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回來了。”趴在慕楠風背上的杜西舟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哪間?”慕楠風回頭問了一聲,眸光掃過面前的白月塵。
杜西舟擡起手,指着自己的房間,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摸出鑰匙。
直到關門聲響起,慕楠風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要不然你去換件衣服吧?”杜西舟興許是被那重重的關門聲給震清醒了,此時的她,明顯比剛纔好要乖順溫柔。
“拿什麼換?”慕楠風挑眉睨着她,眼色嚴峻得讓杜西舟有點發怵。
杜西舟自然知道他爲什麼又有情緒了,眼神閃爍着不敢跟他對視。
“呃,不然我去借······”
“不要!”慕楠風霸道的打斷了她的話,他纔不要穿白月塵的衣服。
杜西舟沒再說話了,打開行李箱在裡面翻找了起來。
“那就只能委屈你穿我的了。”
杜西舟遞過來的睡衣,慕楠風卻遲遲沒有接,裝奶狗也就算了,穿女裝,他是絕對拒絕的。
"不想穿?你要是生病了我可不會管你。"杜西舟帶着隱隱的怒意把睡衣塞到他的手裡,推着他進了衛生間。
“快點,我也要換。”她催促着慕楠風別耽誤時間。
片刻之後,衛生間裡傳出慕楠風的聲音,"能不能只穿褲子?"
“不能!”杜西舟捧着自己要換的衣服等在門口。
門開了,慕楠風慢吞吞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寬鬆的睡衣被他穿出了緊身的效果,明明是長褲,也遮不住他露出的半截小腿。
杜西舟急急移開視線,緊繃着脣線跟他擦身而過,關上衛生間的門,她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來。
慕楠風這個傻子,我爲什麼不給他找一件卡通的睡衣?
他穿女裝的樣子簡直太好笑了。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慕楠風已經早早地躺進被窩裡去了。
杜西舟濃眉一凝,在牀邊定住了腳步,“慕楠風,起來!”
“纔不要,你會笑我。”別以爲我沒有聽見衛生間裡那狂放的笑聲。
杜西舟再次被他的話逗笑了,她嗤笑一聲,隨後回覆一本正經的樣子,“我保證不笑你,快點過來把頭髮擦乾。”
“笑我是小狗。”
“嗯,笑你是小狗。”
慕楠風語頓,呸!又被震自己的老婆算計了。
杜西舟神態自若地揚起手上的毛巾,挑眉問:“你自己擦還是我給你擦?”
問了之後,她又覺得哪裡不對,爲什麼自己要給慕楠風擦頭髮?
報答,一定是報答,感謝他冒着風雨找到了自己。
慕楠風沒有說話,盤腿坐在牀沿邊上,把自己的頭湊了過去。
這幅小孩模樣,再次讓杜西舟彎起嘴角,浮起發自內心的笑意。
她的動作很輕,生怕自己過於粗魯而扯掉他的頭髮,指尖劃過髮絲,穿擦在慕楠風的頭皮上,似乎帶過一股電流,酥酥的,暖暖的。
還有點燥得慌。
“慕楠風,你怎麼來了?”這句話,是杜西舟一直想問的。
“是我不該來嗎?你手機關機很久了,我找不到你,很擔心你。”
“哦。”杜西舟訥訥的迴應他,這個男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總是能夠觸動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我沒事,停電了,充電寶的電量也不足了,所以······”
“嗯,你沒事就好。”慕楠風環着他的腰肢,絲毫沒有之前的責怪怨憤之意。
屋裡沒有光,可是他們卻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暗流涌動的情愫。
“剛纔那個男人?”白月塵的出現讓慕楠風如鯁在喉,他不是介意出現在這裡,而是介意杜西舟對自己的隱瞞。
“哦,他是這次和我一起考察的白月塵,我之前也不知道他會來,是到了這裡才知道的。”知道自己的老公愛吃醋,杜西舟很認真地跟他解釋着。
可是慕楠風似乎對這樣的解釋不太滿意,哀怨的看着杜西舟的眼睛,“是不是我不來,你就不會告訴我這些?”
“這種事情有必要告訴你嗎?”杜西舟覺得白月塵不過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對於慕楠風來說,更是一個陌生的存在,有什麼好說的呢?
只怕自己在這邊說得頭頭是道的,他也不知道白月塵是誰。
“杜西舟,在你眼裡,什麼纔是有必要的事情呢?”慕楠風環着她腰間的胳膊驀地收緊,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將她帶到了自己的眼前。
兩人的視線不閃不避的對接着,帶着久違的熾烈。
慕楠風稍稍用力一扯,杜西舟毫無懸念的跌進他的懷裡。
她單手撐着他的胸膛,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睇着上方的男人。
“舟舟,我覺得沒有我在身邊,你一點都不聽話。”俊臉漸漸壓下,杜西舟甚至能夠清楚的聽見他淺淺的呼吸,她不敢言語,因爲只要這件稍微一動脣,就能觸碰到上方那菲薄的脣瓣。
鼻間心坎裡,盡數是男人霸道凌冽的味道,灼燒着她僅存的一點理智。
她生澀的別開自己的臉,啞着嗓子回答“不聽話的的是你吧!”
明明說好了在家乖乖等我,你卻不聲不響的跑過來了。
慕楠風沒有反駁她,反而低眉順眼的附和着她的話,“是的 ,我纔是最不聽話的那一個,你不在家裡,我每天都睡不着,不想吃飯,不想上班,最大的盼頭就是晚上跟你視頻······”
“真傻!”杜西舟笑呵呵地低語,擡起頭羞澀的一口啄在了慕楠風的下顎。
慕楠風停止了喋喋不休,落寞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詫色,待他回過神來,又浮起一絲笑意。
雖然那個吻就像蜻蜓點水般掠過,甚至都還來不及去體會,但是心間卻遠遠不止蜻蜓掠過帶起的那層水紋,而像是巨石入湖般激起千層波浪。
他垂眸看着杜西舟嬌怯地躲在自己的懷裡,深眸中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杜西舟,你幹嘛咬人?"
杜西舟內心一顫,我咬他了嗎?
“我沒有······”杜西舟倔強的擡起自己的下巴辯解,不想自己卻落入了某人的圈套。
慕楠風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吻住了她的脣,漸漸感受它從生澀變得柔軟,同樣變得柔軟的,還有她的身體。
果然是久別勝新婚,杜西舟的溫柔無疑給了慕楠風莫大的鼓舞,耳鬢廝磨間,蝕骨的燥熱灼燒着兩人的臉頰,直至心間。
晚風掀起窗簾的一角,帶來陣陣微涼的寒意,吹散了一室的溫柔繾綣,慕楠風攀在杜西舟香肩的手驀然緊了 一下,之後一切就都戛然而止了。
捕捉到那抹晦暗不明的神色,杜西舟冷眸一凝,“慕楠風,你什麼意思?”
“啊?”慕楠風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是想······”
杜西舟帶着慍怒一個翻身,微眯着眸居高臨下的冷凝着他。
狗男人,到底是你不行還是老孃的魅力不夠大,哪有進了匝道還能停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