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因此簡直有些氣急敗壞了,他找到羅曉,氣勢洶洶,正待發作,那羅曉也不是花瓶,冷冷笑道:不要把我當做胸大無腦的女人,我可不會爲了名譽越陷越深,所以你提要求之前最好想清楚,否則我失去名譽的同時你將失去下賤的生命。
趙立正想着用名聲威脅羅曉就範,被她這麼一說,心頭頓時如墜冰窟,這個女人很可怕,和可怕的女人交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失去性命,即使他留有後手,就是他現在死去羅曉的名聲也會隨之敗壞也不能保住他的性命。他剛纔想着得到羅曉的身體來着,美女的身體是發泄的工具,羅曉正是合格的美女不是嗎。
最後趙立提了把他留在寶鼎派的要求,羅曉冷哼一聲,算是答應下來,隨後便將趙立轟出了自己的居所。
寶鼎派改革轉型,外門弟子被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約有上百人,定名寶鼎普通弟子留在寶鼎山傳授修真功法,其餘的都趕下了寶鼎山任其自去,這是吳谷一句話的結果,德馨嚴格的執行了下來,只是這樣一來,寶鼎山幹雜務的弟子就明顯不足了,因此羅曉通過關係將趙立勉強留下來作爲雜工使用。雜工是沒有功法傳承的,但趙立不在乎。
就這樣事情告一段落,隨着時間流逝,羅曉修爲不斷提升,得到的功法也越來越多,而趙立借東風之助修爲也是水漲船高,但總比羅曉低上一線,原因是羅曉有防範之心,雖是不得已將功法給了趙立,但總是拖延時間,讓自己有掌控事態的實力,對此趙立雖然恨得牙癢,卻也無可奈何,就這樣二十多年過去,直到小青山火燒藏法閣,事情纔有了變化。
話說小青山瞳殺藏法長老,火燒藏法閣,掌門德馨來了又走之後,和何寬心情鬱郁的離開藏法閣,走在前往東山的曲折山道上,從藏法閣到東山要經過寶鼎主峰,路途不遠不近,也就一刻鐘的時間,但在這一刻鐘未完的時間裡卻發生了一些不得不說的事情。
事情要從心腸險惡歹毒的趙立說起,只說趙立不甘平凡,不甘被羅曉壓上一頭,永無翻身之力,一直在等待機會,機會總是眷顧有準備的人,小青山瞳殺藏法長老後並沒有取走他的飛劍法寶符咒儲物法器之類的東西,自然德馨也不屑如此,而那些寶鼎修真弟子在被掌門驅散後自然不敢返回,也想不到返回,這就爲心有惦念的趙立創造了一個機會,小青山和何寬剛剛轉過山路彎角,他便從藏身之地走出來,摸上前將藏法長老的寶物搜出,然後一溜煙的離開了事發之地,心中想着煉化了飛劍法寶之後,定要羅曉好看,這一次定然不是他失去性命而羅曉失去名聲的結局了......但他算計羅曉的時候,羅曉對他也並不是沒有關注,最瞭解敵人的永遠是敵人,藏法長老的法寶羅曉也早已注意上了,她知道趙立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去拾撿,一旦讓趙立得到這些東西,她一定是第一個遭殃的人,到時不但名聲不保,貞潔必也難存,就是性命也可能失去,她現在有些後悔,後悔當初爲什麼沒有殺了趙立,以至於犯下私泄門派典籍的死罪......在被掌門驅散後不久她返回了藏法閣,然而她低估了趙立得到法寶的迫切心情,趙立捷足先登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由不得羅曉再猶豫,要殺趙立現在是唯一的機會,再晚一點等到趙立煉化了飛劍法寶,她唯有任人宰割的命運,所以她在無人處攔下了趙立,一聲不響的御使飛劍向趙立削去,趙立修爲只差她一線,雖然沒有能用的飛劍,羅曉的一劍也傷不到他,只見他就地一滾,模樣雖然狼狽了一點,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站起身後,張狂的笑道:你終於忍不住了嗎?哈哈哈......但是你不能不承認你確實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早沒有孤注一擲的殺我,現在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看看這是什麼......說話間,他從懷裡抓出一把符咒,那是藏法長老的收藏品,威力可以把小青山和何寬燒的外焦裡嫩,自然不是修爲僅有養氣期的羅曉可以承受的,這下子羅曉的優勢立刻變成劣勢了。
趙立得意的看着羅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陰森森的道:你這個送上門去都沒人要的賤女人,現在把衣服脫了,讓我看看你那下賤的身體,哈哈哈......不然的話,我先讓你名聲掃地,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趙立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便猖狂,羅曉終於被逼迫到了魚死網破的境地,一揚手飛劍劃一道劍光再次向趙立頭顱削去,趙立得意之餘,雖然疏於防範,匆忙躲避之下,卻也逃得一命,只是一張駿臉被劍光掃過,當下破了面相,這一下子趙立勃然大怒了,除了轟殺羅曉什麼念頭都被拋諸腦後,他隨手從諸多符咒中抽出一張符咒,真元一催,引動攻擊,一聲怪異的嘯聲響起,響聲來自天空,一塊丈許大小,裹挾着熊熊火焰的隕石從九天降落,目標直指羅曉,火隕石有着宛如流星一般的速度,羅曉被嚇得臉色蒼白,匆忙施展御風術,向一邊飄去,但火隕石來勢實在太快,她剛剛飄出丈許,火隕石已經墜落大地,轟然巨響伴隨着威力無窮的衝擊波殺向十方,羅曉首當其衝,半空中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落在數十丈外時已經昏死過去,趙立離得稍遠,但不過區區三四丈距離,當下毫無懸念的被衝擊波擊成重傷,落在數十丈外,雖然口中咳血連連,卻沒有昏迷過去。
趙立驚訝於符咒威力的同時,知道壞事了,這麼大的動靜必然會引來掌門和長老,被他們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免不了一死,當下強撐起來,就要過去結果羅曉的性命,然後逃離現場,然而他預料中的掌門和長老還沒有到,卻有兩個人迅疾如電的趕到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青山和何寬,兩個人走着返回寶鼎東山,距離趙立和羅曉開打的地方不足一里,威力這麼大的一道火殞法術驚現,兩個人如果不過來看看就不合常理了。
趙立當場呆住,不敢繼續行兇也不敢立刻逃跑,羅曉昏迷是他唯一的逃生希望,當下心念電轉,開始編造謊言。
小青山正處在誤殺人命的自責中,一見兩個人都是重傷,一個重傷將死,一個雖重卻無性命之憂,當下趕到羅曉面前,取出一粒續命療傷的天機丹要喂羅曉服下,那趙立一見頓時發急,如果救醒了羅曉,對他必定非常不利,於是忙忙開口道:仙長不必如此,她心存不善,意欲殺人奪寶,救她是糟蹋了仙丹妙藥......他沒說完就閉嘴了,因爲小青山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沒有因爲他的話而稍有一絲停頓,他和羅曉其實是有一面之緣的,這一面之緣讓小青山覺得羅曉面熟,而對趙立卻沒有這種感覺,修爲到了小青山這個境界,做事情憑感覺走已經快成爲本能了。自然不會因爲趙立的話而有絲毫的遲疑,當然即使救錯了也沒關係,一顆救死扶傷的天機丹並不放在小青山的眼裡。
喂下天機丹,小青山運法力助羅曉療傷,不多時便已將人就醒,脫離了垂死的危險,至此小青山收回手,何寬見狀,知道這事情師兄管定了,於是師弟扶其勞的代問兩人道:怎麼回事?
趙立正待顛倒是非,一道光從天空落下,現出一人,正是掌門德馨,她來的不快不慢,顯然是認爲這麼大的動靜又是小青山和何寬搞出來的,她來了沒有什麼好辦法,不來又說不過去,於是制止了寶鼎弟子和長老們前來一探究竟後,獨自來了。
她一來正好聽見何寬發問,立刻醒悟這種動靜不是小青山和何寬搞出來的,當下目光轉向羅曉和趙立,這一看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趙立沒有得到修真功法傳承卻有養氣期的修爲,修的是正宗的寶鼎修真功法,無疑有人私自傳授了他修真功法,嚴重違反門規的事情由不得她臉色不難看。
你的修真功法哪來的?她聲音冰冷的對趙立發問。
趙立知道壞事了,但心念一轉,立刻道:是曉妹......不......是羅曉傳我的.....
你......羅曉被趙立一句曉妹氣的險些再次暈死過去。
德馨一聽,心道:原是勾搭成奸,罔顧門派法規.....於是看向羅曉,道:你有什麼話說?
羅曉又氣又急,加上傷重,一時說不出話來,張口結舌一陣,眼前一黑,又昏死了過去。
德馨一看,坐定了心中所想,無奈的感慨了一句負心的男人後,說道:泄露宗門典籍,其罪當死!又對趙立道:你心懷叵測,圖謀寶鼎功法,罪本當死,但念你揭發有功,繞你不死,只廢除修爲,逐出山門。
趙立聞言,如喪考妣,重重跪下,膝行至德馨面前,哭訴道:趙立萬謝掌門饒命之恩,小人向道心切,以至於鑄成大錯,萬死不足以贖罪,掌門饒命小人,小人本不應該再有所求,只是求掌門念在小人修行不易的份上,不要廢去小人修爲,小人甘願做牛做馬報答掌門的大恩大德......德馨心有感觸,意有鬆動,稍許點頭道:寶鼎改革的三十年來,你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趙立叩頭不止道:小人願留於寶鼎山做牛做馬以贖罪過!
德馨心中一嘆,點點頭,趙立當即大喜過望,連連磕起響頭,萬謝掌門大恩大德。
你道掌門德馨爲什麼對她認定的負心男人心慈手軟,緣由卻要牽扯到吳谷的身上,她照顧吳谷三年,日日面對一個男人,難免日久生情,這個情不一定是愛情,也可能是厭惡之情,不管是愛情還是厭惡之情,吳谷醒來後對她的照顧有加,都讓德馨心中產生傾慕之情,但是這種傾慕之情卻沒有好結果,從她當上掌門後,心不在此的吳谷便對她日漸疏遠,德馨對此產生了被負心男人拋棄的自我心理暗示,但又對吳谷難以忘情,這纔有趙立的如意結果。
不說小青山看着德馨的處置,心中打着保下羅曉的念頭正在想辦法,這邊何寬卻看趙立和德馨非常不爽,於是開口道:掌門,這小子剛纔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待我好好審審於他!
掌門德馨道:哦,他是怎麼和你說的?
趙立急忙道:我沒有和他們說什麼,掌門你要相信我......
閉嘴!何寬心下更是不爽:誰讓你說話的,你個小拾破爛的,信不信我一劍宰了你。
趙立嚇得急忙躲到德馨身後,再不敢說話。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是他威脅我的!突兀的申訴是悠悠然將醒未醒的羅曉喊出來的。
血口噴人!趙立一聲大喝,是她見財起意,要殺人奪寶!
德馨聞言,面色一寒,如刀鳳目看向趙立,問道:你剛纔說她是你曉妹,現在又說她見財起意要殺人奪寶,當本掌門這麼好欺麼?!
趙立冷汗當場就下來了,他撲通一聲跪下叩頭道:掌門聽我解釋啊,小人半點也沒有欺騙掌門,她確實是我曉妹,也是她傳我的功法,只是今天小人一時貪念,拾了死去的藏法長老的飛劍法寶和符咒,她一見之下起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出劍偷襲於小人,小人慌亂之下,用了一道符咒,只是不清楚威力,以至於兩敗俱傷,這就是方纔何仙長叫我小拾破爛的原因。
何寬這下子更不爽了,一揚手一道劍光便向趙立殺去,趙立不躲不閃,他知道躲閃不開,也知道即使能躲閃開也不能躲閃,果然德馨沒有負他所望,一揚手一道劍光飛出,鏗鏘一聲,兩劍交擊一聲,兩人便各自收手,德馨道: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濫殺無辜不怕師尊怪罪嗎?
何寬哼道:掌門只聽一面之詞,就已經下了令段,難道不是濫殺無辜?
眼見兩個人要衝突起來,小青山此時說道:德掌門你處置此事確有不公,師弟,你爲人做事也太過沖動,此事要查清也很容易,你們姑且旁觀,待我問明真相,該殺的殺,該繞的繞,自有公斷!
掌門德馨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閉嘴,何寬自無反對意見,自家師兄教訓,縱有不服也要聆聽!
見狀,小青山於是對羅曉和趙立道:我現在問你們前因後果,你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讓我看出誰在說謊,誰在隱瞞什麼,不論你是對是錯一律殺了了事,你們明白嗎?
羅曉和趙立聽得心頭髮寒,羅曉雖不願,但也不得不決定將事情全部說出來,趙立則心存奢望,希望羅曉顧及名節有所隱瞞,畢竟這件事情牽扯到小青山的師尊,即使實話實說也可能被滅口。
但他不是等死的人,於是搶先開口道:我先說......
小青山大袖一甩,一股潛勁擊出,德馨以爲他要出手殺人,揮袖相迎,一聲悶響,兩道人影倒飛而出,落到十丈開外,口中鮮血狂吐,這兩個人不是小青山和德馨,卻是德馨和趙立。
何寬驚訝的看向大師兄,他以爲元嬰期和化神期是旗鼓相當的境界,沒想到一試手元嬰差化神遠矣!
小青山一甩袖袍,若無其事的看向羅曉,其氣度非凡之處,讓羅曉幾以爲眼前的人物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個。
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小青山問道。
羅曉當下收斂心神,道:此事還要從二十九年前說起,當時寶鼎派還是修仙門派,培元丹的名聲響徹天緣星,我當時修爲停滯在練氣期,心憂一生築基無望,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培元丹上,於是趁着你們三個師兄妹下山的空當偷偷去了東山修真院......
你想去修真院偷丹?何寬打斷她的敘述問道。
不,不是的,我......羅曉被打斷敘述,有些遲疑,說不下去了。
小青山卻道:師尊當時在山上,她不可能不知道......他說着說着眉頭皺了起來。
羅曉卻在此時接着說道:我去東山修真院時,心裡想着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拿到培元丹,沒有想着去偷......
小青山何寬和受傷的德馨都感覺事情有些詭異了,而趙立則有些癲狂的開始邊咳血邊輕笑......
羅曉沉浸在往事裡,沒有注意到幾個人的反映自顧自的說道:我當時踟躕着走到修真院,及至走進修真院也沒有發現任何人,當時修真院裡陰森森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好像一座鬼院,突然......
突然什麼?何寬好奇的問道:快說啊!
羅曉羞澀的說道:突然有什麼抓了我的屁股一下,我...我當時回頭什麼也沒有看到,以爲修真院鬧鬼,拔腿就跑,誰知道剛剛出門就撞在了他的懷裡......羅曉說到這裡臉已經全部紅了,頭低的快觸到胸口了。
小青山雖然已經猜到他是誰了,但還是問道:你說的他是誰?
是小師叔!羅曉生如蚊蚋的道。
之後呢?何寬問道。
之後......羅曉更羞澀了,支支吾吾的說不下去,這時趙立瘋狂的笑道:之後?哈哈哈...之後還能怎麼樣?你師尊對她又親又摸,最後給了她一顆培元丹,哈哈哈......不巧的是,這事正好被我看到了,哈哈哈......
畢竟不知事情結果如何,趙立是生是死,羅曉命運走向何方,敬請下章詳說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