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湖
話說秦始皇起心稱霸中原,他出兵打敗了齊國,滅了燕國,吞掉了魏國,合併了趙國,又佔領了韓國,最後還剩一個楚國沒有統一,讓他遲遲不能完成統一大業。
起初,秦始皇首先出兵攻打的楚國,只因受到楚國的頑強抵抗,一直沒有攻破楚國的防線。後來,他改變了計劃,就轉頭去攻打其他五國。現在其他五國已統一,就還剩楚國這個難啃的骨頭,還沒有統一。
楚國在七國當中,不算是一個大國,但國內資源豐富,國富民強。國王治國有方,百姓安居樂業,守衛邊疆的將士英勇頑強的捍衛國土,又軍民同心,使秦兵難以攻破防衛線,也就阻斷了秦始皇的統一大業。
秦始皇是鐵了心的統一七國,楚國不滅,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他認爲楚國無畏的抵抗秦軍,只是一塊頑石,一味的與秦國作對,就是以卵擊石,楚國的趨向,就是秦國的桌上餐、口中肉;有朝一日,我還會出兵滅掉楚國,完成統一大業!”
由於秦始皇剛統一五國,連年的征戰,已是兵困馬乏。他認爲在這個時候,再接着攻打楚國,已是氣力不足,難以一鼓作氣的打敗楚國。於是,他決定休戰一段時間,養精蓄銳,然後再出兵討伐楚國,那時就能勝算在握了。等滅掉了楚國,也就完成了統一大業。
後來,秦始皇深思謀慮,就降旨給征戰大將軍王員外,把他晉升爲秦、楚邊關兵馬大元帥。命他前去駐守邊關,訓兵養馬,做好滅掉楚國的準備。
王員外是個殺場上的老將,不到五十歲的年齡,身材高大魁梧,身穿戰紅袍,腰懸三尺寶劍,手使一對亮銀錘,那是威風八面。他曾在疆場上,奮勇殺敵,戰功赫赫,爲秦始皇統一其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由於他的戰功顯赫,現在就得到了秦始皇的器重。而王員外卻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他爲了自己的地位,步步高昇,而心機敗壞,背地裡買通了一個朝中大臣,爲他在朝野裡擋風遮雨,使他前程順利。
他私下在自己的王府裡,還秘密訓練了一個代號爲“暗河”集團的殺手組織,爲他效命。這個暗河集團殺手組織在執行任務時,神出鬼沒,殺人如麻。
卻說王員外被秦始皇晉升爲邊關兵馬大元帥後,心裡非常高興,他遵照秦始皇的旨意,秘密帶上暗河集團殺手組織,就火速去邊關上任。在他到達邊關勝任後,就開始發號施令;一邊抓緊時間訓練兵馬,一邊心裡又替秦始皇想辦法,使秦始皇早一天滅掉楚國,再立戰功,不辜負秦始皇對他的厚望。
他經過一番深思謀慮後,很快就想出一個神秘的辦法來:心想“我就用自己培訓出來的暗河集團殺手組織!派他們秘密潛進楚國做“暗殺”行動,把楚國內一些有勢力的門派或大小幫派除掉,爲將來大王發兵討伐楚國,提前掃除一些障礙。”這樣一來,他苦心培訓出來的暗河集團殺手組織,又派上了用場。
王員外培訓出來的這個暗河集團殺手組織,一共有十個成員:他們分別是:黑狐狸,痩鼠子,山貓子,海豹子,安順子,牆壁虎,爬山虎,鐵爪虎,翻江豹,逍遙子。這十人之中,主要以黑狐狸爲骨幹。他們這些成員,都在三十歲來上的年齡,用同樣的劍,同使一招劍法。
這天下午,王員外把暗河集團殺手組織,秘密招進了帥府大帳。然後就向他們說:“今天我把你們招來,有新任務,等待你們去完成。”大家聽了,都是心裡很高興。他們也是好長時間沒有接到“行動”任務了,一段時間不動手裡的劍,都是有點感到手指發癢。
這時,大家就迫不及待的問:“元帥。有什麼新任務?快說給我們聽聽!”王員外見大家迫不及待的樣子,心裡一陣高興,接着就說:“大王胸懷大志,一心要完全統一中原的大業。現在我們秦國已滅掉了其他五國了,就還有一個楚國沒有滅掉,使大王的統一大業受阻。大王耿耿於懷,命我來邊關的任務,就是養兵蓄銳,爲今後出兵攻打楚國,做好一切準備。所以,爲了秦國的利益,大家都要出一份力。”
王員外一時沒有來得及向大家說出什麼任務,弄得大家心裡很焦急。他們眼巴巴的看着王員外,都想盡快的知道這項任務,就一致同聲的問:“元帥。你到底讓我們去執行什麼任務?就說出來罷,好讓我們心裡早些明白!”
王員外看了眼大家,開心的一笑,就說:“這幾天,我思來想去,就想在大王發兵攻打楚國前,派你們潛進楚國,去做一次‘暗殺’行動。”大家聽了王員外的話,個個心情振奮。他們覺得又有了效忠王員外的機會,都是爲之高興。王員外見大家士氣十足,接着又說:“你們進了楚國後,就在楚國內動手暗殺那些有勢力的門派和大小幫派。如有機會,最好乾掉幾個忠臣良將,更好的爲秦國效力,以表咱們對大王的忠誠。等事成之後,我給你們接風洗塵。”
大家聽後,又是一陣高興。這時又焦急的問:“元帥,我們什麼時候動身?”王員外說:“事不宜遲,就在今天晚上動身。不過,在你們動身前,都要改裝成楚國人的裝束。你們到了楚國後,行動也要迅速。”話後,王員外一擺手說:“你們就回去準備罷。等一時,你們裝扮成楚國人的服裝,我會派人送過去。”隨後,大家也就陸續的退出了大帳。
大家出來大帳,回到原地,就開始收拾行李。沒過多時,王員外又派人給他們送來了楚國人服裝,接着都又換在身上。等一切準備妥當,都又過來向王員外辭行。等到了傍晚時分,大家在黑狐狸的帶領下,動身起行,連夜進入了楚國腹地。
他們到了楚國後,就直奔楚國都城方向行來。一路晝宿夜行,行了幾天,這天就來到了都城外的高嶺峰。這裡離楚國都城只有幾十裡的路程,他們就選擇在高嶺峰上安身了。
高嶺峰屬於磨盤山山脈,此山脈縱橫幾百裡。高嶺峰是磨盤山的主峰,地勢險要,山高石陡,樹木叢生,人煙絕跡,各種野獸頻繁出沒。峰頂有一個山洞,據說此洞是個原始洞,曾是原始人居住過的地方。他們就居在此洞裡,以此爲據點,利着自身的輕身功夫,來去自如的執行“暗殺”行動。
這天暗河集團殺手組織成員經過幾日的休息後,都已卸去了長途跋涉的疲乏。黑狐狸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商量行動計劃。大家經過一番的討論過後,都一致認爲他們對楚國不熟悉,先派一個人下山打探到目標。等找到刺殺的目標後,大家下一步再商量行動計劃。黑狐狸覺得這倒是個好想法,就決定按照大家的意見做。這時他不知派誰下山好,就掃了眼大家,最後把眼光落在山貓子身上,他覺得山貓子能勝任這項任務,就決定派他下山打探目標。
山貓子在他們十人當中,劍術最差,但他人很機靈。雖然他在劍術上比別人差,可他練就的輕身功夫極佳,要比其他幾人,技高一籌。山貓子接到這個差使,也沒有推辭,這時天色還不近晌午,他決定隨即動身下山完成任務。接着他向黑狐狸等人辭行過,轉身出了洞口,就下山走去。他一路施展起輕身功夫,下來高嶺峰,就逍遙自在的走下來磨盤山。
且說磨盤山腳下有個小城,名叫香玉城。香玉城雖然不大,但挺繁華。方圓上百里的山民來這裡做生意。他們把帶來的山貨賣掉後,又把一些商品,從這裡花錢買回去。這樣一來,香玉城就成了一個小商城了。
香玉城有了這樣的發展條件,也就一天天的變得繁華起來,天南地北的人,都聞訊來這裡經商。城裡越來越繁華,導致各種各樣的人,會聚到城裡。這城裡就有一幫地方勢力,新創立幫會,起名叫青雲幫,幫主名叫戴天飛。戴天飛自創青雲幫以來,幫會發展的很快,不到幾年的時間,就已發展到了幾百號幫衆。至此,戴天飛很樂意自己的成就,他爲了炫耀自己的名譽,就利用幫衆“挖”來的錢財,在香玉城的西北角,建起了青雲幫總舵;佔地面積上百畝,房屋建造的雕龍刻鳳,一律古式建築,漆紅的院門,三米高的院牆。照理說,該幫是個地方幫派,又不是什麼武林大門派,就不應該這麼大張旗鼓的張揚自己,以免樹大招風,可戴天飛就是這麼任性作爲。
不過,青雲幫總舵建成了,卻還沒有選出總舵主。只因幫裡的幫衆人數不足,範圍不廣,幫內只設有正副幫主;正幫主這個位置,當然是戴天飛的了。副幫主就是戴正清,戴正清也不是外人,是戴天飛的同族兄弟。他們的下屬,又設有五個堂主,分管着下面的幫衆。戴天飛身份平平,起初是社會上的一個小混混,他手使一把青銅劍,靠着一點三腳貓的功夫,那是威風八面。不過還好,他做事分明,理得清,幫衆又紀律嚴明。他給青雲幫設有幫規:凡幫衆得來的錢財,一律上繳,幫內共同管理財務,統一分配。幫裡的幫衆每月一次的聚會,到聚會的這天,所有的幫衆都要到總舵來,要向戴天飛彙報一個月的成績,然後會餐一頓。大家一塊熱鬧到深夜,才酒足飯飽的各自返回家中。所以,戴天飛手下的幫衆,都很擁戴他。副幫主戴正青,中等身材,使一把鐵劍,功夫上也沒有真才實學,經常跟着戴天飛在外面打打殺殺的,能做到副幫主的位置,也是靠着戴天飛一手提拔的。
卻說山貓子一路下來磨盤山,正巧走進了香玉城。他進了香玉城後,就在街上像閒人一樣,到處轉悠着尋找目標,邊打聽城裡人的信息。他的頭腦很聰明,懂得楚國人的禮貌,又會講楚國人的言語,並且言語說的很流利。這時他在街上正往前走着,迎面走來個老漢,但見是:
對面一老漢,人在七旬間。
滿頭銀髮白,臉上皺紋深。
此老漢不過七旬,兩鬢雪霜,白鬚垂胸。山貓子見了,心想:“這下好了!要想打聽事情,還是這種人熱心。”想後,就迎面走到老漢面前,笑嘻嘻的先向老漢打了聲招呼:“老漢好!”老漢正一心的往前走着,一時路被山貓子擋住了,只好收住腳步,然後上下打量了山貓子一眼。見山貓子人很機靈,並不認識,就笑着回答說:“好好。年輕人,你攔住我的去路,有事嗎?”山貓子笑着說:“老人家,這還真的叫你猜對了,我是有事要問你。”老漢疑惑的問:“你要問什麼事?只要我知道的,就告訴你。”山貓子說:“你老人家是個明白人,對這裡那是一定很清楚。”
老漢說:“是是是。我們祖輩都住在這城裡,對城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你問什麼事?儘管說。”山貓子淡淡的一笑,就問:“老人家,你們這城裡有地方勢力沒有?比如什麼幫、或什麼派。”老漢一聽,樂了,嘿嘿一笑,就說:“原來你想入青雲幫呀!”說着用手一指,接着說:“看到了嗎!往那一走,沒多遠,就是好大的一個院落了,那裡就是青雲幫總舵。如想入青雲幫的話,你走過去,就是。”
老漢說完,就避開山貓子,邁步繼續往前走了。山貓子聽了老漢的話,心裡一喜,等他回過神來,想向老漢說聲“謝謝”時,老漢已往前走了幾步遠了。這時,他回頭往前看了看,見真如老漢所說,前方有一個好大的院落,心想:“這下還真的讓我問到熱心人了!”回頭想再看老漢一眼時,老漢已走的老遠了。他又回過頭來,就向青雲幫總舵方向走去。他一路慢悠悠的來到青雲幫總舵近前,看了看,見整個院落很大,門口有兩個幫徒守在門前,就接着走上前去。
他走到了院門前,又到了兩個幫徒面前,就問了句:“兩位小師傅,請問這裡是青雲幫總舵嗎?”兩個幫徒正對面站着,根本沒覺察到有人來,等聽到山貓子的問話時,都是心裡一驚,轉過臉來,打量了山貓子一番,都說:“是。你有事嗎?”山貓子點頭哈腰的一笑,嗷了一聲,就說:“我想找幫主入幫,麻煩二位小哥到裡面給通融一下。”
兩個幫徒聽山貓子這麼說,又重新審視了他一眼,態度變得客氣起來,又說:“我們幫主在忙,現在沒空見客。你看一看院裡面的人,不是都正忙着嗎?這是我們幫會裡,今天晚上有聚會,所有幫會裡的弟兄,都要來總舵赴宴。你想入我們幫會,就到晚上來罷。”兩個幫徒說完,又規規矩矩的守門了。
山貓子聽了他們的話,更是心喜,他料想今天來的正是時候。就心想:“青雲幫晚上有聚會,到時肯定很熱鬧。大家在宴席上,都會喝足酒量,心裡悠悠忽忽,想滅掉青雲幫,這倒是個好機會。”想過,他又探頭往院裡看了下,見院子裡有不少人正在忙上忙下的,心裡猜想:這些人,都是在爲晚上的聚宴在忙活。
兩個幫徒見山貓子又探頭探腦的往院子裡看,就有點生氣了,都不耐煩的說:“去去去。話都給你說過了,還看什麼看!快點走開。”山貓子回過頭來,左右的向他們一笑,就裝的很識相的樣子,轉身走開了。他離開青雲幫總舵後,心裡很高興,覺得初次行動,就一切順利。一時又覺得這個信息特別重要,就趕緊動身回高嶺峰報信了。
山貓子一路回到高嶺峰,見到了黑狐狸,就把打聽到青雲幫的事,回報給他。黑狐狸聽了,也是很高興,誇獎了山貓子一番,又說:“你就進洞裡休息一時罷,等候行動。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咱們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山貓子向黑狐狸點了下頭,也就進洞裡休息去了。
這裡黑狐狸把其他人叫到一起,把山貓子打探到青雲幫的情況,說給大家聽了。接着,大家就開始商議滅掉青雲幫的計劃。黑狐狸讓大家各表己見。爬山虎說:“要我說,咱們乾脆現在下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們一氣幹掉。”鐵爪虎說:“你說的話,是有道理,但我考慮有點不當。”爬山虎不客氣的問:“你說我的話,怎麼不當了?”鐵爪虎說:“你心裡沒考慮到現在是什麼時間!你想,現在太陽懸在天上,像火葫蘆一樣,咱們怎能去行刺人呢!再說了,咱們去早了,人家幫會裡的人,還沒有到齊呢,又怎能把他們一網打盡?”安順子贊成這話,便說:“鐵爪虎這話說的對,大白天裡去行刺,萬一有人報了官府怎麼辦?”逍遙子說:“安順子這話說的纔有道理,我想:這事必須得晚上去幹,最佳的時機,就是子時動手。我想,青雲幫的幫徒晚上集聚,會餐一場,到時會放開量的大吃大喝,一鬧就不知什麼時候散場了。到了深夜子時,個個喝的酩酊大醉了,這時他們卻還在狂歡的氣氛中,咱們就開始動手行刺,他們會像在夢中一樣,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咱們個個擊斃,那是又過癮,又實在。咱們的刺殺行動還能一舉成功。”
黑狐狸聽的甚喜,覺得逍遙子說的纔有道理,辦法可行。他掃了一眼大家,就說:“就這麼定了,咱們按逍遙子說的辦法行事,傍晚時分,咱們就動身奔香玉城。等到了青雲幫總舵外,就來個四面包圍。如咱們去的早了,就先隱藏在院牆外,一到子時,就迅速動手出擊。在大家躍過院牆後,遇人就殺,要乾淨利落,還要快,爭取用盡快的時間,把他們一網打盡。”接着又佈置了一下任務,然後又說:“大家先進洞裡休息一下,太陽落山時,咱們就開始更衣下山。”說完,自己頭前轉身向洞裡走去。
再說今天是青雲幫逢幫徒聚會的日子,到了太陽平西時,總舵的大院裡,那是人頭攢動,院內洋溢着熱鬧的氣氛。一些幫徒跑前忙後,他們把桌椅板張在院子裡擺放整齊,廚房內,那是菜香四溢,四五個大廚正在忙着炒菜。戴天飛給青雲幫立了個不是規矩的規矩:幫中不吸收女幫徒,男幫徒三十歲以上的不吸收。這樣一來,青雲幫就是年輕男人化了。
所以,現在整個青雲幫總舵大院內,都是三十歲以下的男子。又過了不多時,等到了太陽就要落山時,四面八方的幫徒陸續到達。首先到達的是一些有頭臉的小頭目,他們提前來到總舵,要向幫主回報一個月來的成績。轉眼又到了太陽落山時,所有的幫衆,都已到齊。此刻,滿院子裡的幫徒,亂哄哄的。因爲還不到聚餐的時間,大家聚在一起,三個一羣,五個一起,都在閒聊一個月來的所見所聞。
轉眼到了傍晚時分,宴席開始,所有的幫徒,都分別圍桌而坐。戴天飛坐在首座,在宴席開始前,他首先向大家作了幾句臺辭,又表揚了一番大家在這一個月裡,對幫中有貢獻的幫徒。之後,又舉杯敬了大家三杯酒,就宣佈說:“大家都是幫中之人,盛宴就開始進行。你們放開量的暢飲罷!”所有的幫徒聽了幫主的話,也就開始歡心暢飲。可是誰也想不到就在今天的晚上,他們都有滅頂之災。
接下來,酒宴熱鬧的往下進行着。等到了天近子時,宴桌上的幫徒都是酒興勁足,誰也沒有留量,個個喝的酒眼朦朧,而且在交談的話聲中,都是舌短、話不流暢了。有的竟然趴到桌上睡着了,鼾聲如雷;有的東歪西斜的還在猜拳行令。整個場面,變得相當的混亂不堪。
戴天飛也已喝的醉眼朦朧,他是爲今天的成就而高興,這時他擡頭看了眼宴桌上的幫徒,見大家都是酒量已盡,又仰臉看了眼天空,辨別了一下星位,又推算了一下時間,知道現在已經快到了子時了,隨即就想讓大家停酒吃飯。他擡手拍了下身旁戴正清的肩,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兄弟·······我······看······大家也喝······好了······就把酒······停了罷······你······問問大家有·······吃飯的沒有······如沒人吃飯······就散席罷。”戴正清也是喝超了量,坐在椅子上,正磕頭打盹的撐不起精神來,被戴天飛一拍肩頭,嚇的一機靈,醒過神來,就眯着雙眼轉臉看着戴天飛把話說完,心裡才明白過來,答應了一聲:“是”,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用眼掃了一圈坐無坐相的衆幫徒,接着就要開始宣佈戴天飛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陣“嗖嗖”聲響,從院牆外躍進十個人來。就見他們都是一身的夜行衣,手握利劍,劍光閃閃。他們各佔一個方位,把青雲幫的幫徒包圍在覈心內。戴正清看着院子裡來了這麼多的不速之客,腦子剛反應過來,想把院子裡來了人的事,彙報給戴天飛。他話還沒開口,就聽黑狐狸一聲令下:“殺!”十個人就同時開始動手殺人。他們在燭光的照耀下,劍光閃閃,都是見人就刺,遇人就殺,劍劍致人於死命。青雲幫都是些烏合之衆,亡命之徒,又沒有什麼真才實學的功夫與這些人對抗。再說了,都又喝的醉醺醺的,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已遭了殺身之禍。
戴正清醉眼朦朧的見一個個幫徒被殺,被嚇的清醒過神來,剛想叫起戴天飛逃命時,黑狐狸趕來一劍刺出,就從前心刺穿了後心,人就慢慢的倒在了桌下。黑狐狸殺了戴正清,接着又拔出劍來,反手把劍又刺入了戴天飛的心臟,可惜戴天飛一代梟雄,在心不知,人不覺的情況下,當場斃命。霎時間,青雲幫的幾百號的幫衆,不見了生還,包括幫主戴天飛、副幫主戴正清在內,都倒在了血泊中。這時整個青雲幫總舵大院內,到處血流成河,屍橫遍地;桌椅板張,也是東倒西歪,酒菜灑在了地上。整個大院裡,變得一片狼藉。
此刻,黑狐狸站在原地,藉着一張沒有翻倒在地上桌上的一支殘燭光,滿院裡掃了一遍,見再沒有活着的青雲幫幫徒了,也就還劍入鞘。然後向其他人一揮手,就帶頭向院門外走去。他來到院門口,見兩個守門的幫徒已逃之夭夭,也不把他倆放在心上,就帶着所有人,直回高嶺峰了。
原來黑狐狸與大家商量好刺殺計劃後,就帶頭進洞裡休息了。等到了太陽就要落山時,黑狐狸又把大家叫起,又吩咐大家換了夜行裝,有山貓子帶路,就動身下山奔青雲幫總舵來。他們來到了青雲幫總舵院牆外,此時已是入夜時分,院子裡的宴會,正熱鬧的進行着。這時黑狐狸讓就大家分散開,隱藏在院牆外,又怕驚動了兩個守門的幫徒,誤了大事,就讓大家避開了院門,就等到了深夜子時,大家進院裡動手殺人。
他們在院牆外等了好長時間,總算等到了子時。此刻黑狐狸向大家一揮手,就躍牆而過,進入了院內。他們進入院內後,又是黑狐狸一聲令下,就對宴席上的青雲幫幫徒大開殺戒。兩個守門的幫徒聽到院子裡有刺殺聲時,都往院子裡一看,見院裡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刺客,正在瘋狂的殺人,都被嚇得回頭沒命的跑開了,誰也不知他倆跑到哪裡去了。
且說到了次日,青雲幫被血洗的事,在楚國境內,就被傳的沸沸揚揚。此事也震驚了楚國朝野,國王傳旨命捕快宿仇全力緝拿兇犯歸案。國內武林各派,大小幫會、幫派,也是聞而心驚。這事在楚國境內宣揚了不多時,又是一場風波再起:就在這一天的夜間,火神派被滅,黑龍幫遭劫,都是幫派衆人不見生還。
這個消息傳進武當派掌門人趙先知的耳朵裡,他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認爲這是一場有組織,有目的的刺殺行動。而後面臨厄運的,將是國內整個武林和百姓。他心裡琢磨着:這些殺手不簡單,有朝一日,也會殺上武當山來,到時武當派也會有劫難發生。其實,他的擔心,也是不無道理;他怕武當派毀在自己手裡,而武當派名聲掃地,就開始心裡有點不安起來。
這天,他召集了所有武當派弟子,在練武大廳內商量對策,大家都對掀起的這場江湖風波,有所耳聞。一時大家議論紛紛,卻都是對這起殺手,束手無策,誰也拿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原因是這些殺手在傳說中,都傳成了神話,說是他們就是魔鬼,來無影,去無蹤,特別是在他們行刺殺人時,劍招奇快,出招狠毒。
趙先知見大家拿不出對策來,就不以爲然的說:“敵人再強,咱們也不可能沒辦法對付他。我就不相信,這些殺手的武功,真的如傳說中那麼高深莫測!”說完一頓,又接着說:“現在我有一個辦法,對付這些惡人。就是召回山外的所有武當弟子,團結各大門派,齊心協力,大家共同抗敵。”趙先知話後,整個練武大廳內,仍然是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發表意見。
此時,趙先知看了眼衆弟子,還有左右的各位長老,他也不懇求大家了,就開始佈置任務。他首先把眼光落在四大弟子身上,就向他們說:“你們四個火速下山,把山外的武當弟子,全部召回武當山。並聯系國內的各個有勢力的門派,及幫派,大家團結一致,共同抗敵,來化解這場災難。”接着又囑咐其他弟子,要慎守山門,一有來犯,竭力對抗。
卻說黑狐狸率領手下血洗了青雲幫,剷除了火神派,滅了黑龍幫,那是步步順利。這天,他又派了山貓子下山,開始打探新的目標。山貓子接到任務後,就動身起程,這一次下山,他決定去都城走走。等他下來高嶺峰,出來磨盤山,就奔都城走。
路上,他又經過了一個鎮子,這個鎮子名叫往時鎮,離都城有三四十里的路程。他入了這個鎮子,就開始邁步穿過大街,正往前走着,擡頭見幾箇中年男子正站在前面的路邊上交談。在他經過這些人身旁時,無意間聽到“武當派”幾個字。他心裡很好奇,就駐足聽了一陣子。原來這些人都在討論武當派的事,說是武當派正聯絡國內各個門派,大家共同對付這起江湖殺手。
山貓子聽到這話後,心裡一驚,覺得這個消息非常重要。這時他就決定不去都城了,得趕快把這個消息回去彙報給黑狐狸,讓大家早有防範。於是,他就返程回高嶺峰了,他回到高嶺峰後,就把路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黑狐狸。黑狐狸聽了,心裡一凜,稱讚山貓子又立了個大功。心想“這樣一來,以後大家如再行動,那就很棘手了。”
黑狐狸看了眼山貓子,覺得他也累了,就安排去進洞裡休息了。接着,他把其他人叫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大家商量了一陣子,都一致認爲:先去滅掉武當派,武當是名門大派,能號令羣雄。大家幹掉了武當派,楚國中的武林,就成了一捧散沙,然後再一個個的擊破,就好對付了。
黑狐狸聽了大家的意見,沉思了一下,覺得應該採納大家這個辦法。但他又考慮到武當派是武林中的大門派,是揚名八方的名門正派,那是高手如雲,料想對付武當派,又談何容易!他沉思了一陣子,心想:“如果去對付武當派,也是不能說不能,但大家必須籌劃一個步驟,想出個萬全之策。不然,如果盲目的去武當派行刺,怕是自取滅亡。”接着就眼看着大家說:“對付武當派,不是像對付青雲幫、火神派、黑龍幫那麼簡單。武當派是個武林大派,弟子衆多,高手如雲,有的武當弟子,那是武功了得,不是咱們輕而易舉能殺進去的。咱們要想滅掉武當派,大家必須想出個萬全之策才行。”
安順子想了想,便說:“想個萬全之策,是可以想。可咱們不知道武當派居住點的地形,又怎能籌劃出一個計策來?”黑狐狸聽了,覺得這話有道理,點了點頭。這時海豹子說:“那就派個人去打探一下。”黑狐狸又問:“那該派誰去?”瘦鼠子說:“還是讓山貓子去。”黑狐狸搖搖頭,就說:“前幾次,都是他去打探的,人太辛苦了。這一次,就讓別人代他跑一趟,也讓他休息一下。”牆壁虎說:“那就讓爬山虎去。”鐵爪虎在一旁說:“他不行。他這人做事太粗魯,辦不成什麼大事。”翻江豹說:“那我去。我來個毛遂自薦。”
正在他們商量不定時,從洞外傳來聲音說:“這事,就讓逍遙子去做跑一趟,他遇事能靈活應變,鬼點子也能想出來幾個。他的劍法也好,有了危險時,又能機靈的想出辦法脫身。”此人說話間,已經走進了洞口。
大家聽了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都是一怔,又同時把眼光轉向洞口。大家眼見說話的來人,正是王員外的家將——宋成良時,都是驚喜萬分,不由的問:“成良。你怎麼也來到楚國了?”宋成良是王員外府裡的家將,進進出出與他們見面的機會甚多,大家當然很熟悉了。宋成良笑着說:“是元帥派我來的,元帥誇獎你們這段時間乾的漂亮,讓我來嘉獎你們。也是命我來協助你們的。”
高嶺峰是個很隱秘的地方,宋成良能找到這裡來,大家都又感到意外。大家就好奇的問:“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宋成良說:“我已來到洞口外多時了,是跟在山貓子屁股後面來的。我爲了給你們一個驚喜,沒有驚動他。你們說的話,我在洞外全聽到了,聽到你們議論去武當山打探信息的人選,決定不下來,也就進來參謀一下了。”
宋成良四十多歲,長的人高馬大,是個大塊頭的人物。他跟隨王員外多年,是王員外的得力看家狗,職責爲王員外看家護院。宋成良不是暗河集團殺手組織的成員,功夫也不全在劍上,而是以一把關公刀爲主。這次他潛入楚國,關公刀攜帶不方便,只是帶了一把腰中佩劍來。他一路到了楚國後,一時找不到暗河集團殺手組織隱住的地址和人員,就在都城內到處轉悠。他認爲來行刺的,就離不開都城。結果找了多天,也沒找到他們這些人的人影。城內找不到人,他又擴大地方往城外找,這之間,還聽到了不少關於暗河集團殺手組織的傳聞。
今天,他又遠走了一段路,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往時鎮。他入鎮後,在大街上正往前走着,突然發現了前面的山貓子,心裡甚喜,覺得今天自己很幸運,找到山貓子,也就找到了其他人。他見山貓子正在聽一些人講話,他也不知這些人說了些什麼,他也沒上前與山貓子會合,而是躲在了一旁,觀察着山貓子的動靜,意思等山貓子回去,就跟在他身後去見大家,給他們一個驚喜。等山貓子聽了一陣子有關武當派的傳聞後,又回頭走開時,他就尾隨在後。山貓子沒有發現宋成良,一路上急切的回到了高嶺峰,直接走進了洞內,就向黑狐狸彙報他聽到的信息。後面宋成良見山貓子進了洞內,他沒有直接跟進去,而是躲在了洞口外,往洞裡聽着裡面的動靜。
這裡逍遙子聽了宋成良的話,又眼看着他走進洞裡來。就笑着說:“這活還是讓宋成良去幹罷,他剛來到楚國,一點功勞還沒建立呢!”宋成良擺擺手,笑着說:“你說的不成。我是個粗人,不是去幹打探信息的那塊料子。要說打打殺殺的,我還可以跟得上你們。”
黑狐狸聽宋成良推薦逍遙子,就看了眼逍遙子,想了想,接着就說:“我也覺得這趟差事,讓逍遙子去最合適。”然後說“事情就這麼定了,這次讓逍遙子出動。在一定情況下,有什麼危險,他能隨機應變。人長的又有點像女人一樣秀氣,又不帶兵器在身上,不會有人對他起什麼疑心。”
逍遙子聽後,就瞅了宋成良一眼,他心裡恨宋成良。他想到武當派在武林中的聲望,覺得這是趟苦差事,不是宋成良的到來,這個任務,就不一定落到他的頭上。這時既然黑狐狸決定下來了,他又不好不接受,又轉過頭來,就笑着答應下來說:“好吧!我逍遙子去辛苦一趟,就是。”又問黑狐狸說:“我在什麼時間動身?”黑狐狸不假思索的說:“明天一早。”逍遙子又答應了一聲:“是。”也就沒再說什麼。
黑狐狸把去打探武當派信息的人選確定下來了後,大家把這個話題,就放下不論了。此時,已是太陽西斜,黑狐狸爲了歡迎宋成良的到來,要給他接風洗塵,就吩咐大家開始做晚飯。大家聽了黑狐狸的話,也就開始行動起來;有的搞飯菜,有的備酒。酒是山貓子執行任務時,在山下買了帶上山來的。大家忙碌了一陣子,飯菜做好,以地當桌,搞了七個碟子、八個碗,擺了地上一片。黑狐狸又把山貓子叫醒,山貓子又和宋成良寒暄了幾句,大家就圍坐在地上,開始吃飯。飯間,大家邊吃邊喝邊談。這事不必細說。
等飯局結束,已是到了深夜。他們個個喝的醉醺醺的,連吃飯的餐具也不收拾,就進洞裡休息了。逍遙子沒有多喝酒,他怕誤了明天的事。等他隨着大家進了洞裡,躺下身來時,心裡就開始盤算着天明該怎麼去武當派打探信息的事,心想:“我這一趟去打探武當派的信息,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萬一被人家發現了,那是肥羊入了狼羣裡,見不了回頭。我要與衆多的武當派高手對陣,自己還不是九死一生的事!”
逍遙子翻來覆去的想了大半夜,後來,還是想出一個瞞天過海的辦法來;他這時想起自己行李包裡的一身女人衣服來,心想:“都說我長的像個女人,本來就是。我何不利用自身條件,打扮成一個姑娘的樣子,再找個竹籃子提在手裡,假裝上山採藥走迷了路,然後走進武當派駐地,就不會被人懷疑了。這樣一來,一個姑娘家進了武當派腹地,那些武當弟子,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姑娘家,竟是一個敵方探子。”
逍遙子想出這個主意來,那是高興極了,心裡覺得也踏實了。此時,他打了幾個哈哈,感覺睏意襲來,就慢慢的閉上眼睛,不多時,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逍遙子一早醒來,天上霞光萬丈。他坐起身來,看了眼其他人,見他們還在夢鄉里,也就沒有驚動他們,就動身開始換裝。他從包裡拿出隨身帶來的一身女服裝,換穿在身上,接着動手把頭髮盤好,卡上髮卡等幾件女人頭上的裝飾品。然後站起身來,又低頭上下看了看自身,覺得這樣裝扮的挺像女人,心裡很滿意,就高興的笑了笑。
其實,逍遙子不但長着一張女人臉型,皮膚也白皙,中等以上的身材,身型體健,別看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打扮起來,還真像二十多歲的姑娘家。逍遙子這樣的打扮,他在往時已經幹過一次,那是在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遭到失敗逃難時,被別人追趕的逃到一家大院裡;他進了這家大院,見有一間房子的房門敞着,就逃進了房間裡,他害怕後面的追兵,又反手牢牢的閉了房門;後面追殺他的人,也就被擋在了房外。然後他回過頭來,看了眼房間內,見房裡有一張牀,牀上躺有一個姑娘。牀上的姑娘見一個人滿身是血的闖進房裡,手裡還握着一把帶血的劍,就被嚇的暈過去了。
在危難之際,逍遙子忽生一個主意;他走到牀前,把那姑娘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又怕別人發現了事實,就把姑娘藏到了牀下,接着回頭把房門打開,就大搖大擺的從房裡走了出來。那些追殺他的人,正站在房門外,都眼巴巴的看着一個姑娘從房裡走出來,都給讓開了路。他們根本沒看出這個姑娘,就是他們要追殺的人。在逍遙子與他們擦肩而過後,他們卻瘋了似的闖進房裡去了。借這個機會,逍遙子趕緊跑開,逃過了一劫。從此,他就把這身女人服裝,一直帶在了身上,現在又派上了用場。
這裡逍遙子準備妥當後,接着又把黑狐狸叫醒。黑狐狸醒來,見他打扮的跟姑娘一樣,嘿嘿的一笑。逍遙子明白他笑的意思,就笑着向他打了聲招呼,就單人走出洞口,接着往山下走。他下來高嶺峰,走出磨盤山,已是天近晌午。
磨盤山腳下,有一條大道,通往東西兩地。他剛剛入了大道,這時有一個狩獵的獵人,也是剛從山上走下來。那獵人一身黒裝,五十歲左右的年齡,一杆紅纓槍,扛在肩上,槍尖上挑着兩隻野兔。獵人見到逍遙子,就用驚疑的目光,看了他幾眼,就心想:“這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單人行走在這人煙稀少的路上,也不怕路上遇到壞人。”逍遙子這次去打探武當派的信息,那是聽了黑狐狸的話,沒有把劍帶上,是怕被別人見到,誤認爲他是一個女俠客,事辦不成,還要惹來橫禍。不然,獵人見到逍遙子,就不會爲他擔心了。
逍遙子沒有去過武當山,不知路咋走。他一入了大道,就左右的爲難,想找人問一下路,卻是路上不見行人。之後,他就不假思索的往左一拐,就盲目的往前走了。其實,逍遙子所選的方向,那是錯了,他正是走向了反方向。這時他往前走了幾步,一轉臉,就看到了獵人,心裡一喜,心想:“有人來,我就能問一下路了。”當他轉過臉來時,正與獵人的眼光相碰。他一見獵人的神情,就知道獵人把他真的當作是個姑娘了。這時,他就停下了腳步,原地等待着獵人走來。等獵人到了他近前,他轉過身來,迎着獵人有意啞着姑娘一樣的細嗓門說:“老人家。你狩獵剛回來呀?”他平時說話的嗓音,本來有點像女人腔,這樣一啞嗓門,更有像姑娘說話一樣的溫柔聲音了。他這聲音使獵人聽了,就有點憐香惜玉的情懷,獵人“哎哎”的應了兩聲,就接着問:“姑娘。你一個人獨行,這是到哪裡去?”
逍遙子被獵人問的心裡一笑,表情上,還是一本正經,忙回答說:“老人家,我要去武當山,是不是這樣走呀?”獵人聽了,一愣神,就說:“姑娘。我沒聽錯吧!路,你是走對了,可方向走錯了。你回頭向前走,纔是去武當山方向。不過,從這山到那山,那是要走好幾天的路程。姑娘一個人在路上行走,有點不方便罷?”逍遙子明白獵人話裡的意識,他是在爲他擔心,就笑着說:“老人家,我不怕,路上遇到壞人,我就躲開他們走。”獵人點點頭說:“好好。你路上小心點就是。”說完,就橫跨過道路,往坡下走了。
逍遙子目送獵人走後,又轉身按獵人指給他的方向,回頭順大道往前走。他現在已找清去武當山的方向了,可手中還缺少個竹籃子作掩護,料想這個竹籃子,也只有路上碰着找。於是,他就放開步子往前行,邊往前走着,邊注意尋找着目標,心想:“如果遇到一個跨竹籃子的人,或要或搶,我一定得搞到手。”
他一路又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這時發現前方路旁有個小村莊。見村子不大,不過十幾戶人家,不僅心裡一喜,心想:“只有到了這個小村莊裡,才能找得到自己想要的竹籃子。”接着又往前緊走一會兒,在他就要到了小村莊的村口時,見村口前有個小姑娘在路旁挖野菜,手裡提着的正是一個小竹籃。逍遙子見後,心裡喜不勝喜,心想:“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該我逍遙子走運!不費什麼勁,就能搞定竹籃子了。”此刻,他又往前走了一會兒,到了小姑娘面前,看着左右沒有別人見,就幾句好話,把小姑娘的竹籃子忽悠到手了,接着又轉身走開了。小姑娘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女孩,看着大姐姐把她的竹籃子提着走了,她不知怎麼回事?笑着目送逍遙子離去。
這時逍遙子手裡又得到了竹籃子,心裡那個高興勁,就不用說了。他邊走邊笑,心想:“竹籃子又到手,也就滿足自己的願望了。”接着就一心向武當山奔去。他走在路上,也沒有使出輕身功夫奔走,心裡認爲去打探武當派的信息,並不是什麼急事,又怕路上萬一有人見到了生疑,也就不緊不慢的往前行。
磨盤山距離武當山,足有上千裡的路程。逍遙子一路往前行,餓了,就吃帶在身上的乾糧;渴了,就喝當地的泉水;累了,就原地休息一時。這天的夕陽時,他已走近了武當山腳下,這裡離武當山還有不到十里地的路程,他又接着走了一段路,此時已到了黃昏時分,他又正往前走了一會兒,這時發現前方出現了一片房宇。他見後心想:“看來今天上不了武當山了,晚上只有到那裡投宿一夜。”想過後,又接着往前走。
卻說在武當山腳下有個小鎮,名叫慕來鎮。鎮上居住的人煙不多,客店到有不少幾家。只因慕來鎮座落在武當山腳下,而武當派又是名門大派,一些武林人物或上山求藝的門徒,都慕名奔武當山來。他們到了武當山腳下,只要天色一晚,都是上不去山了,都必須在此處落腳一宿,等次日再上山進武當派的大門。
逍遙子到了鎮子上,已是夜幕就要降臨。他選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客店投宿,接着就奔客店走去。他到了客店院門前,探頭向院裡,看了看,見客店派場挺大,一溜幾排房子,這時院裡亂哄哄的人,想必都是住店的客人,就跨步向院裡走。這裡店老闆見店裡來了女客人,就迎了上來。店老闆六十歲左右的年齡,身着一身青裝,頭戴黑氈帽,一臉絡腮鬍,人顯得有點機靈。他到了逍遙子面前,就笑容可掬的問:“姑娘住店嗎?”逍遙子沒吱聲的點點頭,意思答應:“是”。店老闆以爲姑娘是個啞巴,又笑着問:“你是住單人房間?還是住多人房間?”逍遙子又是不吱聲的挑出一個指頭,在店老闆面前晃着給他看,意思是說住單人房間。店老闆見後,就點頭哈腰的說:“明白,明白。”說話間,動身引着逍遙子向裡走。
店老闆帶着逍遙子一直往裡走。他們經過走廊的甬道,穿過幾個房間,就來到了一個單間房的門前。此刻,店老闆收住腳步,回頭向逍遙子說:“姑娘,你就住這間房子裡罷。你一個姑娘家,住這裡比較安全。”說着拿出鑰匙,回頭就打開了房門鎖。
逍遙子“嗯”了聲,見店老闆開鎖之際,回頭向後看了眼,想看看背後有什麼危險沒有。當他回頭看時,卻見甬道的另一頭,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向他們這裡張望。他心裡一緊,以爲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這是被別人盯上了。但他不敢聲張,這是他不知對方的底細,不敢輕舉妄動的想法。此刻,他雖然心裡有點擔心,那也只得假裝不知,靜觀其變,以備晚上無人之際,也好藉機逃走。
瞬間,店老闆把房門打開,就動身往門旁一讓,做了個向房裡請人的手勢,向逍遙子說:“姑娘請吧。”逍遙子沒再回頭看那不速之客一眼,就邁步向房裡走。等他進了房門後,店老闆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聲:“姑娘,這裡人亂,睡時請閉好門。”然後就往回走了。
逍遙子也沒心情搭理店老闆的話,認爲身後被眼線盯住了,現在是一門心思的想着怎麼逃生?他進房後,隨手帶上房門,又把房門閉得死死的,就是店老闆不交代,他也不會大意了。他閉死房門後,這時就準備從後窗逃走,等他回頭往後牆一看時,卻傻眼了;原來這房子沒有後窗。這一來,他心裡不舒服了,後面逃不走,前面又不知對方來了多少人追殺他。這時就心想:“這回完蛋了。看樣子,我命休也!”越想越是擔心害怕起來。他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又不敢往外硬闖,左思右想,只好靜觀其變,心裡也就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逍遙子便沉下心來了。這是一個殺手常有的心裡作用:越是在這危機的時刻,心裡越要有沉着,如亂了分寸,後果不堪設想了。這時他覺得只有在房裡耐心的等待對方動手來攻擊他時,他就出手反擊,給他們拼死的一搏,這樣纔有逃命機會。此時,他走到牀前,把竹籃子放到牀頭上,又鞋脫掉,就反身躺在牀上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脫掉,仰臥在牀上,兩眼望着屋頂,心裡七上八下的,防範着會隨時隨刻降臨的危險,卻是怎麼也不敢睡。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不過,在這段時間,房外一直沒什麼動靜,這讓他心裡有點納悶,就心想:“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見敵人行動?莫非他們不是衝我來的?”想到這裡,心裡也就鬆了一口氣。
此刻,由於他這幾天的長途跋涉,身上感到疲乏。朦朦朧朧的心裡,一時就有想睡的意思。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房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逍遙子聽到後,心裡一緊,料想敵人行動了,就戒備的躺在牀上,準備在對方撬開門,進來房後,就與他們正面搏擊。過了一會兒的工夫,房門並沒有被打開,卻嗅到房內飄來了一股香氣。常走江湖的人,一嗅到這種氣息,就知道這是迷魂藥。逍遙子心知不好,心想:“我命休也!敵人已用了迷魂藥,過一時,我就沒了反抗的餘地。”這時想起身往外闖,但已晚了。眨眼睛的工夫,整個人可是迷迷糊糊,身體也攤軟了,兩眼瞪得牛眼大,卻是身體不聽使喚了。此刻,逍遙子心裡苦不堪言,心裡想:“完了,還想上武當派打探信息呢!人還不到地方,就先被人家給宰了。”
又是瞬間的工夫,就見房門被打開,接着一個黑衣人走進房來,臉上還蒙着一塊黑紗,只露出兩隻眼睛來。黑衣人進來房間後,朝牀上看了一眼,反手又把房門關上。逍遙子看得清清楚楚,想與他對抗,就是身子動不了。瞬間就見黑衣人轉過身來,幾步來到牀前,有點急不可耐的樣子,就動手扒逍遙子的褲子,還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等黑衣人把逍遙子的褲子往下扒了一半時,就是一愣神,隨即停下手來,接着又直起身來。他眼看着逍遙子,就揚起手來,狠狠地往逍遙子臉上打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打得逍遙子心裡一寒。他打過逍遙子一巴掌,嘴裡還狠狠的罵了句:“媽的個俅的!原來是個假貨。”隨即又揚起手來,本想再打逍遙子一巴掌,出出心頭之氣。在他手揚起時,又放了下來,又是悶笑了一聲,反身走到了房門後,隨手又打開房門,很快出門走了。這一切,逍遙子都看在眼裡。
黑衣人走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藥力也就散去了,逍遙子身體又恢復了正常。他起身來到房門口,探頭往外看了一眼,這時已不見黑衣人的身影了。他想去追,也不知黑衣人跑向哪裡去了?就垂頭喪氣的回頭把房門閉上,又回到了牀前。然後一屁股坐到牀沿上,思來想去的想了一陣子。他心裡覺得今夜的事,讓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氣的是自己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可笑的是這個採花賊,起初真的把他看成了大姑娘,卻是上當了。又過了一會兒,一時心裡沒了心事,心情就平靜了下來,反而覺得放鬆了。這時往牀上一躺,閉上眼睛,只一會兒的工夫,不知不覺的睡着了。
次日,逍遙子一覺醒來後,已是日升杆高。他做起身來,想想昨晚的事,覺得真是一場虛驚。他動身下了牀,來到外面洗了把手臉,剛想回房取竹籃子,這時店老闆來到了他面前。店老闆一到他面前,就恭恭敬敬的問:“姑娘。昨晚睡得可好?”逍遙子心想:“還好呢!幸虧我是男扮女裝,如真是一個姑娘家,那可就慘了!”心裡這麼想,嘴上不能說出。這時就朝店老闆點點頭,又“嗯”了聲,算是回答了店老闆的問話了。之後,見店老闆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又想起住房的錢,還沒有付,就從口袋裡掏出半個銀殼子,遞到店老闆手裡,輕聲說:“別找了。”店老闆見逍遙子多給了他一半的房錢,心裡一樂,從逍遙子手裡接過錢,就笑着說:“我以爲你是個不會說話的姑娘呢!”然後朝逍遙子點頭哈腰、恭恭敬敬的樣子,又高興的屁及屁及的轉身走了。逍遙子見店老闆走開了,也就回到房裡,收拾了一下,又把竹籃子提在手裡,就走出了客店。這裡店老闆在院子里正逐個的送客人,見逍遙子向外走,又跟着逍遙子身後,把他送出了院門外。
逍遙子出來客店,又走出幕來鎮,就入了上武當山的路。他擡眼看了眼上武當山的方向,但見是:
山高林茂呈青雲,遍地草綠花相襯。
蝴蝶翩翩花間舞,翠鳥吟歌不現身。
遠眺難透山中事,欲上此山須相詢。
逍遙子看後,接着往前走了一陣子,也就來到武當山腳下。他見前面有一個老乞婆站在路旁,就往前走了腳步,走近了老乞婆面前,意思想向她問一問去武當派的山路。老乞婆發白如霜,臉上爬滿了鄒紋,滿身穿戴的破爛不堪,不成樣子,手裡捧着一個土磁碗,正在向行路的人,逐個的要吃的。
逍遙子到了老乞婆面前,從懷裡掏出一點碎銀,就丟到了她碗裡。老乞婆見後,感動的要跪下給逍遙子磕頭謝恩,嘴裡說着:“謝謝好姑娘!”逍遙子忙伸手把老乞婆攔住,接着說:“老媽媽別這樣!你有點折殺我了。一點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老乞婆被逍遙子攔住,就擡頭眼看着逍遙子,在表情上,卻是顯得很感激的樣子。逍遙子又接着說:“老媽媽。我想問你一下:這條上山的山道,是不是去武當派的路?”老乞婆聽後,忙回答說:“是是。”
當老乞婆回答時,眼光卻打量了逍遙子一番,接着又問:“姑娘想去凌霄城學武呀?”逍遙子聽後,感到愕然,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由的反問了一句:“凌霄城?”老乞婆聽了這話,知道逍遙子是個遠方的陌生客,就客客氣氣的說:“是呀!凌霄城就是武當派的駐地。”逍遙子聽後,忙改口說:“對對。我就是想去凌霄城習武的。”這時老乞婆用手往山上一指,便說:“順着山路往上走,就直接走到凌霄城了。姑娘要去凌霄城的話,一路上艱難,可要小心,慢慢的往上走!”
逍遙子順路往前方,看了看,也看得出這條山路,就是一條交通便道。他回頭又向老乞婆說:“謝謝老媽媽了!”然後一笑,就轉身離開了老乞婆,然後順路往山上走。在老乞婆再想向逍遙子回話時,逍遙子已轉身走遠了,她就在後面安慰了句:“姑娘,你走好!”
逍遙子沒再理會老乞婆的話,就順道一直慢步往山上走。他入了上的山路,又走過了一陣子,纔回頭看了一眼,見此時已看不到山腳下了,又回想起剛纔老乞婆交代過他的話,心裡得意的一笑。此刻,他又看了眼手中的竹籃子空中,就心想:“我不能這樣直接去闖武當派駐地,這樣會讓人懷疑的。我得必須借採藥迷路的假象,上山忽悠山上的人,才能走進凌霄城。如要假裝上山來採藥的話,那麼竹籃中得有點藥材。”想過,就走到山路邊,邊走邊尋找着能採的藥材。他又怕真的迷了路,也不敢離山路過遠。
其實,逍遙子也懂得一些土生土長的藥材,這是他長期跟隨暗河集團殺手組織行動時,有時路上碰到江湖郎中,跟他們談話瞭解到的,積累下來的經驗。他邊往前行走,邊尋找着藥材,往前行了不少的路,一路上,還真的採了不少藥材,放進了竹籃子裡。他又往前行了不多時,就遠遠的看到山頂上有一羣建築了。逍遙子見後,心裡很讚歎,心想:“真是好華麗的一片建築!看樣子,這就是那個老乞婆說的凌霄城了。”
此時,逍遙子心裡有點納悶:他走了一路,現在都快到了凌霄城了,卻在路上沒有碰到一個武當弟子,就心想:“我一路上山來,路上卻沒碰到一個武當弟子,這是怎麼回事呢?”其實,逍遙子哪裡知道,趙先知爲了武當弟子的安全,早已把外圍的弟子,都招回靈霄城了。只是在山腳下,安插了幾個眼線,一旦發現敵人來犯時,好通報給凌霄城。他準備在靈霄城內,與敵人決一死戰。山腳下的那個老乞婆,就是趙先知安插下的眼線之一,她是趙先知的師姐。
這裡逍遙子邊想、邊一路來到靈霄城門前,就停住了腳步。他擡頭眼看着巍峨雄偉的建築羣,心裡神思着不知該怎麼進靈霄城?就在這時,有兩個武當弟子來到了他面前。這兩個武當弟子,是趙先知派在門口探聽動靜的,他們藏在暗處,逍遙子沒有發現他們,卻是兩個武當弟子見凌霄城門前來了一個手提竹籃子的姑娘,都是感到有點意外,覺得平時很少有陌生女人上凌霄城來,今天確是例外了。他們一使眼色,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逍遙子面前。這時他們對逍遙子上下打量了眼,都問:“你是幹什麼的?來我們靈霄城門前幹嘛?這裡可是武林聖地!不是外人隨便進來的。”
逍遙子正眼看着凌霄城,心裡在想主意,卻沒有發現面前來了武當弟子。當他聽到兩人的問話時,才發現面前來了人。他心裡很沉着,沒有顯出吃驚的表情,卻是笑着向他們說:“兩位小師傅。我是上山採藥的姑娘,走迷了路,纔來到了這裡。”說着話,還把竹籃子提的高高的,給他們兩個人看。兩個武當弟子不信,又說:“不對吧!你採藥走迷了路,怎麼老往靈霄城裡看?走,跟我們去見師父。”話後,就不由分說的拉着逍遙子的胳膊往院裡走。
兩個武當弟子帶逍遙子要去見趙先知,這正合逍遙子的心意,他正想往院裡去,還找不到機會呢!逍遙子心裡得意,心想:“這樣倒好!我正愁着進不去凌霄城,沒有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去了。”兩個武當弟子拉着逍遙子往凌霄城裡走,他還假惺惺的往後拖拽,嘴裡還說:“你們別拉我,我不願去那裡面。”腳步卻隨着兩個武當弟子朝凌霄城裡邁進。
再說自楚國境內鬧起神秘殺手後,又接二連三的慘案發生。趙先知心裡總是坐臥不安,雖然派下去的四位弟子,已聯絡了楚國境內的各大門派、幫會共同抗敵,他們也都紛紛響應,卻還是放心不下。他予想到有一天,慘案也會發生在武當山上,自己身爲武當派掌門人,又怕愧對了武當派上下弟子,總是心神不安。在他又考慮到國事時,覺得現在楚國的處境,已是內擾外患,心裡更是憂心忡忡了。
今天早上,他一早起來,打開房門,就邁步走出了房門。但見他:
白髮如雪頭上盤,道袍裹身現仙緣。
年方七旬開外多,臉含似霜顯皺紋。
兩眼前視有神威,仙風道骨須飄冉。
他跨步來到了房門外,走了幾步遠,就停住了腳步,在原地站着,就掃了眼凌霄城內。此刻,他心裡總是感覺有點忐忑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心想:“這可能是武當派要來風暴前兆,但目前還是風平浪靜。”他一時心裡不放心起來,還想繼續往前觀察一下凌霄城,就邁步走了一陣子。等他來到院門前,又走出院門外,就圍着靈霄城轉了一圈,眼看門下弟子防守的很嚴密,也就放心了不少。然後,他就慢步回到了院子裡,又走到了練武大廳,看了眼在練功的弟子,就走過去,坐到了掌門人的座位上,邊監督着衆弟子練功,心裡卻在深思憂慮。
就在這時,兩個武當弟子把逍遙子帶進了練武大廳。
兩個武當弟子帶着逍遙子又來到趙先知面前,就說:“掌門,我們抓到一個女奸細。”逍遙子聽了兩個武當弟子的話,就打量了一眼趙先知,見他人在七旬開外,頦下銀鬚,眼光威武有神,顯是一代武林宗師的風度,忙向他辯解說:“我不是奸細,我是一個上山採藥的姑娘。他們冤枉我了。”說着話,又把竹籃子舉得高高的,給趙先知看。這之間,他也留意着趙先知一舉一動的表情。
趙先知聽了兩個弟子的彙報後,表面上,並沒有懷疑逍遙子的表情。他眯着雙眼,瞄了眼逍遙子,好像從逍遙子身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似的,可他在表情上,也沒有流露出來。他是一代武林宗師,一個名門正派的掌門人,閱歷很廣;再說了,他這掌門人之位,也不是一個凡夫俗子能隨便坐的,他遇到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沉着。這時,他又看了眼逍遙子舉起的竹籃子,點了點頭,就瞪了眼兩個門下弟子,怪罪他們說:“你們兩個人太放肆!一個採藥的姑娘,能是什麼奸細!你們把她抓來幹嘛?”接着又看了眼逍遙子說:“去。你們快把這姑娘送出山門外,指給她道路,讓她下山回家。” 兩個武當弟子答應了一聲:“是。”就帶着逍遙子往外走。
逍遙子察言觀色,見趙先知對他沒有一點懷疑的表情,就認爲自己此行沒有敗露,在心裡誇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心裡高興極了,也很得意。臨走時,還把練武大廳掃了一眼,見有不少武當弟子在練功,就向他們委婉的一笑。然後就跟着兩個武當弟子往外走。
兩個武當弟子帶着逍遙子出來練武大廳的門,逍遙子更是在凌霄城內,不住的東張西望。他把所看到的一切,又一一記在心裡。兩個武當弟子見他東張西望的樣子,就催他快點走。他卻向他們一笑、又柔和的埋怨說:“我一個姑娘家,對這裡好奇,就想到處看看。你們幹麼對我那麼兇?”兩個武當弟子聽了他的話,也拿他沒辦法,只好隨了他的意,跟在他的身後,慢慢的向外走。
一陣子的工夫,就到了院門前。兩個武當弟子等把逍遙子送出山門外,向他指了指下山的路,就說:“姑娘,你順着這條山路往前走,就自顧下山去罷。”兩個人說完,回頭走進了凌霄城,再也不管逍遙子的事了。
逍遙子見兩個武當弟子回了凌霄城裡,他也轉身一路下山走。他在路上走着,心裡非常高興,心想:“我這趟上武當山來打探武當派的信息,真沒想到竟然沒費吹灰之力,就完成了任務。”他一路下得山來,就往高嶺峰迴。他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走到別人看不到他的地方,就把身上的女裝脫掉,揣到了懷裡,又覺得竹籃子沒有用途了,就隨手仍去了路旁老遠的樹林裡,然後直奔高嶺峰走,想盡快的回去,向黑狐狸彙報武當派的信息。要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