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杜西舟和畢廈相對而坐,她本來是想感謝畢廈幫她解決網上緋聞那件事情,可是當她提起這件事情後,畢廈也是一頭霧水,表示自己沒那個本事。
“不是你那會是誰呢?”杜西舟狐疑地塞了一口菜進嘴裡。
畢廈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這個人爲什麼幫你?”
“不知道,算了不想了,頭大。”杜西舟接過紙巾,心知肚明的擦了擦下巴上的油漬。
看得出來,這個人很有實力,同時也十分的神秘,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一個這樣的大佬。
“愛······你很久沒有出來吃東西了?”畢廈乾巴巴的問了一句,本想脫口而出叫出那聲“愛妃”,可那個稱呼儼然變成了一根心頭刺,每每觸及,心坎就像針扎一樣疼。
“嗯,有一段時間了。”杜西舟盯着桌子上的菜,沒功夫擡眼看他的表情。
畢廈的臉色沉了幾分 ,眸底劃過一絲不悅,“是那姓慕的不讓你出來,還是他付不起一頓飯錢?”
在他的眼裡,杜西舟就是一匹脫繮的野馬,越是束縛,她就反抗得越厲害,所以以前不管杜西舟要做什麼,他都會盡可能的滿足她,等她玩累了,鬧夠了,自然也就安分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嫁給慕楠風之後,她過得這樣的憋屈,連出門吃飯這種小小的願望,好像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看畢廈的表情有些嚴肅,杜西舟急忙擺手解釋,“不是,他沒有不讓我出來吃飯,只是我每天下班人家就把飯做好了,也沒那個必要再出來吃了。”
畢廈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發現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只能默默地把心裡的不爽咽回了肚子裡
“對了,我上次忘記問你房租的事情了,我覺得吧,就咱倆這關係,你是不是可以考慮打個折?”杜西舟厚着臉皮問,她覺得萬藝一個人在晏城也不容易,能替她省點房租也是一件好事情。
果然自己還真是天底下最貼心的老闆。
畢廈斂了斂眸,對於杜西舟的話題好像沒有太大的興趣,“你看着給就行了。”
“是嗎?那今天這頓飯就我請吧,總不好讓你畢財神再破費了。”
“我有說過我請嗎?哪次陪你吃飯不是你掏錢?”畢廈淡然擡眸。
對於畢廈這種矛盾的表現,杜西舟真真覺得不能理解,都說畢財神視財如命,可是有的時候吧,卻又慷慨得不像他,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了一種叫精分的病。
“我跟你說,租你房子的可是一個大美女,你大方一點,不虧。”杜西舟挑高了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跟他說。
畢廈蹙眉冷笑,“美女?怎麼,想對我用美人計?”
什麼樣的美女能比過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杜西舟怔然,失誤失誤,這麼能在清心寡慾的畢廈面前提什麼美女,這麼多年,也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自己有喜歡的女孩子。
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自己見多了美女,一般的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你,不會是彎的吧?”杜西舟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
“······不是!!!”幸好這會兒畢廈嘴裡沒有東西,要不然,一定會被這句話給嗆噴了。
沒辦法,這事兒,他又不能證實,想想都窩火。
果然這麼多年了,自己還是接不住杜西舟出天馬行空的想象。
“不是就好,上次人家還說你房子裝修得很好,想跟你交流交流。”
“我跟她一個設計師有什麼好交流的,也不怕人家笑話我班門弄斧。”畢廈似乎聽出杜西舟的話裡有話,一改之前的溫和謙遜,語氣間不乏透着一股子不耐煩。
“畢財神,你最近都在忙什麼?”杜西舟見他情緒不好,轉移了話題。
畢廈擡了擡眼皮,淡淡的回答:“我能幹什麼,掙錢唄!”
說完這句話,他又自嘲的苦笑了一聲。
多年前冊封杜西舟爲“愛妃”那一刻起,他就堅定了一個信念,那就是掙錢,這輩子,他要掙花不完的錢給杜西舟。
而失去杜西舟之後,他也只有這一個信念了,掙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成爲了他的精神寄託,除了掙錢,他的人生着實無趣。
“哦,我猜也是這樣,看來下個季度的競選你要參加咯?”杜西舟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臉期待地望着他。
每年的那個時候,晏城都會召開商會活動,選出商會**,而身爲晏城五大富商的幾家企業,自然有參選的優先權。
畢廈就是一個例外了,他沒有任何固定的企業,但是畢竟人家財大氣粗,主辦方也破例邀請他參加了這次的競選。
“你會參加嗎?”畢廈反問。
按照他對杜西舟的瞭解,她一定是不願意參加這種活動的。
“參加啊!”杜西舟託着腮,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畢廈怔愣了幾秒,倏爾笑道:“我沒有聽錯吧,當初杜叔參加這些活動的時候,某人是多麼的不屑,說什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要做。”
杜西舟輕嘆一口氣,完全沒有被人揭了短後的那種心虛。
要是放在以前,她還是會這樣認爲,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看看,格局小了吧,我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是什麼身份,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我縱使有一千個不想,也不能拿公司開玩笑啊!”
畢廈淺笑一聲,跟往常一樣,往杜西舟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菜,“看來我們西舟長大了,知道爲大局着想了。”說完,他無奈地笑了。
是的,那個他用了十幾年來見證她成長的女孩,終於長大了,如今的她,有了自己的責任,有了自己的擔當,更有了自己的家庭,這一切,似乎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欣慰也好,失落也罷,這些情緒,都只能默默的在肚子裡消化掉,杜西舟這個人,他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大張旗鼓的關心了。
而此刻的杜西舟也逐漸笑意微斂,“西舟”?這個稱呼還真是既熟悉又陌生呢?
感覺什麼都沒變,卻又跟以前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這次那個神秘的人會不會出現?”說起這個人,杜西舟眼裡就覆滿了神采。
“你說的是那個從不露面的W嗎?”
“嗯,你說,他到底是一個怎麼的人,會不會是一個風神俊朗的青年才俊?”
“也可能是一個七老八十的缺牙大爺!”畢廈不悅地回懟了一句。
他就看不得杜西舟這一臉崇拜的花癡樣。
杜西舟瞪了他一眼,“畢財神,我覺得你這人有點仇富,還見不得世間男子比你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