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大,你這是怎麼了?”秦戈一進門就看見慕楠風陰着一張臉躺在牀上。
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牀邊,掀開被子,檢查自己親愛的大老闆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慕楠風一把搶過被子,老老實實的重新蓋好,要是杜西舟回來看見他沒有乖乖聽話,估計又會生氣的。
“你怎麼來了?”慕楠風有些不開心他不合時宜的出現。
秦戈有點傷心了,“楠大,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幾小時前,他收到了慕楠風的信息,知道自己最敬佩的楠大有危險,所以報警後,他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
只是當他趕到發佈會現場的時候,除了那些收拾現場的工人以外,他並沒有看見慕楠風的身影。
“我是問你怎麼找到我的?”慕楠風看似平靜的語氣中,卻裹夾着一絲別的情緒。
然而就是這一句最正常不過的話,卻嚇得秦戈心尖發涼。
“我,我查了你的定位。”秦戈垂着頭,不敢直視慕楠風的眼睛。
“幹得漂亮。”
“哪裡哪裡,還是楠大栽培得好。”秦戈第一次聽慕楠風表揚自己,頓時就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呵,你還用得着我栽培,我看你乾脆直接出去自立門戶算了。”慕楠風的語氣突然提高了幾分。
“我不敢,楠大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是真心怕你出事,你已經失聯好幾個小時了。”這一次,秦戈的頭埋得更低了,就連身子,也卑微地往前弓着。
完犢子了,他怎麼就沒有聽出慕楠風虛情假意的誇讚。
慕楠風有點火大,“怎麼了?我不就處理一點私事,搞得像天塌了一樣。”
門口傳來了腳步聲,慕楠風指着他恐嚇道:“你敢亂說話,我就弄死你!”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秦戈的頭還是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慕楠風剜了他一眼,筆直地躺在牀上,那樣子,刻意得就像一具木乃伊。
秦戈繃緊了脣線不敢笑出聲來。
杜西舟領着雲芷推門而入,看見牀邊的秦戈,兩人都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你是?”
“舟舟,你回來了。”慕楠風聞聲從被子裡探出了一個腦袋。
就這樣,應該不算沒有聽話吧?
“舟舟!”
“舟舟?”
雲芷和秦戈不約而同地驚歎。
雲芷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轉頭看向身邊的杜西舟小聲說:“舟舟是在叫你吧,難怪能把你迷得七葷八素的。”
杜西舟抹了抹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狗男人,看不見有其他人在房間嗎?
秦戈很想問到底哪一個是舟舟,可是楠大吩咐了,不讓他亂說話,所以,他還是繼續裝啞巴比較好。
“慕楠風,這位是······”爲了防止慕楠風再次語出驚人,杜西舟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秦戈的身上。
慕楠風漠然地睨了一眼牀邊的秦戈,“朋友。”
秦戈一陣激靈,媽媽呀,自己何德何能啊,能跟楠大做朋友?
算了,楠大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畢竟自己不能反駁,更不敢反駁。
“秦戈,這位是我的老婆。”慕楠風看面前的女人得意地說。
“老婆?”秦戈內心一緊,震驚之後,他又倒吸一口涼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瞟向杜西舟。
還真的是那天視頻裡出現的那個女人。
不過真人比視頻裡面還要漂亮。
“是的,老婆,我的!”慕楠風陰着一張臉,提醒某人管好自己的眼睛。
“明白,明白。”秦戈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臉轉向別處。
感覺出慕楠風的臉色不是很好,杜西舟一把扒拉開秦戈,將站在門口的雲芷拽了過來。
委屈的秦戈面朝白牆,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你快給他看看,是不是被砸出毛病來了?”
看到杜西舟緊張的樣子,慕楠風那生硬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一點。
爲了不讓杜西舟生氣,他乖乖的配合雲芷檢查。
“怎麼樣了?”杜西舟在旁邊着急地問。
“我不是正在檢查嗎?你彆着急啊!萬一誤診了,你負責嗎?”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雲芷才能挺直腰桿數落她幾句。
“哦,那你記得看看他胸口有沒有問題。”杜西舟怕雲芷忘記了,特意叮囑了一句。
“嗯,知道了,你也別太擔心了,正常情況下腦震盪是不會引起胸腔方面的……”
“腦震盪!誰?”被忽略的秦戈從牆角跳了出來。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
這反應是不是太大了點?
“是慕楠風,他爲了保護我,被木板砸到了後腦勺。”杜西舟見秦戈比自己還緊張,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
秦戈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轉眼瞥見慕楠風的眼神,又不得不把剛要說出口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確定只是輕微的?”秦戈轉頭看向雲芷,他覺得還是跟醫生確認一下最好。
“你不相信我的醫術?”雲芷深深地皺眉。
“不是,不是。”秦戈解釋道。
對於慕楠風的情況,他確實挺擔心的,要知道,楠大可是一明明可以靠臉,卻偏偏要靠腦子吃飯的男人。
這要是留下什麼後遺症,他到哪裡去找這麼帥氣又多金的老闆。
“不然再做個檢查吧?”秦戈小心翼翼地看着慕楠風,用眼神徵求他的意見。
慕楠風擡眸,淡淡地說:“不用,沒那個必要。”
聽了慕楠風的話,秦戈即使再不放心,也不敢再堅持了。
“舟舟,我有點餓了。”慕楠風找了個藉口把杜西舟支出了病房。
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秦戈謹慎地鎖了門,興奮地回到病牀邊,“楠大,剛纔的那位真的是夫人嗎?”
慕楠風冷眼睇着他,“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不像,不像,就是有點突然,我一時半會兒有點接受不了。”
“又不是你老婆,瞎激動個什麼勁?”慕楠風白了他一眼。
末了,他似乎想起什麼來,命令道:“我再提醒你一次,管好你的眼睛,還有你那張嘴。”
秦戈委屈地扁扁嘴。
我又瞎又啞總行了吧!
不過,楠大這算是騙婚嗎?
突然,他眼珠一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子裡應運而生。
“應該的,應該的,這都是我分內之事,至於封口費什麼的,那都是瞎扯。”
慕楠風鷹隼的眼神掃了過來:“秦戈,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知,知道。”
老天,他真是出息了,居然不怕死的幹了一件與虎謀皮的大事。
“呵,說吧,這次想要多少?”慕楠風出乎意料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