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的,月光照亮的河面上,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一襲飄逸白袍,腰間掛着的正是一對環形的白玉,隨着主人踏水移動,它們叮叮地撞擊得正歡呢。
男人留着一頭披肩黑髮,臉上戴着一張只露着一對黑眼睛的白色面具,看不到臉。
隨着他的靠近,周圍的空氣變得更加陰冷了。
他,就是村民說的鬼王。
這陰冷之氣,足夠說明他的強大。
這不是普通的小鬼,也不知脾氣如何,若是不好對付,那麼
我將才包紮好的右手藏在身後。
如果有必要,我會再使用一次血咒之術。
面具鬼王如那隨同紛飛的桃花般,輕盈地踏着河面而來,沒一會兒,就上了島。
他站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拂袖負手,打量了一眼我和躺在我身後沙地裡的白狼,輕砸了一下嘴兒。
“嘖?今年的祭品還多了頭傷狼?”
他的聲音磁性好聽,聽上去幾分的熟悉。
“你……你是鬼王?”我努力保持鎮定地開口問。
那面具鬼王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她們總是哭哭啼啼的,怕得要死。”
“我也怕!”我坦言。
“哈哈,”男人大笑,“並不是很害怕,而且,你開了天眼。”
他上前兩步,擡起一隻手指了下我的雙眼。
“你能看到我。”
哦,原來他現在的形態是普通人看不到的。
我抿了下嘴。
“那些女孩都怎樣了?”我問面具鬼王。
“丟河裡了。”面具鬼王直言。“然後,她們都到了我的宮殿裡,做了奴婢!”
果然是要死的啊。
我將原本垂落的左手伸到背後,捉住右手掌上的包紮布頭。
“你不是村裡的女人?!”面具鬼王一下看着我。
“不是,獻給你的新娘跑了,他們就捉我這路過的頂替。”我委屈扁嘴。“你能不能發發慈悲,放我走?”
“村民需要庇護,而你是他們供奉我的,沒理由不收,這不禮貌!”
靠,害人還這麼冠冕堂皇的?!
我氣憤,卻不敢聲張,以免惹對方生氣。
“那,我能不能不死?”我試圖和那面具鬼王交涉。
“我可沒法帶活人去陰間。”面具鬼王顯然不樂意。
“你都那麼多奴婢了,少我一個不少啊。鬼王大人總會來陽間玩兒,留我在陽間守着,你來了我好生侍候着唄?”我衝那鬼王微笑,商量着。
“……”面具鬼王盯視我,弄得我笑僵硬地收斂,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你這小女人真有意思!”良久,面具鬼王才又開口,聲音裡帶着一抹玩味兒。
“嘻嘻,鬼王大人覺得小女的建議如何?”我又努力擠出笑來。
面具鬼王不急着迴應,他又上前,眨眼就到了我的跟前。
高挑的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低視我,就像是在欣賞着一個讓他感興趣的小玩物一般。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擡腳正想往後退,哪想他伸出一隻手來,冰冷冷地拽住了我的左胳膊。
被這麼一拽,我整個人僵在原地,小心地仰視他,緊張得咕嚕吞了一口口水。