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舟莫名其妙地被他推上了車,感受了一次什麼叫接踵而至。
“慕楠風,這就是你打的車?”杜西舟沉着臉,極力地抑制着內心翻騰的那股氣焰。
氣死人要不要償命?
“昂,你是覺得太寒摻了嗎?”
“呃,沒有。”感覺到周遭人那種異樣的目光,杜西舟的怒氣明顯沒有剛纔那樣大了。
說到底,自己跟他們又有什麼不一樣呢?大家都在爲明天努力的奮鬥拼搏,誰也不見得比誰高貴,爲什麼人家能擠公交,自己就要自視清高的打出租。
慕楠風如若洞悉的揚了揚眉梢,似乎對杜西舟的回答很滿意。
“過來一點。”他長臂一撈,將杜西舟圈在自己身邊。
杜西舟蹙眉,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慕楠風望着窗外一本正經的說:“裡面沒那麼擠。”
“哦!”她若若的應了一聲,掃了一眼四周,除了慕楠風用自己高大偉岸的身體爲她圈了一塊相對寬敞一點的空間外,其他的地方,簡直擠得連挪腳的地兒都找不到。
她擡眸悄悄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只見他仍舊神色自若的看着窗外,似乎這樣的環境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困擾。
即使是感覺到杜西舟時不時投射過來的目光,慕楠風也精明的選擇視而不見,鼻息間盡是熟悉的髮香,他勾起一抹轉瞬即逝的笑意。
明明已經經過了幾站路程,可是車裡的人只增不減,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透過單薄的襯衫,杜西舟隱約感受到了他那完美的身線。
安全又溫暖。
她若無其事地瞥向別處,轉頭的那一瞬,卻抑制不住自己的脣角上揚。
然而又在下一秒,她的臉色驟變。
“慕楠風,你好好站着。”
“嗯?”慕楠風有些奇怪了,明明剛纔還是一臉嬌羞的模樣,爲什麼現在又變臉了?
“我讓你站好,臉轉過來。”杜西舟提高了聲音,眼角眉梢都透着不悅。
“啊?哦,好的。”雖然慕楠風不知道爲什麼,但是他通過杜西舟的眼神大概猜到了。
沒辦法,這副皮囊在哪裡都賺足別人的眼球。
“吃醋了?”他垂下頭,貼着杜西舟的耳朵柔聲問了一句。
吃你媽的醋!
沒人教過你嗎?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要不是自己還站在身邊,慕楠風被他們當衆吃幹抹淨都有可能。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現在的女人不知道有多生猛,讓你收斂一點。”別整天不分場合的釋放自己的魅力。杜西舟翻了個白眼,口是心非的回答。
“哦。”慕楠風似笑非笑地點頭,語氣輕佻地問:“能有你生猛嗎?”
“轟!”杜西舟直覺自己的腦袋被炸開了花,後背一僵,緊抿着脣表示不想跟他說話。
狗男人,此一時彼一時,我也就略施小計搶了你而已,並沒有對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倒是你,不光打亂了我的計劃,還逮着機會就對我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都不稀得說你,你反而倒打一耙。
車子一個急剎車,杜西舟慣性後仰,慕楠風眼疾手快傾身將她扯了回來。
藉着那股強勁的力量,杜西舟猛然站直身體,脣角插着慕楠風堅毅流暢的側臉劃過。
來不及體會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只覺得自己的臉在頃刻之間紅到了脖子根。
火辣辣的,比剛纔那碗牛肉麪還要燥。
“會不會開車啊?”杜西舟小聲地抱怨了一句,緩解自己臉上的尷尬。
“沒事沒事,別生氣。”慕楠風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拍着她的後腦勺安慰道。
在慕楠風看不到的地方,杜西舟用眼神將他殺了個片甲不留。
你當然沒事,老孃可就虧大發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到剛纔那一幕,沒臉見人了。
慕楠風的心跳一下一下震動着她的耳膜,跟自己的慌亂不安比起來,似乎要平靜許多。
可實際上那人的臉上卻盪漾着桃花一樣令人着迷的笑意。
在那一刻,他真想爲司機的這一腳剎車送上一車的錦旗。
感受到懷裡杜西舟溫潤的氣息,他用下巴輕輕地蹭了蹭杜西舟的頭頂,眼中忽閃着玩味的眸光。
“舟舟,你看看,蓋章以後,那些眼神就消失了。”慕楠風那攝魂的聲音從頭頂灑下來,鑽進耳朵,大有火上澆油的嫌疑。
杜西舟自然垂下的手逐漸收緊,緩緩地擡起搭在慕楠風的腰間。
“蓋章是吧?一個怎麼夠?”陰惻惻的回答,讓剛纔還一臉得意的慕楠風頓時多了幾分警惕。
接着,腰間傳來一陣陣揪心的痛楚。
“夠了,夠了,你再掐我,我就喊非禮了。”慕楠風半帶求饒半帶威脅的低吼。
見杜西舟擡頭眼神凌厲的瞪着自己,他又不得不妥協,“好了,我的錯,不逗你了。”說着,他摸了摸杜西舟的頭,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胸口。
公交車搖搖晃晃的,杜西舟還真的感覺睏意來襲,打了個哈欠之後,也沒有再搭理他,靠着慕楠風的胸膛閉目養神。
而她也好脾氣的任由慕楠風用修長的手指纏繞着自己的頭髮。
這人得多無聊啊?
“快到站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楠風在耳邊提醒了一句。
杜西舟眨巴眨巴眼睛,從他的胸膛裡退了出來。
車門開啓,慕楠風熟絡的牽起她的手走了下去。
“累了?”見她一臉的倦色,慕楠風有點後悔了,自己真不該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帶她擠公交車,足足半小時的車程,她一定很辛苦吧?
杜西舟扶着站牌,甩了甩腳踝,“沒事,就是腿有點酸。”
慕楠風彎脣,上前一步走到杜西舟的面前,轉過身子,半蹲下自己的腿,“我揹你。”
“呃,不用,我又不是殘了。”杜西舟表情一滯,反應過後又無情的拒絕了人家的一番好意。
“聽話,我腿都麻了。”慕楠風堅持自己的想法。
杜西舟扯了扯嘴角,不情願的彎下自己的腰,並且將自己的臉埋進了慕楠風的頸窩裡。
“呵。”慕楠風轉頭輕笑,“舟舟,我是你蓋了章的老公,你在怕什麼?”
“慕楠風,你還敢提蓋章的事情?”
"我說的是民政局的鋼戳!"難道不是嗎?他就沒見過那個有婦之夫活得像他這樣憋屈。
“哦,那民政局認可的女婿,你準備好明天晚上回杜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