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和馬天行納悶了,怎麼叫救命的不是那些姑娘,而是張世懷??
衝進門,四個人同時愣在原地,只見十數個姑娘正圍着張世懷暴打,她們有的拿着擀麪杖,有的拿着自己的繡花鞋,有的拿着笤帚,有的甚至拿着樹枝,她們將張世懷圍在中央,狠狠地打着,嘴裡還不斷大聲罵着:?
“死奸細,居然來害我們的小黑,姐妹們,打!”?
“對!打死他,不然還會出賣我們!”?
“不要臉,居然男扮女裝!”?
“壞蛋!”?
“……”?
張玄扯動着嘴角,沒想到被欺侮的卻是張世懷,她趕緊大喊道:“姑娘們助手!”?
她的一聲大喊,讓院中的姑娘們停下了手,她們漸漸散開,看見了她們的小黑和多出來的一男二女,與此同時,她們的眼睛也停留在那一男二女身上,他們實在是太扎眼了。?
“師傅——”張世懷基本是爬出來的,他的頭髮早被女子扯亂,髮簪頭飾也東歪西倒,他此刻比跟惡鬼纏鬥還慘。他終於領悟了一句話,就是:女人是世上最可怕的動物!?
張世懷趕緊跑到張玄身邊,將那些掛在頭上的“零碎”摘除:“師傅,你來救我啦!”還沒等張玄說話,他就看見了一旁的小黑,大驚失色,“沒想到師傅也不是這妖怪的對手,完蛋了,我們出不去了,要變成竹竿了……”張世懷開始在一邊自言自語。?
本來還有點關心他的張玄,此刻也沒了那份心情,這小子總是如此,太讓她丟臉了。她甚至已經懶得解釋,由張世懷在一旁念道,自己進了院子。?
倒是馬天行實在看不過去,張玄這徒弟實在太“笨”了,和這小黑倒是有的一拼,他狠狠給了張世懷一個腦崩:“別說了,你師傅不是好好的嗎?我們是小黑的客人,不是囚犯!”如果這張世懷再傻呼呼下去,就連馬天行也懶得理他了。?
“什麼?客人?”張世懷愣愣地嘬着鼻涕,看着馬天行。?
馬天行大嘆一口氣,搖了搖頭,認爲他已經無可救藥,也不再理他,轉身離開。?
張世懷就這麼看着一個又一個人經過他的身邊,他一下子成了空氣,最後,他看見了馬飛雪,大叫起來:“飛雪姐姐,你活啦!”?
“活什麼活!我又沒死!”馬飛雪也送了張世懷一個結結實實的腦崩,小孩子亂說話。?
在吃了兩個腦崩之後,張世懷的腦子,終於開始正常運作了,他看着妖怪畢恭畢敬的態度,和恢復的馬飛雪,他笑了,定是師傅戰勝了妖怪,讓妖怪俯首稱臣。?
他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方纔主要被那些女子打的,纔會那麼不清醒。當然,張世懷由着那些女子打的,畢竟好男不跟女鬥,而且一個堂堂男子漢,怎可打女人??
“師傅。”張世懷樂着跑到張玄的身邊,“世懷見過師傅。”就是一個大禮。?
“清醒了?”張玄歪着嘴角,寵愛地看着他,“方纔被打地不清吧……”?
“還好,姐姐們手下留情了,只是沒想到那些姐姐居然都護着妖怪。”?
“什麼妖怪妖怪的,好難聽!”那些姑娘們提出了抗議。她們臉帶怒容,盯着張世懷,這個假新娘子。那樣子似乎還要痛扁張世懷。?
經過一番解釋後,當然主要是張玄解釋,否則靠那個小黑,估計講到明天也講不清。?
姑娘們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就在衆人歡喜雀躍的時候,又來了一個女子,那女子一進院子就大聲呼喚小黑:“黑大個兒!黑大個兒!”?
這聲音讓張世懷覺得耳熟,於是,倒是他先出門迎接,而就在他出去後,院子的喊聲忽然消失了。?
黑山覺得奇怪,便出去看個究竟,他知道是誰來了。好奇的不僅僅是黑山,還有張玄,怎麼自己徒弟先出去了。?
於是,一行人都出了大廳,站在院子裡。?
“是你!”張世懷和那女子同時驚呼起來。只見那女子在驚訝之後,立刻面帶期盼:“你師傅來了沒?”?
“來啦……”張世懷老實地答道,還往身後一指,“在那兒……”?
“張……”女子先是激動地喊出口,卻在看見張玄後,變得茫然,輕聲吐出另兩個字,“公子……”?
與此同時,張玄也認出了這個小姑娘,原來是小菊:“小菊,好久不見!”張玄熱情地打着招呼,這個小花精,她很喜歡。?
可就在這時,小菊茫然的臉充滿失落,搖着頭,眼眶漸漸溼潤,嘴中輕喃:“不……不……不可能!”小菊帶着淚水,扭頭就跑。?
張世懷看看張玄,又看看跑出去的小菊,大嘆一聲:“哎呀!”立刻追了出去,回頭還對張玄大喊一聲,“師傅,我幫你去解釋一下!”?
“這小子……”張玄苦笑着輕嘆一聲,“此刻他倒聰明瞭。”?
“這到底怎麼回事?”馬天行看地一頭霧水,確切地說,整個院子的人都看地稀裡糊塗。?
在苦嘆一聲後,張玄將自己與小菊的相識講述了一遍,由此看來,小菊是喜歡上男裝的小玄了。?
馬天行在聽完後,立刻打趣道:“看來我以後的競爭對手,不僅僅是男人了。”惹來屋中馬飛雪和黑山,以及姑娘們的竊笑。?
張玄狠狠睨了馬天行一眼,努嘴道:“我不一樣,整天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被男人搶走……”?
冷汗立刻爬上馬天行的背,雖說自己不過是玩笑,但張玄說的卻是事實,一想起小葉對他的那份感情,就讓他頭皮發麻。?
在大家一場嘻笑後,張世懷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可他身後卻跟着精神飽滿的小菊。小菊一進屋,就撲到張玄懷裡:“姐姐姐姐,你可願意收小菊這妹子?”?
“當然!”張玄寵暱地輕撫着小菊的長髮,小菊看上去不過是十六歲少女,個子還比張玄矮。?
張世懷一聽張玄願意就跳了起來,他的大紅喜袍跟着一起躍動:“不行!師傅,你別收她,她太壞了!”?
“我哪兒壞了?”小菊撅起嘴,眯眼盯着張世懷,眼中充滿殺氣。?
“還不壞,你!”張世懷臉漲的通紅,擡手指着小菊,語無倫次,“你……太兇!”?
就在張世懷擡手的時候,他的袖子也順勢滑下,露出他雪白的手臂,而他的手臂上,卻有一個鮮紅的牙印。?
張玄立刻輕擡張世懷的手臂,面帶擔憂:“這怎麼回事?”?
“就是她咬的!”張世懷揉着手臂,“我好心勸她,她卻咬我!”張世懷氣呼呼地看着小菊,他真不明白怎麼有這麼不講理的女人。?
“哈哈哈,我明白了。”張玄笑着搖了搖張世懷的腦袋,而馬天行垂下眼簾,小聲嘀咕道:“某人也經常這麼做。”?
馬天行說地雖然輕,但也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楚,張世懷立刻跳到馬天行面前:“天行師傅,是誰?誰也那麼做,爲什麼?”?
“這是女人發泄的一種方式,有時只有她的愛人才有權享受~”馬天行的語氣似乎是無可奈何,亦是苦不堪言,“總之你忍一下,小菊是看得起才咬你的,是吧,小玄?”馬天行沉聲問着身邊,那個臉色已經開始難看的人。?
“哼……”張玄輕哼一聲,算是答案,也讓在場的女人明白,馬天行口中的某人是誰。當然,只有那憨憨的黑山和傻傻的張世懷沒有猜到玄機。?
在一番部署後,衆人得到各自扮演的角色,而馬飛雪便按照張玄的指示立刻出了谷,此刻已是傍晚,因此,其餘人便留在谷中休息,好在明天有最佳狀態,爲百姓獻上一臺黑白大顛倒的戲。?
然而,他們沒想到,事情並沒按照他們所想的那般順利。此時此刻,正有一批厲害的法師往此處趕來,他們就是馬家的人,而其中有一箇中年人,也是這批法師的頭領,他,就是馬飛雪的父親,馬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