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我跟孩子分開的罪魁禍首是你
手機響了,上面顯示的是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曾經她多次拔打過這個電話號碼。
那是系辦公室的電話。
心頭莫名的就有一些溫暖的東西在盪漾。
上官暮雨接通電話:“喂,請問是哪位?”
高堅開門見山說:“上官暮雨,我是高堅。聽說你爲學校的辦公大樓設計了一套裝修方案,學校領導都非常滿意。上官暮雨,你現在很有出息了。”
上官暮雨客氣地說:“多虧了您的栽培。”
高堅感觸:“我們系沒有這個專業,你是靠你自己獲得成功的。上官暮雨,請你回來,爲母校的辦公大樓做室內設計吧,好嗎?”
他的態度很誠懇,上官暮雨只猶豫了一會會便答應了。
“好吧,我試試看。”
“好,好,上官暮雨,你是個好孩子,難爲你了。”
高堅放下了電話。
他一個電話就把事情辦成了,王級中放心之餘卻又滿懷着嫉妒。
高堅在很多方面比他強,若不是他想方設法打壓着,只怕他早就不是系主任,早就被提拔到學校領導層了。
哼,以後他必須得多防着這個老傢伙。
上官暮雨答應高堅,一來是因爲卻不過他的情面,再則是想了一個下午,想通了。
她可以在爲王級中做設計的時候,耍個小小的花招。
可以在顯眼的地方,他每天都看到的地方,弄一個嘲諷他的東西。
比如說,弄一幅字畫雕飾什麼的。
表面上是稱讚他,骨子裡卻是在罵他。
她得想辦法讓他不能更換掉。
要在他沾沾自喜向所有人炫耀過了之後,再讓他知道那東西真實的含義。
哈哈,那樣一定很好玩。
他每天對着嘲弄自己的東西,是不是會很生氣很生氣呢?
上官暮雨想到了這個惡作劇,臉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銀夜漠在他自己房內辦公,累了打算出來休息一會,順便泡泡美人,恰巧就看見了她臉上的笑容。
好奇地問:“雨兒,想到什麼開心事了?說出來分享一下。”
自從與上官暮雨重逢以來,他似乎還沒有見到過她這般自然開心的笑容。
上官暮雨心情好,便告訴了他自己的計劃。
誰知銀夜漠非但不誇讚她的主意,反而大搖其頭。
“不行,雨兒,你不能這樣做,你一定得盡你所能,設計一間非常非常舒適,讓任何人都賞心悅目,喜歡得不得了的辦公室給他。”
“爲什麼?”
上官暮雨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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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說要幫她出口氣嗎?
銀夜漠得意地告訴她:“雨兒,你要設計一間這樣的辦公室,讓他喜歡得不得了。然後呢,就在他以爲可以搬進去的時候,突然一紙調令下來,把他調到別處去。你說,他是不是會氣得吹鬍子瞪眼?”
原來他的法子更加惡毒,更加陰狠。
上官暮雨擡眼望着他,她就知道,他對於想整的人是向來不會手軟的。
“你想把他調走?在他這個位置,只怕不容易。”
“你放心,我敢說這話,就絕對能做得到。”銀夜漠向她保證。
“可是,”上官暮雨質疑,“你有必要這麼做嗎?爲了當初那點小事?”
“那是小事嗎?”銀夜漠情緒開始激動,“他居然敢開除你,他居然敢讓你丟臉,那一紙畢*業*證有可能影響你一生的命運。你還說這是小事?”
“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嗎,算了吧。”
“算了?你居然說算了?”
銀夜漠聲音高亢。
“他欺負了你,你竟然說算了。我瞭解過了,王級中還做過很多上不得檯面的事情,否則我也不可能扳倒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上官暮雨咬了下脣,銀夜漠說的似乎也沒錯。
銀夜漠見她不吭聲,又再補充:“若他繼續留在這個位置,象高堅這樣的好人永遠也不可能有出頭之日。”
他提到了高堅,上官暮雨沒有再持反對意見。
是啊,象王級中這樣的人,的確是不配呆在這個位置上。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是高興不起來。
銀夜漠坐到她身邊,信誓旦旦地說:“雨兒,我說過的,誰敢欺負你,我會加倍還給他。我說到就會做到。”
他總是這樣強勢,上官暮雨突然火起。
忍不住挖苦:“那麼,害我與孩子分開的那個罪魁禍首呢?你怎麼加倍還他?”
銀夜漠問:“你是說風影楚?你打算怎麼報復他?我這陣子太忙,還沒顧得上他。”
“我不是說他,”上官暮雨糾正他,“我是說你。如果不是你,我會有孩子嗎?如果不是你,風影楚會有機會帶走我嗎?如果不是提前休學,王級中會開除我嗎?他開除我,也是因爲我有錯在先。”
上官暮雨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如此衝動,如此的想發火。
也許,她就是不喜歡銀夜漠這種霸道地佔據她的方式。
銀夜漠絕對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在說自己。
狂躁地問:“那你要我怎樣?當初的誤會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我這陣子還做得不夠嗎?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我沒有要怎樣,我只是討厭你這個樣子對待我。”
上官暮雨言辭激烈地回答。
“你想要我了,就可以綁架我,把我關起來。如今硬的不行你就來軟的。你打着愛的招牌,處處替我做主。你以爲你是在爲我好?你不過是在滿足你的保護欲罷了。你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何曾問過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什麼?”銀夜漠應聲問。
上官暮雨張口結舌,一時回答不上來。
她想要什麼?她好象沒有想要的東西。
銀夜漠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高聲朝她吼。
“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我也想知道怎樣才能挽回你的心,可是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象是嫌坐着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似的,他跳起了身。
“當初綁架你,是以爲你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好,如今我的錢比炎昊然多,我可以給你更多,所以我綁架了你。知道誤會了你,我還你自由,整天跟個哈巴狗似的粘在你跟前,試圖討好你。我還能怎麼做?”
上官暮雨被他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直響。
不知道該怎樣反應,呆呆地望着他。
她的不迴應讓銀夜漠更加怒發如狂。
全身的怒氣找不到渲泄的口子,身體膨漲得象是要爆炸。
他一把扯開自己胸口的衣襟,露出健壯平坦的胸膛。
拍拍自己的胸口說:“我就是不知道你想要什麼,更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麼。你要不要我的心?你要就挖去好了。”
情緒激動之下,連粗話都說出來了。
上官暮雨好容易緩過勁來,站起身說:“銀夜漠,你不要這麼粗暴好不好?感情的事不是單方面的,不是你想就可以的。”
“是,我知道,你現在愛的人是炎昊然,你嫌我阻了你的幸福是不是?你不是說他不在乎你的過去嗎?你再去嫁他好了。”
銀夜漠狂怒之下,口不擇言。
上官暮雨的臉頓時變白了,差點想給他一巴掌。
她用力握緊了自己的手。
可惡的銀夜漠,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她煞白着臉說:“銀夜漠,你給我出去。”。
這樣子的他,她沒辦法跟他說話。
“我知道你煩我,好,我走。”
銀夜漠衝動地朝上官暮雨狂吼,扭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門去。
房門被他重重地關上,發出然巨響。
屋內重又歸入了平靜,上官暮雨頹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爲什麼會這樣?
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莫名其妙地就吵架了?
他說,他想要給她,卻不知道她想要什麼。
那麼,她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上官暮雨想了很久,她想,也許,她真正想要的,是尊重和自由。
銀夜漠的愛,太霸道,讓她窒息,讓她變得沒有了自己。
讓她沒有冷靜思考的空間。
上官暮雨想明白這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屋內空空的,銀夜漠還沒有回來。
上官暮雨就坐在黑暗當中,打電話給他,想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銀夜漠接通。
上官暮雨問:“夜漠,你在哪?”
“在酒吧。”銀夜漠的聲音醉醺醺的。
“哪個酒吧?”上官暮雨又問。
銀夜漠嘲弄地大笑:“我在哪個酒吧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討厭我嗎?幹嘛又打電話給我?”
原來他還知道他是在跟誰通話,還沒有醉到人事不知的地步。
上官暮雨顧不得生他的氣,追問道:“你到底在哪?”
但是電話卻被掛斷了。
上官暮雨馬上再重新拔過去,銀夜漠卻始終不肯再接她的電話。通示悉的。
上官暮雨不放心,在黑暗中起身,打算出去找他。
可是諾大個城市,酒吧不計其數,她該去哪裡找他?
曾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有去過酒吧,她也不知道哪裡是他的最愛。
上官暮雨無奈之下,只好給蒼野打了個電話。
“蒼野,我是上官暮雨。不好意思,有件事想麻煩你一下,夜漠他跟我吵架,去酒吧,喝醉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