“露香,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麼?”
露香道:“七天前,郭美人讓人送布匹過來,說要做一套衣服,第二天我們便做好讓人送過去,可郭美人說做得和她說的不一樣,於是又重新做,都改了四次了,還是不滿意,照這樣做下去,就是做到十幾套,她也不會滿意。”
郭美人的宮女一聽,火氣上來了,衝着露香便道:“是你們做得不好,怪不得我家美人。”
“做的衣服在哪?讓我瞧瞧。”茹曦站在門口聽了一會才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