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富帶來了擔架,大蒙也跟出來幫忙兒了。
我們將重傷的莊子皓小心地擡到擔架,將他轉移到了龐大富家。
莊子皓被安置在一樓房間的牀,好心的龐婆婆還端來一盆清水,用溼毛巾給他擦洗身的血漬和塵土。
莊子皓安靜地躺在牀,慢慢的自愈着。
我在鬼噬的陪同下,坐在庭院的石椅,等待南風取石歸來。
眼前是戰後留下的廢墟,受到重創的梅果村在夜風吹拂之發出悽婉的哀鳴。
一隻黝黑光亮的戰犬從廢墟之走來,進入庭院,它的到來惹得鬼噬厭憎的呲牙,前去。
我伸手拉住鬼噬,衝他搖搖頭。
鬼噬收斂情緒,退回我的身邊。
款款走來的哮天犬化爲人形,走到我的跟前。
我坐在椅子,擡頭看他,微微一笑。
“你看起來很虛弱。”哮天犬說話的時候從懷裡揣出一隻玉瓶子。“這是瑤池聖水,喝了它可以迅速恢復體能。”
他將那隻玉瓶子遞到我的跟前。
“切,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什麼瑤池聖水,怕是毒藥吧?傻子才當。”鬼噬不客氣地瞪眼哮天犬。“看門狗,滾遠點兒!”
被懷疑,哮天犬委屈扁嘴。
他很真誠地看我:“謝謝你救了我。”
“哈?”因爲他的話,我先是一怔,才恍然地哦了一聲。“舉手之勞,不客氣。”
“因爲敵對的關係,你沒有乘虛而入反而帶我去醫院救治……我哮天犬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狗狗,你的恩情我會銘記於心的。”哮天犬感恩地道。
我欣慰一笑,伸手去接那隻玉瓶子,擰開瓶塞正要喝,卻被鬼噬攔住了。
“這畜生跟那陰險狠毒的二郎神久了……”
“他忠誠沒有錯,但我也相信他懂得感恩!”我拿下鬼噬那隻阻攔的手,放下戒備地將那玉瓶裡聖水一飲而盡。
“唉-”鬼噬拿我沒辦法的雙臂環胸,嘀咕。“陰界的王殿不錯,你要是一命嗚呼可以直接搬那住,當個名副其實的鬼後了。”
聖水入腹,一股暖流在胃慢慢泛開,那些流失的力量一點點地回來了。
我和哮天犬相視而笑,當沒聽到鬼噬的嘀咕。
“怎麼樣,你身的傷口?”我問哮天犬。
“已經脫線了,恢復得不錯。”
“那二郎神……有沒有再對你動粗?”
哮天犬搖頭:“他是邪失了心智,南海觀音已經給他驅邪治療了。他從南海回來第一件事情是跟我道歉。”
“身爲主人,他還沒那麼糟糕。”我說。
哮天犬贊同地點頭,他看我的眼神充滿抱歉,嘴脣動了動,最後卻將到嘴的某些話吞回腹。
他只是只戰犬,他不能代表他的主人。
“關於一些立場,請你諒解,如果哪天交戰,我不會留情的。”良久,他才又開口。
“當然,如果有必要,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我挑眉。
“真希望我們有機會做朋友。”哮天犬聲音很輕,生怕被遠處的某神聽到似的。
我注視着無奈的哮天犬,微微一笑。
哮天犬也微微一笑:“我去看守那隻異鬼了,回見!”
他調頭離開,化爲原形在夜色奔馳,沒一會兒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