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如雪,飄飄揚揚,落了一地。
樹前,那坑,砸得足足點了小島的三分之一面積。
濃郁的塵埃中,摻要着桃花香和一股腥甜的氣味。
我小心地吸了吸鼻子,分辨出那股腥味是血的味道。
我站在原地,伸長脖子,眯着眼想透過灰濛的世界看那坑裡的情況,可是有些距離,那坑貌似挺深,站在這裡我根本看不到裡頭的情況。
是隕石嗎?
我擡頭看天,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
這小島上是不是還有人守着花轎卻沒被我看到的啊?
這血的氣味報應哦,被隕石砸中了嗎?
想到這,我不自覺環視下四周,河岸碼頭的地方,祭司和她的助理被這邊的情況吸引來了,站在橋頭朝這邊張望。
我走到島邊,朝橋頭上的人們大喊:“喂,快把我從這裡弄走,你們這是害人,知道不?”
祭司她們不理我,看了一會兒就撤了。
風,從河面刮來,微冷。
瀰漫在小島上的沙塵迅速被吹散,就連我紅色嫁衣的塵埃都被拂掉了一些。
太陽,落到了西邊的山頭。
過不了多久就天黑了。
我看着微波粼粼的河面,這兒離岸邊足有五十米,這是條寬大的河,表面平靜,水裡卻暗潮洶涌。
我再上前一些,低頭看水裡。
河水清澈,一大羣魚悠哉地游來游去,河底,水草茂密,像女人的長頭髮一樣飄來飄去。
五十米,憑我狗刨式游泳水平,加把勁應該可以游到岸邊的。
我轉了個方向,看向河另一邊的樹林,要游回岸邊,還是遠離那些祭司爲妙。
我下了河,半個身子才泡進水裡,眼尖的我就睨進有東西從河底朝我迅速地竄來,黑乎乎的一大片,嚇得我急忙後退,慌亂地爬上岸去。
逃的動作已經很快,但還沾着河邊的左腳還是被那冰冷冷的東西纏住了,用力地將我往河裡拖。我嚇得尖叫,死趴在沙地裡拼命往島裡爬,被纏的左腳胡亂地蹬着,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那拽拖。
我半條小腿被拖回了水裡,身子在沙地裡拖出慘烈的痕跡,慌恐回頭看,纏着我腳將我往水裡拖的竟然是那些水草。
這水草成精了嗎?
要是被拖進水裡,我豈不成了它們的肥料?!
哇,好可怕!
“不要啊”我兩隻手在沙地裡亂扒,然並卵。
更多的水草從水裡冒出來了,纏上我的另一隻腳,沒一會兒我半個身子就被拖回了水中。
在沙裡裡,我胡亂地摸到了一塊拳頭大的石子,反手就朝那些成精的水草砸,卻沒有半點用處。
我被它們迅速地往水裡拖,就在我絕望叫喊的時候,一聲震懾天地的吼叫從我後方傳來,我還來不及回頭,一個白影就衝到了我的身邊,幾道亮晃晃的白光閃進水裡,那些纏着我的水草被輕易斬斷了。
雙腳獲自由的我顧不得那救命的是什麼,屁股蹭蹭往後挪,遠離水岸。
嘀嘀答答
獲救的我還沒緩過神來,雙腳就被熾熱鮮紅的血滴給染紅了。
我一驚,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