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七有些稀奇他這會這問話,側臉去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冷御拍着手掌叫道:“我就知道的,他是不是被狗咬過,我聽說有的瘋狗咬了人後,那人也會變得瘋瘋傻傻的,完了那個人再咬了人,被咬的那個人也會變得瘋瘋傻傻的,哎呀!師父,你剛剛好像被他給咬了!”
他這會說着說着那表情便豐富了起來了,一會高興地拍手大叫,一會又苦着臉看向慕十七。
慕十七被他給逗樂了,輕睨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好了,他不是被狗咬的,所以我沒事,你也不會有事!”
冷御長舒了一口氣,那好奇心又起來了:“那是什麼咬的?”
“蝙蝠,跟你小臂一樣長的大蝙蝠,以後你若是見了,最好躲的遠遠的。”慕十七扯着脣角聲音清冷,一說到那血魔毒和血蝠,她那心情就好不起來。
冷御啊了聲,又鄭重地點頭嗯了聲。師父說的話那就是江湖保命的救命符紙,他必須牢牢地記住了。
師父說有那小臂一般大的蝙蝠,那就一定有那麼大的蝙蝠,負責就宸王那樣的,一般的小蝙蝠也傷不了他啊!
獨孤宸施展着輕功一去一回,手裡牽着長長的澆了松油的麻繩。
冷御那視線落在他身上時,還好奇地嘀咕着:“宸王不是去採花了嗎?怎麼空着手回來了,那些個裝着泥土的竹筒子呢?不會是被他給扔了吧!”
慕十七沒去回答他那聲嘀咕,因爲他很快就會明白,那些竹筒子的作用了。
獨孤宸衝着她們又揮了揮手,示意她們繼續後退些,然後輕輕地吹亮火摺子,放到了麻繩的端口處,點燃了浸了松油的麻繩。
火苗從麻繩的頂端迅速一路竄了下去,沿着麻繩燃燒了起來,而這時,獨孤宸輕點着腳步向着慕十七飛身而來,用胸膛擋住了她的身子,把她牢牢地護在了懷裡,這場景就好似那次,那次她們在那祭臺上一般。
火龍彈燃燒的時候,他瞬間撲向了她把她護在了懷裡。
而如今,他好像習慣性地護着她,不管那危險是否真的存在,當真是有一種危險,叫做他覺得你會有危險。
那些個火龍彈是她親手配置出來的,威力那是她控制的好好的,她們如今離着的這個距離是斷然不會被傷到,而他呢,這般撲過來護着她,那也是習慣使然,改不了了,她也只能由着他了。
一聲巨響,冷御被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是:“地動了,師父,咱們快跑!”他能感覺到那腳底下的地動山搖,他那身子都連帶着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呢。
慕十七雙耳被獨孤宸用大手蒙的嚴嚴實實的,卻依舊能聽見冷御那聲尖叫着的師父,巨響過後,她才從獨孤宸那懷裡探出腦袋,看向一臉驚恐的冷御,淡淡出聲:“你別這般大驚小怪的,也就是用火點了幾根那竹筒子而已。”
冷御穩住了身子消化了下她那話裡的意思,點了幾根竹筒子,完了就突然間地動山搖了。所以說,這地動是那幾根竹筒子造成的。
再轉身去看那剛剛宸王跑出來的洞口,哪還有什麼狗屁洞口啊!就剩下一堆還泛着揚塵的亂石堆了。
所以:“師父,你不是來挖花的嗎?”
慕十七輕笑出聲:“這杭城還沒有什麼金貴的花草能入我的眼的。”她這絕對不是擺出一副高傲着的臉孔,而是真的沒有什麼毒花毒草的值得她動手去挖的。
冷御瞥了瞥嘴,看了眼離自己很近很近的竹筒子,那腳下的步子稍稍移了移,他剛剛瞧着宸王好像也就拿了幾根進去,然後那麼大個山洞就這麼沒了,他稍微想了一下下,他這身子骨絕對沒有那大山洞結實,所以他還是離那些個竹筒子遠些吧。
依照着慕十七和獨孤宸的計劃,那就是想要弄個地動的假象的,既然是要地動,自然就不可能單單指埋了血魔洞這一個洞的,否則那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這下面有蹊蹺嘛。
所以,她呢,就做了這麼兩大捆子的火龍彈出來,打算把這附近能炸掉的山洞全都炸了,到時候一堆堆的大石堆,想再要找那血魔洞便難了。
那邊血魔洞坍塌造成的揚塵還沒徹底地消散下去呢,這邊獨孤宸已經動手拎着幾根竹筒子前往附近的洞穴了。
依照着剛剛的辦法,又連着弄出幾聲巨響。
冷御從一開始的響一次那身子就忍不住抖一次,直到後面漸漸的習慣了那轟隆轟隆的聲響了,眼睛都不帶眨的。
“師父,你太厲害了,居然能使地動山搖!一個小竹筒里加點土就能造成這麼大的威力,簡直太厲害了。”冷御除去了起初的害怕,這會只有對慕十七的滿腔敬佩之情。
慕十七勾了勾脣角,視線落在獨孤宸那來來回回穿梭着的身影上,這人每點燃一根引線,都會折回來回到她身邊,把她護在懷裡面。捂住了她的耳朵,怕那聲響震得她不舒服。
其實她真的沒這麼嬌貴的,不過她喜歡在他寬厚懷抱裡窩着的感覺,就好似那漂泊着的船突然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異常的溫暖安全。
獨孤宸做事向來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的,慕十七和冷御就這麼幹站着看着,他一個人就把所有的事都給做了。
漸漸的,那地上的火龍彈也沒剩下幾個了,慕十七也手癢的很,想要點個火放一個,拿小手去勾獨孤宸的胳膊,低聲央着道:“我也想點了一個,你都放了那麼多個了,這最後幾個讓我點吧。”
冷御瞥了眼他那突然間就變得嬌滴滴的師父,撇了撇嘴,心道,這人可真會玩,這一點火就地動山搖的了,敢情在她眼裡跟放河燈沒啥子兩樣的。
他就不信了,就宸王那連個聲響都怕她聽到嚇着了的寶貝態度,會同意她個傷殘着胳膊的病人去點火炸山!師父你就可勁地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